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州農老四傳記

第40章 王老頭命喪家門

餘龍門仍在惶恐之中，猶如受了驚恐的小雀兒将身體緊緊依偎在農老四身後。農老四對餘的表現早已見怪不怪，一臉無奈地搖了搖頭随手拍了拍餘龍門肩頭，本想告訴餘王家父子已經走遠。豈料，話還未出口，餘龍門卻哆哆嗦嗦地說道“別打我，別打我，你們的魚都是我四叔炸的，跟我沒關系，沒關系”。

“啪”地一聲，農老四在餘龍門屁股上重重地拍了一記，随即一把将他推開喝道“看你那蠢樣，趕緊死起來，他們都走了”。說完，只見餘龍門遲疑地探出腦袋，貓着眼睛四下張望一番，外面除了婆娑的樹影再無其他，這才稍稍安下心來。只見他伸出雙手四下探索一番，周遭全是紮的手皮發痛的枝丫，心想：當真是虎落平陽。心裏那裏還有好氣，罵道“這是什麽鬼地方，紮死人哩”。話音剛落，突然一陣箭影在眼前竄過，約莫是一只半夜裏餓了肚皮出來覓食的黃鼠狼。餘龍門卻大吃一驚，心想：這般草深叢密，其中還不知藏着多少陰暗的勾當。王家父子向來猥亵，最喜歡背地裏暗算偷襲。我大意不得。四叔膽大，且讓他出去試探試探，若是稍有不對，我打死也不出去，或許能夠免遭一頓毒打。心裏拿定主意，只見他眼咕嚕一轉，看向農老四，眼光裏盡是央求，說道“四叔，我們還是出去吧”。

農老四豈會不知餘的心思。心裏不禁好氣，心想：這般腳後跟高的草兒，連兔子都藏不住，還能藏得住人？若是在尋常時刻，早已經鐵巴掌扇到了他的腦殼，嘴裏是傻豬笨驢的一陣咒罵。轉念又想：自己正在為弄清楚王家父子今天為何表現異常而發愁？餘這個蠢貨倒是可以利用利用。既然他害怕，那不如将計就計先唬唬他，自己在故作好人幫他擔當。這厮向來恩怨分明，我若幫了他就不怕他不肯依計而行。已是假做生氣罵道“你這厮，過了河就拆橋，卸了磨就殺驢”。接着将身體往後挪了挪做出一副讓他先走的樣子道“要出去，你先出去，我還擔心王老頭在外面藏着等我哩”。

他哪裏曉得他那顆如同長在臉上的內心，哪裏瞞得過農老四的法眼。還道農老四是不是察覺出了什麽異常，只聽得餘龍門又是一陣咋呼，說道“四叔，可莫要唬我，我膽小”。說完，四下張望。瞬間感覺外面是危機四伏，草木皆兵。那裏有人影，這裏有人動。放佛外面處處都是王家父子的影子。

農老四見他膽顫的樣子心中不覺暗笑，感覺餘龍門已經被吓得差不多了，心想：是到了為他分憂解難的時候了。已是假做安慰他說道“好了，好了。誰叫我是長輩呢？我出去瞧瞧，要是他們還真躲藏在外面，就讓他們把我毒打一頓，我絕不把你供出來”。

餘龍門被農老四的壯舉感動得一塌糊塗，心裏竟然有了一絲愧疚。心裏暗自自責起來：我真沒用，總是讓四叔來給我擔當。本來腦裏一熱，也想跟着農老四一道出去，來個生死與共。但是轉念又想到王家父子那副兇神惡煞的面目，腦海一下子又涼了下來。千思萬想，心裏一陣嘀咕，心想：王家父子功夫了得，四叔一個人勉強可以應付。我本事太過差勁，若是貿然跟着反而成了四叔的累贅。不行，不行，我還在這裏窩着的好。只聽他連番說道“好好好”。

農老四裝作一副極不情願的樣子走出了草叢，其實心裏歡喜不得。餘龍門躲在草叢裏，注視着農老四的一舉一動。見他蹑手蹑腳，東張西望，一副惶惶不安的樣子。心想：四叔平日裏張狂得很，不曾想到原來也這般怕死。心裏不禁對農老四産生一股輕視之意，但他心裏更怕的還是王家父子會突然從某個角落裏沖出來，唬他一跌。

過了好一陣，農老四也在外面晃蕩幾圈，覺得裝的也才不多了，這才裝出一副松懈的樣子說道“他們真走了，趕緊出來吧”，一連叫了幾聲才聽得灌木叢中發出聲音，農老四猜測：想是，餘龍門擔心農看的不夠仔細，所以在裏面捎着遲緩。

農老四深知餘這人膽小怕事白眼慣了，心想：你對他的好他今日還記得，等到明日可就忘到千裏外去了。要是不趁機給他加加火候，讓他有所顧及他必定不肯乖乖就範。于是又對餘道“他們人是走了，但我聽王老頭說，明天去你家告狀哇”。接着臉上做出一副憂心忡忡的模樣說道“我看你這頓打是逃不了了的，你屋裏得大伯和你爹也不比王老頭心善”。

