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龍行虎步
第二日一早，康泰便告知了師傅，前去找二世祖修習身法。康泰剛到一世祖庭院外，便見院門大開，而一世祖和二世祖此時正盯着地上專心思考，二世祖面向大門，可見那本來就擁擠的五官現在更是擠得水洩不通，眉頭緊皺，雙眼微蓄。康泰看的真切便不打擾，想着等他們忙過再來。
立馬便往四世祖那院子走去，近兩年專心修行，便再沒來過，心卻時刻挂念着呢。飛馳而來，便大喊：“四祖師娘，四世祖！阿泰來了！”片刻便見四世祖開了院門将康泰引了進去，四祖師娘随即便也出來了，并且手上端着一碟點心。康泰見了趕緊迎上，接過四祖師娘手上的碟子道：“四祖師娘，近2年修行的緊，未來看你，思之若狂。”四祖師娘卻突然輕泣道：“盼星星盼月亮，終于得見一個如我兒般的小子，卻又是2年未見。”
随即又慈愛的看向康泰，轉哭為笑道：“也知你修行緊，便沒去打擾。罷了，快來吃這點心。”康泰趕緊拿起點心往嘴裏塞，修行三階便可月餘不食五谷，但見了四祖師娘的點心，康泰卻只感口舌生津，大快朵頤，狼吞虎咽！四祖師娘看着笑的更慈祥了，四世祖道：“你這小子，2年不來，看我都成何模樣了！”康泰擡頭一瞧，卻是體寬了些許，四世祖接着道：“那日你吃那點心着魔，你四祖師娘便天天換着花樣做，就等你來，你卻就是不到，點心珍貴，哪舍浪費，便都進了我的腹中，點心甜美，身材便成了這樣。只怕再要胖些，連禦氣飛行都難了。哈哈。”
康泰聞言，心中一抽。暗道：“他們的孩子該有多幸福。”心中暗自發誓，要經常來看望。康泰陪四祖師娘聊着天，不知不覺已是下午時分，康泰方才告辭離開，走時千叮咛萬囑咐莫要再做如此多點心，定當多來看望。
康泰再次返回一世祖的院子，只見一世祖和二世祖正坐在涼亭喝茶言談，便報了來意，徑自進了院子。二世祖看見康泰忙跑過來拉着他道：“來的正好，身法研習通透。”然後又問修為如何？還不等康泰答複，便徑自禦氣于雙眼查看康泰神府。片刻高興道：“好，萬事俱備。”又對一世祖道：“師尊，你來再給瞧瞧，這肉身筋骨能否過的？”一世祖走過來抓住康泰手腕，雙目精光一閃盯着康泰片刻，道：“無礙，應該使的！”只見二世祖突然焦急道：“師尊，可不敢應該啊，一定要确保！”随後一世祖道：“2年前你不就非要讓他習此身法嗎？怎的今日如此畏首畏尾？況且我已與你研習年餘，當是使得！”
二世祖道：“那就好，那就好！”于是正色道：“七代門徒康泰。”康泰肅然道：“弟子在！”二世祖又道：“即日，我便傳你絕世身法，龍行虎步。你定要嚴格照我所教導而為，萬不可自作聰明，稍有偏差，我将愧對鬼谷師門。可謹記？”康泰道：“弟子謹記。”二世祖又看向一世祖道：“師尊，那我就回去了。”只見一世祖道：“趕緊讓你那木偶前來打掃房間，在此住一年，把我這也弄成狗窩了。”二世祖笑着道：“那是自然。”
然後帶着康泰禦風而去。康泰禦氣于眼，看着下方的鬼谷道：“二世祖再高點，第一次親眼看這天地。”二世祖敲了一下康泰的頭道：“沒出息，待那龍行虎步大成之日，便是不禦風，也可如龍游天地。”康泰聽得頓時來了精神。不過還是睜大眼睛看着下方飛馳而過的地面，之前被人抓着禦風，眼睛都睜不開，這可真是第一次睜眼看啊。
