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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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傾卿》作者:游子不歸
文案:
京城衆人都認為皇上将丞相府的女兒嫁給靖王爺,這是将人家閨女往火坑裏推啊,誰不知道不學無術的靖王爺還有個小白花真愛?
只是誰也不知道,靖王妃不是軟柿子,靖王爺也不是好惹的。
重生的皇後遇見了重生的王爺。
你想做皇帝,可我不想再做皇後了。
注:女主是另一個時空的皇後
內容标簽: 宮廷侯爵 前世今生 穿越時空 重生
搜索關鍵字:主角:諸葛卿,楚昭 ┃ 配角:霍飛白,李欣兒,定王,太子 ┃ 其它:
新房初見
諸葛卿滿腔的恨和怒火未消,一睜眼就發現入目皆是一片刺眼的紅,自己頭上還蓋着蓋頭,不遠處大紅蠟燭照的一室明亮。
這是哪裏?
諸葛卿記得清清楚楚自己已經死了,被自己的丈夫親手殺死,想到這裏諸葛卿不禁滿心悲涼,自己出生于諸葛家,祖上無一不擅權謀,光是被諸葛家輔佐登上皇位的皇上就有十幾位,以各種身份登上皇位。諸葛家不入朝堂功成身退。不是皇帝不忌憚,而是諸葛家只在皇帝昏庸或亂世才出世,否則不會插手皇室。諸葛家在天下人心中威望頗高,即使是皇室也不敢輕舉妄動。
外人只羨慕諸葛家的風光無限,只有諸葛家自己才知道他們一直走在懸崖峭壁上,稍有不慎就會萬劫不複。諸葛家早已陷入兩難,他們的存在讓皇室如鲠在喉,進,更讓皇室恨不能除之而後快,退,等待他們的可能就是無聲無息的滅門。
一直到諸葛卿太爺爺這一代諸葛家一脈單傳,個個天資平庸,到諸葛卿出生,諸葛家再無男子繼承家業,皇室終于放松了警惕。誰也沒想到諸葛卿身為女子卻有不輸于先祖的經世之才,諸葛卿明白自己家的處境,處處低調,直到她遇到一個人,皇室的七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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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皇子母妃身份低微,母子兩個都不受寵,在宮中十分尴尬,可是七皇子卻有本事讓機智多謀的諸葛卿心甘情願的嫁給他,輔佐他。
諸葛卿苦笑一聲,那個人有不輸于自己的心智,加上自己對他全心全意的信任,敗在他手裏着實不冤。是她傻了,明知道他心機重,野心大,憑什麽會以為他會放過自己?除了自己這個唯一的諸葛家人,從此他該高枕無憂了吧。
半夏見王妃呆呆的坐着有些愣神,想起外面的那些傳言心裏一緊:“王妃?”
諸葛卿聞言擡頭見是一個清秀的少女,穿着侍女服飾,滿眼的關切,不由口中脫口而出:“半夏?”說完就回過神,“我無事,你不必擔憂。”見周圍站着不少的下人,諸葛卿不動聲色的打量完四周,又微微閉目休息。
半夏見自家王妃這個樣子只能退下去。諸葛卿卻是微微閉眼,是不是養神只怕是只有她自己才知道。
半晌諸葛卿才睜開眼睛,可惜了,這是一個很好的女子。
“碰!”門突然被推開,一個青年男子滿臉怒火的走了進來,身上還帶着濃重的酒氣。楚昭一把推開新房的門,看到裏面一派閑适的諸葛卿,更是怒火中燒,将桌子上的東西都砸了出去,沖着房間裏侍候着的丫鬟吼道:“滾!全都給本王滾出去!”
“王爺……”半夏看到王爺這個樣子有些猶豫,看看王妃,見諸葛卿對她們點頭方才帶着丫鬟們退了出去,出了門半夏将門帶上卻是沒有離開,只是守在門口等候吩咐。
房間裏,楚昭搖搖晃晃的走到床前,伸手捏住諸葛卿的下巴:“哧,京中第一閨秀?不過如此!”厭惡的甩甩手:“本王告訴你,你既然已經嫁給本王就老老實實的,不要做不該做的事!不要肖想本王的寵愛!”
