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身為唐門弟子，陰陽師和審神者是什麽鬼？

第47章

時之政府所通知的, 正是唐木已經知道的, 又有審神者被神隐之事。

現場氣氛立刻變得非常緊張, 本來和樂融融的審神者和付喪神之間，隐約出現了些許隔閡。雖然大多數審神者和付喪神很快就會忘記這點不快，但至少現在，審神者心中産生了些許警惕。

時之政府就是故意在審神者和付喪神都在場的時候說這件事，除了讓審神者産生警惕，也讓付喪神自己警醒。

做這種讓審神者和付喪神産生間隙的事, 時之政府也實屬無奈。三令五申之下，仍舊有審神者和付喪神“犯忌”，時之政府十分頭疼。

付喪神屬于沒有神格和神位的“荒神”, 時之政府為了削弱付喪神傷害人類的威脅程度, 審神者召喚出來的付喪神只是分靈。這些分靈最初十分弱小，并且對提供靈力之人擁有天生好感。他們會随着殺戮的加劇，一步一步提升自己的能力，然後像一個胚胎一樣慢慢長大, 最終擁有和本尊同樣的、甚至超越本尊的力量。

這類似于人類克隆體嬰兒一樣。他們會慢慢長大, 最後成長成和本尊長相一樣但內在完全不同的新的個體。

但無論如何，付喪神就是付喪神, 是末位的神靈，是最容易堕落成妖怪的存在。審神者就是他們的“鎖”。若鎖出現問題，審神者和付喪神都會出事。

“鎖”的問題可能出現在審神者自身——比如對刀劍的虐待；也可能出現在付喪神身上——比如神隐。

無論哪一種，兩方絕對是兩敗俱傷。例如後一種，若付喪神将審神者神隐, 那付喪神立刻就會成為最低等的妖怪，并且随着時間的增加，理智漸漸消失，甚至連自我意識都漸漸湮滅在欲望之中。

除開報複，付喪神多因為求而不得，而神隐審神者。可神隐之後付喪神就會堕落成妖魔，且自我意識會被欲望漸漸吞噬。那這樣神隐顯然不可能達到付喪神原本的目的。

時之政府這次攤開了說，審神者們你們別作死，能力不夠別亂給名字；付喪神們你們別亂來，我知道你們中有些對審神者愛的發狂不願意讓審神者離開，但是神隐是不可能達到你想和審神者永遠在一起的目的。

時之政府老淚縱橫。總有些變态為了和摯愛在一起就殺了摯愛或者囚禁摯愛，付喪神們你們都是好孩子，千萬別學，沒前途的。

最後時之政府的發言人越說越激動，畫風越來越奇怪。現場氣氛也不由自主重新變得和諧。

大家都忍不住笑了。

好孩子什麽的，雞皮疙瘩落了一地啊。

“三日月，好孩子。”唐木嘴賤，“一期，好孩子。都要乖乖的哦。”

三日月宗近和一期一振對視一眼，苦笑不已。

不過說起來，唐木生活的時代，的确比三日月宗近這把老爺爺刀更早，更別說一期一振了。所以唐木說他們是孩子，或許沒有錯？

沒有錯才怪了。穿越到這個時間和一直活到這個時間能一樣嗎？！

“主人別開玩笑了。”一期一振道。

“哈哈哈哈，年紀這麽大還被人叫孩子，真是很丢人啊。”三日月宗近道。

“我沒開玩笑，這是政府說的。”唐木道。

被唐木這麽一打岔，其餘三位審神者和付喪神之間的氣氛好了不少，付喪神們紛紛道，一大把年紀了還被人稱為孩子，真是丢人。

時之政府發言人見臺下氣氛緩和，松了一口氣。時間溯行軍的攻勢堪堪被壓制住，審神者和付喪神之間還是不能産生太大矛盾。

接下來就只希望那一位審神者還堅持得住，沒有到無法挽回的情況。

時之政府的發言人又講了其他一些事情，比如近期要開展的活動和獎勵，來振奮一下審神者和付喪神的精神，并進一步緩和之前的緊張氣氛。

效果很好，至少聽到地下城再開的消息時，現場無論是審神者還是付喪神都忍不住露出笑容。

就算早就擁有地下城的短刀，但地下城能挖出大量小判，對于審神者來說是不菲的收入。沒有誰會跟錢過不去。

“太好了，開啓地下城活動，這下宗三不會念叨我了。”唐木也十分開心，“一期你還能撈你的弟弟。聽說博多也很會管賬？”

“博多更善于投資做生意。”一期一振道，“主人可将閑餘資金交給他。至于本丸內務財政，宗三殿下已經做得很好了。”

