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chapter038
推了推在吧臺上睡得香甜的人，一靠近就問答一股甜膩的酒香，“醒醒……”
“她，可能酒量不大好，一杯酒倒了。”
說話的是走過來的一位黑發的小哥，笑容微甜，帶着一股與生俱來的親和感。
“剛剛是你給我打的電話？”
“是，這個地方再怎麽說對于一個喝醉的女孩子也不大安全，我覺得她可能是第一次來這種地方。”
小哥很是好心，孟君看了看那睡着的女人，在想着自己已經受傷了的手和腳，面色沉靜開口：“給我一杯帶着冰塊的水，謝謝。”
小哥笑了笑轉身準備……
結果冰水，孟君伸着手倒出一塊冰，緩緩的靠近那睡着了的人紅潤的臉蛋，冰冷的刺激讓那人一個激靈擡起頭來，雙眼朦胧喊了一聲：“姐……”
小哥：……
如此簡單粗暴的醒酒方法？
醉酒的人朦胧，剛想繼續爬下去睡覺，就被孟君冷聲驚醒，“将這個含在嘴裏，我們回家，要不然你以後就睡大街吧。”
将手中的冰水遞過去，孟妮雙眼朦胧的瞧了瞧那面色沉靜的女人，再看看不遠處的舞池，然後乖乖的将一杯水吞進嘴裏，整個人頓時清醒不少。
一看站在自己面前的人，頓感不妙。慌裏慌張的從座位上站了起來，腿軟得一下子扣住吧臺桌面，小聲喚：“姐……”
“走吧，回去再解釋。”
孟君是在不大适應這麽狂熱的聲音，他喜歡的一想都是輕音樂，這麽狂熱的音樂會讓人內心浮躁不堪。上面一步扶着孟妮的手，孟妮乖乖的随着她向外走。
走到門口就瞧見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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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青年才俊從門口走進來，西裝革面一下子就吸引了許多人的目光，那是一群瞧着就知曉是了不得的成功人士。
只是年少風流，不——應該精英風流，他們每個人的身邊幾乎都跟着一位美麗女郎，女郎各有各的特色，一個個美得其他人轉不過眼也就歇了那等想要上去搭關系的心。
孟君扶着孟妮認真的盯着那走在右邊的男人，他的身旁跟着一位笑容甜美的女郎。男人面容冷峻，女郎拼了命的往他身上靠，兩人說了一句什麽話，女郎發癡的拍了拍他的手臂，那人默默的接受着，沒有反對也沒有其他的什麽。
淡淡而嘲諷的笑了笑，她在心底搖了搖頭埋怨自己到底在想什麽，轉移目光她扶着身邊的人與那些人錯身而過，面不改色的走在最左邊。
男人帶女人出現在這種地方能夠是什麽事，不要說是公事。公事帶的應該是秘書，那是一種幹練得讓所有女人都心生羨慕的女人，而不是一眼就瞧得出來是柔弱無骨的女郎。
幹柴烈火、加上酒精的催化……
離開酒吧大門後，孟君回頭再看了一眼那五彩缤紛、燈光流動的“暗色酒吧”記得字，然後挺直腰背扶着孟妮緩緩的向前走，走到路口兩個人需要打車回去，要不然帶着一位喝醉酒的人她吃不消。
孟妮兩眼開始迷離，剛剛那一眼她卻看清楚了。那人身邊不幹淨的跟着一位帶着玩的女人，她偷偷瞧了一眼面色沉靜的姐姐，緊抿着唇不說話，不一會兒冰塊融化她又有點暈暈乎乎。
小林剛啓動車就瞧見了從暗色出來的兩個人，心中一個咯咚，連忙打了一個電話過去。
電話卻沒有接通，他有點着急。心中默默祈禱着應該不會遇見吧，世界應該不會那麽湊巧，老板剛想着要放棄結果就讓他沒有選擇的徹徹底底被放棄了。