到了庭院，二世祖罵了一聲道：“怎的如此雜亂，一年不見便如此了？”康泰心想：“此地哪有變化，看來是你心變了。”二世祖大喊道：“雜役木偶，速速前來。”頓時，從後院跑來一個稍微大些的木偶，二世祖道：“如此雜亂，要你何用？速速收拾整潔，否則便劈了當柴。”那木偶毫無感情的應了一聲便走了。二世祖帶康泰直奔三樓。越往上走，越嫌雜亂，又依次吩咐打理幹淨。片刻後，庭院整潔了，兩人便又到了庭院。
站立之後，二世祖道：“龍行虎步乃是我綜合東海龍族絕世身法神龍無蹤和已經衰落的白虎氏族的身法虎嘯深山而創。身法大成，則不論多高修為皆無法察覺，因其非精氣溶于天地而為。乃是精氣消融己身，自己所為，施展之時無任何精氣流動。所以，絕對能夠獨步天下。但是，由于功法參照神龍、猛虎，其天賦異秉，血肉強橫，所以，尋常之人無法修習，我曾自己修行，卻終究無法過了精氣消融的關口，血肉筋骨不足，無法接納如此強橫的精氣。
本已經放棄，你卻讓我看到新的希望。我之所以如此急切為之，乃是了己心願，對已逝之人的交代。”康泰聞言鎮定點頭。二世祖又道：“此間一年，我為了确保萬無一失，終日與師尊研習。所以，你大可不必擔心。只需按照我教授而為。”康泰再點點頭，心道：“本來就準備好來找你傳習了，現在卻整的這麽嚴肅緊張。”二世祖嚴肅的看着康泰又道：“功法的根本在于最大威力，最大速度，最準确的擊中目标。世間功法皆在于此，精氣內含巨大威力，引導、聚集而為。
而身法則是最快速度，最靈活變化。同樣依靠強大的精氣為源泉，尋常身法皆禦氣溶于天地周遭，陰陽五行再轉換挪移。其優勢在于一旦修習，便肉眼不可見，且修習随着精氣修為的增加而增加。缺點在于，倘若對方修為高于你，便可禦氣于眼，看破節點，一目了然！而龍行虎步則是将自身精氣消融進血肉筋骨，無法通過精氣感受到，但是前期缺點在于肉眼可見，特別是前3層，便是尋常凡俗亦可用肉眼見的，前三層在于靈動，可見而不可及。中三層才是速度，便肉眼不可見了。後三層便是消隐，不論肉眼還是精氣均不可查。大成則能消散于天地。無際無蹤！”
康泰本來聽得興奮，那就算是修為高于我者，我亦可走脫，甚至游走其側。但聽到前三層凡夫亦能肉眼可見，想到自己施展身法，陸笑寒都能看見，豈不是笑掉大牙？便瞬間洩了氣！
二世祖見此道：“身法為的是保命、救人。不用在意外在，只要能達成結果，便是上策。”康泰想想便也就釋然了。當即道：“有勞二世祖了。”二世祖點頭，再次正色道：“龍行虎步，開始修煉。”
大雨磅礴，康泰趴伏于二世祖院子，一動不動。不是康泰不想動，而是二世祖手拿金針皮鞭同樣立身雨中，不過雨到了二世祖身外便不見，康泰卻猶如落湯雞。康泰如此已經三天三夜，二世祖命其不得使用精氣，原地保持如此姿态。但見此時：右腿平直後伸，腳背繃直，左手從後背而過，抱于右肩，右手撐于地，左腿膝蓋垂直地面，腰身拱起，目視前方！二世祖道：“龍行虎步由靈動到速度再到消隐。是故，身體必須萬般柔韌靈活。”
于是，康泰接下來的3個月皆在各種奇形怪狀的姿态中渡過。康泰越來越後悔，心道：“我修習的便是精氣，便就操控那精氣行凡夫無能之事便是非常。何苦要執于此啊。”在一天天的煎熬、自怨、後悔中，康泰身體越來越靈活，似若無骨。
