第79章 一卷你怎會知道,104:囚禁,(1)
被他看着,牧晚秋有些羞澀的将緋紅的小臉埋在了他的胸前,原本摟在他健碩後背上的小手,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收也不是,繼續放着還有些不好意思。
皇甫少擎一眼就看懂她的尴尬,這個時候,他那會還給她這樣的時間羞澀,他猛地坐起身來,連帶着她也一同坐了起來,兩個像是連體嬰兒一樣的難分難舍。
他輕松的抱着她往卧室走去,她想要拒絕,卻被他炙熱的唇瓣給奪去了語言,吸走了氣息。
浴室的花灑下,溫熱的水珠打在他們身上,氤氲的霧氣模糊了一切的視線,兩具……的身體,極致忘乎所有的表演着……瘋狂,熱烈……情難自禁……
他說,“我答應了你,你是不是也該答應我一個條件?”
氤氲的視線裏,胸前的他是模糊的但也是清晰的,她現在根本無法回答他的問題,唯一能發出的聲音,也是因為他一下一下的……而不得已發出的嘤咛聲。
禁锢在她腰間的大雙猛然間的一個用力,他沉啞着聲音威懾力極強的命令她,“從今天開始,不準見霍子墨,一眼都不可以。”
完全盤在他身上的牧晚秋,無力的呼吸着,她清晰的感覺到他強有力的心髒,健康用力的跳動着,她用很小的聲音說,“可是子墨他需要人照顧。”
埋在她胸前的嘴微微一張,懲罰的咬住她的柔軟,含糊不清的警示着她,“那你就滾,滾去照顧他,看他到底更需要你的照顧還是更需要配型的骨髓。”
隔着水霧,她看着他,眼前的他越來越模糊,越來越陌生,他賣力的動作似乎在宣誓着,他對她的所有權,溫柔已不複存在,剩下的只是身體的掠奪,靈魂的慰藉。
從客廳到浴室再到另一個房間的床上,在他終于發洩完心中所有的擁堵之後,他渾身帶着冷戾氣場的站在窗前,居高臨下的睥睨着躺在床上沒有一絲一毫力氣的牧晚秋。
“從今天開始,這裏是你的房間,三十天之後,是我和唐菲兒結婚的日子,到那個是時候……随便你滾到誰的身邊去,但這三十天裏,你只能是我的。”
“……”牧晚秋睜開眼睛看着他,他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他是要囚禁她嗎?三十天。
為什麽?
皇甫少擎冷清的睨着她,“你的三十天,救霍子墨的一條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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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夜,她住在陌生的房間裏,躺在陌生的床上,即使周圍的一切都陌生的,房間裏他留下的味道還是那麽的熟悉。
三十天。她真想問問他,為什麽要這麽做?
如若不愛,何必糾纏。
整夜無眠的皇甫少擎在清晨走出房間的時候,入目的第一眼竟是蜷縮在客房門口抱着雙膝的牧晚秋。
她不會一整夜都坐在那裏的吧?想到會是這樣,他的心不禁的一陣揪疼。
他輕着腳步走過去,她沒什麽反應的蜷縮在那裏,穿着白色家居拖鞋的他擡腳輕輕踢了她的小腿一下,“喂,牧晚秋。”
迷迷糊糊的牧晚秋聽到頭頂傳來熟悉的聲音,忽的就站了起來,因為站的太急,腦部差點因為供血不足而暈倒,她将身體交給身後堅硬的牆面,才勉強的站在皇甫少擎的面前。
清晨,他的臉色就很不好,他冷若寒冰的站在她的面前,涼涼的無波無瀾的看着她。
心間一陣涼飕飕的感覺傳過,牧晚秋微微張了張嘴,卻又害怕會惹到他,她用很低很小的聲音問他,“我想知道,你為什麽要這麽對我?”