柯南平煩躁的一個人坐在角落裏默默往嘴裏灌着酒，冰涼的液體順着食道而下，他終于覺得內心那煩躁的火熱減下去不少，剛剛還想勾着他的手的女郎被她抛在了另一邊，他嘗試過了。
可是做不到，就這樣的接受其他的女人。電話在口袋裏嗡嗡嗡響個不停，惹得旁邊的人看了過來。
“南子，我讓你過來可不是讓你一個人喝悶酒的。”
眼睛暗示那被甩在一旁的女郎，女郎十分上道的貼身過去，剛貼過去就被人一下子掀開，頓時委屈得不行。
柯南平拿起手機，看了一眼來電顯示——是小林。
舔了舔嘴旁的酒液，香甜中帶着苦澀。
指尖滑動屏幕、接通……
噪雜的音樂讓小林的聲音十分模糊，他卻聽見了最後一句：“老板娘”，連忙跌跌撞撞的跑到門外，讓他再講一遍。
小林忐忑的說完，柯南沉默的看着自己前面貼着花紋的牆紙，腦海中的難以置信一閃而過，整個人呢都開始混沌起來。
走進房門不顧其他的的嗨皮，他直接面無表情的拽着東子的手，說：“帶我去看看剛剛的監控。”心裏卻祈禱着剛剛什麽都沒有發生。
東子從沒人的酥胸中擡起頭，兩眼迷離剛想說句調侃的話，但是瞧着那人十分認真的模樣，他十分不舍的帶着他了離開。
監控回放，柯南平一眼就瞧見了自己走進來時最後邊一個穿着運動衫扶着人的身影，畫面停在那人微微的揚起頭向右看的一頁上，他在“打情罵俏”。
東子看着監控視頻，頓感不妙，瞧着柯南的臉色就知曉肯定是有不好的事發生，柯南安靜着将視頻放到他們這樣離開之後。
擡腳“砰……”的一聲，踹爛了旁邊的一張茶幾……
見鬼了的人生，他有點絕望……心中的恐慌一陣陣擴大，若說之前是求而不得的煩躁與氣餒，那現在就是陷入了那種求不得的絕望之中。
他也不明白自己到底是做了什麽，還是上輩子造孽太多，要這麽折騰于他。
一步錯步步錯，人生本來就沒有任何的後悔藥，柯南想這次的話他都不用出現在她的面前了，一個沖動的決定将他之前所有的一切抹殺個幹幹淨淨。
“南子……”
東子看着那抱着頭的男人，十分的慌張與無措，手忙腳亂得不知曉要做什麽好，他從來沒有見過他如此的失态過。
“東子，你說若是一個人做錯了事該怎麽辦？”
“那就盡量的彌補啊，這世上哪有什麽過不去的檻。”
沒有經歷過的人說起來的大道理是一套一套的，所有的人在沒有經歷那些事的時候都是明白人，然而身處其中就會發現步步艱難，連喝口水都有可能是錯的。
許多人卻是要等到經歷了才能夠幡然醒悟，自己之前有多荒唐，荒唐得恨不得以頭搶地來祈求時光倒流，然而世上那有一段時光是能夠往回流的。
“可是——彌補不了了，一步錯步步錯。”
“那就不再理會，重新開始。”
他的語氣輕松，柯南捂着自己的胸口，那裏被他自己硬生生的挖掉了一塊，鮮血淋漓然後他覺得的好不了了，又自暴自棄的在上面紮了一刀，現在是病入膏肓了。
“開始不了了……”
沮喪的站在一旁，盯着屏幕裏那暫停的頁面，有緣無分、有分無緣，他們兩這算是什麽？或許是有緣有分卻被他作死了。
“南子，你要不明天去蓮花寺求求那裏的大師？”
東子瞧着那難受的男人嘗試的建議。
那人突然擡着大步走了出去，模樣匆匆得猶如一匹義無反顧的狼，又像是一只苦哈哈的狼狗，東子看着搖了搖頭。
婚姻簡直就是男人的墳墓，之前多麽潇灑的一個男人，現在也被折騰成了這樣。
柯南平一出門就瞧見了不遠處的車，小林坐在車上并沒有離開，他似乎知曉事情肯定不會那樣簡單，老板對于老板娘的心是在離婚後緩緩蘇醒，浪子回頭金子早就沒有了。
