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大胖小子
康泰剛一進門，師兄便睜眼看着他，一會便又閉目冥思。康泰也不打擾他，徑直跑到師傅跟前叫了一聲：“師傅。”師傅雙眼精芒一閃盯着他看了一會道：“好，夜間修習精氣，白日繼續搬石，不可松懈！”康泰應了一聲便進了屋子，此時即将入夜，康泰吞服了麒麟果便躺床上冥思修習精氣。
次日，康泰早早便去東邊落石處搬石頭。如今經脈強化，奔馳如飛，康泰跑的興奮，到得晌午時分，康泰抱着石頭剛到湖邊，便見一個灰衣老者騎着一頭青牛，旁邊一個大胖少年從谷外往這邊走來，也無木偶領路。
康泰見的奇怪，心道：“莫非是哪個世祖，才回來？”康泰抱着石頭站在湖邊看着這2人從面前經過，那老者慈眉善目，仙風道骨，閉目盤坐于牛背上。那少年腰肥體胖，大餅臉，一雙眼睛卻靈氣十足，若有所思的盯着康泰看個不停，還不時撓頭扶額。直到過去老遠還不時回頭看康泰。
康泰看不出個所以然，便也不再理會，繼續搬石頭。又過了幾個時辰，康泰再次來到湖邊時，見那青牛獨自溜達到了湖邊飲水，康泰打量了一會自語道：“這老頭為何要騎個青牛？又慢又不威嚴！況且修行之人不該禦氣飛行嗎？那儒家、墨家騎劍而行當真氣勢不凡。”康泰言畢便轉身前往東邊，剛踏出一步，卻停在空中，驚恐的緩慢轉頭看向那青牛，側耳傾聽。這次聽得真切，只見那青牛也轉過身看着他，口吐人言道：“你口中的老頭乃是我道門始祖老子，不是他要騎，而是我求他騎，以此悟道修行。”康泰後退數步試探道：“你故意幻化成一頭牛？”那青牛居然開口大笑道：“非也，此乃本體。”康泰轉身便跑，驚呼：“妖怪啊！”康泰一口氣跑回庭院，剛想叫師傅，可師傅不在，便跑去涼亭叫師兄：“師兄，快，快，那裏有個妖怪。”也不等應辰澤回話，便拉住應辰澤胳膊便跑。應辰澤甩開康泰，一個閃身便到了門口冷冷道：“帶路。”康泰便又往湖邊跑去。應辰澤緊随其後。老遠康泰看見那青牛，便停了下來，指着對師兄說：“就是那頭牛。”
師兄便向着那青牛走去，康泰猶豫片刻也跟了上去。到得近前，應辰澤盯着那牛道：“哪來的妖物，為何恐吓我師弟？”只見那青牛聞言道：“我随始祖老子而來，我門始祖正在和你門始祖言談，我來此喝水，未曾吓唬，只是說了句話。”
應辰澤頓了一下，身形消隐，不知去向。康泰呆立原地，不知如何是好！那青牛又道：“你身為鬼谷門徒，怎的如此膽小？”康泰立馬急道：“何人膽小？我只是未曾聽說，未曾見過，驚奇而已。”那青牛又道：“鬼谷門人還如此孤陋寡聞？”
康泰臉一紅道：“我剛入門，也未曾詢問師傅。”那青牛便道：“好吧，看在你門始祖也曾求教我門始祖的份上，我就給你說上一二。”頓了頓又道：“這世間萬物，但凡有神府，能夠思考者，便都可能冥思修行精氣，飛禽走獸雖靈智不全，但卻在于一個簡單，是故若得法門，皆能持之以恒。所以你當記住了，身為修行者，便皆為同等看待。但凡修為到了3階，便都可化為人形，且靈智齊全。”康泰聽完便也就釋然了，心中大定又道：“那牛兄，你如今幾階修為？”青牛道：“3階。”康泰又道：“那你為何不化為人形？”青牛道：“我道門講究道法自然，順天應人。我本為牛身，為何變成人形？”康泰忽然一笑道：“哈哈，怕是變不了吧。”你青牛聞言便是一晃，康泰眼前便出現一個粗壯中年大漢，康泰看的驚訝不已，但随即又轉過頭去，鄙夷道：“光天化日下，你不臊的慌？”只見那壯漢竟赤裸站立。漢子道：“赤條條來，赤條條去？有何害臊？況且我為牛身，也從未着過衣衫。為何自縛，不得逍遙？”康泰聞言惡心道：“你可知你這赤裸實在污了他人眼睛，擾了他人心神？你可以有你的逍遙，但卻不能影響他人！”