果然,她的一句話,換來他更冷的嗤笑。
他微涼的指腹輕蔑的挑起她小巧的下巴,磁啞的嗓音薄涼的蔓延開來,“你覺得呢?牧晚秋。”
他把問題重新抛給了她,她倒吸一口涼氣,在他的眼眸裏,她看到了他對她的絕望,那種哀莫大于心死的絕望。
牧晚秋認命的沒什麽波瀾的說着,“像半年前那樣,從天而降般的出現在我的生命裏,接近我,讓我愛上你,然後再狠狠的把我甩了,想丢棄垃圾一樣的把我丢掉,是嗎?”
“……”皇甫少擎擰眉睨視着她,她這話什麽意思?
在他疑惑不解之時,牧晚秋繼續贖罪般的說着,“我知道我在你的生命裏,是永遠都無法得到原諒的罪人,你恨我,可以,你殺了我,讓我已命抵命我也毫無怨言,但我求你,皇甫少擎 ,我們不要這麽糾纏折磨好不好?”
“……”她知道了那件事,但是怎麽知道的呢?誰告訴她的?而且還扭曲了他會跑到另一個城市找她的目的。
兩年前的那場訂婚宴仿佛昨天一樣在皇甫少擎的腦海裏重新上演,牧晚秋逃跑後,皇甫世家顏面無存,成為笑話的不只是他皇甫少擎一個人,還有整個皇甫家。
父親被氣得心髒病突發,送到醫院的時候……恐怕這輩子,他都忘不了父親臨終前對他說的最後一句話,“這輩子,你的心裏都不能再有牧晚秋那個女人的一席之地。”
父親是知道皇甫少擎對牧晚秋是有感情的,不,應該是所有人都知道皇甫少擎對牧晚秋的感情,唯獨她牧晚秋不知道,只因,她不屑要。
他用了一年的時間,想要清除那個在心裏住了六年的牧晚秋,可他發現他做不到,他恨自己的不争氣,一氣之下,他跑去找她。
在重新見到她的那一眼,他才清楚的感受到,周邊的空氣是流動的,心髒的跳動是有聲音的,她的笑,是唯一一種能消除他生命中密閉陰雲的良方。
可就在他想要不管不顧,将她好好刻在心中,留在生命裏的時候,她再次逃跑了……如上次一樣,和她生命中最不可失去的男人,逃跑了。
他冷峻的表情之下,是他那顆埋葬已久的只為她悸動過的心髒,他說,“牧晚秋,晚了,這一生,你和我,注定糾纏。”
他轉身,不再看她,雙手插在煙灰色家居服的褲兜裏,起步離開。
想要他放過她,應該是不可能的了吧?
“你明知道我愛上你了。”為什麽還要讓這份愛已成殇。
她低低啞啞的聲音在安靜的房間裏,輕輕緩緩的蔓延開來,愛?!對于他們之間,多麽諷刺又滑稽一個字。
為了能離開他,她真是什麽都能說出來,他忽的轉身,如一只被惹怒的獵豹,帶着一陣懾骨的寒氣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朝着牧晚秋撲了過去。
他大手毫不憐惜的帶着戾氣的掐着牧晚秋瘦弱的雙肩,殘暴的瞪着帶有血絲的黑眸盯着牧晚秋,“你愛我,你一次次的逃跑?你愛我,你求我娶別的女人?你愛我,你讓我放你走?嗯?”
牧晚秋被他突然的嗜血吓到,她愣愣的盯着眼前這個沒有溫度甚至冰冷刺骨的男人,他在生氣,很生氣,為什麽呢?就因為她的一句,愛上他?!
她的沉默讓他更大的暴躁,憤怒,“嗯?你說話啊,牧晚秋,你愛我嗎?這就是你對我的愛嗎?”
