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現在, 該說的都說了, 姜心願也不想再多扯什麽。
從床上下來,去衛生間洗漱。
只是她這幅冷淡他的樣子,讓霍祁莫名的很惱火。
他不喜歡她的冷落,但他又不能拿她怎麽樣?
只能乖乖受着。
這樣在床上獨自生了會悶氣, 聽着衛生間隐隐傳來的水聲,終究還是受不了被她冷落的空虛感,起身往衛生間走去, 等走進去, 直接從身後把那個正對着鏡子抹掉臉上水珠的女人攬入懷裏,低聲哄道:“以後什麽聽你的,可以嗎?別這樣冷落我。”聲音很低,還不忘給她抹掉挂在臉頰一側,未擦掉的水珠。
來讨好她。
姜心願其實根本不是冷落他, 只是她有點心煩。
心煩霍祁身邊為什麽總有不斷冒出來的女人。
真的很煩。
她不喜歡跟這些女人鬥來鬥去。
她的朋友圈, 像嬌妹和羅麗娜,都玩得很開,不會為了一個男人跟其他女人鬥得要死不活,包括娩娩也是,就算很喜歡蘇霑, 她也說過,她永遠不會在蘇霑不喜歡她時,還纏着。
那樣只會掉價。
“我沒有冷落你。”低頭,拿毛巾擦幹淨手, “我只是有點煩。”
“煩什麽?”
“嗯……就是……說不上來……反正就是煩……”低低說着,話還沒說完,背後抱住她的男人已經伸出手指輕輕扳過她的臉蛋,低頭吻住她的唇瓣,邊吻邊說:“我保證以後再也不會發生這種事?好嗎?”
清冽的男人氣息混着以前沒有的那種溫柔厮磨在她舌尖,一點點舔卷,包裹。
攪得她唇齒一陣酥麻。
身體霎那就軟了,然後呼吸有點急促。
想掙脫開,才發覺根本沒了力氣。
或許,她該相信霍祁。
畢竟,他之前可是跟她保證,只會對她一個人好。
她記着。
壽宴過後,風平浪靜了很長一段時間。
期間,宋南枝的爸爸去世,鑒于宋才生曾經也算是礦區的員工,霍老爺子親自帶着霍祁一起去吊唁。
有霍老爺子在,姜心願沒什麽意見。
何況,壽宴那天,宋南枝綁她後,再也沒來騷擾霍祁,大概真是死心了。
吊唁完宋才生的半個月後,春川迎來了一年一度的‘集市’。
姜心願從小在大城市長大,沒看過鄉下的‘集市’,挺想去看看,加上這個月底左右她就要去意大利了,就趁着去意大利前,再玩一次。
逛集市,霍祁本來是答應陪她的。
但是礦區有事走不開,就交待霍姝童陪她去。
霍祁要忙工作,姜心願也不會硬拽着他讓他放棄工作出來陪她,和霍姝童逛也可以。
現在,春川已經開始入夏。
天氣漸熱。
姜心願的肚子也開始慢慢顯懷,但還是不大。
3個多月快要4個月的樣子。
她體格本就比較苗條,看起來也只是隆了一點點。
但也還是明顯了,霍姝童怕中午人擠人,擠到她大嫂的寶寶,回頭她哥肯定要罵死她,便催着姜心願早點去。
姜心願也怕被擠帶上奶媽和霍姝童一起去集市。
手撫着肚子和霍姝童慢慢往街上走去。
霍姝童從小在春川長大,每年都逛,除了吃吃吃和看看小兔子之類,她對集市也沒啥特別的感覺。
集市上的各種烹煮的小吃很多,像什麽烤肉串、八寶梅花烙、糖人、臭豆腐、棉花糖、酸辣粉絲湯……
太多了。
這些東西平時在鎮上不一定都能吃到。
所以,她也就愛好這些。
至于集市上擺賣的其他東西,她也不太感興趣。
到了地,霍姝童立馬就去買了八寶梅花烙吃,姜心願對這種街邊零食一向排斥,沒跟她去買吃的,等在一處買小挂件的地方挑挂件。
她想給霍祁買個汽車挂件。
挑來挑去,最後挑了一個平安福字樣的荷包挂件,付完錢,便收到自己小包內,等晚上的時候送給霍祁。
“你不吃嗎?真的好好吃的。”對面,霍姝童拿着一塊用餐巾紙包好的買八寶梅花烙遞到姜心願嘴邊,“你嘗嘗,我最愛吃了。”
姜心願盯着這款糯米類的甜食,不太想嘗試。
但看在霍姝童難得這麽好心給她買了一塊,便接過來,咬了一小口,嘗了嘗,味道還可以。
就是有點甜。
“我們去前面看看,前面應該有賣小兔子和小倉鼠的。”霍姝童一邊咬着梅花烙一邊說。
“好。”小兔子小倉鼠,她也想看看。
三個人就這樣一路逛一路吃,往前面走着,終于找到了霍姝童說的賣小兔子和小倉鼠的攤位。
姜心願懷孕,不能碰動物,只能微微彎着腰,看它們。
霍姝童是非常喜歡小兔子的,她每年逛集市的時候就想買一只回去養養,但秦珍不允許她養,嫌髒。
她只能每次在這裏摸摸它們過瘾。
霍姝童逗了會兔子,手機響了,劃開一看是秦珍的。
趕緊站起來接。
接完,挂了手機,回頭就對站在一旁看兔子的姜心願說:“媽媽說等會去鎮上的飯館吃飯,她請客。”
她的婆婆請客?姜心願有點吃驚,她嫁過來這麽久,她就沒看過她婆婆舍得花錢出去吃一頓飯。
今天該不是太陽從西邊出來了?
