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暫時标記和“我喜歡你”
鳳邱羞得眼睛都睜不開,潛意識讓他抓住王薄州的襯衫前襟,像菟絲子一樣黏上去,夢呓一般:“哥哥,我還沒回過味來,我、我初吻诶,你--你可不可以再親我一次?”
王薄州揉揉他紅到快要融化的耳朵,眸色沉沉:“不可以。初吻只有一次。”
鳳邱揪着他的衣服軟綿綿撒嬌,自己踮起腳去親,苦于身高不夠,仰起臉吧嗒吧嗒在往北走弧度優美的下巴上親了兩口,留下一點可疑的水漬。
王薄州只是低頭看他。
鳳邱親完了,還自己乖乖用手指擦幹淨了。
王薄州攥住鳳邱汗濕的手指。
兩人這才發現,更衣室裏沒有空調,潮熱好似蒸籠。
只是剛才一時有些太過忘情,竟然熱到汗流浃背都沒有知覺了。
真是太荒唐了。
王薄州對自己的自制力感到頭疼。
他牽起鳳邱的手,彎腰拾起地上的西裝外套和網球包,挂在臂彎,帶着鳳邱出去了。
鳳邱被王薄州牽着,手心出了汗,臉上燒得厲害,嘴巴還不停歇:“哥!我們現在牽手走在學校裏诶!”
王薄州捏了一下柔軟手心:“我知道。”
鳳邱又傻兮兮地說:“哥!我們剛剛還親了诶!”
王薄州有點頭疼了,小邱怎麽跟個喇叭精似的,但是嘴上依然附和了:“對,親了。”
鳳邱興奮地跳了幾下,樂瘋了,被王薄州捏住後頸,提溜小貓似的回白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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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回到白樓,路上竟然也沒遇到熟人,鳳邱特想顯擺兩人握在一起手的迫切心情沒得到發洩,一時有點失落,眼珠子轉了轉,又突然說:“哥哥,我們兩個這事,能讓別人知道嗎?”
王薄州依然牽着他,不是十指相扣的牽法,鳳邱的手略小一些,這樣牽起來頗有難度,他們的手型大小差異,王薄州把鳳邱的手包在手心裏更輕松自然。
鳳邱也喜歡這樣。
王薄州問:“傻。我們待在一起久了,你身上會有我的信息素味道,瞞得住誰?”
鳳邱突然臉蛋紅紅:“啊,那以後還有标記,标記完了,我身上就随時随地地帶着你的信息素了!所有人都會知道我是被喜歡的人标記的Omega!”
鳳邱晃晃王薄州的手:“哥哥,你能不能給我一個暫時标記呢?”
兩人走進電梯,王薄州用挂着西裝外套和網球包的手去按樓層。
鳳邱覺得王薄州像接送孩子放學的可靠的父親。
鳳邱想:他以後肯定會是一個非常好的父親!
王薄州低頭看鳳邱,鳳邱的眼睛因為興奮和期待變得格外柔亮,好像碎開的湖裏的星星。
王薄州有點笑意:“要像那支鋼筆一樣,跟所有的人都去炫耀嗎?”
鳳邱這才有點害臊,“唔”了一聲,覺得自己好容易嘚瑟和炫耀,像是一只求偶成功的孔雀。
鳳邱有點不依不饒:“那哥哥給不給我?”
王薄州嘆口氣:“不給你,你不是還要鬧嗎?”
狹小的茶水間裏空無一人。
鳳邱被王薄州抱坐在腿上,鳳邱乖順地低下頭,露出雪白的脖頸,王薄州一手攔住他的腰,一手輕輕地按了按他的腺體。
鳳邱觸電似的顫抖,身體更軟,險些坐不住。
“應該會有一點痛。”
鳳邱突然酸酸地問:“哥哥有給人暫時标記過嗎?”
AO情侶之間一般不會暫時标記,通常情況下直接初步标記和永久标記,暫時标記更像是一種柔軟的暧昧的所屬象征,因為沒有強烈的直接的交配含義,所以基本不會有AO情侶這樣做。
“沒有。”
王薄州的有些涼意的嘴唇落在他的脖頸上,清甜可口的軟杏的味道迸濺開,王薄州的犬齒愛惜地輕輕在腺體上游移。
鳳邱受不住了,腳尖抵在王薄州的西褲上,難耐地勾纏撒嬌:“快一點。”
王薄州的手在鳳邱腰上捏了一把,這一把揉軟了鳳邱的腰身,他剛要癱軟下去,王薄州的犬齒快速地輕輕在腺體上刺開一個極小的口子,鳳邱疼得嗚咽一聲,向後揚起頭,側臉靠在王薄州的堅硬的胸口,聽到王薄州的心跳聲。
王薄州的手又捏着他的下颌,食指分明溫柔地摩挲柔軟的臉,但是同時近乎粗暴無情地逼他坐直,又低頭在他的腺體上快而狠地注入信息素,鳳邱覺得脖頸燙得厲害,下腹一暖,可憐兮兮地嗚咽。
王薄州卻好像充耳不聞,氣定神閑地拿犬齒輕輕在腺體上游移,好似戲弄。
鳳邱哭出聲來了:“你幹嘛呀?別玩呀。”
王薄州這才慢慢把他抱進懷裏,在他的臉上親了一下,“好了好了,不弄了。”
鳳邱壓根沒在他的話裏聽到歉意,還氣鼓鼓坐在茶水間沙發上,王薄州站起來,打開通風設備,又拉起鳳邱:“走,快期末了,我看看你複習得怎麽樣。”
鳳邱一聽期末複習就蔫兒了,乖乖跟着王薄州去了空教室。
王薄州講了一個小時,講完了喝口水,鳳邱一邊整理稿紙,一邊問:“哥哥,你一高材生講課,在外面收費多少啊?”