餘龍門的心裏再清楚不過，農老四的這番話絕非是危言聳聽。要是當真王老頭告到家裏去，他那屁股不開花，也算是撿了大便宜。餘家兩兄弟只有餘龍門一根獨苗，父輩對他期望甚高。本着棍棒之下出孝子的家訓，就他這般常常被農老四鼓弄着幹的這些上屋揭瓦入戶砸鍋的勾當到沒有少挨冤枉的責打。想到這裏不禁摸了摸可憐的屁股，心裏連番叫苦：屁股啊，屁股！你當真是要吃了那手臂粗的棍棒，才曉得這世上啥事該不該？只聽得他連番嘆息，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此時此刻他放佛看到他父親漲紅着臉、撸起袖子，拿着皮鞭朝着自己走來。臉色‘刷’的下子便白了，渾身無力直哆嗦。見農老四一副事不關己己不操心的模樣，心裏不禁好氣，心想：你倒是天大地大世上你最大，從來沒有人管得了你。要是你攤上我這麽個不曉清理的父親，看你還有開心的心情。轉念又想：他是個天法管不了，地法捉不住的孫猴子。倒是可以給我擋些無妄之災。想到這裏，不禁心裏一喜。他知道農老四向來義氣，要是自己求他，他必定答應。只見他再一次向農老四露出乞求的眼神，說道“我該如何是好，四叔你得救我一救”。

農老四見餘龍門入了自己的圈套，自然歡喜。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說道“沒事，沒事，我教你一個方法，你明天見到你爹，他要是問起，你只要将炸魚的事往我身上一推。說這些事全是我一人幹的，你完全不知情。若是他要對質，我便一個人大包大攬下，你不就萬事大吉了”。

農老四的仗義叫餘龍門感激涕零，正所謂：心無苦惱萬事輕，臉上立刻轉憂為喜。稱贊道“這主意好，這主意好”。

農老四心裏歡喜，臉上卻裝作若無其事，只見他拍了拍餘肩膀，說道“四叔夠意思吧，但是你必須幫我一個忙”。

餘龍門聽到農老四別有所求，心裏為之一顫。其實他聽農老四爽快的答應自己的請求，就隐約猜到他必定有事要自己做，只是他沒想到會來的這麽快。心想：他今日連番為我頂包，要是我不答應倒是太過不近人情。只見他揉了揉鼻子，随即拍了拍胸脯，擺出一副願意赴湯蹈火的架勢，說道“你說，啥事”。

農老四表現出一副對餘龍門知恩圖報大加贊賞的樣子，說道“南坡那邊有一塊地，遍地都是鼓鼓的北瓜，我想去那邊玩玩”。

農老四的話對餘龍門來說當真是晴天霹靂，他豈能不知農老四說的去玩玩，就是去搞破壞。心想：你當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硬要闖，我們好不容易死裏逃生，你還要把自己往老虎嘴裏送，你這又是何必呢？想到這裏，他那原本歡喜的臉一下子又哭喪起來，咋呼道“你不要命了？那片北瓜地可是王老頭家的，他都要去你家告狀了你還敢去”？

農老四聽他大有退卻之意也不驚訝，他知道餘龍門向來就是個，遇事心直口快，稍有阻礙便反複無常。對付他農老四任何時候都有辦法，只見他表現的十分平靜，用無所謂的語氣說道“是呀，他明天都要去告狀了，一件事的黑鍋也是背，兩件也是背。你就告訴我你去不去吧？你若不去，我可不替你背這黑鍋，你就等着回家挨抽吧”。說完斜眼朝天，不再言語。過了一會，見餘仍是左右為難。已是将胳膊摟着餘的脖子安慰道“诶，放心了”說完又将手在餘的胸口拍了拍，說道“我只要你去王家附近躲着，要是他們父子要出來巡查，你就抓緊跑過來通知我，其他的事我來搞定”。說到這個‘其他事情我來搞定’的時候，又在自己胸口拍了拍。

餘龍門也知道農老四向來是說得出做得到，心裏對他的逼迫大為不滿，心想：你要去找死，卻來拉我下水。王家父子在夜裏哪個不比狗兒還精靈，讓我去監視他們，豈不是往槍口上撞。他本來想鼓起勇氣斷然拒絕，但是轉念又想到：要是自己真的違拗他，他不但不肯為自己頂缸。依照他那潑皮的性格，他甚至會到我家叫主動告狀，他巧舌如簧要是添油加醋，也不曉得惹來多少無辜是非。哎，罷了罷了，誰叫我有短處被你捉住。一臉無奈說道“我只給你望望風，其他壞事我可不敢再做”。