諸葛卿不願理會眼前這醉鬼,和她打交道的向來是心思十八轉的人,像這樣沒長大的孩子她可沒興趣捧着。
楚昭見諸葛卿不說話,以為她不服氣,怒道:“你以為你是什麽東西?要不是父皇賜婚本王會娶你?本王告訴你我喜歡的是欣兒,她才應是我的正妃!要不是你!要不是你……”
諸葛卿有些厭煩,身在皇家如此沒腦子竟還沒被人玩死?要不是晚來了一步自己怎麽會嫁個他?諸葛卿輕擡眼皮:“什麽才是我該做的事?王爺指的是身為妻子的我應該積極幫王爺迎娶心上人,順便祝你們白頭偕老百年好合嗎?那麽可惜了,我聽說李小姐以不願為妾為由拒絕了王爺。”
“你你,”楚昭被氣得說不出話來,“都說諸葛家的小姐賢良淑德,溫柔大方,本王今日算是見識了!”他特意在某些語句上加重口氣,面帶嘲諷。
可惜這點諷刺對諸葛卿來說不疼不癢,前世一個迂腐古板的大臣指着她鼻子罵女子不該參政,她不是也沒放在心上嗎?這點毛毛雨差遠了。
諸葛卿掩面嬌羞一笑:“妾身多謝王爺誇獎,那些都是皇上皇後看得起妾身。”同樣在皇上皇後四字加重語氣,諸葛卿不喜歡楚昭,樂得惡心惡心他。本來賜婚也不是她的意思,将怒火發洩在她身上算什麽本事?
諸葛卿嘲諷一笑,在她看來,若是原主賜婚給其他人定能過得更好,而不是像現在無緣無故死去被自己占了身子,想到這裏,諸葛卿不由眯眯眼,就是不知道是誰下的手了,是定王的人還是太子的人,又或者是位善良柔弱的欣兒小姐?
楚昭看諸葛卿笑的有些滲人,一時間不知如何開口了。諸葛卿撇了他一眼,雖在外人看來若是她死了這人下手的可能性最大,但諸葛卿卻不這麽想,楚昭這人雖仗着皇帝喜愛嚣張跋扈,有點沒腦子,但他有一點好處,那就是十分孝順,對比那幾個虛僞的皇兄真是好太多了,想來皇帝也是看出了這一點,才更偏愛他幾分。
如此楚昭定不會在新婚之夜毒死父皇賜下的妻子讓父親失望,哪怕他再讨厭這個妻子,恨不得她死,以他的性格只會冷落,當這個妻子不存在,以此來向皇帝表達自己的不滿。
當今聖上偏愛幼子不是什麽秘密,很多人都猜測百年後皇上會不會将皇位傳給幼子,在諸葛卿看來不會。聖上偏愛幼子不如說是偏愛楚昭的赤子之心,雖然在諸葛卿看來那就是蠢,當今今年五十有六,不年輕了,諸皇子蠢蠢欲動,這時候有個還全心全意敬重自己而不是盼着自己早死的皇子自然得到了他的喜愛,只是從皇帝對楚昭寵愛的方式就可以看出,他絕沒有讓楚昭繼承
皇位的打算,若有心教導,現在楚昭怎會像現在這樣的單蠢。
只是諸葛卿看得清不代表其他人看得清,這份帝王獨一無二的寵愛早就刺了有心人的眼了,一旦皇上百年等待楚昭的恐怕不是什麽好結果,偏偏眼前這人還陷在兒女情長中,被人耍的團團轉,半點沒意識到危機。皇上不知這份恩寵會帶給他災禍嗎?當然知道,卻仍是将楚昭當做壓制其他皇子的棋子,這就是皇家的可笑之處了,一面喜歡這份單純的父子之情,一面又不留餘力的利用這份感情。
