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原諒】
小妙凝視了麥爾女士片刻之後, 忽然嘲諷地笑出了聲, 道：“所以, 你是在拆散了我們之後, 現在又想讓我們複合嗎？”
麥爾女士愧疚地垂下了頭, 往日的高傲神氣如今根本無法在她臉上找到一絲一毫, 她低聲道：“我知道我很卑鄙，可……蘭斯是我唯一的孩子, 我不忍心看他這麽痛苦。只要他能開心起來, 我不會阻撓你們在一起，我向你保證。”
“你今天既然能這麽容易就找到我，那我想你肯定也知道, 我現在已經有了新的感情，麥爾太太。”小妙不可置信地看着她，“難道在你眼裏, 我這種底層社會姑娘的感情，就這麽一文不值？只要你給我一點好處，我就能随意地抛棄它？”
“不，我不是這麽想的。”麥爾女士連忙說道，“我只是……到現在才明白，你當時是真的深愛着我的兒子，而蘭斯也深愛着你。是我不該硬生生拆散你們，我以為這樣對大家都好，可最後才發現我是錯的。小妙，我知道你現在仍舊愛着蘭斯, 既然如此，和他重新在一起難道不好嗎？”
小妙搖了搖頭，毫不猶豫地說：“我是曾經愛過他，可是現在我深愛的另有其人。我不想讓他難過，所以對不起，我不能和蘭斯複合。”
說着，她就打開車門想要出去，卻被麥爾女士用力攥住了手，她紅着眼眶說：“好，就算你不和他複合，那就去看他一眼好不好？算我求求你了！你……你不知道他現在是什麽狀态！他每天幾乎不吃不喝，除了拍戲的時候，一直把自己鎖在房間裏，整日裏只知道看着劇本，外界的媒體都說這是他得了奧斯卡獎之後，想要繼續提升自己的演技所以才如此拼命。可我知道真相不是這樣，他只是接受不了你離開她的事實，所以才把自己沉浸在劇本裏，但這樣下去不行，先別提他現在的精神狀況，就是身體，他都快要撐不住了……所以我求求你，小妙，就去看他一眼，好不好？”
小妙實在無法狠心拒絕一個流着眼淚滿臉悲傷的母親，也不想看到蘭斯因為自己而毀了一生，只好說：“我不能立刻答應你，這件事，我要先去問問我男友的意見。”
“好、好！沒問題！”麥爾女士連忙說道，“我等你的回複！這是我的手機號，你可以随時打給我！”
小妙下了車，朝前走了幾步，又回頭對麥爾女士說：“你知道兩年前在攝影棚，我為什麽會用刀捅了蘭斯嗎？”
麥爾女士點點頭，“一開始我以為是你問他要錢，但是他沒給你，所以你惱羞成怒。但後來我專門去調查了一下，才知道……你似乎有些心理上的創傷。”
“即便如此，你現在仍舊想讓我和蘭斯複合？”小妙問，“難道你不怕我創傷發作，再次傷害他？”
麥爾女士搖搖頭，道：“我不怕。比起這個，我更想讓我的兒子幸福。他一直跟我說，除了你，沒有別人可以讓他幸福，我……相信他的話。”
小妙做了個深呼吸，苦笑道：“如果你兩年前能這麽想，或許現在一切都不一樣了。”
說完這些她便轉身離開了，麥爾女士卻忍不住回想起了這兩年來兒子對她的冷淡和疏離，她不禁擡手捂住了臉，不明白為什麽一切會發展成這樣，她只是想把最好的東西都給蘭斯，可最後，卻似乎帶給了他最大的傷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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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和蘭斯的母親見面耽誤了時間，小妙到中午快一點時才回到舒茗炀的公司，後者正在辦公室裏焦急地來回踱步，看見她推門進來，連忙上前抱住她問：“你去哪裏了，給你打電話你也不接？”
小妙把腦袋用力埋在他胸口，嗓音發澀地說：“對不起。”
舒茗炀哪舍得跟她發火，連忙把她抱起來坐在椅子上，一邊擦着她眼角的淚珠一邊柔聲道：“不哭不哭，我就是有點擔心你。怎麽了，是沒買到喜歡的項鏈所以不開心嗎？”
小妙搖搖頭，咬了咬嘴唇，看向他說：“我買完東西準備回來的時候……遇到了蘭斯的媽媽。”
