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初見楚太子李承碩之謀
這日,夜裏無風,尤外沉寂。
我斜坐在東暖廂的那張鋪着雲錦的美人榻上,借着燭光看書。
突然,房外傳來了冬竹焦急的聲音:“小姐,出事了,剛剛淮口水師提督被刺殺身亡”。
我心一緊:淮口水師提督!遂問道:“還有什麽其它情況?刺客被抓住了嗎?”
冬竹道:“未曾聽聞”。
我即起思,吩咐道:“你馬上叫秋霜到我房裏來”。
冬竹聽令,即去。
我遂忙起身到書案旁,拿了張紙條,提筆寫下:淮口水師提督遭暗殺,為防朝廷波及,天機閣兩個月內不可妄動,只準接镖,依令低調行事。
秋霜聽傳後入內。
我便将紙條卷好交于秋霜,囑咐道:“你立刻将此信傳到易中行手中,記住一定要快,順便派只‘鷹’出去”。
秋霜接過,得令即速離去。
而我便細思着:究竟是誰下令刺殺這位正二品邊關大将?要按說一般人可沒這個膽也沒這個本事在軍營重地刺殺朝廷大将。
可思來想去:大周東方煜不久前才剛剛繼位,恐怕還顧及不到此。而吳越慕容拓也才奪回政權不久,還得面對大周這個強鄰,應該也不會有這個心思。至于其它國家離淮口甚遠,很難伸手過來到淮口,而且對他們也沒多大利益。所以這般看來,應該是楚國內部人所為。不過究竟是誰呢?
想到此處,我立即傳春蘭、冬竹入內。未等她二人行禮,我便下令道:“春蘭,你立刻飛鴿傳書給令雨,叫她暗查此次接任淮口水師提督的是誰,順道查明此人所屬那個黨派和所與之相關的所有信息”。
春蘭聽令即應聲,施禮速去。
我看向冬竹道:“你去告知安江上游的三大世家,淮口出事了,今次的貨晚點才能交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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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盤踞在安江上游的三大世家:其一就是立足楚國江州、合州百年的上官世家;其二就是立足楚國定州、湖州百年的南宮世家;其三就是立足楚國涿州、通州百年的慕容世家。
然而慕容世家其實乃是吳越皇室之後。而現在慕容世家的當家人慕容塵和大周天子東方煜其實都是玄機真人的關門弟子,也就是說他倆都是我的師兄。
冬竹聽令,施禮道:“是,小姐,奴婢這就去”。然剛欲離開,想了想還是停下了腳步,不放心的道:“小姐,這次淮口之事是沖着潇遙山莊來的嗎?”
我想了一下,道:“不是”。
冬竹這才稍安了心,領命離去。
而我看着書案上忽明忽暗的燭火,只感今夜由外漫長。
待到天亮,秋霜才回來,來到我身側悄禀:“姑娘,易中行來信,昨夜淮口水師提督被刺殺後不久,官府就來人搜查,所幸天機閣已有準備,未有損失。但江湖中青衣閣及風雲堂都皆因此有損,而其他小幫派卻是大傷,其中更有些幫派直接被朝廷清剿光了。”
我心下暗思:官府的人來的這麽快,看來行刺殺之事的必是楚國朝廷內部之人無疑。不過我真的很感興趣究竟是誰有這般的政治遠見,除掉這個貪財好色于國有隐患的淮口水師提督,又借此除掉盤踞在江湖上的江湖勢力。這一石二鳥之計,用的真高。于是順口問道:“你去的這一趟可有發現是誰的人下的手?”
秋霜思道:“此事非江湖中人所為,應該是淮口水師內部人所為,但暫未得知是誰。”
我心中有定,道:“不急,很快就會知道是誰。”
果然,到了第二天,我便收到了水令雨的飛鴿傳信。仔細看完後便如舊将字條焚燒。
而沉思了片刻後,我看了一眼在旁邊的春蘭、夏婵,道:“淮口關隘掐着漕運的咽喉,你二人可有何看法?”
春蘭深思片刻,施禮道:“小姐,淮口關隘通定是得通,奴婢遵從小姐的安排”。
我別具深意的看了春蘭一眼,道:“新上任的這位水師提督,拜訪我們一定是要去拜訪的,只是這位水師提督青年英才、精通水戰早有盛名,而且此人德才兼備更具幾分英雄豪氣,屬□□派之人”。
春蘭聽出了我的話外之意,回道:“奴婢願去拜訪,只是奴婢一人去怕是不妥,若是夏婵妹妹能同去方好”。
夏婵因從未出門辦事,心下有慮。但又素知春蘭行事極有分寸,不會胡亂指派,便思慮了片刻,道:“奴婢願遵小姐之令”。
我看了春蘭一眼,意有所指的道:“此人非是貪財好色之徒,你二人前去拜訪時務必謹慎小心,但也記着柔才能克剛”。
春蘭聰慧即明意,向夏婵使了個眼神,二人便接令退下。
我心中一笑:只要朝廷不下旨閉關這個關口,這關口總是要讓商船過的。只是我不想日後因自家商船在這個關口往來頻繁引起這位淮口水師提督的注意,生出不必要的麻煩,才讓春蘭提前去拜訪說清楚。所以這事也并不是什麽難事。
但不過那位楚太子李承碩,着實令我不得不另眼相看。
二天後下午,春蘭、夏婵從淮口回來。
我對夏婵道:“夏婵,你依舊按舊例每月向淮口水師提督府上交關稅,但切記用楚國皇家錢莊的銀票”。
夏婵即明,施禮道:“是,小姐”
我道:“你們此去辛苦,就都先下去歇了吧。”
春蘭、夏婵聽言,便應聲,施禮而退。
我即瞟向在一旁靜侍的冬竹一眼。
冬竹觀色,立即機靈的道:“小姐有何吩咐?”
我一見冬竹這抖機靈的模樣,心中不由一笑,道:“現在夏婵剛回,你待她休息後,再讓她準備三份送往三大世家的厚禮,而并由你明日帶着禮親自送到三大世家,并言明這是貨延期的賠禮,定要他們收下才是。”
冬竹笑道:“難怪三大世家都喜歡同小姐打交道,都是因為小姐明明可得三分利卻偏只收二分利”。
我笑道:“那也是看人,那三大世家當家人都是明理重義之人,我又怎可因眼前小利而輕人。不然你看,每次水家需要他們出手時,那一次三大世家不都是義不容辭的。”
冬竹笑着,帶着幾分驕傲的道:“那是,小姐說的是”。
我淡淡一笑,未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