諸葛卿有些頭疼,哪怕嫁其它皇子處境也沒有這般被動,只是現在說什麽也晚了,她是半點不想再沾皇家之事了,現在想辦法脫身才是。
離開的關鍵還是在眼前這人身上,沒辦法誰讓他最沒腦子,諸葛卿對于算計楚昭沒有半分壓力,他對自己态度惡劣,自己也沒必要心軟,況且自己也是幫他追心上人呢,至于心上人到底願不願意嫁給他就不管她事了。
諸葛卿将思維理順也只是轉瞬之間罷了。
諸葛卿眯眼看着楚昭眼波流轉,楚昭被看得一毛:“你看什麽?我告訴你,你最好老實點!”不知道為何楚昭總覺得這女人怪怪的,直覺告訴他不要惹這女人為好,這樣想着又有些炸毛,他楚昭何時怕過誰?面上又恢複倨傲來。
“呵,”諸葛卿掩唇輕笑,“王爺想娶李小姐,妾倒有一計。”
楚昭一聽諸葛卿有辦法,先是一喜,又覺得這女人不懷好意:“哼,你現在是本王的正妃,你會幫我?”懷疑的看了諸葛卿一眼:“你不會打什麽壞主意吧?本王告訴你,你要敢傷害欣兒我不會放過你,即使你爹是丞相也保不了你!”
諸葛卿不理會跳腳的楚昭徑自走到梳妝臺前慢慢拆着頭上的釵環,等他說完才似笑非笑的看着楚昭:“王爺放心,妾定不會傷害王爺那善良柔弱的欣兒小姐的。”
楚昭覺得這話怪怪的,卻也沒有多想,只以為諸葛卿怕了自己的威脅:“你會幫本王?”他多少也了解女人的心思,他可不認為一個女人會大方到剛嫁到夫家就會真心幫夫君讨好另一個女人。
諸葛卿嗤笑一聲:“王爺,這場賜婚也并非是我本意。既然王爺厭我如斯,我又何必受着,倒不如給自己找條出路。”
楚昭見諸葛卿這個态度有些不滿,但一想到欣兒聽說自己被賜婚時強顏歡笑祝福自己就覺得心痛難當,覺得聽聽也無妨:“只有正妻之位才配得上欣兒,欣兒絕不會為妾的,你願意讓出正妃之位?”說到這裏對諸葛卿更加厭惡了,要不是這女人,自己怎會娶她害自己失去了欣兒!
“王爺放心,我既已提出定不會讓王爺的欣兒小姐委屈。”諸葛卿也不在乎楚昭對自己的厭惡,本來兩人就是相看兩相厭的,只是諸葛卿更善于掩飾罷了,“王爺要娶欣兒小姐怕是要等上一年半載。”
算計
楚昭見諸葛卿梳好頭發又拿着杯子慢慢的喝着水有些不耐,但被他生生忍下了。諸葛卿不去管身邊男人的情緒,拿着帕子輕輕試着嘴角:“成親一年你我關系親密,而我一直未有孕,王爺喜愛孩子一時着急請太醫來調養,卻發現我體質特殊與子嗣有礙,我有感于王爺厚愛,愧疚不已自願降為側妃,為王爺另擇良妻,王爺以為如何?”
這可是針對楚昭的智商專門定制的計劃呢,這計劃漏洞百出,但是現在楚昭正得皇上寵愛,出了事多得是有人描補,哪怕明知是做戲外人也會幫着唱完,事後衆人只會以為這是楚昭為娶美人不擇手段了,只是手法低劣點,可惜了諸葛卿被騙身心。誰能想到這計劃會是衆人眼中的“受害人”提出的?
諸葛卿眯眼笑的狡猾。
一旁的楚昭陷入沉思,只是一年他還等得起,只是:“你竟願為側妃?”
