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兩人碰面後, 許遠恢複輕和循循善誘的語調,他伸出胳膊, 讓沈秋秋進入女朋友的狀态。
“最近好像忙的好些?”許遠自然地笑,貼心幫她取下外套,沈秋秋一直不是那種特別苗條的女孩子,有點肉, 手腕一目了然, 豐腴感的白。在床上時, 哦哦啊啊的,還算撩人,年輕的女孩子, 充滿彈性。
而許遠這種蜻蜓點水的殷勤,永遠有些隔膜, 剛相處時, 會覺得有種安全距離的舒适度,但對于親密關系的建立來說, 遠遠不夠。
“怎麽又送我禮物?”沈秋秋的眼睛在打開許遠給的盒子後, 閃了閃,那是一條價格不菲的項鏈, 暗中标好了命運的價格。
兩人邊說,邊喝了點酒, 許遠把她摟在懷裏:“今天晚上留下來。”沈秋秋快樂地笑出聲, 為那條項鏈, 但姿态上是像為他, “你去問我爸爸願不願意啊?有本事你去問他!”
試探式的挑釁,沈秋秋清楚,許遠跟她總差一口氣,即使兩人上過很多次床,但在富二代公子看來,根本不算什麽。
“你爸爸啊,我怕他,他是一中名師,”許遠笑着沉吟,“我記得,我在一中讀書那會兒沈老師當時帶出好幾個得xx作文大賽的女學生,一中的驕傲。”
他說的沒錯,當時xx大賽在全國風頭正盛,有些人,甚至借此年少成名,周滌非有這個條件,但她沒能繼續,她後來甚至一度厭惡寫東西,寧肯畫畫。她天分極高,在藝術方面,只要能鑽進去一定會出成果。
沈秋秋不以為然,這些學生,也就集中在那幾屆,占用沈父太多時間,她此刻,卻不無得意又嘲諷地說:
“她們都崇拜我爸爸,那種眼神,恨不得求臨幸一樣。”
這話讓許遠點了支煙,但他沒吸,只是在她跟前晃:“怎麽說?難道想跟沈老師來段師生戀?”
沈秋秋被他半開玩笑的語氣弄的不高興,只是臉色變淡:“她們配嗎?一個個窮酸的,身上毛衣到處起球,不過,她們早熟是真的,你不知道,她們盡喜歡無病呻吟,我讀高中時把家裏存的發表雜志拿出來看過,都要吐了,文科生最做作了。也許,還真想勾引老師,我爸認識的一個老師就有這事,女學生勾引他,我最看不起小三兒。”
說這話時,沈秋秋有種對文科生的優越感,在她看來,文科生都是渣渣,學不會數理化,只能去讀文科。但沈父喜歡文科生,他有個筆名:莊之蝶。比沈國華這個按着身為教育局長的大哥沈國強取下來的名字有意境的多,道家的浪漫。
還有一點,她家裏挂着當時的師生合影,真毛病,偏那幾個女學生平均長相都在中上,尤其一個叫做周滌非的,長發,安靜,那雙眼可以把鏡頭震碎,跟看起來很年輕的沈父站在一起。
但這些話說完,她有些燥,明顯感覺到皮膚底下有什麽熱的東西,頂上來。沈秋秋勾着許遠的脖子:“我有點頭暈,你是不是給我下藥了啊?”
她是無心說笑,知道是喝了酒的關系,但忍不住蹭許遠,時間煎熬。許遠摟緊沈秋秋,笑了笑:“這麽饑渴?我滿足你行不行?哦,不行,還是算了,我送你回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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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相擁着走出龌龊之徒,許遠把她交給了等着的一個男人,轉身走掉。他相信,這些男人肯定能滿足沈秋秋。
找的社會人渣,沒有底線,更何況,拿了巨款,他們熟稔地制造出一個女方自願的現場,畢竟,這妞兒欲火焚身,身旁男人笑着開始了。
沈秋秋像被掐斷脖子一樣,腳背崩得筆直,她在一輪又一輪的粗暴殘酷中哭出來,被人拽緊頭發,像母狗一樣。
時間過了很久,沈秋秋赤身**被丢在綠化帶中。
這期間,許遠處 理了公司的文件、跟周滌非的律師通話十三分鐘、又透過百葉窗看了五分鐘夜景。
最後,接到電話,他讓人把沈秋秋送醫院,因為□□撕裂嚴重。
不過點名送103。
二十分鐘後,司機打開車門,許遠下車,踏進了103的急診。
在車上時,許遠戴上耳機,反複看視頻,他坐後排外頭路燈在臉上明明滅滅,光影間或交錯,一會兒消失,一會兒明亮,男人的嘴角一直揚着。
沈秋秋的那番話,讓他更想弄死她。
這件事,急診室的醫生一眼就知道發生了什麽,立刻找到許遠:“建議趕快報警。”
許遠十分配合,委婉問醫生沈秋秋傷情,他要結果,周滌非已經失去生育能力,這是他前幾日帶她體檢的結果:
過早的性生活徹底損傷了她的子宮。
過早、性生活、子宮,醫生嘴裏沒有褒貶色彩的中性詞彙,讓許遠的腦子裏全是槍聲。
陳清焰今天值夜班,他自從受傷,與手術隔絕。查房回來,他先給辦公室的綠植澆水,手機響一下,是木木給他發了一連串鏈接。
手帳、手工燈、森系實木擺件、香薰……
陳清木把所有少女心爆棚的東西按要求,分門別類,發給吹毛求疵的哥哥,她跟接了聖旨一樣。
後綴冒着生命危險的試探,幫陳母問的:哥哥,嘿嘿,跟程程姐怎麽樣了?我可是把壓箱底的寶貝都貢獻出來了。
自己都臊,她比簡嘉還大半歲,真鬧心。
陳清焰把她利用完,沒有回話,只給發了個大額紅包。
陳清木點紅包的速度完全就是一道閃電,她習慣哥哥的沉默,立刻明白這是拿錢封嘴的意思,一秒自覺撤退。
鏈接沒看完,小護士突然跑進來:“陳主任,有人找您。”
他擡頭,看到站在門外的男人,非常突兀。
許遠很有分寸,不會随便進陳清焰的辦公室,除非被邀請,這種沒禮貌的事情他從來不會做。
幾秒鐘後,陳清焰走出來:“有事找我?”他面色冷淡,英挺的眉毛動都沒動。
手機在兜裏把玩着,陳清焰要利用喝茶的時間把鏈接看了,他不喜歡被打擾。
通過許遠的神情,他知道,周滌非應該沒出大事,确定這點後,陳清焰腦子沒多想一分。
但出于道義,他打算好,如果周滌非真的需要幫忙,他能幫上的,也不會推卸。
許遠卻只是平靜說:“我送沈秋秋來看急診,她好像被**了。”
陳清焰皺下眉,反應過來:“情況怎麽樣?報警了嗎?”