農老四聽到餘龍門的應承，只見他歡喜地打了一計響指，能後做了個贊揚的手勢道“聰明，望風，只是望風，除此之外別無其他”。

餘龍門聽着農老四難的的贊許十分歡喜，但想到要去監視王家父子心裏又是忐忑不安。本着賴驢上磨屎尿多的宗旨，借故又是拉屎又是屙尿，反正是拖得一時便是一時，心裏還在奢望農老四突然改變主意。可是見農老四不斷催促，知道他心意已決。直到自己再也沒有理由可找，才依依不舍地往王家方向去了。農老四深知餘早已被王家父子吓破膽，雖說往日餘還是說到做到，但今天到有點怕他中途變卦。已是蹑手蹑腳悄悄跟了他一段，見他并無半途而廢的意思，這才放心翻過堤擋往南坡瓜地去。

趁着萬裏星辰，皓皓滿月。農老四看着滿地的北瓜，那憋得住心中的歡喜。倒不是豐收令他歡欣鼓舞，反而是看到王家父子見到自家的北瓜損失摻重的那副憤慨的模樣叫她欣喜若狂。只見他拔出小刀逐個逐個齊蒂削斷，每割一個便罵一聲王家父子，仿佛他削的不是北瓜，恨不得是王家父子的腦袋瓜。農老四不斷地割啊割，連拳頭大小的都不放過，在他的概念裏這叫斬草除根。過了好一陣，農老四将整個瓜地割了便這才心滿意足地作罷。

農老四讓餘龍門去王家望風自然是不懷好意。熟不知，王镛功夫了得，十步之內有蚊子飛過他都能夠察覺。餘龍門向來大大咧咧，加上他危急關頭越發膽怯，必然會被王镛發現。餘龍門貪生怕死，一被逮到，他肯定會說出其中實情。農老四這一招抛出誘餌釣大魚，到讓他歡喜不得。心想：打我肯定不是他們的敵手，常言道：兵不厭詐。只要我布置一處機關，定能将他父子二人生擒活捉。到時嚴刑逼供，還怕他們不說實情。想到這裏，心中已有了計策。他有一項成名絕技，名曰：臭氣翻天，你到時什麽個東西？且看他如何做來，只見他找了個生得是又大又肥也不知吃了多少肥料的北瓜，先是在它上面削出一個圓形口子，拉了一大泡大便，在裏面灌滿生石灰能後原封蓋好，只要再往上面加泡水，石灰與水反應便會發生爆炸，其中糞便自然鋪天蓋地，故叫做：臭氣翻天。一想到王家父子被自己的傑作弄得滿臉晦氣，越發得意，心中巴不得他們此時趕來，好叫他嘗嘗自己特意為他們準備的石灰大炮外加漫天飛屎。農老四接着又挑選了十幾個肥大的北瓜，圍成大大一圈，裏面全裝滿石灰。将那顆最大裝滿大便的放在正中間。

萬事俱備只欠東風，而東風一來，帶來的卻是烏雲蔽天，周遭一下子又暗了許多。就在農老四一切安排妥當時候，卻久久不見人來，農老四尋思：莫不是餘龍門沒有被發現？這個念頭在他腦海裏一閃而過。又想：莫不是餘龍門沒把自己供出來？這個想法立馬被他打消。又過了一陣，仍不見人來，農老四急的直跺腳，嘴中不斷叫罵餘龍門愚笨。

就在農老四萬分焦急的時候，他突地發現瓜地裏有一雙眸子死死盯着自己，那雙眸子猶如兩顆明亮的星辰鑲嵌在瓜地裏。農老四大吃一驚，心中接連叫苦。緊接着只聽得一連串‘唰唰’草動之聲，只見一團黑影像向他猛沖過來。一陣急促強勁‘嗯啊，嗯啊’呼吸聲，刺進農老四耳蝸，這聲音，農老四再熟悉不過了。不是王家的獒犬，還會是什麽？

只見獒犬展開猶如成人小臂粗細的四肢，張開血盆大口，嘴裏‘嗷’的一聲狂叫猶如一只窮兇極惡的猛虎撲向羊羔。突如其來的襲擊，令農老四驚慌失措。他深知王家獵犬并非尋常犬種，是他們父子在吐蕃千挑萬選出來的獒犬，不僅深通人性而且兇猛異常。

獒犬敏捷的動作令農毫無應對的時間，只見農慣性般一個側身企圖躲避。獒犬攻勢快如疾風，農老四的那個側身勉強躲避了獒犬的獠牙利齒，他卻忘記了獒犬渾身皆是利器。只見獒犬猶如長滿利器的拳頭的四肢，重重踢在農老四身上四個不同部位，幾乎與此同時獒犬将尾巴橫掃在農的臉上。瞬間，農老四只覺得天昏地暗，頭冒金星，一陣灼熱的刺痛湧上農老四心頭。