諸葛卿笑了笑:“我自然是有條件的。”楚昭眼神一利,但願這女人別提出什麽過分的要求。
“我希望新王妃進門後王爺送我出府修養,之後側妃諸葛氏病逝。”雖然一個無法懷孕的王府側妃不能影響什麽,但還是小心點好,只有徹底擺脫這層身份,才能确保諸葛家不會被牽扯到奪位之争中。
楚昭聽此心情也緩和了下來:“如此甚好。”,他也不想在府中留一個側妃給欣兒添堵,而且還是前王妃,有她在欣兒的地位太尴尬
諸葛卿見楚昭如此配合心情也不錯:“那麽,還請王爺保密,除了欣兒小姐最好不要讓第四人知曉。”此事事關他能不能娶到心上人,楚昭自然也不會對外說。“還有,這一年還請王爺配合妾身演一場夫妻情深的戲了。”
楚昭雖是不願但還是點頭答應。
“既然如此明日就看王爺的了。”諸葛卿說完打了可哈欠,“時候不早王爺也早些休息。”也不等楚昭的回答徑自拉了被子準備睡覺。
楚昭一看這女人就這樣睡了,有些不高興:“你睡床,那我睡哪裏?”諸葛卿有些無語:“王爺可以睡在外面的軟塌上。”說完就不出聲了,她向來不喜熬夜。
門外的半夏聽到屋裏的交談聲漸漸消失終于松了一口氣,王爺一進門便對王妃态度不好,她在門外甚至還聽到王爺斥責王妃,但到現在王爺也沒有出來的意思,看來是要在這裏過夜了,幸好。
外面的軟塌又窄有短,上面又沒有被子,現在雖然已經進入夏季,夜裏還是很冷的。楚昭又翻了個身,心下有些委屈,他何時受過這樣的委屈?深吸一口氣,到內室翻了一條被子,抱着正想出去,眼一瞥看到床上睡得正香的諸葛卿,心下怒了,憑什麽這女人可以睡這麽好,這明明是自己的房間,當下把手中的被子往地上一丢,朝床走去。一把拉開被子,在諸葛卿身側躺了進去,做完這些事又有些後悔,這時諸葛卿也感受到了動靜醒了過來。
“你你別誤會,外面太冷了。”楚昭一時不知道該怎麽解釋,卻見諸葛卿只是睜眼看了他一眼就又睡過去了,楚昭這才松了口氣,之後又有些惱怒,一個大男人躺在她身邊她就那樣淡定?換個人也是如此嗎?楚昭自己生了會兒氣也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諸葛卿一睜開眼睛入眼就是一片紅,這才意識到自己現在的身份。突然覺得不對,低頭一看,自己上身的小衣大敞着,而楚昭的腦袋正埋在自己胸前,抱着自己的腰睡得正香!諸葛卿閉了閉眼,忍了再忍還是沒忍住,一腳把楚昭踢下了床。
楚昭睡得正舒服,突然被人踹下床,聖人也要怒了:“你做什麽!”站起身才發現諸葛卿正一臉鐵青的整理自己的衣物,心下不由有些發虛。
“呵,王爺問我做什麽?王爺可知自己在做什麽?我記得王爺可是說過要為李小姐守身如玉的,王爺現在是要做什麽?偷香竊玉?”諸葛卿是真怒了。
楚昭摸摸鼻子,有些心虛又梗着脖子道:“我只是睡迷糊了,再說不是什麽都沒發生嗎?”他雖沒有女人,卻也不是什麽都不懂的毛頭小子。
諸葛卿當然知道什麽事也沒發生,否則現在就不會待他還這麽客氣了:“我要換衣,請,王,爺,回,避!”