三日月笑眯眯道：“地下城會出很多刀，說不定燭臺切殿下他們會一次性到齊呢。”

“那你肯定不能帶隊地下城了。”唐木道，“你運氣那麽差，去合戰場刷檢非吧。你肯定一步一檢非。”

三日月宗近嘆氣道：“我動作太慢，每次都會受傷，主人就不憐惜一下老爺爺嗎？”

唐木道：“擦破點皮的傷能叫傷嗎？而且我還教了你們那麽多防身手段。”

“噗，糖糖，你這樣避着付喪神去刷檢非，被付喪神保護協會的人聽見，可是會向政府投訴你哦。”初空笑道，“說不定還會強制将三日月帶走保護起來。”

三日月宗近笑道：“哈哈哈哈，還有這種協會啊。我好像從網上看到過。雖然有人保護我們是不錯的，但過猶不及，幹涉正常行為就過分了。誰要是欺負主人，即使我是個老人家，也會生氣的。”

“看來糖糖在本丸很受歡迎嘛，不過糖糖這麽可愛，肯定誰都喜歡你。”初空笑道。

唐木聳肩：“我又不是金子，怎麽會人人喜歡呢。就算是金子，也有人嫌棄庸俗呢。”

“糖糖還真幽默。”初空笑道，“好了，會議結束了，我們去吃點什麽？”

唐木搖頭：“不，我要去做特殊檢查。畢竟我是未成年。”

“還有這種事？不過這也是應該的。”暖冬道，“需要我陪着你嗎？”

唐木道：“政府讓我一個人去。等會兒他們會把我直接送回本丸。”

暖冬道：“那你小心些，有事聯系我。”

唐木道：“好。”

唐木和初冬、睦月告別之後，帶着一期一振和三日月宗近去了時之政府設置在會場的臨時辦公室，那裏已經有人等候着他們。

那個人是時之政府的高層，具體什麽位置不知道，但唐木之前剛穿越的時候見過的幾個時之政府的中層領導，對着這個人都是畢恭畢敬。

“你好，唐小姐。”那人道，“你可以叫我淺倉。”

唐木道：“淺倉先生，我本丸的事查清楚了嗎？”

淺倉嘆氣道：“查清楚了，她在每一把刀劍上都種下了狂氣的種子，意圖在政府回收刀劍分靈的時候污染刀劍的本源。幸虧唐小姐察覺了，而且唐小姐對本丸的淨化也遏制住了狂氣的蔓延，讓政府沒有遭受太大的損失。對此，政府深表歉意，也深表感謝。我們會将唐小姐今後所獲得工資提升百分之十作為道歉禮和謝禮。”

“我們想進一步檢查一下本丸付喪神們的身體，不日将派醫療隊前來唐小姐的本丸，請唐小姐做好準備。”

唐木道：“全部免費身體檢查？那挺好的。我本來準備把一期和三日月丢給你們，等查出原因再還給我呢。”

淺倉道：“唐小姐真會開玩笑。你的付喪神會生氣的。”

唐木道：“怎麽會生氣呢？對吧？”

一期一振道：“這也是為了本丸的同伴，若有需要我的地方，請主人盡管吩咐。”

三日月宗近笑道：“哈哈哈哈，當然會生氣啊。開玩笑的，我是那麽小氣的人嗎？不介意不介意。”

淺倉笑道：“是我多嘴了。請唐小姐不要介意。”

“如果我介意的話，能把工資再提高一層嗎？”唐木問道。

“這個……”淺倉露出為難的表情。

唐木十分幹脆道：“那就算了。你也有你的難處。希望你能盡快安排人給我的付喪神們檢查身體。我可不希望他們再受到什麽傷害。”

“這個是自然。”淺倉有些愕然。他還以為唐木會再糾纏一會兒的，沒想到唐木這麽好說話。之前聽下屬說，唐木其實是個很好的人，他想起唐木為了陰陽師抽式神的事大鬧時之政府的事，并不相信。現在看來，她真的挺好說話的？

或許當時真的是抽到十個帚神氣到了？那的确是政府沒發現的bug，藍符抽出N級式神，她會生氣也情有可原。

淺倉對唐木态度更好了一些，當唐木說想攢錢在萬物買一間商鋪時，淺倉很幹脆的表示會盡快為唐木辦理手續。

“你們先出去一下，我還有事情要跟淺倉先生聊一下。”唐木道。

三日月宗近和一期一振對視一眼，遵命退下。

“唐小姐還有什麽事嗎？”淺倉問。

“現在已經找出原因，接下來的刀不會再莫名其妙堕化了吧？”唐木問道。

淺倉道：“當然不會。事實上他們只是想污染本源池，已經召喚出來的刀被淨化之後，本來也不會再複發，唐小姐可以放心。”