“皇甫……”少擎。
牧晚秋的話還未來得及說出口,整個身體就被皇甫少擎猛然的推開,原本就虛弱的身子,在他大力的推脫下,踉跄的坐在了冰冷堅硬的地面上,手腕本能的撐在地面上,牧晚秋只感覺手腕一陣刺疼,頭頂已傳來他冷戾毫無溫暖的話語,“別tmd的說你愛我,愛我皇甫少擎,你牧晚秋還不配。”
……
寂靜的房間裏只剩下了牧晚秋一個人,她像個木偶一樣的坐在沙發上,皇甫少擎領走的時候,冰冷的留下一句,“中午我回來吃飯。”便離開了。
中午我回來吃飯。
對于正常家庭裏,這一句話是多麽的溫馨,可在他們之間,卻是冰冷的命令。
剛想要起身收拾一下自己,右手手腕一股一股的疼痛提醒了她,她的手腕很有可能骨折了,現在任何的疼痛都抵不過她心裏的痛,沒什麽血色的唇抿過濃濃的苦澀。
單手推着購物車走在超市裏的生鮮區,他一句回來吃飯,她走進廚房才發現,雙開門的冰箱,那就是一個擺設。
她在玄關處發現她的包和手機,這應該是他昨晚回來的時候順便帶回來的吧?手機已經沒電了,她在諾大的房間裏轉了好幾圈也沒找到适合她手機的充電器,目光落在他家的固定座機上,必須給霍子墨打個電話的,不然他一定會擔心。
可,這個電話打出去,霍子墨應該會懷疑的吧?算了,反正要去超市買菜,順便買個充電器就好。
牧晚秋拿着手提包出門,關上門的那一刻,她後悔了,過會兒她要怎麽進這個門啊?
……
第一卷你怎會知道,我是那麽的愛着你 105:如若不愛,何必糾纏
買好了食物,兩個大型的購物袋擺在了牧晚秋面前,她才發現,她右手一點力氣都用不上,超市門口就有一家小門診,她賣力的提着單手提着兩個大購物帶進了診所,果然是骨折了,醫生建議打繃帶,但她拒絕了,但還是開了好多藥。
醫生看着她提着的兩個大袋子,還是再次提醒了她一句,受傷的手不能提重物。
出了診所門口,她就攔了一輛出租車,下車的時候,她才發現自己的錢包裏,只剩下了三十塊,而車費是四十一塊。
就在牧晚秋犯難的不知該如何開口的時候,一輛熟悉的名車停在了別墅門口,看着從車裏走出來的男人,有那麽一瞬間,讓她覺得,不管怎樣,他都是她生命從天而降的超人。
牧晚秋對司機說了聲,“大叔,我錢不夠了,你等一下,我幫你去取。”
司機透過後視鏡看了一眼牧晚秋,在看看她身邊的兩個大購物袋,目光轉向前方那輛從名車裏出來的男人,司機點了點頭,“好的。”
牧晚秋從出租車裏下車,發現皇甫少擎就要往別墅裏走,一個着急,她一邊小步的朝他跑過去,一邊還喊着,“少擎……”
熟悉的聲音貫入皇甫少擎的耳膜,聞聲轉眸,看到的是陽光下,她跑向他的樣子,如果不是旁邊還停着一輛出租車,他都誤以為這只是他的幻覺。
失神間,牧晚秋已經站在了他的面前,她跑的有些喘,天氣有些熱的關系,她光潔的額頭上有微微的細汗,她說,“你能不能借給我十塊錢?”她有些不太好意思的小聲詢問。
皇甫少擎低垂着眸子,看着低着頭不敢看他的她,心裏有絲絲情愫劃過,如機器人般僵硬着動作從上衣口袋掏出錢夾,從裏面随意的抽了一張紅色毛爺爺寄給了她。
牧晚秋看到是一百塊,這才擡起頭,眼巴巴的往他的黑色錢包裏望去,順其自然的說着,“沒有十塊的嗎?我就差十塊。”
皇甫少擎冷着臉沒什麽表情,說話的語氣也沒什麽溫度的擠出兩個字,“沒有。”
“奧。”牧晚秋似有似無的輕應了聲,轉身就朝着出租車跑去。
皇甫少擎站在門口凝望着,不知為何怎麽都移不開眼眸,不知道司機對她說了什麽,她有所羞澀的往他這麽偷看了一眼,卻剛好撞到他的目光,吓得她像個膽小鬼似的,趕緊的收回了視線。
她從出租車裏拿出來兩個大袋子,看上去就很重,皇甫少擎差點就想要起步走過去幫她提袋子,可在看到她那麽吃力的單手提着兩個大袋子,都沒有開口求他的時候,他竟然大步流星的朝別墅徑直走去。
牧晚秋委屈的撅着小嘴站在門外,明明都看到她提不到這兩個袋子,還視而不見的不管不顧,壞人。
她賭氣的擡起腳用力的踹了踹房門,“咚咚咚。”
果然,屋裏的人黑沉着俊臉站在了門口,“踢壞了門你要賠嗎?”