雖說一次同時擊中對手五個部位，但嘴中那致命一擊撲了個空，獒犬似乎極度不甘心。只見獒犬在前肢剛剛着地同時又再次發力，獒犬的後臀在空中弧度劃過，後肢尚未着地前肢又再度躍起，後肢趁勢猛地用力蹬出，獒犬猶如飛速擊打地面而反彈出的橡皮球般，再一次展開攻勢猛撲向農老四。

獒犬的連番攻勢讓農老四驚慌失措。說時遲，那時快，此刻農老四已能感受到獒犬呼出嗅人氣息。正所謂，急不生智，只見農老四倉皇的一個俯身，四肢向下後背朝天，若是再慢的半拍，想必此刻農老四的脖子已在獒犬的利齒之下。農老四正慶幸自己再次逃過一劫，誰想，背部傳來數百斤的重壓四個不同的部位又同時傳來一整火辣辣的刺痛，直痛的農老四四肢跪地。原來是獒犬四肢踏在農的背上，只見獒犬瞬間便收住先前的攻勢，将農的後背作為踏腳石猛地向空中一個翻身，瞬間變為俯沖之态功向農的脖頸。

農老四雖然腦後無眼，心中卻有所察覺。急忙到身在地，連續兩個滾葫蘆之後，只聽得‘噗’的一聲。農老四的心理早已憋足了悶氣，心想：此時獒犬剛剛着地，立足未穩，正是天賜反擊好機會。農老四尋聲使出一個掃盤腿，只聽得獒犬一聲慘叫。原來獒犬俯沖下地，卻再次撲空，前肢剛剛着地，後肢還在空中，卻被農老四飛腿擊中。若是獒犬四肢在地，農老四這招未必得逞。

農老四大喜，機不容失，失不再來。農老四把握良機，只見他單臂置地形成一個支點，飛腿而出，瞬間連踢出十幾腳。雖然十幾腳中農老四大多數都踢空，但他感覺至少三腳踢在獒犬不同部位。農老四越發歡喜，一個彈跳站起身來，随即前方傳來‘噗’地一聲，獒犬重重落地。原來，農老四飛腿踢出，前三腳全部落在獒犬身上，直将獒犬踢得飛出十數步開外。獒犬吃痛，不敢再力戰，夾着尾巴‘唰唰’幾聲鑽入密從中去了。

農老四深知獒犬十分狡黠，自己僥幸占了上風，卻不敢乘勝追擊，以免中了獒犬的埋伏。農老四心思：王家父子無論如何兇狠，對自己也不敢下死手。獒犬可不會有什麽顧忌，招招皆是致人死地的絕手。想到這節，農老四也不敢在做耽擱。只是可惜了自己辛苦布置的機關陷阱，算是白費心機。雖說有些失落，但比起生死攸關的事情卻也算不得什麽。再說等明日王家父子過來，看到‘瓜熟蒂落’想必氣也氣他們個半死。想到這節，農老四心中不禁舒坦許多，至于王家父子為何反常放過自己和餘龍門為何還未回來等等他卻不去理會。

在對王家父子和餘龍門一頓咒罵之後，便要溜之大吉。本想唱個激昂小調，用來彰顯自己此刻愉快的心情，但想到周遭環境不定，想想還是算了。

農老四得意的腳步剛邁出三兩步，腳下卻被什麽東西伴了一腳，險些摔了個狗吃屎。只見猛地一轉身，瞬間吓得冷汗直冒。只見一只和自己一同高矮的獒犬，以排山倒海之勢向自己撲壓了過來，致使農整個身體往後反倒。此刻，獒犬的獠牙距離農的脖頸以不到半寸。在那生死剎那間，農老四毫無顧忌猛地伸出雙手卡住獒犬的脖子。

原來獒犬先前遭到挫敗，并未離開，而是找了個隐蔽的地方蟄伏起來。緊閉雙眼，僅憑靈敏的嗅覺和聽覺來判斷農的動向，擔心會被人察覺，一步一步緩慢地靠近農老四，靜待機會想給他致命一擊。此時的獒犬被制住咽喉，痛苦的拼命掙紮，前肢早已将農老四胸口弄得血肉模糊。

雙方相持好一陣，農老四已有些體力不支。反觀獒犬，依然反抗激烈。心想：若是在糾纏下去，等自己毫無氣力時候，只能束手待斃。只見農老四一咬牙，猛地将自己腦袋撞向獒犬腦袋，只聽得‘啪’的一聲，農瞬間感覺天昏地暗，金星直冒。再看獒犬似乎似乎也和自己差不多，耷拉着個腦袋，獒犬的抵抗已經不那麽明顯。農那肯錯失良機，只見農拗起身來，雙手同時發力将獒犬高高舉過頭頂，大喝一聲，遠遠地将獒犬抛了出去。獒犬沉重的身軀重重摔在地上，只聽得它又是幾聲慘叫，夾着尾巴，再次竄進密從中去了。

