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宮中又起波瀾
然從上林園避暑山莊回到皇宮還不到半個月,宮中就又出了一樁新聞。那就是:太子在奉旨巡視京都防務時帶回了一位名叫“雲煙”的姑娘。
而且這件事在宮裏就如同炸開了鍋,各種各樣的流言也是紛紛而起。
然而,我也很清楚,太子他就不是一個會臨時起意之人,所以這‘雲煙入宮一事’應該是他早就安排好了的。
但不過這事對我而言,也着實令我頭痛。這不我這杯熱茶都還沒喝完,就聽見宮婢來禀:張美人、何美人、徐才人、俞才人求見。
于是,我遂傳令讓她們幾人入內,又讓雙兒為我理了理宮裝,才端坐在寶座上。
然沒過多會兒,張美人、何美人、徐才人、俞才人這一行人,就入了正殿,行禮請安。
我遂令賜坐。
而這張美人剛一坐下,就迫不及待的言道:“娘娘,您聽說了嗎?殿下帶了一個青樓女子回宮”。
何美人即不屑的補言道:“娘娘,這青樓女子也能入宮嗎?”
我心思着:這傳言說這雲煙是唱戲的,我倒還信。可這說她是青樓女子,這未免就太過了一點。
于是,就遂言道:“你們可不能亂信這些傳言,畢竟她若真是什麽花街柳巷裏出來的,皇後娘娘是不可能封她為‘才人’的”。更何況,她若真是出自什麽花街柳巷之地,那太後也是絕對不可能讓她入得了宮的。
然而,這俗話說的好“蒼蠅不叮無縫的蛋”,恐怕這位雲煙姑娘的出身也确實是不太好。但不過,能讓宮中傳起這樣的流言,想來也是有心人故意為之的。
而想到此,便又補言道:“而且,既然殿下已将她帶回了宮,母後又給了她一個才人之位,那麽她便是我們東宮這邊之人。而至于她的出身,別人亂嚼舌根也就罷了,我們絕不能自己人埋汰自己人”。
徐才人聽言道:“是,太子妃娘娘教訓的是。只是...宮中已經起了這樣的傳聞,恐怕是不太好”。
我想了想,道:“這‘謠言止于智者’,這無中生有之事,不聽也罷,就不必放在心上了”。
徐才人即欠身道:“是,娘娘”。然又察觀了一下我的神色,意有所指的吞吞吐吐的道:“可是,這...這雲才人入宮的方式...倒是與夏婕妤如出一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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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聽這言,心中便是一緊。雖然我明知,徐才人這句挑撥離間的話沒安什麽好心眼,但是卻也是實實在在的提醒了我。恐怕這宮裏又得起波瀾了!
而俞才人一聽這話,想到夏婕妤,便心有餘悸,擔憂的道:“那...那這雲才人......會不會也同夏婕妤小主一樣?”
然何美人向來深惡夏婕妤,便立即接言道:“那娘娘....娘娘,您可要為妾身們作主啊”。
我心思着:這幾個女人聽風就是雨。然而,她們所擔憂的也不無道理。
于是,我便言道:“你們要相信殿下,殿下會有安排的”。然而,這句話說出來,連我自己都不信。
而這也沒有為什麽,就憑太子以前對夏婕妤的縱容,我就不認為太子他會“一碗水端平”。然而,這事我也管不了啊!
然徐才人也完全不相信,太子會一視同仁,心有不甘,便言道:“可是娘娘......”