舒茗炀點點頭，“恩，然後呢？”
“她……她跟我說蘭斯現在狀況很不好，想讓我去看看他。”小妙小心翼翼地說，“我、我還沒有答應她。小乖，你覺得我可以去看他嗎？我跟你保證，我現在只喜歡你一個人，可我真的……不想看他因為我而毀了自己……”
舒茗炀嘆了口氣，捏着她的下巴問：“你就是為了這件事，哭成這個樣子？”
小妙低頭說：“一想到是我捅傷了他，我就覺得很愧疚……我……我當時都沒有好好跟他說過一句對不起，還那麽絕情地跟他分手，他一定覺得我是這世界上最壞的女人了……”
“蘭斯·麥爾是個聰明人，他不會那麽想的。”舒茗炀輕聲道，“別難過了，去看看他吧，我陪你一起去，好嗎？把你心底沒來得及跟他說的話，這回一次說清楚，這樣你以後就不用背着愧疚感前行了。”
小妙不安地問：“真的可以嗎？你同意我去見他？”
“當然。”舒茗炀點點頭，“我知道這件事對你來說很重要。”
小妙忍不住抽泣一聲抱住了他的脖子，哽咽道：“小乖，你為什麽可以對我這麽包容……”
舒茗炀摸着她的後背說：“因為不想失去你。”
“你不會失去我的。”小妙靠在他的懷裏說，“你對我這麽好，讓我怎麽舍得離開你。”
舒茗炀低頭看着深愛女人的臉龐，心想是啊，這就是我的心機，如果不對你足夠好，又怎麽能比得過其他男人，将你留在我身邊呢？
于是當天下午，小妙和蘭斯的母親通了電話，雙方約好第二天下午去攝影棚見蘭斯。
為了給兒子一個驚喜，這天下午，麥爾女士并沒有把小妙要來的事情提前告訴蘭斯，所以他仍舊像往日一樣，拍完了屬于自己的戲份，便拿着劇本打算回自己單獨的休息室休息。
路上，經紀人攔住他，想讓他去上幾個電視節目，卻都被蘭斯拒絕了，他用那雙日漸漠然黯淡的藍色眼眸看着經紀人道：“我說了，除了拍戲，我不接代言，不上節目，以後這種事不要找我。”
經紀人為難道：“蘭斯，我知道你不缺錢。但公司也是為你好，這些代言和節目都能幫你積攢人氣，難道你不希望有更多的粉絲喜歡你嗎？”
蘭斯的腳步微頓，用略顯缥缈的語氣說：“我最想要的那個人不喜歡我，其他人喜不喜歡我還有什麽要緊？”
經紀人被他說得啞口無言，對于蘭斯之前的那段戀情，他知道得并不清楚，并且由于蘭斯的龐大家世，他一個小小經紀人也不敢多問。可他能感覺出那段失去的感情對蘭斯的影響很深，而且最近還有不斷加重的趨勢，證據就是蘭斯越來越不喜歡和人交流了。經紀人真的很怕他這麽發展下去會做出什麽傻事，卻又苦于沒有解決的辦法。
因此，當經紀人跟着蘭斯走到休息室門口，發現蘭斯的母親又來了的時候，他頓時覺得很頭疼，這個上流社會的貴婦人總是帶着居高臨下的目光審視周圍的一切，誰都看不起，劇組和公司裏的人沒有一個喜歡她。每次她來了，大家都是如臨大敵。
不僅他們，蘭斯本人也對母親的到來不甚歡迎，他冷冷瞧了母親一眼，便說：“你回去吧，我還要看劇本，沒空跟你回家。”
誰料這次，麥爾女士卻激動地拉着他說：“蘭斯，我帶了一個人來見你，她就在休息室裏。”
蘭斯以為又是母親試圖給自己介紹什麽相親的姑娘，不禁露出不耐的神色，打開門想把屋子裏的人轟走，誰料屋子裏的站着的，卻是他這兩年來日思夜想的姑娘。
小妙原本正盯着貼在休息室牆上自己的照片出神，聽到開門聲，便扭頭朝門口看去，剛要對蘭斯笑一下，就被對方猛地沖上前來抱在了懷裏。
她愣了一下，感覺到這個男人的身軀在微微顫抖，伸出去推開他的手不由慢慢收了回去。她和站在門口的麥爾女士對望了一眼，對方懇切地朝她點了點頭，然後輕輕關上門出去了。
蘭斯抱了小妙很久，什麽都不說，就這麽緊緊地靜靜地擁着她，好像生怕他一松手自己就會跑了似的。
最後還是小妙先開了口，她故意用打趣的口吻試圖調節氣氛：“你在牆上貼這麽多我的照片，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是什麽變态跟蹤狂呢……”
聽聞這話，蘭斯頓時又将懷抱收得更緊了一些，小妙突然在脖頸出感覺到了一陣濕意，她不禁睜大了眼睛，這個一向清雅的男人，竟然……哭了嗎？