占了人家便宜,楚昭有些不自在,于是乖乖的出了內室,臨走前還記得帶上自己的衣服。
屋外侍候的丫鬟聽到裏面有動靜輕扣房門:“王爺王妃可是起身了?”楚昭抱着衣服對外面喊:“等着!”然後飛快穿上衣服:“進。”
半夏等人聞言推門而入,楚昭見這幾個丫鬟都是陌生面孔知道都是諸葛卿的陪嫁丫頭,本不想理會但想到昨日的計劃就沖她們點點頭:“王妃已經起了,你們進去伺候王妃洗漱吧。”
待幾個丫鬟向自己行完禮後也到一旁洗漱。
收拾好後見諸葛卿還不出來有些等不及,直接過去看看這女人到底在做些什麽。內室諸葛卿已經換好衣服,正由連翹打理自己那頭烏黑濃密的長發。她一共有四個陪嫁的大丫鬟,八個二等丫鬟。大丫鬟半夏最得她信任,不僅總管所有陪房,連她的嫁妝也是由半夏打理;白芷最善女紅,在搭配衣物配飾上也很有一手;連翹梳頭最好,同時負責打理諸葛卿的首飾;沉香人緣最好,平時愛收集各種消息。
楚昭一進來就看到這幅場景,諸葛卿穿一身大紅撒金留仙裙,頭梳飛仙髻,腕上帶着羊脂白玉镯,他竟一時分不清哪個更細膩些,目光往下,紅錦腰封将她的腰肢束的盈盈一握,楚昭竟不自覺的回想那柔韌的觸感,腦海中突然想起洛神賦來:“肩若削成,腰如約素。延頸秀項,皓質呈露,
芳澤無加,鉛華弗禦。雲髻峨峨,修眉聯娟,
丹唇外朗,皓齒內鮮。明眸善睐,靥輔承權,
瓌姿豔逸,儀靜體閑。柔情綽态,媚于語言。”
即使再讨厭諸葛卿他不得不承認那是個美人。那是和欣兒不一樣的美,若說欣兒是遺世獨立的白蓮,那諸葛卿就是熱烈綻放的玫瑰。
沒有女人不愛美,諸葛卿也一樣。諸葛卿對自己現在的外貌十分滿意,比自己前世還要漂亮幾分,況且還年輕了十幾歲。諸葛卿照了照鏡子,對身邊的侍女說:“以後不必太素淨。”自己又挑了一只簪子斜插在發髻上。現在她可是“受寵”的王妃,打扮自然要顯出王爺對自己的“重視喜愛”來。
一邊的楚昭可不這麽想,他翻翻白眼,女人就是麻煩,梳個妝沒完沒了,像欣兒就從不在意這些身外之物,但他還記得自己要當個好丈夫,忍着不耐煩問:“王妃收拾好了?飯廳已經準備早飯了,都是你愛吃的。”
屋裏侍立的幾個丫鬟心下都有些奇怪,畢竟昨日這位爺的口氣實在不怎麽好,況且京中誰不知靖王對李欣兒情根深種?連永不納妾的話都說出來了,如今這般溫柔對待王妃,實在令她們有些心裏沒底,不是對王妃沒有信心而是王爺轉變太突然。
諸葛卿才不管其他人如何想,轉變大又如何?誰知道靖王是如何想的?她一個單純的深閨女子怎會知道?諸葛卿笑的有些狡黠。“這便好了。”諸葛卿站起身走過去扯着楚昭的衣袖:“王爺待妾真好。”低頭嬌羞一笑,可不就是一個面對丈夫羞澀的新嫁娘嗎?
