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放鴿子
諾亞:“您還真是适應力良好。”
水落時江心知他在說柯南和黑羽快鬥的事。
“我自己在這兒擺着呢,”她道, “你沒看到當時他倆的表情嗎?”
雖說她沒明說是刀劍的付喪神, 可非人類這一點就足夠驚悚了,跟靈力相比之下, 用科學的手段來達成長生不老居然合理了好多。
工藤新一在游樂園被強灌下試驗藥物回到七歲的孩童狀态, 黑羽快鬥為了調查父親死因而各處盜取寶石尋找“命運之石”潘多拉。兩人口中的神秘組織都是以長生不老為目的在行動, 實在很容易讓人聯想到一起,但基德的調查倒是證明他那邊跟柯南在追查的黑衣組織沒什麽聯系。
“這下就變成了至少有兩個組織潛伏在這裏了。”
時江無奈道。
“說好的東京是全世界最安全的城市呢?”
諾亞幹笑兩聲, “您這笑話真好笑。”
在他看來明明是最危險的地方還差不多,不說別的, 終極boss現在是身在國外當交換生, 老巢可就在幾個區外呢。
“我沒開玩笑啊,前幾年《經濟學人》白紙黑字評選出來的。”宿主與ai心理活動不互通是件好事,尚未被劇透的當事人對此還一無所知, 她不以為意地擺手, “誰能想到底下這麽多彎彎繞繞。估計他們現在也後悔了, 瞧瞧這層出不窮的殺人事件, 還好都破了案——”
毛利偵探天天都在上電視。
江戶川柯南的馬甲一掉,“沉睡的小五郎”的謎題也有了解釋,時江琢磨着要不哪天勸小蘭讓她爸爸去醫院檢查下頸椎或者脖子。
基德和柯南, 倒是讓她又有種新的聯想——她先前還沒往長生不老的方向考慮過,如果希望之峰也是在做這個研究……
“但感覺不像。”
她嘀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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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直覺還是挺準的。”
諾亞:“明明現在還沒有任何證據能證明您的判斷?”
水落時江:“……別拆我臺啊。”
“總之,我們幾個在查的應該沒什麽關系,他倆也沒那麽高的權限能進那種學校的內部系統, 現在能做的也就只是出了事互相照應一下。”她道,“希望之峰那邊,不管是在研發什麽武器還是人體實驗——”
時江做了個深呼吸。
“生命是很珍貴的東西,誰都是如此。”她輕聲說,“自己差點死過以後就更這樣覺得了,只要牽扯到這個底線,視他人的性命如草芥,無論是誰,我都不會原諒的。”
“——雖然我不是什麽了不得的人物,就一個小小的攝影師,也不會有人在意我原諒不原諒,這麽說好像有點誇大海口……”
“不不,”諾亞忍俊不禁,“挺好的。”
“您保持這樣的想法,我們就放心了。”他道。
時江揚了下眉,桌上的手機還在“滴滴滴”地響。
直到昨晚,她聽過赤司的建議都還沒去做。不得不說,怪盜基德是真的很會選時間,昨夜正值滿月,在水落會社大廈的樓頂上能看到的圓月正當好。
等柯南找上天臺的期間,黑羽快鬥去換衣服,她抓緊時間拍了兩張照片。
一張月色一張亂提議的城市夜景,當初十四歲的天才攝影師以風景照出名,處理這種小意思當然手到拈來。以這兩張照片在自己的推特號上宣布回歸,頓時一石驚起千層浪。
入學考是校內進行的,沒幾個人知道她當初被刷下來的理由,圈內能了解到的只有同被譽為天才的一人淘汰了另一人。
這很正常,大家都知道希望之峰只有一個名額,總得有個人抱憾留在外面。天才總有點心高氣傲,一氣之下退隐雖然可惜也不奇怪,能複出總是好事。
【突然詐屍!!!!】
【爺爺你關注的推主更新了?!!】
【那一天,水落君終于想起了她的推特密碼】
推特下都是粉絲的鼓勵雀躍,也夾雜了些別的聲音。
【怪盜基德真發出預告函了嗎】
【聽說他當晚都沒現身,真的假的???】
【沒想到基德大人也學會咕咕咕了!】
【基德:你們都以為我要偷東西,其實我是放鴿子噠!驚不驚喜,意不意外,刺不刺激!】
【這張滿月照片在暗示什麽嘛?】
“這些人都是從哪來的消息?”諾亞疑惑道。
“小道消息,警方動作那麽大肯定能打聽得到一點。”時江聳聳肩,“我們不打算公開,記者從爸爸那邊撬不到情報,當然得換個思路在我這旁敲側擊試試。”
她咬死不回應,讓這些人自己去對着推特做閱讀理解吧。
她只是正好在天臺,正好看到了完美的景色,正好帶着相機就順手拍下來而已。
至于放鴿子的事——中森銀三在超過基德預告時間後又苦等了一個小時,嘀咕着“基德這家夥到底在搞什麽”,氣呼呼地收了警。他跟怪盜基德鬥智鬥勇這麽多年,還頭一次見到這種情況。
基德本人大約也是頭一回還沒來得及行動就被這麽逮了個正着。
黑羽快鬥壓着帽子,老老實實跟在後面去金庫查看寶石,确定不是裏面鑲嵌着小寶石的“潘多拉”。他動作的全程都在亂和藥研笑吟吟的注視下,這壓力大得同樣站在一邊的江戶川柯南都忍不住生出些同情。
這一夜算是安穩地過去了。
怪盜基德自始至終都沒露面使得森下尚彌懷疑這信真僞性成迷,在又拿去給頗有經驗的鈴木次郎吉鑒定後,對方一口咬定,他這才放心大膽地裱起了那封預告函。
看着他興致勃勃親手往牆上敲釘子,水落時江心道不知他要是知道她偷偷跟基德達成了交易會作何感想。
“我出門了。”
她說:“還是晚上再回來。”
“去吧去吧。”森下尚彌早習慣了她這作風,頭也不回地揮手,“注意安全啊。”
她當然沒去什麽別的地方,拐了兩個彎就又回了本丸。
決賽和基德的事都搞定,時江想,也該考慮下堀川國廣的提議了。
“啊,山姥切君,來得正好。”
她笑眯眯道:“你們兄弟的合照,有什麽想法嗎?”