想起兩人過去在一起的點點滴滴，小妙不禁也微微紅了眼眶。
蘭斯做了個深呼吸，終于緩緩放開了她。他用濕潤的湛藍色眼眸看向她，小心翼翼地摸了下她的頭發，道：“你好像比之前胖了點，你現在的那個男友，對你很好吧？”
小妙含着眼淚笑了一聲，說：“你該不會也像其他人一樣，偷偷圍觀我的INS吧？”
蘭斯垂下眼眸，黯淡道：“恩，除了那麽做，我想不到其他方式可以得到你的消息。”
小妙忍不住揉了下眼睛，努力把眼淚咽回去，道：“可是你好像瘦了呢，只顧着拍戲，都沒有好好吃飯嗎？”
蘭斯笑了笑，忽然想到什麽，轉身走到旁邊的手提箱裏拿出了一樣東西遞給她，“這個送給你，一直想要給你的，可是看你現在過得那麽幸福，我又不敢打擾你。”
小妙茫然地揭開手上這樣東西的包裝紙，赫然發現裏面竟然是蘭斯的奧斯卡小金人，她連忙道：“不、不行，我不能要！你好不容易才得到這個獎——”
“收下吧。”蘭斯堅定地将小金人塞到小妙懷裏，目光溫柔而灼灼地看着她，“沒有你之前一直支持我，我是肯定拿不到這個獎的。雖然我們已經無法在一起了，但我希望你能拿着它，每當你看到它的時候，還能想起我們曾經在一起開心快樂過，這樣就夠了。”
小妙握着那個小金人，只覺得無比沉重和難過，眼淚頓時忍不住流淌下來，她用手捂住臉，說出了之前一直沒能對他說的話：“對不起蘭斯，我真的對不起……我不該就那麽離開你的，真的對不起。是我不好……”
“你說什麽傻話呢。”蘭斯溫柔地摸着她的臉，“明明是我不好才對，是我當時太軟弱了，沒有拼盡全力留下你。小妙，我雖然不明白你當時為什麽會失控捅了我，可我知道你一定有自己的苦衷，我也從來不相信你會為了錢離開我……如果一定要對我們兩人之間的感情下一個定義，我想，或許用你們的話來說比較合适，那就是‘有緣無分’。”
小妙頓時哭得更慘了，蘭斯連忙将她抱在了懷裏，柔聲安慰道：“別哭，一切都是我不好，不是你的錯。我當時沒能好好理解你，和你分手之後一直沉浸在悲傷裏無法回神，直到我拍完了《情渺》，才漸漸理清了自己的思緒。可是你卻已經有了新的感情，我不敢去打擾你的生活，本來想着或許有一天，我也可以漸漸忘記你，但你真的就像《情渺》裏尼克的妻子一樣，讓我怎麽都忘不掉。”
小妙抽噎地說：“蘭斯，你媽媽跟我說，你現在整天都把自己沉浸在劇本裏不和外界交流，我真的不想你這樣，我知道自己現在沒資格說這些話，可我還是希望……你能夠快樂起來。”
蘭斯紅着眼眶微笑道：“如果這是你的願望的話，我一定會努力做到的。”
小妙忍不住再度把臉埋在了他的胸口，她覺得自己好失敗，自己今天來這裏，明明是想安慰蘭斯讓他振作起來的，可是她卻哭得比他還要難過，反倒要讓他來安慰自己了。
兩個人這麽依偎了好一會兒，小妙才平靜下來。她認真地對他說：“你答應我，以後不可以再這樣不和人交流，不可以再把自己鎖在房間裏看劇本不出來，我要你像以前那樣正正常常的生活，要你好好吃飯睡覺，蘭斯，你可以做到嗎？”
蘭斯鄭重點頭道：“我跟你保證，我一定做到。可是小妙，你能不能也答應我一件事？”
小妙連忙道：“你說，只要我能做到，我一定都答應你。”
蘭斯有些卑微地笑了一下，說：“我可以偶爾跟你聯系嗎？我保證不會影響你和你男友的感情，只是……有時候拍戲累了，我真的很想找你說說話。”
小妙頓了一下，說：“可我想讓你忘記我們的感情，開始你新的人生。”
“我會有新的人生，可我再也不會有新的感情了。”蘭斯溫柔而堅定地說，“我這輩子都只會愛你一個人。”
小妙望着他的臉，不禁想起了他在《情渺》裏塑造的牛仔形象，尼克最後也是孤獨一生，在荒漠當中結束了自己的生命。這一瞬間她忽然有些迷茫了，究竟是蘭斯演活了尼克這個角色，還是尼克這個角色，導致蘭斯現在有了這樣的想法？
她忍不住攥緊了他的手臂，緊張地高聲道：“蘭斯·麥爾你給我聽清楚，如果你敢學尼克的樣子結束自己的生命，我永遠都不會原諒你！”
蘭斯笑道：“我不會的，傻姑娘，我怎麽舍得？我還想看着你在這世界上幸福地度過一生呢。”
