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若晴, 你看到方茴的微博了嗎?她說知道是誰在背後搞她。”
“不可能!我們做的這麽隐蔽。”
經紀人嘆了口氣, 忍不住搖頭, 席若晴是她在圈內簽約的第一個名媛,雖然不是明星,卻也有不錯的曝光度, 加上人們天生對這些富二代名媛圈有一定的向往,導致席若晴的帶貨能力很不錯, 漸漸的, 名媛的稱號也就來了, 可她沒有想到,席家說倒就倒, 并且一點征兆也沒有,經紀人和藝人是利益共同體,她自然不希望席若晴有任何差錯。
席若晴在屋裏走來走去,“絕對不可能的, 她算什麽東西,怎麽可能說查就查?”
“但你忘了還有郁文骞……”
經紀人也是昨天才知道這件事,如果早知道,她肯定不會支持席若晴的, 席家到了這個地步, 席若晴走投無路,想出這種損招, 想把方茴擠下去自己上位,可經紀人覺得這事未必有她想的那麽容易, 郁文骞這人她是有耳聞的,那人不是好惹的,那樣的人一向有主意,喜歡什麽不喜歡什麽,都有主見,怎麽可能因為這件小事就跟方茴有嫌隙?
“算了,你自己不要後悔就行,這事畢竟是我們做的不地道,再說方茴可是魔力傳媒的老總,她手頭的資源不一定比你我少,你心裏要有數。”
席若晴一怔,拳頭緊緊攥起,她實在沒想到方茴竟然創辦了魔力傳媒,不過這也沒什麽可驚訝的,有郁文骞在,就等于有了資源和金錢,這麽好的條件,誰做都能做到方茴這樣。
這根本不是方茴自己有能力。
席若晴心裏煩躁不安,連她自己也不知道這是怎麽了,早知道當初郁文骞昏迷時,她就守在他身邊了,雖然他不一定愛她,可要是有那樣的情分在,郁文骞最起碼會保席家周全,認識這麽多年了,席若晴多少了解郁文骞這個人,他是沒有心的,可只要你不惹他,他也懶得對付你。
當下,父親的電話接了進來,席若晴聽完那邊的話,急道:“怎麽可能呢?誰把消息放出去的?”
“不知道,現在席家股票跌停,許多人聚集在大廈門口鬧事,銀行那邊也來人了,相關部門還來席家查賬,總之今天公司一團糟,若晴啊,照這樣下去,席家真的撐不下去了,如果爸爸保不住自己,那你一定要好好的。”
席若晴咬牙哭道:“我去求以前的朋友幫忙……”
“別傻了,這時候誰會幫你?這不是一兩個億能解決的。”
“那我去求郁文骞……”
那邊沉默很久,席父笑了:“聽說這事就是郁文骞的手筆,怪就怪我們當初站到郁家大房那邊去了,郁文骞只是拿我們警告其他站錯隊的人,他們的下場只會跟我們席家一樣,他這一招真是狠,還沒等他出手呢,那些人就會自亂陣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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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可能是他呢?”席若晴不相信,哭着說:“爸,郁文骞不會那麽狠的,我們有這麽多年的交情呢。”
“交情?你以為他把你放在眼裏?別傻了……”
郁文骞醒來一直沒有動靜,大家以為他失去了狼性,以為他跟以前不一樣了,可所有人都小瞧他了,他是沒有去對付郁陽那一派人,可他先拿席家開刀,先讓那些站錯隊的人心裏懼怕,這一招,無形中會給很多人帶來壓力,有些人怕他出手,自然不敢再跟郁陽那派聯合,說到底,受益的還是郁文骞。
方茴這邊看到了席家的新聞,加上樂力偉這邊查到,一切都是席若晴在背後搞的鬼,她大抵猜到席家的事是誰爆出來的,雖然這事做的狠了點,可一想到席若晴的所作所為,方茴就同情不起來,人有時候會同情落難者,卻不知,一切皆有因果。
過年前,方茴拎了些東西回媽媽那邊,溫玉君過年要加班,這幾天都忙得很,方向陽分手了,倒是清淨,一直在家看電視看書。
“哥,媽還沒回來嗎?”
“沒呢,”方向陽說着給她倒了杯水,“你怎麽了?病恹恹的。”
方茴嘆息一聲,過年本來還挺高興的,只可以她今天來大姨媽了,一早整個人就不好了,雖然肚子不疼,可就是不舒服,方向陽大概也猜出來了,去冰箱裏拿紅糖去了廚房,方茴聽到他切東西的聲音,沒多久,一股生姜味傳來。
熱騰騰的生姜紅茶端出來時,方茴忍不住笑了,哥哥真是個很不錯的人,哪個女生要是嫁給他簡直會幸福的要命,那個陳芊芊真的沒眼光。
“喝吧。”方向陽咳了咳。
“謝謝哥,對了,哥,你跟陳芊芊還聯系嗎?”