她這樣直接傳送到執務室的時候很少,原本只是作為近侍來查看這裏情況的山姥切沒想到直接見到了審神者,他明顯愣了一下。
半晌低低地開口。
“……不。”
“可是堀川君說,”時江沒打算就這麽放過他,“要我找你商量。”
“你怎麽想就怎麽來好了,”山姥切國廣說,“我沒什麽意見。”
水落時江“唔”了聲,惡作劇心起,半開玩笑半認真道。
“就算是拿掉被單也可以?”
話音一落,就看見初始刀兼近侍刀身形僵住,神色果不其然地陷入了掙紮。他垂着頭,看不清眉眼間的眼神,雙手也在身邊攥成了拳。
是不是說過頭了……?
這麽想着,時江連忙接道:“抱歉,我只是開個玩——”
後面的話消隐在他的動作裏。
她瞪大了眼睛,驚訝地看着山姥切擡起手。他神情仍然帶着糾結,一寸寸拉下了被單。
少了破破爛爛的白布遮掩,那一頭金發|漂亮得驚人。
山姥切依舊抿着唇,視線撇向一邊,看上去在壓抑着随時把白布套上去的沖動,發頂的一撮頑固地翹着——這可是平時他披着被單看不到的。
時江怔住半晌才終于找回語言能力,她知道對方不喜歡被人誇好看,試探着開口:“這麽去拍——”
“沒關系嗎”幾個字還沒出口,她就見山姥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重新拉緊了兜帽。
水落時江:“……”
“……只是在你面前。”山姥切沉默半晌,沒頭沒尾地接道,“……我和兄弟以及騷速劍談過了。”
這似乎已經是他能說出來的極限,時江眨眨眼,沒懂堀川或是山伏國廣他們說了什麽。
“騷速劍說,仿品也有仿品的故事。”
他見她不明白,低聲道:“但鏡頭前面還是沒辦法。”
“沒關系。”
清楚了他的意思,時江笑笑,“山姥切君做你自己就可以了,不用勉強自己。”
山姥切“嗯”了一聲,心裏卻想起堀川說他這樣不行。
就算這方面做不到更多,在別的方面也得再試試。
至少,他不想……迎來的一直都是這樣毫無雜念的目光。
“一,二——”
“cheese!”
伴随着個ok的手勢,水落時江從鏡頭前擡起頭,那三人倒還沒放開手。
——當然,主要是山伏國廣那邊。
“兄弟也太緊張了。”堀川笑着調侃。
“咔咔咔,”山伏國廣的胳膊還搭着站在中間的山姥切肩膀,“說的是啊。”
“……”
還是不怎麽習慣面對鏡頭的山姥切又把被單扯緊了些。
“我覺得還好啦。”水落時江彎着眼幫他說話,“好了,我現在去上傳照片,之後回去找機會洗出來也給你們一份。”
之前的合照也都是這麽幹的——她是個對照片質量要求甚高的性格,需求的打印機偌大又笨重,放自己房間總有些礙事。再加上她沖洗照片的時候不多,送去參賽的也大多是數據格式,森下尚彌用的次數都比她多,打印機目前是放在書房兩人合用的狀态。
不過也沒關系,又不是時時在家,和美姐她們也不會管她在做什麽,只要避開他就成。
照片中,一左一右兩人都笑得開懷。
堀川一雙藍眸因為笑意眯起了些,他身上的制服依舊工整,柔順的黑發旁露出了紅色耳釘。他五官幹淨秀氣,還戴着手甲的左手搭在旁邊人的肩上,另一手稍稍揚起,像是在打招呼。
另一邊的山伏國廣一身苦行僧打扮的厚重僧衣,他倒是沒戴那頭巾,青發有些淩亂地翹起。盤踞着紅色紋身的結實胳膊攬住中間那位的肩膀,一樣赤紅的眼影倒顯得他眼形細長,左臉頰上一道刀疤看上去多添了份英氣。
而被他們夾在中間的山姥切,他的臉被白布遮得有限,視線雖不自在地撇開了些,依然能看清他落在額前的金發和碧青的眼瞳——甚至于耳根處蔓延出的淺淡紅暈。
【我的媽呀害羞太可愛了吧吧吧吧吧】
【/w啊啊啊啊簡直美味】
【又是帥哥三連擊!!講道理對我心髒友好點!友好點啊!!!】
【右邊這位是第一次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