切,說的好像她牧晚秋連一個門都賠不起似的,牧晚秋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彎身提腳邊購物袋的時候,還很不把面前的人放在眼裏的,再次用腳踢開了門,門開這麽小,她怎麽進啊。
“牧晚秋,你手廢了!”站在牧晚秋身後的皇甫少擎,臉色極差的盯着她傲嬌的小背影喊道。
牧晚秋本來自己吃力的提着兩個大袋子就一肚子委屈,他莫名的提到她的手,她就更委屈了。
她突然放下手裏的東西,轉身大聲的朝着皇甫少擎吼道,“對,我的手就是廢了。”
小樣兒,膽子肥了,竟敢對他大吼。
“牧晚秋,你想死是不是?”皇甫少擎修長的腿只邁了一大步就氣勢洶洶的逼近了牧晚秋。
牧晚秋眨巴眨巴清澈好看的大眼睛,很沒出息的來了一句,“不想。”說完,轉身再次提着兩個大購物袋一步一步蹒跚的像只爬山的鴨子,去了廚房。
皇甫少擎看着她走路的醜樣子有些想笑,但還是忍住了。
牧晚秋在廚房裏把買來的東西一一放在該放的位置,醫生給開的幾盒藥她偷偷放在了廚房的櫃子裏,她不想讓皇甫少擎知道她受傷了,顯得她太矯情,好像有些苦肉計似的。
牧晚秋沒有馬上做飯,而是拿着充電器,然後在客廳茶幾上拿着自己的手機再次進了廚房,皇甫少擎不知道去了哪裏,她插好充電器,手機能開機的時候,她才發現自己的手機竟然有五十多通霍子墨的未接來電。
她一下子就慌了,着急的回撥了霍子墨的手機,果然,只響了一聲,手機就被接通了。
“晚秋?”
牧晚秋鼻酸的應了聲,“嗯。”昨晚他一定一夜沒睡,他現在的身體根本承受不了這樣的折騰,心裏的歉疚更濃。
“你去哪裏了?是不是發生了什麽事情?”手機那端的霍子墨緊張的詢問着。
牧晚秋仰起頭瞪大了眼睛,不能哭出來,控制好情緒,她才開口對霍子墨說,“對不起,子墨,公司臨時派我出差了,然後剛上車就發現手機沒電了,所以就……”有點說不下去。
放下心來的霍子墨,微微笑了笑,只要她沒事就好,“知道了,那你好好照顧自己,我這邊挺好的,過兩天回來的時候,提前給我打電話。”
他肯定是接不了她的,但他要把自己的精神養好了,別等到她回來的時候,看到他像今天這個樣子。
牧晚秋用力的點了點頭,“子墨,我這次出差…….可能時間,要長一點兒。”她還是沒敢說要三十天,其實她也不确定能不能待在皇甫少擎三十天,或許那天她惹他不高興了,他就讓她滾了。
霍子墨的聲音聽上去明顯的有些凝重,“奧,沒事,好好工作,那我先挂了。”
“好,那你好好聽醫生的話,配合治療,等我回去的時候,要看到健健康康的霍子墨。”
手機那邊沒有了聲音,他挂了,挂的有些急,但也把牧晚秋所有的話都聽完了,他鼻腔裏血雪崩一樣的往外湧,湧的他頭暈目眩,生怕再不挂斷電話,會讓牧晚秋聽出異常來。
一直蹲在廚房一角和霍子墨通電話的牧晚秋那裏發現,從她打開手機的那一刻,廚房門口就站着一個如死神一般渾身冷戾氣息的皇甫少擎。
牧晚秋站起身子,不經意間的一個擡眸便看到了高高大大的皇甫少擎,只見他嘴角的笑譏諷嘲弄,低沉的嗓音揶揄的說道,“說謊臉都不紅一下,牧晚秋,我還真是小看你了。”
說謊?!是啊,對于皇甫少擎而言,她對霍子墨說謊了,可事實上,牧晚秋只想對霍子墨說一個善意的謊言,她不想讓霍子墨為她擔心。
“我只是不想讓他太擔心。”牧晚秋淡淡的似是自言自語般的說着,說完 ,也不等皇甫少擎繼續揶揄她的話,若有若無的瞥了一眼站在門口的皇甫少擎,“你知道的,我不怎麽會做飯,今天中午你能不能勉強一下自己的胃,吃速凍水餃好不好?”