王薄州認真想了想:“我沒給人講過課,但我在外面開技術講座,一小時一萬。”
鳳邱愣了愣:“那我付不起了。”他咬着嘴唇,又伸着脖子在王薄州的唇角落下一個軟綿綿的吻:“我親你一下。”
王薄州眯眼看他:“小邱,那我還虧了。”
氣得鳳邱拿拳頭怼他:“哇我親你你難道不感到榮幸!我可是讓Alpha一見鐘情魂牽夢萦的漂亮Omega!”
王薄州抓住他的手腕:“哦,對。德國考察隊的隊長也是呢。”
鳳邱一下子就慫了,嘟嘟囔囔:“我又沒跟他怎麽樣?我跟他就打一場球,我和你可是親了呢。”
王薄州手搭在唇邊,小小一方陰影裏悄悄地笑了。
到了晚上,師母打來電話,讓他們去吃飯,鳳邱好了一直沒見過,怪想他的。
鳳邱收拾幹淨,王薄州載他一起去,兩人路上買了冰西瓜,王薄州還給鳳邱買了罐冰可樂,讓他車上喝。
鳳邱咬着可樂吸管,含糊不清地唱歌,王薄州聽他唱了一路,最後才自己拼湊起那首歌。
是加快版的跑調《can’t help falling in love》。
歌裏這樣唱:
Wise men say only fools rush in
But i can’t help falling in love with you
Like a river flows
Surely to the sea
(智者說只有傻瓜才會一見鐘情
但我就是克制不住愛你
就像河流
會彙入大海般肯定)
王薄州啞然失笑,怎麽能跑調跑成這樣子呢?
兩人一起進門,吳避珂出差不在家,只有師母一個人,師母熱情地迎他們進來,做了豐盛精致的五菜一湯。
王薄州放下西裝外套進衛生間洗把臉。
師母見他進了衛生間,轉身一把抓住鳳邱的手臂一臉興奮:“我問到小邱你身上薄州的信息素味道了!這麽濃?你們是不是标記了!”
鳳邱紅着臉,不好意思地吐了一下舌頭:“暫時标記啦。”
師母團團轉:“诶呀那離永久标記不遠了!寶貝小邱,你發情期一到,就和薄州關到一塊兒,他是個神仙都忍不住了!”
鳳邱害臊了:“師母--”
王薄州從衛生間出來,兩人噤聲,開始吃飯了。
飯桌上師母拿出大家長的作派:“薄州,你和小邱--嗯?這是在交往吧?”
鳳邱火急火燎地說:“是,是吧!”
王薄州往他碗裏放了只剝好的大蝦,從容不迫:“嗯。”
師母一拍桌子:“咱們今晚喝點酒,慶祝一下!”
“師母,我得開車。”
鳳邱也說:“我晚上還得寫作業。”
師母只好作罷,給兩人一人盛了一大碗湯,笑眯眯地看着他們喝完了。
吃完飯,三人聊了會兒天,師母也不要他們洗碗收拾,打發他們回家了。
鳳邱吃得肚子滾圓,心裏暗自慶幸,幸好今天穿了件特寬松的T恤,皮帶偷偷往外扣了一格,沒人發現。
可是走着,走着,鳳邱不老實起來,東搖西晃,好像醉酒,王薄州牽他他還不高興,跑到前頭倒着走。
鳳邱笑嘻嘻地後退,夜風吹得他發絲飛舞,幾縷遮住他亮得驚人的杏眼,月光把他的臉照得皎潔秀美,溫柔新澈。
王薄州第一次真實地對鳳邱感到目眩神迷。
小邱好漂亮。
“小邱,我有句話好像一直沒說。”
鳳邱笑眯眯地問:“什麽啊?”
他覺得太幸福了,王薄州最近太甜了,他只要說話,對鳳邱來說就是甜的。
他快要溺死在這份甜裏了。
“我喜歡你。”
鳳邱愣住了。
王薄州的聲音是低沉的,有時磁性到過分鋒利,總像是冰川溶洞裏寂寥的水滴聲,又像是冰原山嶺撕裂的風。
可是現在,他的聲音是全然的溫柔,溫柔到把鳳邱溺斃了。
“你要不要,跟我交往試試看?”
鳳邱心裏想,他要死了。要快樂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