方向陽笑着搖頭,他跟陳芊芊早就沒有聯系了,陳芊芊之前給他發過幾次信息,但他沒有理會,說來也奇怪,當初陳芊芊分手時那麽堅決,頭也不回地走了,還揚言說永遠也不會後悔,可沒多久陳芊芊發信息來,話裏話外都有要和好的意思,只是方向陽不想再跟她繼續下去,倆人生活在一起,如果一方總是任性,意難平,那麽在一起也沒什麽意思,而且陳芊芊說的對,他雖然工作還可以,收入不錯,但是在這個高房價的城市,想要買一套新的房子實在不是容易的事,還是得好好打拼。
“哥,我前幾天去廟裏求了個符,據說這符可以招桃花哦,你帶在身上吧?”方茴笑道。
“你們女生怎麽總相信這個?”
“你就收着呗,萬一管用呢?”這符咒是昨天晚上方茴畫的,她想着方向陽跟陳芊芊分手也好,給他一個招桃花的符咒,應該可以招個正桃花。
方向陽無奈,只得把符咒放在外衣口袋裏。
方茴沒見到溫玉君,晚上讓司機來接她回去,誰知進了車才發現郁文骞在車裏。
方茴一喜,“老公你怎麽來了?”
郁文骞咳了咳,他不會告訴她今天一天他都在想她,好不容易忙完,回家卻發現她不在,聽司機說她回娘家了,郁文骞便讓司機載他來了。
“我只是路過。”
“哦,路過啊……”方茴眨眨眼,揶揄道:“你們公司好像不在這個方向。”
她說着往郁文骞懷裏鑽,笑得很是妩媚,“老公你的路過好像跟一般的路過不太一樣啊。”
郁文骞眼裏閃過不自然,把她拉開,輕聲呵斥道:“在外面要坐正了,別總是軟骨頭一樣。”
方茴打了個哈欠,心道這時候知道假正經了,晚上時也不知道誰握住她的腳踝,一點點疼她。
把她壓在身底下不正經的時候,也沒見他這樣。
方茴來大姨媽了,就有些病恹恹的,晚上她喝了張嫂炖的湯,便早早上床躺着,郁文骞見狀,伸手試了她的體溫,眉頭輕蹙,“怎麽沒精神?是不是生病了?”
手下的溫度有些不正常,郁文骞皺眉道:“你在發燒?”
“不可能,我已經很久沒生病了,應該就是來大姨媽太累了吧?”方茴說着鑽進被窩裏,郁文骞攔住她,蹙眉道:“被窩裏冷,等我進去捂一下你再進來。”
說着他躺了進去,等裏面被捂熱了,才把掀開被子讓方茴進去。
方茴把腳伸到他肚子上,用他體溫取暖,郁文骞握住她細白的腳,勾唇道:“你要是再蹭下來,今晚你就別想休息了。”
“禽獸,”方茴忍不住輕笑,“我就不信我來大姨媽了,你還想要不成?”