皇甫少擎冷着臉緊緊的盯着她看,牧晚秋被看的無地自容,身為一個女人,不會做飯,就好像犯了十惡不赦的滔天大罪似的。
她諾諾的接着說了一句,“晚餐我親手給你做,做很多好吃的,好不好?”
她這算不算是把他當孩子一樣的哄着?
皇甫少擎那張俊臉上的表情越來越凝重,就在牧晚秋覺得他一定會對她大發雷霆亦或者好好的揶揄她一番之時,他忽的擡着一陣好聞的古龍水的香味就撲向了她,性感的薄唇似是帶着閃電一般,剎那間就擊到了牧晚秋的唇瓣上,傳到了她身體的每一根神經……
這個吻特別的霸道,霸道的一點兒都不美好,他啃食般的咬着她軟嫩的唇瓣,一股鹹腥的味道在兩人的唇內蔓延開來,她還在他的禁锢下無力的掙紮着,她越是掙紮,他就越是霸道。
真是無語了,昨晚是浴室,今天是廚房,此人要不要這麽不分場合的獸欲大發。
“我疼……”他咬的她好疼,吸允的一點兒都不溫柔,一滴淚水滴在他們的唇內,鹹鹹的淚水滴在被咬破的唇瓣上,就仿佛在裂開的傷口上,撒了一把鹽那般的痛。
他終于放開她,扣在她腦袋上的大手卻還沒有放下,他面無表情的寒着冷聲說道,“牧晚秋,別對我笑,別對我撒嬌,三十天,只是我用來侮辱你的身體,踐踏你的自尊的時間,我不愛你,你無需讨好我,三十天以後,你去找你的霍子墨,我去娶我的唐菲兒,我們……再也不見。”
“……”
他沒再看她一眼,徑直走了出去。
牧晚秋僵硬着身體迷茫的看着他挺拔修長的背影,強忍着眼眶的酸澀,他說,‘我不愛你’,他不愛她,不愛,連她的讨好都不需要。
她從廚房的琉璃臺上緩緩的滑了下去,微仰起頭,将在眼眶打轉的淚水強忍回去,她不能哭,更不可以在他的面前哭,如果這一場殇是他給的,那麽,她承受就好,只要他的心裏好受些。
打開燃氣竈,鍋子裏的水很快便咕咚咕咚的沸騰開來,可速凍水餃的內包裝袋她卻怎麽都打不開,右手一點力氣都用不上,心裏本就難受之極,連一袋水餃都和她作對,她倔強的想要憑着麻木的右手撕開她。
第一卷你怎會知道,我是那麽的愛着你 106:無需讨好我,不準撒嬌
淚水,還是不争氣的掉了,哭的像個打不開糖果的孩子,眼看着鍋子裏的水沸騰的越來越湧,左手拿着水餃袋,準備張嘴用牙齒撕開。
不知從什麽地方冒出來的皇甫少擎奪走了她手裏的水餃,看都不看她一眼,微垂着腦袋,輕輕一撕,袋子便開了。
他高大的身體,自她背後擦過,将袋子裏的水餃一顆顆倒進沸騰的鍋子裏,拿起筷子在鍋子裏緩緩攪拌幾下,便拿起透明的玻璃鍋蓋蓋了上去。
整個過程在他的手裏,游刃有餘,慢條不紊,絲毫沒有牧晚秋剛才的慌亂煩躁以及倔強。