唐木道：“那麽一群已經淨化且練度很高的刀，不需要特殊的審神者的帶領了吧？”

淺倉愣了一下，問道：“唐小姐是何意？”

唐木微笑：“沒什麽，就問問。假如我馬上離開這個世界，我的本丸中的刀應該有人要吧？”

淺倉笑道：“原來唐小姐是擔心這個。練度很高、無堕化的本丸是很受歡迎的，這樣的本丸，配備一個新人審神者，就能在戰場發揮穩定作用。政府原本是有讓熟練審神者帶新本丸的計劃，但能帶出練度極高刀劍的審神者和付喪神關系肯定極好，付喪神也已經認可這個主人，政府貿然插手會導致很負面的影響，這個唐小姐能理解吧？”

唐木道：“所以我這種審神者正常離職的本丸，政府就可以将其交給值得信任的新人審神者？這應該供不應求吧。”

淺倉點頭：“的确如此，所以唐小姐盡可以放心你走之後，政府對本丸付喪神的安排。”

唐木道：“那若是有資深審神者主動申請帶新的本丸呢？”

淺倉想了想，道：“若是靈力足夠，審神者的确可以同時帶領幾個本丸。但一是這種審神者很少，二是付喪神對審神者如此做法或許會生出一些負面的心理問題，所以政府不提倡。若是資深審神者放棄自己本丸選擇新的本丸，政府會評估影響之後再做決定。當然，政府的決定不是強制性的。若是審神者堅決要求，政府可以選擇不再雇傭，但不能強迫其留下。唐小姐……是不想要這個本丸了？”

唐木道：“我只是好奇而已。突然說到這個話題了嘛。本丸的付喪神就提前拜托你們了。”

淺倉不知道是遺憾還是松了口氣：“唐小姐客氣。”

唐木從辦公室出來，帶着三日月宗近和一期一振離開了。

當離開的時候，一期一振問道：“主人，你買商鋪幹什麽？”

唐木道：“本丸那麽多人，我那點死工資哪能養得活？正好地下城可以将博多撈回來，店鋪就拿給他運營，他很擅長做生意吧？”

一期一振驚詫：“主人，店鋪拿給博多運營？！”

唐木轉頭疑惑道：“你不是說他擅長這個嗎”

“可是……”一期一振皺眉。雖然博多嚷嚷喜歡賺錢，但讓刀去做生意……

唐木道：“他擅長就讓他做做看呗。不過買商鋪的錢得好好攢了。回去跟宗三商量一下。”

三日月宗近笑道：“宗三殿下一定又會頭疼了。”

一期一振看了一眼三日月宗近，又看向唐木，猶豫道：“謝謝主人的信任，當年博多回來之後也是要出戰的，恐怕沒有太多時間管理店鋪。”

“現在有網絡，不需要他時刻盯着，而且本丸中其他人也會幫忙的，這不是他一個人的事。”唐木停下腳步，對着一期一振認真道，“你們現在已經是人了，就要早日學會和人一樣生活。雖然現在離刷夠功勳還在，但你們遲早會離開空間夾縫，去往現世，和許許多多的人生活在一起。等你們刷夠功勳之後再學如何做人，顯然時間是不夠的。我希望你們從現在開始，熟悉人的生活。開店只是其中一步。以後我也會讓你學習更多的課程，就像宗三自學會計一樣。”

“你們要奔赴戰場剿滅時空溯行軍，要遠征獲取資源，要處理本丸內番，要跟随我做陰陽師任務……在這同時，你們還要學習現世的知識，通過那家店鋪，通過和別的審神者和付喪神的交流學習為人處世。”唐木道，“比起其他本丸中的付喪神，你們會非常非常忙，非常非常累。不過只要我還就任你們的審神者，你們就得聽我的安排。若想躲懶，等五年我卸任後再說吧。”

唐木半開玩笑道：“運氣好的話，還等不到五年。”

三日月宗近和一期一振同時沉默。

三日月宗近嘆了口氣，道：“這次被神隐的姬君對本丸的刀非常好，帶領他們刷夠了功勳，卻被刀劍背叛。主人聽到這件事，仍舊打算把我們當人看嗎？我們的實力越強，你越危險哦。”

唐木聳肩：“不說五年時間你們能不能達到能讓我神隐的地步，首先我對你們并非全無戒備，至少我沒有告訴你們真名不是嗎？你們在這個現世，也沒有得到我真名的途徑，不是嗎？”