“不,我以為你會很高興。”許遠還是很平靜,他專注着陳清焰的反應。
這都什麽混賬話?
陳清焰眉峰緊了緊:“我為什麽要高興?我沒有幸災樂禍的習慣。”他有淡淡諷刺,心裏掩蓋不住對這種态度的反感。
臉上神情也就更冷清。
“陳主任,我很難想象你真的愛過周滌非,她背後隐藏的罪惡,你從來沒想過要揪出兇手?”許遠冷笑一聲,他也不再維持歌舞升平。
陳清焰臉色發沉,他從不會逼周滌非說過去,那樣,只會刺激她驚恐地下一秒就會去死……不過,他不會再為此動怒,只是說:“如果你有線索……”
話說到此,陳清焰忽然意識到什麽,他的眼睛對準許遠:“你剛才問我的話,什麽意思?我說的是那句高興。”
許遠頭發梳得一絲不茍,整個額頭露出來,眼鏡下,是張面無表情陰鸷的臉孔:“就是你現在心裏想的那個意思,報應,不是嗎?別人的女兒,不是女兒。”話音裏,帶着古怪的嘲弄。
兩個男人之間産生一種奇怪的氣壓,陳清焰的心裏,劃過電一般的感覺,他冷冷注視着許遠,沒說話,許遠似乎在等他,終于,許遠先開口:
“在周滌非的事情上,我想問陳主任,如果将來有一天需要你的幫助,比如,”他眼裏的譏笑已經走到嘴角了,“陳主任當然是能人,是會拉一把老情人,還是袖手旁觀?”
遮遮掩掩,故弄玄虛地露了冰山一角,這讓陳清焰看不上,任何不夠坦蕩的行為,都讓他煩悶。
“我知道你現在陪她去新方向,希望你會照顧好她,有些事,想必你也有所了解,既然你提了,我只有一個條件,我需要知道事情全部真相,再談到時我幫忙與否的問題。”
醫生思路清晰得冷酷,他的語氣,讓許遠明白,陳清焰如今只是站在非常客觀的角度來客觀地伸援手。也許會痛心,但這樣的痛心裏再沒有叫□□情的東西。陳清焰也算默認兩人的情侶關系,如果有人願意善待她,他會更輕松。
“很遺憾,我沒有掌握到全部。”許遠在陳清焰臉上判斷出相關信息後說,“不過,到時需要幫忙時我一定會來找陳主任。”
陳清焰點了點頭,許遠走後,他靠在門口,出神了片刻,心口間同樣有巨大的不寒而栗和憤怒震驚。陳清焰見慣生死,但這個消息,還是讓醫生的心跳了很久。
他知道許遠這種人,會查到底,一旦嗅到蛛絲馬跡,自有其方法。他也知道,到時如果需要自己動用人脈,他不會無動于衷。
這個世界上,陽光找不到的地方太多了,黑暗便會毫無顧忌生長,太方便了。
而只有簡嘉,本身就是陽光。
陳清焰想到簡嘉,轉身進去。
這件事,警察很快介入調查,但一沒監控,二者,沈秋秋本人受到很大創傷,她□□被傷害嚴重,整個人,呈現出一種破裂恍惚的狀态,不能發聲,這讓案件一時擱淺。
許遠把自己排除得天衣無縫。
但有帖子在財大論壇上流傳,說應屆畢業大學生遭**,但很快,發帖人又删帖,可是流言已經出來。
周瓊意外得知後,錯愕得五官跑偏,火速告訴了簡嘉,兩人在小房間裏嘀嘀咕咕。簡嘉難以置信,她愣了好半天,說:
“怎麽會這樣?”
“她當天被送急診,聽說現在人都傻了。”周瓊說完,附在簡嘉耳朵那說了幾句難能啓齒的,簡嘉臉色一變,她嘴唇顫了顫:
“我們是不是應該跟在南城的同學,去探望她?”
周瓊眉毛一挑本想扯以前的事,轉而讪讪的,怒氣壓下去,畢竟,這樣的傷害在眼前,提舊事太小肚雞腸了。
“我覺得她肯定誰都不見,再說她父母,也不一定……啊,程程,你知道嗎?我還聽說,沈秋秋這個事跟他爸爸有關。”
周瓊的聲音,又變成咬耳朵,聽得簡嘉跟着一抖,她難以想象,所以在去陽臺取衣服時,還是覺得恐怖,直覺似的,簡嘉覺得樓下有人看她。
那是個黑影。
如果點煙,她會看得更清楚。但即使這樣,簡嘉的心還是開始慌亂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