站在他的身邊,即使他什麽都不說,她也能感覺到無形的強大壓迫感,她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就在她局促不定,不知該如何是好的時候,只聽到他不帶任何感情的說道,“去把衣服換了。”
牧晚秋莫名的低頭打量自己一番,這才發現自己胸前的扣子不知何時掉了,就連肩上也被撕開了小洞,完全一副被強……的模樣。
臉頰瞬間緋紅一片,這次來找他,她沒想會變成這個樣子的,出門的時候她只帶了兩身衣服,昨天那身因為暈倒,外加昨晚某人極近禽獸的……早就報廢了,這件衣服……此總裁要不要如此浪費。
牧晚秋低垂着腦袋,像只可憐卻還想要反抗的小綿羊,“我沒有衣服換了。”
換來的是他嗤之以鼻的冷哼,“那太好了,你以後幹脆別穿了,省的麻煩。”
牧晚秋倏地擡眸,美眸死死的瞪着他,他把她當成什麽了?
“怎麽?嫌不好聽啊?好啊,你走啊,離開這裏,別來求我,去和你的霍子墨生死相依。”
他揶揄着,如撒旦般的殘忍、冷血無情。
咕嘟咕嘟,鍋子裏的水餃沸騰開來,帶着泡泡的水一個勁的往外湧,就好像她心裏的酸澀,湧的她難以承受。
牧晚秋想都沒想的就伸手想要去把鍋蓋掀開,小手在就快觸碰的鍋蓋的時候,被一只大手猛地擡起,他的另一只手打開了冒着泡泡的鍋蓋。
牧晚秋賭氣的從他的手裏抽走自己的小手,別以為她的手沒被燙到,她就會感激他,剛才他那些傷人的話已經冰凍了她的心。
等牧晚秋偷偷溜進他的更衣室,還在裏面找了一件看上去最貴的襯衣穿在身上的時候,發現他已經坐在餐桌前吃水餃了。
長方形桌子上只有他面前一盤水餃,牧晚秋很不滿意也很不怕死的走到他的身邊,沒大沒小的冷聲開口,“喂,你不會打算連飯都不給我吃吧。”
皇甫少擎緩緩擡眸睨了她一眼,在看到她身上穿着他的襯衣時,眉心不悅的皺了一下,襯衣太大,她把衣服下擺死死的打了兩個解,袖子也是挽了好幾層,這家夥一定是故意的,故意找了件他最喜歡的。
“你要是不想吃的話也可以不吃。”他沒什麽表情的随意說着。
牧晚秋踮起腳尖,瞥了一眼廚房裏的流理臺,原來上面還有一盤已經盛好的,她樂滋滋的跑進來端了出來,便坐在了他的對面。
她的右手沒什麽力氣,只能用左手拿着勺子往嘴裏送水餃,她低着頭細嚼慢咽的嚼着,心思卻都在對面那個無波無瀾的男人身上。
她偷偷的瞄了他幾眼,看着他盤子裏的水餃沒剩幾個的時候,她弱弱的問了一句,“你的夠了嗎?”
皇甫少擎擡起眸子,面無表情的睨着她,過了好幾秒他才沉着聲音開口,“你右手怎麽了?”