要不是楚昭知道她在演戲真想将扯着自己袖子的手給拔下來好撫一撫自己身上的雞皮疙瘩,這女人演的真像那回事兒,随即又有些不服氣,演戲嘛誰不會啊,看我們誰惡心誰,當即拉起諸葛卿的手:“王妃哪裏話,你是我的妻子,我不待你好待誰好?”面上是一派深情款款。
諸葛卿聞言将頭邁得更低了,旁人只以為是王妃害羞了,只有身邊的楚昭才知道剛才諸葛卿抖了抖,成功惡心到了諸葛卿,于是靖王殿下滿意了,臉上的笑更燦爛了。
一路上的下人都不由感嘆,男人嘛,一成親就收心了,外面的女人再好也沒有被窩裏的老婆親近,本以為王妃一嫁進來就要失寵沒想到他們王爺竟這麽快就接受王妃了,看樣子還很滿意?看樣子他們對這位王妃要更尊重一點才行,畢竟一個受寵的王妃和一個不受寵的王妃差別還是很大的。
管家
諸葛卿兩人相看兩相厭,卻還是要“甜甜蜜蜜”的親近,眼看飯廳就在眼前,雙方都舒了口氣。相繼坐下兩人的秉承“食不言”的原則,好吧,其實是他們實在沒什麽好說的。諸葛卿現在有些後悔這個主意了,雖然現在自己身份敏感也不是沒有其他方式脫身的,只是這個最無後顧之憂罷了,現在說什麽都晚了。
舒了口氣,諸葛卿面帶笑容的夾起一塊紅棗糕放到楚昭的面前:“王爺,多吃點。”楚昭見到自己面前的紅棗糕眉頭一皺就要生氣,諸葛卿搶先一步開口:“王爺是不喜歡妾給你夾得嗎?這是妾最愛吃的一種糕點呢。”楚昭咽下将出口的話,強笑道:“怎麽會呢?王妃夾得本王一定會吃光的!”頗有些咬牙切齒的意味。
站在一旁的鹿鳴見到自己王爺果真吃了那塊紅棗糕,不由咽了咽唾沫,要知道紅棗糕可是王爺最讨厭的食物,已經好久沒出現在王府菜單上了,本來是為王妃準備的沒想到會被王妃夾給王爺,而且王爺還真吃了!要知道憑着皇上的寵愛誰敢讓靖王吃自己不喜歡的東西,莫非一夜之間王爺的真愛就變成了王妃不成?
諸葛卿當然知道楚昭讨厭紅棗糕,原主在成親前可沒少做自己這位未來夫君的功課,對靖王殿下的了解一定比那位欣兒小姐多!只是現在她不爽,自然也要讓自己不喜歡的人不爽,果然現在她的心情美好多了。
楚昭惡狠狠的咬着自己最讨厭的紅棗糕,不是他不想報複回去,實在是他對自己王妃了解的不多。快速的吃完早飯這位就借口去書房溜了。諸葛卿才不管他,慢悠悠的解決完早飯後,捧着一杯茶水讓人去叫管家。雖然她沒想在這王府久待,但是她待得這段時間還是舒舒服服的好,況且對那位可能回嫁進來的欣兒小姐諸葛卿也想給她添點堵,從那位欣兒小姐的為人處世來看,諸葛卿對她無法生起半點好感。
“王妃,幾位管事都到了。”鼓瑟躬身對諸葛卿行禮。諸葛卿微微點點頭,一旁的半夏上前一步對福福身:“勞煩鼓瑟總管跑這一趟了,王妃請幾位管事進來回話。”鼓瑟向一旁避開半夏的這一禮,口稱不敢,王妃正是受寵的時候,半夏明顯是王妃身邊得用的大丫鬟,日後自己見到少不了要客客氣氣的。
楚昭雖是受寵即使是太子也不會直接挑釁他,但是皇上即使是對他好也不會關注他府中的每一個下人,楚昭又是一個萬事不管的,府中的問題不少,比如進來的這幾個管事。諸葛卿眯了眯眼思考着如何處置這幾個人。
“見過王妃。”幾個管事進來先是因坐在首位的絕色美女驚豔了一把,馬上意識到這就是他們的新主子,昨天剛剛嫁到王府的王妃,立刻跪下行禮。
諸葛卿放下手中的杯子,清越的女聲響起:“各位不必多禮,請坐。半夏,為各位管事上茶。”見諸葛卿的态度很是客氣,幾位管事心中也是松了口氣,新官上任還三把火呢,他們就怕這位王妃剛剛管家就拿他們立威,未想到王妃對他們如此客氣。王妃年紀也不大,剛剛嫁進門想來也是不願得罪他們這些老人的。其中幾個管事見王妃都如此說了當下就站起身,也不客氣就坐在了凳子上。
半夏見他們如此行事眉頭一皺,見諸葛卿沒有半點反應又放松了眉梢安靜的站着,王妃是有大智慧的人,自己還是看着吧。
有些聰明的管事瞥見那些迫不急待坐下一副倚老賣老的架勢的管事暗自搖搖頭,這幾位真是看不清自己的身份,在王妃面前竟這般無禮!之前王爺不插手內宅之事都是有王爺身邊的的鼓瑟處理,他們和鼓瑟都是下人,如此也就罷了,沒想到王府有了女主人還這般行事,還真當自己是個人物了!