漢子笑道：“人人皆有，為何我的便污人眼睛？你莫不是自我心性作怪？自卑自慚？”康泰啞口無言，愣了半天，才催促其變回牛身，自己便轉身再去東邊。剛走出幾步，只見遠處那個胖少年，一邊喊一邊往這面疾行而來。
康泰左右看看，确定叫的是自己，便立身等他，那胖子跑到近前大喊道：“我想起來了，你這好色之徒不能入我道門，怎麽就混進這鬼谷了？莫非這鬼谷全是好色之輩？”康泰瞬間想起那個戲弄了他的小胖子，不過，那才三年多光景，那時看他像是7、8歲，如今卻有15、6歲模樣。難道真如他自己所說，自己比常人長的快？康泰又盯着胖子看了半天，雖然高大許多，但小眼睛和氣質沒變，還有腰間那條五彩绫，确定就是那小子----郝仁！
康泰臉拉多長道：“別再說我好色之徒，不然現在打你可不能算以大欺小。”郝仁一臉無辜道：“我可沒說，是你自己當時說的？你忘了？”康泰臉一黑忙打斷道：“往事不提，你到此地作甚？”郝仁道：“我始祖來找你始祖研究我的問題。”康泰道：“什麽問題？”郝仁：“長的快的問題。”康泰随口道：“這有什麽好研究的，就是吃的多，長的快。看你那胖的。”郝仁做個鬼臉道：“那兩老頭都不知道，你胡說什麽。”康泰哈哈一笑，回想起從道門到鬼谷一路歷程，唏噓不已。
康泰頓了頓又問道：“小胖子，你幻化的那個女人記起來是你什麽人了嗎？”郝仁一臉茫然道：“或許是我娘親吧。”康泰大笑着搖頭道：“絕對不是，哪有那麽美的娘親生出你這樣的娃娃。”郝仁盯着康泰問道：“我什麽樣子？始祖說我是順應天意而生，長的也是自然之道。”
康泰哈哈大笑道：“你始祖說的對極，合乎自然！”郝仁又道：“三年了，你現在修為怎麽樣？我聽始祖說鬼谷心法高絕，且每代只收2徒，悉心栽培，門內全是四階以上修為。”康泰一聽立即道：“鬼谷的确如此，不過我進門才幾個月。”郝仁道：“那你如今什麽修為？”康泰道：“2階。”郝仁道：“我道鬼谷多麽神奇，想我郝仁生而練氣，不足三月便洗經伐髓，1歲多便聚氣神府，你這也太慢了吧。”康泰聞言仰面而視道：“那青牛都被你吹上天了。”
郝仁趕忙看天，瞬間便又反應過來，道：“你孤陋寡聞，說了你也不信。廢話少說，讓你道爺來試試你可曾偷懶。”說完便沖将而來，康泰一見，立馬聚精會神，全身緊繃，心中也想試試洗經伐髓後皮肉結實，經脈強韌的威力。
眼見郝仁将至，康泰身體微蹲，猛一踩地，身形立馬向右彈射而起，只見郝仁撲了個空，詫異的看着空中的康泰，康泰正得意間，郝仁卻忽地不見，康泰心中着急：“這小胖子三階修為，可以溶精氣于天地，肉眼看不得蹤跡，可如何是好？”心中雖如此思量，身形卻未停，剛一落地，便左右跳閃。
康泰此時對于此速度興奮的緊，前後左右亂突，料想那小胖子跟不上自己的步伐。亂跑亂跳的同時，康泰張開雙臂，胡亂揮舞，只待那小胖子到得近前，便也可打他幾下。康泰心中想着那小胖子就在周圍，手舞足蹈越來越興奮，對于這身形速度歡喜非常。康泰正跳的歡，突然身後傳來一聲悶哼。康泰只道是小胖子現身，剛想回轉掌掴，卻一下傻了眼，不知何時鬼谷子始祖居然站在了身後。只見鬼谷子怒目而視道：“你這傻子，不好好修行在此手舞足蹈作甚？”康泰急忙道：“始祖，剛剛随道門始祖來的那胖小子要跟我比試，所以為之。”鬼谷子卻若惘聞，上的近前在康泰頭上一個爆栗，康泰還未覺得疼痛，誰知鬼谷子居然捂着手喊叫。