農老四再也不敢耽擱，他生怕獒犬再次卷土重來。慌不擇路便要離開。

合當農老四今日要奮戰到底，就在此刻，農老四眼前突然一亮，一明亮的物事正迎面撲來，落在距離自己身前十來步的地方。仔細看來卻是個北瓜做的燈籠。接着又飛速過來第二個、第三個。三個燈籠成品字狀圍繞農老四。一時間，将農老四周遭方圓百十步內照的燈火通明。

就在最後一個燈籠落地的同時，農的前方閃出一少年。只見那少年比常人高了半個腦袋，身體甚是健壯。那副俊朗的面容，确是惡煞兇神。少年也不答話，一上來手中鋼叉直刺農老四。少年手持的雖是鋼叉，使得卻是槍法的套路。

少年槍法娴熟，頃刻間便已刺出十幾招。雖然尚未傷到農，但卻逼得農老四毫無招架之勢。

農老四氣的牙癢癢，趁個空閑，本想亮出兵刃，手中一模，卻發覺腰間空空如野，這才記起，昨日在家中與大哥大吵，憤憤出門，竟然忘記攜帶兵器。眼看少年利刃來勢洶洶，只見農随手扯起一條藤莖。藤莖軟不能做鞭，硬不能做棍，只抵擋的兩個回合，便斷做數截。少年一個快刺刺破農老四後背衣衫，農的衣衫本已破爛不堪。少年只是稍稍使勁便将衣衫挑碎。接着順勢橫掃一槍，正中農老四後背，農吃痛受力，被打翻在地。

農老四怒道“王楚，不打了！我手無兵刃，和你打個什麽勁”。

王楚雖然氣憤但也不是恃強淩弱之人，他早已知道農老四回這麽一出，所以早有準備。只見他收槍答道“好，潑皮農老四。這樣即使我打贏你也是勝之不武”。說完，從腰間抽出一條人來高的棍棒道了一聲“接着”丢給農老四。

農歡喜地一個彈跳起身接過棍棒，接着向後連翻數個筋鬥，随手甩出一陣精妙的棍花，最後将棍棒重重立在身前，一臉得意道“王蠢個，我的無敵幻影棍，乃天下第一，你那槍法，不是我的對手”。他的棍法本叫‘幻影棍’無敵二字卻是他自己虛張聲勢加上去的。農老四七歲投師學習棍棒，八歲便略有小成，九歲已經有一定造詣。

王楚與農老四也是打小相識，二人從幼時的赤手相搏到現在的刀槍相見，十幾年來也不知道打了多少次。彼此的一些功夫路數，到算是了然于胸。王楚啐了一口，說道“你的那根破棍子，能不能上的名號尚未知曉。還敢在我這顯擺逞能。”接着又道“潑皮，上次在浔陽樓讓你使詐贏了一招半式。今日我們就新仇舊恨一起算”。

農老四擺了擺手說道“要死，也不急這一時。我有一事不明，方才你父親想必已發現了我的蹤跡，卻為何當時不肯發難，反而要你在此埋伏”。他說的這個埋伏雖然是推測之言，但也是有根有據。他先前見到獒犬在此地出現，心裏其實已經猜到王楚必然也在這附近。

對這個問題王楚心裏也是疑惑不解，但他認為父親這麽做自有他的道理。已是冷哼了聲說道“就你和餘龍門這般藏頭露尾的小賊，就連我去揪你們出來都覺得有失身份，更加不要提我父親了”。接着又道“我父親早就發現你們躲在草堆裏，他老人家鑒于身份當時不與你們為難。他料定依據你的性格會來瓜地裏禍害，只叫在這裏等你們便是”。說完，眼神卻左右游離，仿佛在尋找什麽。先前王楚向父親提議要去農家算賬，卻遭到了父親的拒絕，心裏很是不滿。在随父親路過瓜地的時候，父親突然對他說：農餘二人必定會到這裏破壞。當時他心裏還有些不信，帶着獒犬在瓜地附近找了僻靜之處躲着。果真沒過多久便有人影在瓜地裏破壞，王楚見他行動猥瑣，便已猜出定是農老四。當時便要發作，又想到父親說：做賊拿贓，所以這才一直強忍，等農老四破壞的差不多時，這才肯動手。但心裏知道農老四功夫不在自己之下，若是與他單打獨鬥未必有十成把握贏他，所以這才放出獒犬與他對付一陣，最後自己才容易将他手到擒來。

聽完他的話，農老四一副嗅之以鼻模樣。心想：你父親是江湖上成名已久的人物，卻常常欺淩我們這些個後輩，當真是不知羞恥，還有臉說自視身份？他的舉動農老四卻也是盡收眼底，心想：他早就在潛伏，定不知道我讓大頭魚去他家的事情。我何不先唬唬他。說道“你莫要再找了。我讓大頭魚在一個秘密的地方藏着，他就是我的殺手锏，待會殺你個措不及防”。說完，還故作冷笑。