三個月之後，二世祖不再讓康泰再做那些怪異的姿态。這日，二世祖喚康泰立于院子中間，皮鞭再次顯現，二話不說，揚鞭便打，康泰看那皮鞭來勢洶湧，當即禦氣于腳，意欲飛逃，眼看那皮鞭将至，康泰卻怎麽也無法擡腳，甚至難移半分，雙腳似長在了地上，就在皮鞭還有半分便打到康泰身體之上時，忽見康泰以常人難以做到的姿态堪堪躲過，二世祖大叫一聲好！再次揚鞭，如此四面八方，猶如囚籠，康泰無法移動，只得不停晃動身體躲避，每每皮鞭即将沾身之際，總是能以怪異的姿态躲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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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二世祖大笑，收起了皮鞭，康泰心道終于結束了，該要修習絕學了。哪知二世祖收起皮鞭卻又喚出猛虎，康泰心道一聲慘也，卻不見那猛虎襲來，而是依偎蹭舔。接下來一月，康泰便每日與猛虎白日跳躍撲騰夜晚同息共眠，行走亦是手腳并用。
一個月後，猛虎歸籠，二世祖卻又将其推入湖中，康泰如今三階中級修為自是可長時間不呼不吸，但那湖中卻又突現蛟蛇，也如那猛虎一般，親如兄弟，與之嬉戲騰挪，于是康泰便又與之在湖中度過了一個月。
這日，已經是五個月後，康泰心道：“三月時間靈動身形，一月與虎為伴，再一月與蛟蛇戲水。所謂的龍行虎步當是如此吧。”果然，二世祖正襟危坐，口述身法要領：“絕世身法，絕非腿腳而已，當為全身施為。盡散精氣于全身，不患寡而患不均，神府總覽，趨利避害，無有常行。行則如蛟龍騰雲，避則如猛虎歸巢。。。。。”
康泰聽得明白，卻行的艱難。精氣溶體，則如洗經伐髓，三階精氣厚重非尋常血肉筋骨可承受，是故需肉身強橫。即便如康泰如今皮糙肉厚，溶精氣于全身，亦是血肉模糊，筋骨斷裂，好在康泰早已經有過此種經歷，倒也受的。最難得便是那均字，康泰硬是忍受了一次次的斷骨裂筋之痛，直到一月之後，方才平衡了全身精氣。但當這最後一次終于将神府之中所有精氣全部均衡的融入身體後，康泰卻無法将精氣回收重聚于神府，且每次意欲重聚神府之時，便是全身血肉筋骨撕裂。
康泰焦急，如若不能再聚精氣于神府，那便不能再修精氣。二世祖顯然也未預料此事，頓時無計可施，便趕緊找來一世祖，一世祖查看完，亦是不解，再找始祖鬼谷子，鬼谷子查驗後，卻連連叫好，聲稱此功法行的。此時乃是精氣溶于血肉骨骼，依然不能查其精氣修為，如此倘若身法大成，當真可獨步天下。康泰聞言，心中興奮，既不是攻伐殺戮，卻亦能遨游天下，何其美哉？
鬼谷子又道：“如今已經到了關鍵時刻，精氣必須回返重聚，否則便無有再進的可能。而既已經均溶于體，當再同時回返。”康泰依言，再嘗試無數遍，最終終于順利将所有精氣盡歸神府。但還未慶幸，卻又發現原本強橫的血肉筋骨，此時竟又與常人無異。鬼谷子檢查研習後的結論：“難怪必須身體強橫方可修習，此身法乃是以精氣溶體，再體溶精氣回返，如此一旦均溶，便會與體合為一體，再難分離，壞處便是本強橫的肉體會因筋骨溶于精氣而變弱，但好處卻是精氣更加渾厚，且再次溶于身體時，複又強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