他記得她不是左撇子,剛才開袋的時候也是有心無力,回來的時候,她一直都是用左手提東西。
牧晚秋嚯的擡頭,嘴裏的水餃還沒有咽下去,看着他猛搖頭,支支吾吾不是很清楚的說着,“沒有啊。”
“最好是。”話落間,他已經放下筷子起身離開。
都不知道他到底在氣什麽?她已經很聽話了不是嗎?
肚子已經被餓了兩天,牧晚秋只吃了三個水餃就覺得胃撐得難受,看着盤子裏剩的水餃,她是有心無力。
等牧晚秋把廚房都收拾好的時候,整個人雖然還是行動的,但感覺大腦已經睡着了,昨晚徹夜未眠,上午又做了那麽多事情,現在渾身乏力。
剛準備去卧室小眯一會兒,就剛好撞到從樓上下來的皇甫少擎,他看都沒看她一眼的随口說着,“晚上我不回來吃飯。”
剛才還迷迷糊糊的牧晚秋,整個人似乎一下子清醒了,不回來?!她轉身朝着他的背影說,“可我剛才還說晚上給你做好吃的。”
皇甫少擎自然的轉身,雙手好看的插在西裝口袋裏,嘴角似有似無的抿着一抹意味深長的淺笑,好聽的嗓音輕輕緩緩,不溫不火的響起,“我說過,不必費心的讨好我。”
這人怎麽這樣?“我不是讨好你,我只是......”想要給他做頓飯。
他已打斷她,“我今晚要去和唐菲兒求婚。”
猛然間,牧晚秋感覺自己的心髒被什麽重重的東西狠狠的砸中,瞬間就被堵的她呼吸困難,身後若不是還有一面牆,她都不确定自己會不會倒下。
他雲淡風輕的說着,她如雷貫耳的聽着......
不知何時,皇甫少擎已經如神袛般的站在了她的面前,他沒什麽溫度的指腹輕蔑的挑起牧晚秋小巧的下巴,醇厚低沉的音質從性感的唇內緩緩的吐了出來,“為什麽是這個反應?嗯?”
牧晚秋有些倉皇的別開眼,她無法承受他此時此刻沒有毫無溫暖的犀利黑眸,違背心意的解釋,“我沒有。”
修長的手指在她小巧的下巴上,倏然間的一個用力,帶着恨意的轉過她的臉,讓她不得不和他對視,冷傲撒旦般的睨着她,涼涼的,帶着諷刺的開口,“牧晚秋,這不正是你想要的嗎?”
四目相對,她含着淚珠的眸子在他的眼眸中是那麽的刺眼,她連眨一下眼睛都不敢,她怕淚水會掉了出來。
牧晚秋,你這是要哭了嗎?為什麽?
他煩躁的毫不憐惜的甩開她的臉頰,就在牧晚秋以為他會轉身的時候,他卻将額頭重重的抵在了她的肩上,高大而修長的身體微微勾着,低沉的嗓音裏夾雜着太多難以捉摸的情感,“牧晚秋,別在我面前掉眼淚,我只會更恨你,對你更狠。”
牧晚秋剛想要擡手摟一下她,肩上的重量消失了,周邊屬于他的味道也在消失匿跡,舉在半空中的雙手,空空的,抓不到他的一絲一毫,就好像他剛才根本就沒靠近過她一樣。
她不哭,她也不鬧,他想恨就恨吧,至少他還有那份心對她狠。
……
深夜,靜的讓人無助,靜的讓人孤獨。
牧晚秋蜷縮着身體抱着自己坐在床頭,他下午離開後,她本想能讓自己睡一覺的,她甚至想過或許睡醒了,會發現一切都是一場夢,可她怎麽都睡不着,只要一閉上眼睛,耳邊就是他領走時留下的那句話,他今晚會和唐菲兒求婚。
室內的窗簾并沒有拉上,滿是憂傷的眸子空洞的望着窗外無邊無際的黑暗,本是六月的天,她卻覺得渾身都冷的刺骨,冷的打顫。
外面的古董鐘敲了敲了十一聲,深夜十一點了,他還是沒有回來,是啊 ,今晚他求婚了,應該不會回來的,可為什麽她就是說服不了自己。
想着他單膝跪在地上,求另一個女人嫁給他,她的心就難受到無法呼吸,她再也控制不住的哭了起來,腦袋埋在雙腿之間任由淚水滴落,雙肩顫抖着,壓抑的哭聲在這個孤獨的夜裏凄美的奏着。
樓下,微醉着倚在車身上的皇甫少擎微微仰頭凝望着那間還未熄滅燈光的房間,這麽晚了,她還沒睡嗎?