王楚道“你可吓不到我，就憑大頭魚那幾下子，我一個手指都可以捏死他”。說完還比劃出一個捏死螞蟻的手勢。王楚嘴上雖是這麽說，心裏卻還是有那麽一點擔心，雖說餘龍門功夫不及，但是冷不丁地殺将出來卻也是挺吓人的。暗暗提醒自己無論如何都要多留個心眼。

轉念又想：這厮顧左右而言他，必定是在等自己恢複氣力。想到這節當即喝道“廢話少說，且看槍來”。話畢，使出一招‘長槍直入’直撲農老四。

正所謂藝高人膽大，農老四也不驚慌，橫棍隔開。二人武藝本就在伯仲之間，但農老四向來機靈詭詐，絕大多數都是農老四勝一招半式。二人交戰四十幾回合，卻不見上下。

王楚心中盤算：農老四，先是炸死我家魚苗，後又割壞北瓜，欺人太甚。今日若不給他點教訓，日後豈不越發猖獗。無奈這厮，功夫了得，我卻贏他不得。倒不如放出犬來，以二對一定能贏他。

只見王楚雙指插入嘴中，吹出一計口哨。瞬間，農老四只聽得，一陣‘唰唰’草動，從身後傳來。

農豈會不知身後乃是何物？只得心中暗自叫苦。農與王對戰四十幾回合，幾乎已是筋疲力盡。正在思謀如何脫逃，哪曾想過王楚還會叫來一幫手。眼看左右夾攻之勢已然形成，哪裏還有心思戀戰。只見農老四越地而起，使出一招‘滾棒’直撲王面門。王見來勢兇猛，不敢阻擋，側步移開。農本就想要抽身脫逃，見王讓開道路，忙地收棍，拔腿便溜。

性命攸關，農老四跑的異常迅速，王楚卻追他不上。可是跑得過兩條腿的人，卻跑不過四條腿的犬。獒犬在農身後窮追，不出十來丈，獒犬已追上農。獒犬這次卻不做猛撲之勢，而是張開大嘴猶如利劍般直向農後臀。

農老四已有察覺，就在獒犬咬下那一瞬間，雙腿擺開一字越地跳起。‘咔’地一聲，獒犬上下雙齒相撞，嘴中除了自己的舌頭唾液，連農老四的毛都沒有傷到一根。由于慣性，獒犬明知撲空，卻收不住腳步，從農老四胯下穿到農老四前方。農老四見狀，大喜，心想：這畜生不通人言，哄騙不了，不如一棍打死，剩下王楚倒也容易對付。只見農高空批下一棍，誰知獒犬甚是機靈，它仿佛也早已知曉農老四殺心以起，接下來要它性命，趁勢擺動身體，往旁邊滾了兩個葫蘆。只聽得‘啪’的一聲悶響，農老四的棍棒重重打在地上，斷成兩截。距離獒犬只有半寸。

農老四惱羞成怒，操起斷棍便要再一次打響獒犬，豈料王楚已到身旁，斜眼裏鋼叉猛地刺來。獒犬見勢也不再躲避，一個猛撲向農老四。農遭左右夾攻，大驚失色。哪裏還敢接招，一個側向翻身，奪路而去。王楚和獒犬自然又是不舍。

去路已盡，眼前是一處寬闊水域，農老四大喜，想也不想一個越身‘噗通’一聲便鑽入水中。只見王楚一把扯去上衣，緊随其身也跳入水中。二人皆是水中好手，你進我出，你去我回，在水中折騰起來。獒犬雖然也不懼水，但在水中靈活性明顯不足，不但幫不上忙，反而有可能成為累贅。農老四便是看準這點。這才膽敢想也不想跳入水中。若是王家父子趕他，打死他也不敢進入水中。只見獒犬躍躍欲試卻始終不敢下水，只得‘嗯嗯’哀鳴。

水上水下一片漆黑，雙方只能通過各自發出的動靜來判斷彼此的方位。農老四将腦袋探出水面，早已氣喘籲籲。四下查看，卻不見人影，靜耳傾聽也無半點動靜。就在農心中奇怪王楚的蹤跡。突地，農感覺脖頸被人死死勒住，同時身體被夾得緊緊。農雙手動彈不得，整個人漸漸下沉。只聽得人一陣奸笑，不是王楚還會有誰？斜眼看時，只間身後水面上浮着兩顆明亮的眸子。原來，王楚見自己一人敵他不過，便潛入水中悄悄游上岸邊，将獒犬趕入水中，借着獒犬靈敏的嗅覺鎖定農老四的位置。

農老四大驚，瘋了般掙紮。好不容易掙脫開來，卻也被死死嗆了幾口。農老四咳嗽幾聲，本想咒罵，剛一擡頭，只見王家方向燃氣熊熊大火。再看王楚驚呆的模樣顯然他也發現自家着火。