“去她住的地方。”
“是”
車很快就被小林開到了孟君的樓下，柯南坐在車上剛想打開車門下去，卻又收回手整個人靠在車背上，揉了揉發疼的太陽穴看着樓上那亮着燈光的樓層。
現在上去他能做什麽，她真的還會願意見他嗎？之前就是那般的平淡，現在會不會眼裏帶上那種百分百的嫌惡。指尖顫抖，他突然有點害怕，卻又覺得那人若是真的不像是陌生人一樣對他平淡到也是幸事。
或許他就是那種被捧在手心時不珍惜，被摔在地上知道疼之後才會懂得珍惜的人，從小到大沒有失去過什麽導致他對什麽都是随心所欲、自由自在慣了。
天子驕子被摔疼了才會懂得人生是需要經營和珍惜的，他的一跤摔得太重了，讓他再次站起來的勇氣都差點喪失。
“老板……”
小林從後視鏡裏瞧了一眼後座的人，出聲提醒了一句。他皺眉的模樣像極了遇見了難以解決的案子的模樣，小林腦海中不自覺的就想起自己女朋友說的話。
“這個時候，你們老板若是拿出那種強制的魄力出來，還怕那人不從嗎？”女朋友當時正趴在床上看小說，咬了一口他洗好的蘋果含糊的說，“這世間最能夠磨平一切的就是時光，使了手段又怎麽樣，只有達成了心願，其他的都是浮雲。”
他不認為這樣的話是對的，反駁的認為兩個人若是強迫的待在一起肯定是互相折磨，就如同是兩只強行想要抱在一起的刺猬，最後兩人都是遍體鱗傷。
小女朋友嘎吱咬了一口蘋果，說：“那就別讓她知道你們老板做了什麽不就好了，只要不犯原則上的錯誤，以後一切都彌補那怕什麽。女人本來就是心軟的動物，何況我保證她的心中不會在短短一年裏就将愛了許久的男人抹殺幹淨。”
她說得似乎是有那麽一絲的道理，小林看着後視鏡裏的男人張了張嘴想要說一點什麽，最後看了一眼那燈光已經熄滅了的樓層，還是将一切都吞了下去。人的性格各有不同，或許真的有人是那種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
人很容易就被送入了阿鼻地獄，想要送一個人上一個世外桃源、黃發垂髫、怡然自樂卻是十分的難，他想着痛苦是可以疊加的，他還是保持沉默得好。
男人從口袋裏掏出煙和打火機，啪的一聲點燃。小林十分上道的打開了後座的車窗，柯南看着那猩紅的煙火，沒有将煙放進嘴裏，反而是将它從窗口裏伸了出去，默默的盯着它的煙紙由白變黑，然後一點點燒成灰燼。
前一次這樣做的時候他的包裏還帶着離婚協議書，這次滿心的都是黯然。
“小林，你先打車回去吧！”男人沙啞的盯着那猩紅的火點開口，“車費報銷。”
“是，”小林打開車門下車，走之前再看了一眼那伸着手滿臉黯然的男人，男人很是英俊若是在那等繁華街道定是十分吸引人的，但是在這等安靜的小區就是白白瞎了。
孟君走上陽臺拿衣服一部小心就瞧見了樓下那輛黑乎乎的車子輪廓，瞧見那車外猩紅的火點，她心裏好奇的伸出頭向那處望了過去。
只能瞧見車窗裏一個男人朦朦胧胧的身影，瞧見有人在她壓下不安和好奇，收完衣服走了回去。
木質的拖鞋鞋板在地上敲出一串串沉悶而略帶清越的聲音，拿着衣服瞧了一眼從廚房出來的人，淡淡開口：“醒酒了就去洗澡睡覺，既然你不願意說我也就不去強求了。”
她詢問過她去酒吧的理由，但是她故作糊塗，她也就不再詢問。
“下次不要再讓我去那種地方接人就好。”
冷漠的轉身離去，孟妮站在原地咬着唇委屈的憋着眼淚，不讓自己哭出來。
作者有話要說：
加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