諸葛卿不着痕跡的觀察着幾個管事的表現,雖有幾個管事心大了,但是有幾個還是可圈可點的,她對王府的管事沒有其他要求,只要長腦子,她比較喜歡和聰明人打交道,她一直覺得沒腦子的人最是能惹禍。她不介意那些管事的小動作,水至清則無魚,只要把他們的職責做好了其它随他們。
諸葛卿坐在首位不緊不慢的翻着幾個管事帶來的賬本,下面幾個管事已經換了幾輪茶水了,明顯看得出有幾個管事已經不耐煩了,只是礙于身份生生忍着。
張管事是皇上賜下來的,在王府上頗有體面,見王妃如此有些不屑,王妃年紀不大,即使學過管家又能懂多少?看得這般認真也不見她打算盤計算賬目怕是虛張聲勢,他就不信王妃真能看出他動的那些手腳。
“王妃可看好了?在王爺十三歲封王建府時,小人受命聖上負責王府事宜,如今已七載有餘。有什麽問題可為王妃解惑。”口中自稱小人,語氣卻沒多少恭敬。
受命于聖上?諸葛卿在口中嚼着這幾個字笑的有些意味深長。一旁的鼓瑟見這話實在是不像話,有心阻止但見坐在首位的諸葛卿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忙止住将脫口的呵斥。不管王妃要做什麽都不是他一個下人該管的。
這時一個丫鬟走進來對王妃行了一禮,靠近諸葛卿不知說了什麽,就退到了一旁,鼓瑟認出那是王妃身邊的白芷。諸葛卿放下手中的賬冊:“我确實是有一件事要請教張管事。白芷。”白芷上前一步福福身:“是。”出門對外面說了句:“擡進來。”
衆人聞聲看過去,只見幾個小厮擡着三個箱子進來,一見着幾個箱子張管事“騰”一下就站了起來,當箱子被打開他已經攤在了椅子上,不過衆人已經沒時間關注他了,眼前三個箱子滿滿都是銀子珠寶,其中甚至有幾個帶着禦賜标記的奇珍異寶,這還沒完,只見白芷又從衣袖裏取出一塔銀票一看就知道數量不少。
“一共是二十八萬三千五百三十兩銀子,奴婢未算上這些珠寶古董。”白芷話音一落。衆人都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氣,回憶剛才王妃的話再看看張管事這幅樣子還有什麽不明白的?他們不是不知道張管事私底下的小動作,只是沒想到他的膽子這麽大!
“王府庫房現銀十五萬,張管事家私二十八萬,張管事可真是有本事。”諸葛卿這話沒錯,王府庫房大都是禦賜的奇珍異寶,反倒是現銀不多,“據我所知掌管本身也是簽了奴契的,張管事的身家如今可是比王府庫房都多。”
周圍一片安靜,即使是平時唯他馬首是從的一些管事現在也如同鋸了嘴的葫蘆一聲不吭,張管事擦着額頭的冷汗從椅子上站起身來:“王妃恕罪,小人好歹是皇上親自賜下來的,饒了小人這一次了,小人絕不會再犯。”直到這時張管事也不忘提醒諸葛卿他是皇上賜下的,王妃沒權利處置他。
“饒恕?本王妃可用不起這般的奴才。”諸葛卿仍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皇上親自賜下?張管事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皇上日理萬機,哪裏會認識你這樣的小人物?不過是內務府安排過來伺候王爺的。倒讓你以此為理由,貪墨王府錢財,你說若是皇上知道這種奴大欺主的事,皇上可會饒你?”