農老四心想：好端端地怎會燒起火來，莫不是大頭魚放的？想到這裏心裏一驚：這厮心倒是夠黑的，連房子都給人燒了。俗話說，毀人屋舍，猶如斷人子嗣，這個罪名可小不得。明明是大頭魚幹的缺德事，王家父子必定惱火的狠，待會王镛追來，把這筆糊塗賬也算在自己身上，那自己不是替大頭魚這蠢貨背了黑鍋，不行，我怎麽能給大頭魚這傻子背黑鍋，還是溜之大吉為妙。

水波剛動，只見岸上陡然間多出兩個人影。聽聲音其中一人正是王镛，而另外一人聽聲音似曾相識，卻一時間想不起是誰。

“我跟你說了多少遍了，太祖寶藏的秘密絕對就是個謠言，”王镛惡狠狠道。聽口氣他的耐心已到了極致。火光沖天，二人劍尖相對，正在暗拼內勁。

農老四一聽‘寶藏’二字頓時便有了興致，暗思：你這王老頭也太不會撒謊了，人家都找上門問你要來了，你還說沒有，這不是糊弄三歲小孩麽？我還是仔細聽聽，要是真被我取出寶藏，再也不用花點小錢，還要看人臉色了。只見他緩緩移動身體，在一處水草茂密的地方藏了起來。

“哼，二哥，你再三說這話可就有點欺負人了，你別忘了我也是王家子孫，族譜上記載的麒麟決的事情我也是一清二楚”這個一清二楚他說的相當昂長，‘楚’字剛剛說完，只見他暗使一勁将手中長劍向王镛推去。王镛也不示弱，暗勁回擊，又回到原先相持的地步。看來二人功力也在伯仲之間。

農老四心中暗笑道：原來是兄弟分贓不均，弟弟事後回來要賬來了。他原本想說個‘分家不均’，但覺得二人三更半夜鬼頭鬼腦讨論這事，那必定是不義之財，再加上他一直對王家父子偏見甚深，所以才會用上這詞。又想：王镛這厮向來蠻橫，必定是欺負兄弟老實想要獨吞家財。想到這裏，心裏輕蔑之意大起。

王镛喝道“你口口聲聲說你是我三弟王鑫，可我兄弟在八歲那年已經離散。你的身份尚待考究”。

王鑫臉上拂過一絲冷笑道“二哥，你就不要自欺欺人了。我只再問你一次，說還是不說”。

王镛厲聲喝道“你死了這條心吧，莫說我不知道，就算知道我也不會告訴你”。緊接着又語氣深長道“不管你是不是王鑫我也要奉勸你一句，就算你從我這裏拿到了你想要的東西，你也別想取出寶藏。因為這個秘密不僅只有我們王家知道，農家餘家他們同樣一清二楚，這兩家人中的任何一家你讀是得罪不起的”。

王鑫冷哼一聲，仿佛再說：這些事情就不用你操心了。說道“你最終還是承認你知道寶藏的事情。你這些年做的一些事情我是清清楚楚。我若是把這些事情捅了出去，我倒要看看農家餘家是不放過你，還是不放過我”。說完，一陣哈哈大笑。

王鑫的話讓王镛一陣驚愕，但臉上的驚恐一閃而過，只聽他說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我王镛向來光明磊若，世上人盡皆知。你別以為三兩句污言穢語就能栽贓到我的頭上”。

王鑫又是一陣哈哈大笑，說道“光明磊若？哼，那我且問你，農三爺至今生死未蔔是個什麽情況”？

‘農三爺’三字就像晴天霹靂般打在農老四身上，他只知道他的這個三哥，在他一兩歲的時候便離開了家，至此再也沒有回來。農老四心想：聽他們的意思，似乎我們農家也和這個寶藏有關系？王鑫突然提到我三哥，難道他也是因為這個寶藏的事情才離開家的？他先前聽到王家兄弟談論寶藏的事情，心裏還有一種要竊為己有的意思，現在知道自己家裏也和這事有關聯，瞬間就覺得這個寶藏屬于自己那是理所當然。

同樣，這‘農三爺’三字似乎也讓王镛覺得很是愕然。心想：農老三的事情整個江州城沒幾個人知道，他是從何聽來的？說道“三弟，這些年讨什麽生活”。

王鑫說道“二哥您就不要拐彎抹角了。我知道你想問，我怎地會知道農老三的事情？告訴你也無妨，我在一個你想不到的地方，而且就在你身邊。你的一舉一動我都了如指掌”。

王镛陡然聽到王鑫說知道自己的一舉一動，突然勃然大怒，對已這一點他似乎忍無可忍。勢均力敵高手比拼，往往比的就是定力。王镛惱怒暴躁，卻也先輸了一招。果不其然，只見王镛劍走偏鋒，直撲王鑫。卻将整個前胸暴露在對手劍下。只見王鑫上身稍稍傾斜，同時将手中長劍猛地往前一送，直中王镛心房，随即在飛出一腳重重踢在王镛腹下，只聽得王镛‘啊’地一聲慘叫。随即跌倒倒在地，嗚呼哀哉也。