康泰瞬間明悟，這定是那小胖子幻化，擡手便打，那鬼谷子瞬間又化為虛無，消失不見。康泰惱怒道：“你這小子，到底比是不比？”話音未落，只感身後一記猛擊，康泰順勢往前一跳，再轉過身，卻又不見人影。只聞得前面虛空中傳來聲音：“你這皮肉怎如此糙厚？打的道爺手疼。”康泰聞言心中得意道：“我鬼谷之人，個個身強體壯，哪像你細皮嫩肉，金貴的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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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郝仁聞言，便現身原地，指着康泰肅然道：“好，既然你這皮肉厚實，那我就不怕傷着你了。”說完便突然身體精光一閃，朝着康泰再次奔襲而來，那身形快了數倍，康泰還沒來得及躲閃，便被撞得老遠，康泰急忙起身，仍舊四處亂跳，可那小胖子居然比之速度還要快上幾分，康泰跳躍之際，小胖子随之而至，一把抓住康泰的右腳，便向後一掄，康泰雖然皮糙肉厚，五髒六腑卻還是凡體，頓時翻滾不止，而那郝仁還不停息，一邊飛奔，一邊将康泰舉過頭頂，大肆掄甩。
郝仁一邊甩一邊大喊：“服了沒有？”康泰暗罵，想要認輸，卻根本開不了口。如此過了片刻，康泰已經快忍不住嘔吐了，才感覺已經着地，只覺天旋地轉，頓時爬地嘔吐不止。吐了一會才暫時清醒，聽見身後有打鬥聲，轉身才發現居然已經到了自己院子前面了。而那打鬥者一是小胖子一是應辰澤，只見兩人都是渾身精氣閃現，你來我往打的塵土飛揚。
康泰看的失落，自己本以為自己洗經伐髓受了大苦，比之尋常修行之人要強數倍，但是看了這兩人打鬥才知，精氣才是根本，一旦精氣溶于身體，那身體立馬擁有強大力量和速度。兩人忽然分開，那小胖子道：“你這人好不講道理，我來此也是鬼谷客人，怎上來就打？”只見應辰澤冷冷道：“欺我門人，還強詞奪理？”郝仁嘿嘿一笑道：“哪有欺他，他與我有緣，我教他鬥法。只是這小子嘴硬，死不認輸。”康泰心叫一聲：“冤枉，不是不認，是認不了。”應辰澤看了一眼康泰，面有得色道：“鬼谷門人，勇猛剛毅，何曾認過輸？”郝仁嗤之以鼻道：“哼，天道自然，強弱有別，輸了還不認，非勇猛，而是莽夫。那便是有違天道，道爺今天替天行道，教教你們這個道理。”
只見郝仁剛說到替天行道，應辰澤瞬間便又猛撲郝仁而去，這一次，只見應辰澤剛勇無比，身如猛虎，只進不退，那郝仁接連後退，硬拼敵不過便又消隐身形，應辰澤随即精氣入目，繼續追打。不到一刻郝仁便大喊：“停，停，我認輸。”康泰高興不已，趕緊往前跑去，可誰知，那郝仁已然認輸停下，應辰澤卻依舊猛打，直到将其打趴在地上，康泰看的目瞪口呆，突然應辰澤又抓住郝仁一條胳膊，眼看即将扭斷撕裂，郝仁疼的大喊大叫，康泰趕緊飛奔過去，抱住應辰澤的胳膊。康泰擡頭一看，只見此時應辰澤雙眼血紅，面部暴怒，喘着粗氣，牙咬的咯吱作響！康泰趕緊大叫：“師兄，師兄！”
應辰澤看向康泰稍有停頓，随後便一腳将其踢飛，作勢又要撕扯郝仁胳膊，康泰大急，起身再次飛奔而去。康泰還未到近前，只見一個白影瞬間到了應辰澤面前，伸手在其頭上一點，應辰澤便向後一倒，昏死過去。康泰定睛一看原來是師傅到了，趕緊上前抱起應辰澤，又看向郝仁，只見郝仁臉色慘白，臉上血水被汗水沖淡了許多，看來還沒有從剛才的驚恐中緩過神。
只見師傅一手搭在郝仁肩膀上，片刻郝仁皮肉傷口複原，也漸漸清醒過來，轉身而去。師傅看着應辰澤皺眉良久，又對康泰道送師兄回去。
康泰抱着師兄返回院子，師傅卻又不知去向，見師兄一直昏迷，康泰心急如焚，不時到門口張望。又想到郝仁回去會不會找道門老子始祖胡語，心神不寧。直到入夜師傅方才回返，給應辰澤喂食了些藥物，應辰澤終于轉醒。應辰澤恍惚片刻，謝過師傅，最終又恢複往日冰冷模樣，徑自修行起來。師傅也未再言語，康泰總算放心下來，也自顧自回返房間，冥思修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