當然等她和姝童還有奶媽去了飯館,看到人後,她才知道秦珍的‘太陽從西邊出來’是分人對待的。
比如,林菀歆。
秦珍訂的飯館,很不湊巧就是那天許穆琳訂的。
而且還是同一間包廂。
姜心願随便找了個位置坐下來,秦珍看也沒看她,直接拉着林菀歆,讓她坐到她身旁,開始熱絡地跟她說話。
完全就是把姜心願當成了空氣,這讓坐在一旁的沈芬看着,很不舒服。
怎麽說姜心願才是她的兒媳婦,怎麽反倒親熱起一個外人呢?
是不是有點太過分了?
姜心願對這種情況也習以為常,自己給自己倒了一杯白開水,開始慢慢喝起來。
喝了一小口,對面林菀歆說:“秦阿姨,這個包廂好像有點熱,要不要開空調?”
秦珍:“開開窗吧,多吹空調對身體不好。”
林菀歆:“好,那我去開。”
秦珍拉住她:“你去幹嘛?”随後看向姜心願:“你去開窗。”
姜心願正喝着水,被秦珍這麽不客氣地使喚,臉色僵了一下,熱水差點灑出來,燙到手。
旁邊沈芬見狀,直接站起來說:“我去開吧。”
秦珍頓時就沒好氣地呵了一聲:“看來我這個婆婆真是沒本事,連自己兒媳婦都叫不動,所以要了幹嘛?供着看啊?”
沈芬聽見,頓時就急了,“心願婆婆你怎麽這樣說話?心願現在懷孕了,你就不能好好對她?”
姜心願怕吵起來,按住沈芬的手說:“奶媽,還是我去。”不就是開一下窗,又不會少塊肉?
起身,走到窗邊,開窗。
身後,秦珍已經轉移了話題:“菀歆,幸好你回來,阿祁他一個人在礦區忙不過來,其他人啊,我也指望不上,也就你,以後你在礦區可以多多幫他,我也好省心點。”秦珍說着瞥了眼站在窗口位置的姜心願。
有些話,她就是故意說給她聽的。
自己沒本事,就別拖累她兒子。
“秦阿姨,這是應該的。”
姜心願聽着,手指搭在窗柩上,無意識微微用了點力,剛好戳到木刺上,頓時一陣刺痛襲身。
她才回神,目光看向被夏日豔陽映照得無比粼粼的河面。
胸口有點悶。
悶的難受。
之後,這頓飯吃得異常難捱。
秦珍和林菀歆帶着霍姝童先回家,她也沒說要帶姜心願,姜心願當然也不想和她一起走。
和沈芬兩個人坐在空蕩的包廂裏發呆。
這種工作關系的接近還是秦珍親自點名要的,她要是不允許霍祁跟她來往,好像都不現實。
如果林菀歆只是正常的工作關系,她也不會有想法,偏偏那天晚上,她看見她偷吻霍祁,她就知道她不單純。
呵……可是,她也沒辦法。
在她婆婆眼裏,她已經是沒本事幫不上霍祁什麽的無用人,要是再無理取鬧不準霍祁和林菀歆合作,那就永遠別指望秦珍會對她改觀之類。
只要霍祁別對不起她,她就默許他們合作好了。
如果他要是對不起……那就真的完了。
她本就受夠了在這裏的生活。
要不是因為霍祁……
所以,要是有一點點對不起她,她不會再留下來。
6月23號,距離姜心願回意大利佛倫倫薩學校還有7天。
姜心願開始準備護照和她的設計作品。
不過,她的設計作品需要用到鑽石還要進行打磨和鑲嵌,這些專業設備,在家裏是完成不了的。
她只能去霍祁的工作室。
他那邊有一整套的鑽石打磨和鑲嵌工具,當然還有打磨和鑲嵌方面相當專業的老師傅。
所以,她準備去礦區。
只是她沒有車,白天又要在學校,只能晚上去。
但這兩天很不湊巧,霍祁那邊要接待一個從德國過來的外國客戶,也沒有時間去接她。
只能吩咐楚湛接她幾天。
楚湛是沒意見,姜心願怎麽說都是他唯一收過的女徒弟。
接送一下,不成問題。
驅車到禀水高中接姜心願,姜心願上車,就說:“師傅,送我去礦區。”
“不回家嗎?”楚湛撥了撥方向盤問。
“不了,來不及,我馬上要交畢業作品了,交不上我都沒辦法畢業。”
“嗯,好。”楚湛看她确實一副很急的樣子,也不多廢話,掉頭,往礦區方向開去。
學校到礦區大約20多分鐘,送到地,楚湛店裏還有事沒多留,跟姜心願打了個招呼就走了。
姜心願拎着包和設計稿進鐵皮屋找霍祁。
這個點正好是吃飯點,但因為德國客戶要來,大家都在加班,沒人去食堂吃飯。
有認識姜心願的員工看到她進來後,說:“來找霍總嗎?霍總和林總在裏面談事。”說完還不忘給姜心願指指那扇沒有拉上百葉窗的透明玻璃窗。
姜心願順着他指的方向看過去,玻璃窗內,坐在辦公椅上的霍祁低頭看着桌上的一堆稿紙,他的旁邊,林菀歆彎腰跟他在交談。
兩個人看起來都像是在認真工作,也沒什麽暧昧可言。
姜心願覺得沒什麽好看的,而且多看了也心煩,收回視線,對那個員工說:“我要找打磨和鑲嵌的師傅,你帶我去。”
“行,你跟我過來。”
“謝謝。”
員工給姜心願指路,姜心願帶着自己的稿子跟上。
她現在要做的就是好好把畢業作品交上去,然後順利拿到畢業證。
這樣,她以後也可以從事珠寶設計的工作,成為林菀歆那樣的人。
而不是被秦珍認為是沒什麽用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