王鑫長嘆息一聲，然後冷冷說道“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你可別怪我”。話音剛落，斜眼裏卻見到跳出一人來，只見那人抱着王镛屍首大哭道“父親，父親”。王鑫很快便鎮靜了下來，說道“你是楚兒吧，我是你三叔王鑫”。

“王鑫，從今往後，你是我不共戴天的仇人”王楚惡狠狠道“我要給我父親報仇”。說完，只見王楚手裏鋼叉便向王鑫刺去。

王鑫不慌不忙，一陣劍影閃動，聽得‘叮’的一聲，王鑫的劍尖已到了王楚喉下。再看那柄鋼叉，斷做兩截掉在地上。農老四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世界上竟有這麽快的劍法。

王鑫道“連祖傳的劍法都不傳授你，看來你父親正是太多事情瞞着你，只可惜。。。”。

王楚有一種不好的預感沖上心來，但他不曾懼怕，喝道“只可惜什麽？要殺便殺。他不說自有他不說的道理，休要這樣诋毀我父親”。

王鑫道“罷了，罷了。不管你知也不知，留你在世上也是空添煩擾”。這話任何人聽來都知道是什麽意思，王楚聽到王鑫不肯放過自己，卻無半點懼色，只恨自己武藝不擠，沒能力給父親報仇。只見他将脖頸伸長，擺出一副欣然赴死的樣子。

農老四先是看着王镛被殺，接着又見王楚生命受到威脅。心想：這個自稱王鑫的人功夫了得，而又殺人不眨眼，這種瘟神我還是莫要惹他，遭受魚池之殃。想到這裏哪裏還敢久待，便要潛入水偷偷離去。誰知，水波晃動，卻進入了王楚的眼裏。心想：農老四你這厮平日裏欺我太甚，現在又見死不救？想到這節，心裏大為不快，大有不将農老四拉下水死不瞑目的感覺。只聽他喝道“你要往那裏去，還不快來救我”。

農老四心裏連番叫苦，心想：老話說得好，寧可得罪君子莫要得罪小人。你心裏對我有怨氣，也非要拉我陪葬麽？他深知自己絕非王鑫的對手，貿然沖上去也只能白白送了性命。現在王鑫必定注意到自己，逃又逃不了。就在這危急關頭，突地想起自己設的陷阱還在，正好可以派上用場。心想：砧板上的魚肉我可不做，如何也得拼上一拼。

只見農老四，慢慢游上岸，能後大喝一聲道“王鑫，想要麒麟玉麽？跟我來呀”。說完，掉頭狂奔。農老四只知道他想要麒麟玉，但它卻不知道這個東西到底是啥，只是作為一個引誘王鑫的引子罷了。

果不其然，王鑫聽到有人大呼麒麟玉，也不管真假，一把撇開王楚，便向農老四追去。

農老四早他一步趕到自己事先設計好的陷阱處，王鑫後腳趕來，農老四早已将所有北瓜淋滿了水。王鑫冷冷說了一聲，道“農老四原來是你”

農老四道“咦，你認識我”。

王鑫冷哼一聲道“你那混蛋聲音，全江州誰人不識？”。

農老四也不生氣，反而笑道“承蒙誇獎，可惜你這混蛋聲音，全江州卻無人識的”。

王鑫道“我也不和你趁口舌之快，不想死的就将東西給我”

農老四道“你當我是傻子麽？我知道了你的秘密，我給不你給你你都會将我殺了”。

王鑫冷笑道“我一直當你是個只會搗蛋的纨绔子弟，沒想到你還是有些聰明”。接着又道“你現在給我，我會讓你死的痛快點。不能叫你生不如死”。

說完，農老四只覺得王鑫影子晃動一下，便已欺身過來。等農老四反應過來時，他的脖子已經被王鑫一手死死卡住。王鑫向農老四做了個交出東西的手勢，說道“給我吧”。

農老四吃痛，從衣扣中摸出一物緊緊攥在拳頭裏，在王鑫眼前晃了晃，艱難吐出兩字道“給你”。農老四自然不會遞到她的手上，而是将拳頭中的東西扔到陷阱中。

王鑫深知農老四詭計多端，也不管他給的東西是真是假。只見他将農老四仍在一旁，尋着方才物件跌落的地方，跳進陷阱裏面。王鑫俯下身子，四下亂摸，頓時只感到熱浪迎面。王鑫卻不顧不問，一手莫到農老四丢的物件，大喜，細細一看，卻是一把亮晃晃的匕首。王心瞬間大怒，本要發作，只聽得轟的一聲巨響，不明物體飛進眼中。頃刻間，王鑫只感到眼睛一陣火燒般的疼痛，心裏早已亂了方寸。

農老四大喜，見王楚趕來，忙地招呼王楚将北瓜騰布置的網罩住王鑫。心想：諒你有飛天遁地的本事，今日也休想逃走。就在二人一致認為王鑫插翅難飛之時，只見王鑫一陣快劍，割出一個缺口，三作兩步，便已經消失在夜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