“來大姨媽還有別的方法,方茴,你的思維不夠開闊。”
郁文骞說完,點點她的紅唇,方茴咳了咳,當下裝作聽不懂,鑽到他懷裏不理他了。
郁文骞眼裏閃過笑意,他把人摟在自己懷裏,吻着她身上的體香,安然睡去。
同一時間,郁家的別墅內,郁陽忽然從睡夢中醒來,他環視四周,露出不可思議的神色,怔了很久,郁陽猛地掀開被子,看向桌子上的日歷,竟然是這個時間!難怪他還在郁家的老房子裏,記憶中方茴死後,郁家讓郁文骞不順眼的人都被他攆走了,二房被踢走,郁娴郁曼一點財産沒分到,過得十分落魄,最後只嫁了個普通人,因為受不了這樣的落差,生活凄慘,很不順遂;而大房更慘,方茴死後,郁文骞徹底變成了一個瘋子,他派人打斷了自己和方月心的腿,從腳腕開始一點點往上打斷,連愈合的機會都不給他們。
那樣的郁文骞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子,他郁陽好歹也是郁家的大少爺,卻混得落魄如斯,像條狗一樣被關在屋子裏,和方月心隔床相望,卻因為癱瘓無法行走,根本沒法去對方身邊。
一開始他還在想郁文骞為什麽這麽好心把他們關在一間屋子裏,後來他知道了郁文骞的狠毒。
他和方月心一開始被打癱瘓時,倆人還能惺惺相惜,到了後來,他們被囚禁久了,心理發生了變化,開始互相怨怼,方月心怨他勾搭方茴,引來郁文骞的報複,而他則後悔當時如果沒有認識方月心,如果沒有放開方茴的手,也許現在一切都不一樣了。
他躺在床上什麽都不能做,開始回憶過去的事,一開始他經常想起小時候郁文骞對他的好,後來他想到方茴,想到方茴死的那天,下葬的那天,他越想越心痛,到了後來方茴成為他心裏的白月光,他開始後悔這一生沒有抓住方茴的手,讓方茴跟了郁文骞,讓她死的那麽慘,雖然不知道是誰殺了她,可是只要有機會救她,他就是死也願意。
郁陽坐起身,回憶這個時間點的事。
這個時間,郁文骞還沒有醒來,方茴剛嫁進來,方月心已經演了女一號,只要他把方茴帶走,那麽郁文骞就不可能認識方茴,不認識也就不會有後來的那些事,只要他擺脫了方月心,那他還是有可能和方茴在一起。
一想到死了的方茴會出現在自己面前,郁陽忍不住心跳加速,竟一整夜沒睡好。
次日一早,郁陽起床挑了件質地不錯的衣服,認真梳洗好,鏡子裏的他一身黑色衣服,精神又帶着貴公子氣質,他戴上兩顆袖扣,希望能看起來更帥氣一些,重活一世,能站立行走,郁陽才明白,這一切有多好。
“郁陽少爺,早餐已經好了。”
“嗯。”郁陽的心理年齡比現在大了6歲,自然不像以前那麽幼稚,他說完未免大家懷疑,咳了咳問:“太太下來了嗎?”
“太太?”張嫂疑惑:“哪個太太?”
“還有哪個,自然是方茴,她照顧病人應該很辛苦吧?記得給她煲一碗燕窩。”郁陽自以為體貼地說,他随即笑了,前世他對方茴不冷不熱,可方茴卻一直很喜歡他,哪怕嫁給郁文骞也還是想着他,只是那時候他不知道珍惜,老天開眼,讓他重活一世,他一定要好好對她,把她寵成公主。
張嫂疑惑地看他,心道什麽病人不病人的?誰生病了不成?
不過她沒有多嘴的習慣,答應着就去炖燕窩了,臨走前張嫂看了眼郁陽,忍不住搖搖頭,心道這侄子這樣關心嬸子可不是個好習慣啊,這年頭的大侄子都這麽孟浪了?人家郁文骞人又沒死,自己老婆不會照顧,要他郁陽多嘴?
郁陽忍不住勾了勾唇,老宅還是從前的模樣,這個家沒散前,一切都維持着平和,事情是從什麽時候開始變化的?好像就是從老爺子病倒,郁文骞奪權,踹掉大房二房開始,當然,這一切的起因不過是因為方茴的死,原本郁文骞也不至于那般狠絕,可方茴的死把他變成了一個瘋子,之後這老宅裏的人都被趕走了,老宅沒多久也慌了,郁文骞不準任何人進這裏,把這裏當博物館一樣,保持着方茴在時的模樣。
她種的花,養的流浪貓,買的裝飾品,他都一一保存,他還把她的骨灰挖出來,就放在他身邊,那些行為讓郁陽忍不住周身發寒,郁陽到死也沒明白,郁文骞是什麽時候愛上方茴的。
不過,現在郁文骞還沒醒,一切都來得及,只要勸方茴離婚,然後他帶方茴躲出國去,那麽,一切還有挽回的餘地,什麽郁家什麽財産他都不要了,他只想跟方茴在一起。
“太太您醒啦?”張嫂的聲音傳來。
“是啊,身上一直不舒服,睡了10個小時還是困。”
“肯定是要感冒了,我給您炖點燕窩。”
“好。”方茴說話帶笑,那聲音好聽輕柔,說話時語調上揚,顯然心情很好。
雖然郁陽沒有回頭,卻仿若覺得這別墅裏陽光遍灑,哪怕現在是寒冬,也會讓人覺得,春天很快就來了,這樣寒冷的冬天似乎并不難熬。
很久沒見她了,她死時郁文骞根本不讓任何人靠近她的屍體,只是一直把她抱在懷裏,那時候他想靠近卻沒有成功,雖然他做不過對不起方茴的事,可這一世他還有補救的機會,他一定要讓方茴和自己在一起。
郁陽回過頭,抿唇笑道:“方茴,醒了?”