我用同情的眼神看着徐才人,又看了何美人、俞才人一眼,心嘆:你們叫我又有何用?我也沒辦法啊!我都還盼求着滿天神佛,希望她們能給我少生些事了。
然後,我便打了一個困頓的呵欠,眯着眼,偷瞟着何美人她們的反應。
而其實徐才人心裏也明白,就連陛下和太後都沒辦法強按着太子去寵誰,就更別說我這個的太子妃了。
而徐才人将我拉到她們這邊站着,也就是想讓我多袒護她們一些,這樣她們的日子也就好過些,也少受些氣罷了。
而何美人見我在打瞌睡,也就只好起身行禮而退。
然徐才人、俞才人見狀,也就都各懷着心思,跟着行禮而退。
而張美人見她們都走了,也就跟着行禮而退。
素白即明事的恭送着她們離去。
而我望着何美人、徐才人、俞才人離去時那落寞的背影,知她們的不易,心中也亦起了憐憫。
然翌日到鳳藻宮請安,果然毫不出意外的看見,今日到鳳藻宮來請安的人特別多。
這不,這皇後、寧淑妃、孟德妃、郭賢妃、萬華嫔、薄良嫔、常婕妤、喬婕妤、袁婕妤、珍美人、阮美人、尹美人、陳美人、武美人、衛才人、江才人、馮寶林、付禦女、顧采女、何采女、以及東宮這邊的宋婕妤、張美人、何美人、徐才人、俞才人,還有那位才入宮的雲才人雲煙,皆都來了。
當然,這裏面除了有些人單單只是抱着好奇心,來看這位剛入宮的雲煙究竟是長着是何模樣外。而更多的是,抱着來看戲的心态來的。
但不過,這位雲煙雲才人也确實長得有幾分過人姿色。然而這冒一看,這雲才人是細眉恭順的恰如出塵佳人,但仔細一瞧,就會發現她眼角處暗含着隐隐媚态,但卻又不似珍美人那種渾然天成的妩媚之态,反而是一種做作出來媚态。
而這位雲才人面對着太後、皇後以及我時,言行上表現出來都是一副的恭敬、低眉奉承之态。而對着寧淑妃、孟德妃、郭賢妃、薄良嫔、萬華嫔等人時,又格外會左右逢源。然雖然說這些,表面看上去都無妨礙,但是她背着人時那一低眼的野心算計,我就知道了這個女人絕對不單純,而且也沒表面上看到的那般溫順,更加也沒那麽好惹。然再想到她“雲煙”這個名字,頓時覺得這人如其名也不盡然。
這時,郭賢妃淡淡的看了一眼雲才人。完全沒有像太後、皇後表現出來的那樣,對雲才人似有喜歡。反而是一副“我就靜靜地看着你演”的态度。
那袁婕妤眼中含着一絲不屑的看着雲才人,面上卻含着笑,道:“聽聞雲才人的戲唱的極好,不如就請雲才人給大家唱一出。太後娘娘可是很喜歡聽戲了”。
太後聽了此言,遂諱莫如深一笑。
而雲才人知袁婕妤是在故意埋汰她,眼裏便恨恨的。但卻也知道無法推卻,然剛欲開口。
我就即言道:“雖然說本宮不懂戲,但卻也知這唱戲,一人怕是難成戲。那這樣吧,不如讓雲才人和幾位懂戲的美人、才人們,商量好了排好戲,改日再唱給皇祖母聽,這樣也免得倉促之下出了岔子,反而壞了皇祖母的興致”。
袁婕妤聽言,不好反駁,便言道:“是,太子妃娘娘說的是,是妾身大意了”。
我遂含笑道:“哪裏呀,這也是因袁婕妤的孝心情真之故。而皇祖母向來明斷,定是明白的”。
太後聽了此言,即若有深意的看了我一眼。淡淡一笑。
雲才人察觀着在場之人的神色,欠身道:“是,娘娘。妾身謹遵太子妃娘娘之意”。
皇後瞟了我和雲才人一眼,嘴角即勾起似有意味的一笑。
而寧淑妃當着大家的面時,對雲才人是滿臉含笑深表喜歡。然而眼底深處卻盡是不屑和瞧不起。
不過,孟德妃今日,一直都未多言一句。而看着雲才人時,也不過是表現出一貫的笑容,但卻始終警惕着保持着不遠不近的距離。
而從鳳藻宮告退回仁栖宮後。素白避開人,在我耳邊悄聲道:“啓禀娘娘,這位雲小主看着不像是好纏之人”。
我聽言,一笑:看來,這能夠看出來的人還不少。
于是,我遂言道:“無礙,你該怎麽做就怎麽做。只是在心裏,小心提防着些就是”。
素白明意,即施禮回道:“是,娘娘”。就便繼續在一旁侍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