“就算我是這個現世中的人，你們成長的時候，我難道會裹足不前嗎？”唐木仰頭道，“我現在比你們強，以後仍舊會比你們強，你們可以拭目以待。”

“哈哈哈哈，主人這話可真是熱血沸騰啊。”三日月宗近笑眯眯道。

唐木露出一絲隐藏的很好的鋒芒：“我知道你們兩把刀是特殊的，一個是支柱，一個是占據本丸刀劍近半壁河山的粟田口家族的核心，因此你們兩才能保持清醒。所以我這次将你們單獨帶出來，就是想要告訴你們兩人，我現在已經準備好接受神秘任務，在前往平行現世的時候我會做一些無關任務的事。到時候，需要很多用到刀劍的地方。”

“我希望你們兩能帶動本丸中刀劍的積極性，別讓他們渾渾噩噩，以為保持現狀就可以了。我接受你們是因為高工資，現在你們已經幾乎全部被淨化，練度還這麽高，若我願意帶一個新的本丸，時之政府會非常樂意。”唐木臉上慢慢浮現微笑。

一期一振低下頭，沉聲道；“主人是在威脅我們嗎？”

“這哪能叫威脅呢，這不是雙贏嗎？”唐木微笑，“我給你們提供靈力，教你們熟悉世界，幫你們提升武力，現在你們終于能獨當一面，不需要我看着護着了。現在，若你們不想跟着我累死累活，勞心勞力，還遭遇比其他本丸付喪神更多危險，我不會強留你們。我是一個非常善良的人嘛。”

“這麽聽起來，主人還真是非常善良啊。”三日月宗近收斂起笑容，“若我們不願意呢？”

唐木道：“那就好好學習，好好幹活呗。”

三日月宗近苦笑道：“這還有選擇的餘地嗎？”

唐木歪着腦袋：“之前我對你們沒有半點虧待，現在也給了你們留與不留的權力。為何還要做出一副受害者的姿态呢？”

三日月宗近被唐木的話噎了一下。

“的确，主人對我們仁至義盡，甚至給我們選擇未來的權力。如果這樣我們還怨恨主人，那我們和背叛主人的卑鄙小人無異。”一期一振按住腰間太刀，單膝跪下道，“我會好好跟他們說清楚這件事。不過我可以提前代替粟田口派刀劍向主人宣誓忠誠。無論主人去往何地，粟田口必跟随主人身後，直到主人不需要我們。”

“一期殿下，你這樣很狡猾啊。”三日月宗近慢悠悠道。

一期一振道：“我之前說過，擁有一個強大且肯為下屬着想的主人是值得慶幸之事。作為兄長，我有義務為弟弟們選擇更好的未來。鳴狐桑也會支持我。”

三日月宗近嘆氣：“好吧好吧，你的确有資格決定粟田口的未來。主人啊，這個話我會傳到的。”

唐木道：“起來吧，一期。我也覺得粟田口會跟着我。嗯，就算你不同意，亂醬他們也會鬧得你同意的。”

一期一振笑着站起來道：“謝謝主人信任。”

三日月宗近繼續嘆氣。

哎呀呀，他也想直接認主怎麽辦？可是他還要擔負引導本丸其他同伴的責任啊。不過若是大家都刷夠功勳，能夠脫離本丸存在，那麽他的義務就算結束了吧？他也就自由了吧？

三日月宗近突然一個激靈。

他擁有這種想法，是意志已經被動搖了嗎？

“三日月老爺爺，回去好好傳導一下我的意思，別添油加醋啊。”唐木扒拉着一期一振的褲腿，在一期一振把她抱起來之後，她滿意的伸手拍了拍三日月宗近的肩膀，“重新練刀是需要時間的，我希望跟随我的刀越多越好，怎麽誘拐他們，就靠你的三寸不爛之舌了。”

三日月宗近黑線：“……我想我沒有這種東西。”

一期一振差點笑出聲來，他忍笑道：“放心吧主人，三日月殿下的口才很厲害的。”

不然也不會打消了他們與前任審神者同歸于盡的打算。

“承蒙誇獎啊，老頭子我可一點也不高興。”三日月宗近沒好氣道。

一期一振笑着回答：“不客氣，畢竟我說的是事實。”

唐木敢舉起加州清光的爪子發誓，這兩人眼神交彙時絕對出現了噼裏啪啦的電火花。

嗯，不是基情的電火花。

什麽？為什麽要舉起加州清光的爪子發誓？因為加州清光是她的初始刀嘛，還是歐皇哦，歐皇的爪子是最珍貴的爪子，用來發誓才能顯得她的誠意啊。

（加州清光：誠意你個鬼啊！唐小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