方茴一愣,敏感地察覺到郁陽有些不尋常,他怎麽回事?以前不是從不在外人面前和自己打招呼?也不會這樣光明正大地正面對上,他今天怪怪的,笑的也怪怪的。
“嗯。”
郁陽不在意她的冷淡,反而癡迷地看向方茴的臉,記憶中她雖然也漂亮,卻沒有這般美豔妩媚,眼前的她皮膚毫無瑕疵,通透幹淨泛着光澤,烏黑的卷發耷拉在兩側,黑眸晶亮,紅唇微微翹起,風情無限,卻又有種說不出的高級感。
這種妩媚,十分罕見,跟郁陽記憶中的方茴有些不一樣。
記憶中的她穿衣服保守,也不喜歡化妝打扮,整個人十分素淨,人也很單純,他從來不知道她打扮起來能美成這個樣子,郁陽癡迷地看向方茴,眼裏有明顯的迷戀。
原來,他對她的了解并非如自己想象的那樣多。
沒關系,這輩子才剛開始,他要好好了解她。
“你生病了嗎?要不要我給你叫家庭醫生?”郁陽關心道,“小病不要拖着,我記得你以前就是這樣,有病也不喜歡看醫生。”
其他人都盯着他們看,方茴眉頭緊蹙,盯着郁陽看了很久,懷疑郁陽是故意的讓她難堪,聽說現在郁文骞和郁陽已經鬧得不可開交,算是正面對上了,郁陽這麽做是為了什麽?抹黑她的名聲,分散郁文骞的注意力?
方茴不免陰謀論,一臉防備地看向他。
郁陽有些奇怪于她的反應,不過想想也是,這個時間點,方茴應該一直在生他的氣,其他出軌方月心,氣他一手促成讓她嫁給郁文骞。
他輕聲道:“我給醫生打電話好嗎?”
方茴皺眉:“你搞什麽?郁陽我警告你別耍花招。”
郁陽覺得奇怪,以前的方茴好像沒有說過這種重話,态度也不會這麽差,看他的眼神就像看一塊粘在腳底下的口香糖,他總覺得有哪裏不對,卻又想不出來。
“方茴我沒有耍花招,我就是關心你……”
“那謝謝你關心了,我很好,死不了,要讓你失望了。”
“……”雖然覺得這個帶刺的方茴不是他熟悉的那個,可郁陽還是決定等沒人的時候再好好問問她。
早餐時,傭人端了份早餐上樓,想到爺爺沒來吃早餐,郁陽也沒多想。
早飯後,方茴去花園裏散步,冬天花園裏的花已經不多了,薔薇科和菊科植物花期過了後,花園裏的熱鬧也就沒了,現在就剩下一些樹上有小花,花園沒了繁花壓枝的畫面,看起來光禿禿的,有些荒涼。方茴正想着,卻見郁陽從花叢中跳出來,一臉熱切地喊道:“方茴。”
他的視線落在她臉上,除了有對她外貌的驚嘆外,眼裏還有濃的化不開的愛意。
方茴吓一跳,“你躲在這幹嘛?我還以為見鬼了呢。”
郁陽笑笑,目不轉睛地盯着方茴的臉,也不知道他腦子是不是進水了,以前竟然出軌方月心,其實到後來,郁陽已經說不清他對方月心是什麽感情,也許一開始确實覺得新鮮,但後來他和方月心躺在床上互相咒罵時,他對那個女人倒盡了胃口。
“方茴,你不舒服是嗎?我很擔心你。”
“我要你擔心幹嘛?”
郁陽皺眉,“你一個人,平常也沒人照顧你,我之前對你冷淡是我的錯,其實我和方月心不是你想的那樣,開始時是她勾引我,我才會一時沒把持住出軌,其實我後來一直在後悔,你能給我一個機會嗎?”
方茴眉頭緊緊皺起,這話郁陽早就說過了,上次他說過意思幾乎一樣的話,怎麽又說了一遍?難道郁陽忘了自己說過什麽,還是說……方茴有些不敢确定,她皺眉道:“那又怎樣?出軌就是出軌,我現在生活過得很好,你別來打擾我。”
“你怎麽可能過得好呢!你嫁給那樣一個人。”
“哪樣的?”
“你嫁給一個植物人,他可能永遠也不會醒來了,你難道就不為你的将來想想嗎?方茴,我是真的後悔了,你跟我在一起吧?郁文骞他不是個好人,你跟他在一起不會幸福的。”
方茴後背一涼,雖然她也穿越過幾次,可她面對穿越來的別人,依舊會有後背一寒的感覺,随即一種恐慌蔓延開來,她的試探沒有錯,郁陽果然重生了,所以他以為現在的郁文骞沒有醒過來,所以他現在想幹什麽?挽回自己嗎?