下午,他真的去和唐菲兒求婚了,站在櫃臺前選戒指的時候,他不禁想到了牧晚秋,他們結婚了,他們現在還是夫妻,可他,沒送過她戒指。
不是不想送,只怕她會不接受。
唐菲兒沒想到皇甫少擎會再次去找她,半年前牧晚秋離開後,他們就沒有在見過,他不需要她的骨髓,那麽她便什麽都不是。
借着明亮的燈光,唐菲兒漫不經心的欣賞着自己纖細白皙的無名指上那顆鴿子蛋般大小的心形鑽戒,鑽石很大,可他的心呢?
“你憑什麽以為我還會答應你?”這一次,唐菲兒不想妥協,得到一個不愛自己的男人,是一種絕望的悲哀。
皇甫少擎将自己的那枚男戒合上蓋子放進了褲兜裏,單薄性感的唇角勾起一抹很有把握的淺笑,“你會答應的。”
雖然還是一如既往的看不懂這個男人,可她唐菲兒也絕不是非他不嫁,畢竟捐骨髓這種事情,還是存在一定的風險,為了一個不會愛上自己的男人冒險,多少會有點不值。
“你會不會太自信了,就憑你覺得我非你不可,皇甫少擎,不覺得這樣對一個愛你的女人很殘忍嗎?”
第一卷你怎會知道,我是那麽的愛着你 107:你做我見不得光的qing人怎麽樣
“你會不會太自信了,就憑你覺得我非你不可,皇甫少擎,不覺得這樣對一個愛你的女人很殘忍嗎?”
皇甫少擎依舊雲淡風輕毫無波瀾的睨了唐菲兒一眼,抿唇沒什麽溫度的淺淺一笑,“唐菲兒,你不愛我,我們之間這場交易,和愛情無關。”
他需要她的骨髓,她需要他給一場婚姻,便是如此,罷了。
兩人分開時,皇甫少擎将一份文件交個了唐菲兒,唐菲兒疑惑不解的打開,在看到上面的轉讓合同以及下面他剛勁有力的簽名時……
她算是終于明白了一件事情,牧晚秋那個女人對皇甫少擎這個男人,比世間任何的事物都重要。
皇甫世家百分之三的股份。
她唐菲兒怎麽都有種被鑽石雨打到的感覺。
“就為了牧晚秋,那個根本不愛你的女人?!”
“她愛不愛我,和你無關。”
“皇甫少擎。”
“……”
夾在指尖忽明忽暗的香煙已經燃到了盡頭,火光燒到他神經敏感的指間,如一記針紮徹底的驚醒了他的思緒。
那個根本不愛他的女人,牧晚秋。
扭頭,黯淡的眸光望向別處,嗤之以鼻的苦笑一聲,要不是唐菲兒的提醒,他都忘了,為什麽要去和唐菲兒結婚。
是牧晚秋跑來求他的,是為了救她生命中不能失去的男人。
有時候皇甫少擎特別恨,如果不是唐菲兒的骨髓,而是他皇甫少擎的,牧晚秋會不會還來求他?求他用他的骨髓救活她愛的男人?
還記得,是從什麽時候開始,他再也不想放開她的,那天他跑去和另一個女人開了房間,只是為了解決自己生理上的需求,可她卻跑去找他,那一刻,他特想問問她,‘牧晚秋,你愛上我了對不對?’
後來在路上看到她摔倒,看到她偷偷的抹眼淚,再到等到她的電話,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