張管事一直以皇上親賜為榮,府中上下除了王爺誰不給他兩分薄面?沒想到今日被王妃點了出來,其他人此時也反映了過來,确實,現在想想皇上那樣高高在上,怎麽會認識這樣的小人物?更別說是因此賜給王爺了,不過是幸運被分到了靖王府罷了。不過這份好運到此為止了,一個是貪墨王府財務的奴才,另一個是深受皇上寵愛的王爺的新婚妻子,只要是不傻就知道結果。
張管事現在是真的無計可施了,滿頭冷汗的跪下求饒:“王妃王妃,小人知錯了,求求王妃饒小人一命吧!”
諸葛卿不為所動,她今日一方面是剔除掉這些蠢人,另一方面也是立威,“既然張管事覺得本王妃沒資格處置你,那麽就交給內務府處置吧。另外趙管事,莫管事,陳管事沒收家財,送入官府,就說偷盜王府財物。”
“是。”鼓瑟上前應了一聲,他知道今日過後王妃算是在王府站住腳了。
沒被喊到名字的管事松了口氣,在這偌大的王府中誰也不能保證自己就是真的沒動半分手腳。諸葛卿端起新換的熱茶,開口道:“我喜歡聰明人,聰明人知道什麽該做什麽不該做。張管事明顯就不是什麽聰明人,望各位引以為戒。”喝了口茶有放柔了語氣:“各位管事也都是有家有子的,下面那些事我也都明白,也不反對,只要各位做好自己該做的事這些本妃都不介意。”
下面的管事一聽這話先是一愣随即向諸葛卿行禮:“王妃仁厚。”
諸葛卿在心中嗤笑一聲,仁厚?擺擺手:“都下去吧,張管事的位置由路管事接任。”剛剛她在上面看了,這個路管事聰明卻不滑頭,是她欣賞的一類人。
衆人聞言都退了下去。
暗潮
諸葛卿嫁進靖王府按說第二天一早就要進宮謝恩和拜見皇上皇後,但是誰讓皇上寵愛靖王爺呢,特地吩咐第二日不必來請安,晚上來參加家宴就是了。皇上愛屋及烏,為了正式介紹給衆人,諸葛卿今後就是皇家媳婦了,是他最寵愛的兒子的正妃,特地召集王爺妃嫔們參加家宴。諸葛卿不用腦子想也知道,這份獨一份的寵愛又要刺不少人的眼了。
諸葛卿本是丞相獨女,上面只一個哥哥,在家裏千嬌百寵,可以說是把握住了諸葛卿就争取到了丞相的支持。諸葛卿自幼便由有名的教養嬷嬷教導,不管是管家還是學識都很出衆,不過秉承大家閨秀的原則不太出門見外客,沒有那位欣兒小姐有名罷了,其實說來諸葛卿不管是相貌還是其他都在李欣兒之上。進宮一次就得了個“第一閨秀”的稱號,不管是太子還是定王都打着諸葛卿的主意呢,前年諸葛卿及笄,太子和定王都曾流露出求親意向,只是沒想到皇上會給太子和定王賜婚,又将諸葛卿許配給靖王楚昭。
這下可捅了馬蜂窩了,太子和定王年紀比楚昭大上不少,二十多歲一直不肯定下正妃,兩人都是沖着諸葛卿去的,确切的說是沖着諸葛卿的身份去的,至于諸葛卿是什麽樣的人他們不感興趣,所謂第一閨秀也不過是錦上添花罷了。
皇上越過他們兩人将諸葛卿許配給靖王,更是讓他們視靖王為眼中釘肉中刺,但是皇上寵愛靖王他們只能忍着。不過他們也還抱着希望,京城中誰人不知靖王迷戀李欣兒,若是因此委屈了諸葛卿,能将丞相争取過來也不一定。
因為要參加晚宴,諸葛卿和楚昭提前就吃了晚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