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五
打完點滴後，喬惠惠自覺恢複得差不多了，于是，匆匆辦理了出院手續。守護一旁的興義始終沒有離開，最後，還堅持要送喬惠惠回去。
站在小區樓下，喬惠惠說，“小哥哥，我家就在樓上，你回去吧。今天，真是給你添麻煩了。”興義沒有随即離開，“走吧，送你上去。”
除耀之外，他是第二個看到自己閨房的男人。喬惠惠竟有些不好意思了，支支吾吾地說：“屋子裏太亂，你可別笑話。”環顧四周後，再回頭看喬惠惠，興義的眼中似泛着淚光，那感覺奇妙極了，“你怎麽了？”喬惠惠問。
“沒怎麽”，興義說話的聲音也有些哽咽，“你一直住這裏嗎？”
“對啊，因為租金很便宜。”
“惠惠，我這幾年摸爬滾打的，攢了一些本錢，眼下，開了一家小公司，規模不大，但收益還可以。如果......如果你不介意，幹脆來我公司上班吧。”
“你的公司？我.....”那突如其來的邀約，讓喬惠惠不知如何作答。
“你不用急着回答我，等哪天你空了，來我公司看看，了解一下再說。”
“那……好吧。”
送走了興義，剛回到卧室，便接到了耀哥的電話，“你今天遲到了啊，堵車還是怎麽的？“我今天人不舒服，暫請一天假。工資該怎麽扣就怎麽扣吧。”“瞧你說得，我是那種人嗎？你就好好休息吧，等我忙完就過來找你。”
藥物的作用，挂完電話的喬惠惠很快就進入了夢鄉，在夢裏，她回到了喬家溝，那時候的喬家溝還是真正意義上的一條溝，溝澗兩旁栽種着各種農作物，上地裏勞作的人們，多是叔啊嬸的，個個親近得如家人一般。視線轉瞬來到了河邊，一個小男孩正聚精會神地掰着一塊大石頭，一個女孩在旁邊小聲地問：“真的有螃蟹嗎？是大螃蟹嗎？肚子裏有崽兒嗎？”.....那女童的聲音如天邊的雲彩，一片一片，飄過了往昔，飄揚至今日，怎麽也揮之不去。
“咚咚咚”，一陣敲門聲将喬惠惠從夢中驚醒，打開門一看，“耀哥，你怎麽來了？”
“不是說了嗎，忙完就來看你。”
“噢。進來吧。”
屋子裏的燈光異常昏暗，耀進門後不過兩三步，便被凳子給絆了一下，喬惠惠伸手去扶，沒有扶住，耀不由地打了一個踉跄，“你小心！”
終于找到了一處可以落腳的地方，耀剛一坐下，便又起身了，從凳子上撿起一張名片來，似不經意地問道，“張興義.....誰啊？”喬惠惠伸手，将名片拿了回來，說：“昨晚，你帶進休息室的那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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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耀有點意外，“跟客人有私交了？”
“他哪裏算什麽客人，我們都認識快十幾年了。”
“呵呵，我倒是成人之美了。”
“少來！老友重逢，彼此留個電話，人之常情嘛，哪有什麽美不美的？”喬惠惠說得理直氣壯，“不過......”
“不過什麽？”
“他想讓我去他公司上班，我......我正在考慮呢。”
“也對，你一個大學生，總不能老混夜場吧！去吧，沒什麽可考慮的。”耀的表情有些不自然，但話語是通情達理的，“你今晚沒來，怕不是身體不舒服，是想辭職了吧？”
“如果打算去公司上班的話，辭職是肯定的，不過，.....我還沒有決定。”
“你什麽時候能決定？...”
“再說吧。”
關于辭職的事，他倆沒有深究下去，接下來便是平日的閑話，直到深夜12點，耀哥才起身走人，喬惠惠問，“還回酒吧去嗎？”耀點頭。
“少喝一點酒。”
這樣的囑咐，喬惠惠每天都會說上幾遍，雖然她與耀相識也不過個把月，可是，那話卻被耀聽成了一種習慣，一面覺得哆嗦，一面又覺得溫暖。
“我知道了，你早點休息。”
昏睡了整晚，第二天，喬惠惠覺得身體已然康複，趁着太陽剛下山，喬惠惠便馬不停蹄地朝巴拉克走去。剛一進去，就看見紅姨一臉堆笑，問：“耀說你身體不舒服，怎麽回事啊？”
“我沒事的，紅姨。耀哥來了嗎？”
“來了，在儲酒間。”
儲酒間內，一片漆黑，喬惠惠一面扶着牆，一面用腳摸索着路，直到看到一束手電光，她輕輕地喊了聲，“耀哥。”那一束手電光立刻朝喬惠惠射了過來。
喬惠惠眯着眼，又往裏走了些，“你查看完了嗎？需要我幫忙嗎？”
“快了，你找我有事啊？”沒事就不能找你嗎？喬惠惠覺得耀的問話，好不奇怪。可她确實也是找他有事。
“我.....我來跟你辭職的。”
“這麽快就決定了？”
“你知道，酒吧于我而言，本就不是久留之地。遲早的事。”
“那家公司你去看過了嗎？工資都談好了嗎？....”
“沒有。不過，小哥哥肯定不會虧待我啦.....”說完，兩人便是一陣沉默，耀一直精心地點着酒瓶子，似無暇顧及喬惠惠的話。喬惠惠則在一旁站着，無所适從，仿佛在等一個宣判。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耀始終在忙手中的事，喬惠惠尾随其後，不敢擅自離開。
待到最後一排箱子的酒清點完，耀驀地轉過身來，竟與喬惠惠四目相向。手電還在他的手中，卻照不出更多的光亮來，一瞬間，那手電“啪”地墜地，随之，一個擁抱不期而至。耀将喬惠惠抱入了懷中，那寬大的肩膀使她陷入了某種鉗制，讓她半天喘不過氣來。
“耀哥.....耀哥.....”喬惠惠本能地反抗着，脫落出嘴的，卻是對耀的聲聲呼喚。
“怎麽了？”耀的語氣比往日更淩厲了些。
“你......你.....”對于涉世未深的喬惠惠而言，這樣無禮的舉措她還是頭一回見，可她竟然說不出一句确切的話來，最後，不得不任由耀接下來的動作。
他的嘴在喬惠惠的頸上來回地摩挲，最終，蹭到了她的臉上，直到吻上她的唇。他一手纏住她的腰，一手扶着她的頭，然後，将嘴上的力道一遍遍地加深，一遍遍地沖擊着喬惠惠原本模糊的意志......再然後，喬惠惠感覺到一股火熱鑽入了她的衣衫，她終究找回了一點理性，拼命地将那只手甩開，将身子退出一米開外，“耀哥！！”
恢複理性的喬惠惠，卻也沒能說出任何責備的話來，只那樣厲聲地喊了一聲耀，言外之意有很多，或許，聽者都能明白。
耀終于停止了自己的動作，嘆了一口氣，“工資我會讓紅姨給你算好，走了，記得常聯系。”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