一個重生者的到來必然會改變很多事情,他會改變哪些?他會改變自己和郁文骞的生活軌跡嗎?他會因為直到後世事情的發展軌跡,反過來對付郁文骞嗎?比如說搶了郁文骞的合約,搶了原本屬于郁文骞的機會,他會破壞自己現有的生活嗎?坦白講,方茴對現在的生活很滿意,她在這個世界,事業和愛情雙豐收,跟郁文骞的感情也非常好,她真想不希望有人改變這一切。
方茴不知道郁陽是從哪一年重生的,也不知道他知道些什麽,只能試探性又問:“郁陽,你怎麽了?你的氣質好像跟以前有些不一樣,我印象中的你是一個很陽光的人。”
郁陽自嘲地笑笑,任何一個人被打斷腿關在屋子裏只能面對着天花板等死,性格都會變的,他是活在陰霾裏的人,他早已不是以前的郁陽了,當然,那一切拜郁文骞所賜,是郁文骞讓他變成了這樣,重活一世,如果可以,他只想挽回方茴,然後,盡量不去和那個人作對,這樣說不定還能拿着郁氏的分紅,安穩度過一生,也不至于落到那個地步。
畢竟郁文骞瘋起來,讓人膽寒。
不……也許他還有別的機會,郁陽的眼睛忽然亮了起來。
如果他把郁文骞殺了,也就不會有後來那些事,那他就能掌管郁家,還能奪回方茴了。
這個想法剛冒出來,卻開始猛地滋長,郁陽越想越覺得可行,郁文骞只是個植物人,殺死一個植物人輕而易舉,而他也不必有太大的心理負擔,畢竟對方本來就很可能會死去。如果真是那樣,爺爺就算查出來,也不可能把他送去警察局,那郁文骞也就不可能變成後來那個瘋子。
郁陽眸子裏閃過寒光。
這沒逃過方茴的眼睛,她忍不住皺眉,懷疑郁陽在打壞主意。
“方茴,我昨晚做了個夢,夢到你死了,而我在你死後一直在想你,醒來後我分不清現實還是夢境,所以我後悔了,我真的想挽回你,你能給我一次機會嗎?”
方茴忍不住笑了,這什麽爛借口,她早就用過了好嗎?
她騙郁文骞去查黑衣人時,也是說自己做了一個夢,郁文骞信了。
如果是以前的方茴恐怕也會信吧?
只可惜命運弄人啊,不過從郁陽話裏的信息分析,他應該是在她死後不久穿來的,所以他不會比她知道的多,不會占據太多的先機。
不論如何,現在她和郁文骞的生活裏出現了一個危機,對方就是顆定時炸彈,随時可能給他們帶來危險,方茴必須要防着點,她絕不容許任何人傷害郁文骞。
“做夢?你也知道是夢就該知道,夢終究只是夢,你讓我給你一次機會,你這是逼我被郁家趕出去啊。”
“怎麽會?你如果擔心那些完全沒有必要,我不會讓那些事發生。”
“但是……我給你機會,那我老公怎麽辦?”
“老公?你是說郁文骞?”郁陽冷嗤,一個植物人而已,方茴還真把自己當成郁文骞的老婆了?他心裏閃過一絲不舒服,很快說,“他不會對我們造成任何影響。”
“哦,是嗎?”
郁陽循聲開去,卻像是見鬼一般,猛地瞪大雙眸,他下意識往後退,他竟然看到了那個魔鬼,那個魔鬼又出現在了他面前,想到郁文骞做過的那些事,郁陽後背冒出一層冷汗,他被打斷腿的畫面也不時冒出來,郁陽退後幾步,忍不住搖頭,不,怎麽可能呢,郁文骞怎麽會在這?
他明明應該是兩年後醒來才對!他怎麽會這麽早醒過來?
郁文骞眼眸裏帶着數不盡的冷意,“郁陽,當我死了不成?當着我的面,勾搭我老婆,給我戴綠帽子,怕是我平常對你太寬容了,讓你對我有了誤解。”
眼前的郁文骞極有壓迫感,周身散發出一種冷意,說話時輕描淡寫的,卻讓人後背發寒,方茴咽了口唾沫,這樣的郁文骞她已經很久沒見過了,應該是真的生氣了吧?
“文骞……”
“閉嘴!”
方茴識趣地閉嘴,心裏卻呵了聲,醋王重現江湖咯,不高男人嘛都要面子,在外面就給他個面子,晚上到了床上,她會讓他知道,誰是真正的一家之主。
作者有話要說:是的,郁陽重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