小妙看着他的神情，确定他不是在撒謊之後，這才松了口氣。可是她很快又心酸起來，因為她給自己規劃的一生，已經沒剩下多久了。
不過這件事她不打算告訴他了。他已經答應了她會好好活下去，這樣就夠了，就讓自己自私一點吧。
“還有，你……不要再和你的母親怄氣了，她确實有很多地方做得不對，愛你的那些方式也全都選的不對，但她現在改了，我看得出她不再像以前那麽獨斷專行了。”小妙說，“就算你不願意和她和好，也起碼偶爾回家看看，好嗎？”
蘭斯點點頭，“好。”
小妙看了眼時間，低頭說道：“我……男朋友還在外面等我，我要出去找他了。”
“恩。”蘭斯應了一聲，卻在小妙轉身時猛地抱緊了她。
“我再抱最後一次。”他在她耳邊脆弱地低聲說道，“我知道走出這個房間後，就再也沒辦法這麽抱着你了。”
小妙流着眼淚輕輕抓住了他的手。
門外，舒茗炀坐在椅子上低頭用手機和公司助理發訊息，處理着公司的事務。麥爾女士在這時走了過來，對他說：“謝謝你，願意讓小妙過來見蘭斯。”
舒茗炀擡頭禮貌一笑，說道：“沒什麽，我只是想讓小妙開心。”
麥爾女士遺憾地說：“我當時真的很糊塗，不應該就這麽拆散他們的。”
舒茗炀說道：“或許這就是蘭斯必走的路吧，如果不是因為這次分手讓他傷心欲絕，我想他在《情渺》裏的表現也就不會那麽出彩了。要想得到什麽，大概真的要用另外一些東西來交換。他得到了他夢寐以求的奧斯卡，卻失去了心愛的姑娘。”
麥爾女士問道：“那麽你呢，為了得到小妙，你拿了什麽東西去交換？”
舒茗炀沉思片刻，微笑道：“我的心，還有徹徹底底獨占她的邪念。”
麥爾女士微微一怔，還沒來得及說什麽，蘭斯休息室的房門就突然打開了。小妙領着蘭斯從裏面走了出來，她回頭對蘭斯示意了一眼，對方便走到麥爾女士面前，說：“媽媽，我今天跟你一起回家吃飯吧。”
麥爾女士頓時激動地紅了眼眶，用力抱住了他說：“好，我現在就讓人準備晚餐！”
蘭斯安慰地拍了拍母親的後背，扭頭對舒茗炀說：“請你一定好好照顧小妙，如果她不開心，我會把她搶回來的。”
舒茗炀自信地笑道：“我一定好好照顧她，不會給你這個機會的。”
四個人在攝影基地門口分別，蘭斯期待地問小妙：“等我這部電影拍好了，你願意來參加首映式嗎？你可以帶着你男友一起來。”
小妙看了舒茗炀一眼，點頭道：“恩，我們一定來。你要好好保重。”
“我會的。”蘭斯轉身坐進了車裏，麥爾女士緊随其後，車子臨發動前她又忍不住探出腦袋對小妙說：“真的謝謝你。”
小妙對她搖搖頭，“沒什麽。”
車子開走之後，小妙不禁嘆息了一聲，有些無力地靠在了舒茗炀懷裏。後者低頭審視着她的臉龐，心疼地說：“怎麽哭得這麽慘，眼睛都腫了。”
小妙閉上眼任由他親吻自己的臉頰，喃喃道：“謝謝你小乖。”
舒茗炀在她耳邊輕聲感嘆道：“只要你開心，我做什麽都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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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一晃，又是半個多月過去，七月的天氣越發炎熱了。
這天周末，小妙泡在泳池裏玩着手機刷INS，忽然看到了一張照片，忍不住大聲喊着坐在岸邊的舒茗炀，道：“小乖小乖！你快來看，我的粉絲通知我，海頓的女兒出生啦！”
“恩？”舒茗炀正在打電話，聽聞她的話便對電話那頭的人說，“稍等一下，別挂。”
然後他湊過去看小妙的手機，只見照片裏，那個NBA球星抱着一個小小的軟軟的嬰兒，臉上滿是當父親時的喜悅。
“挺可愛的。”舒茗炀說道，“不過肯定沒有我們以後的女兒可愛。”
小妙白了他一眼，“誰要跟你生孩子呀，去去去，一邊玩去。”
舒茗炀笑了笑，坐回去繼續通電話，小妙又看了一會兒手機，本來想給海頓點個贊的，但最後還是放棄了，罷了，就不要打擾他現在的生活了。
她在水面上玩了一會兒，扭頭發現舒茗炀還在打電話，不由奇怪地問：“這通電話你打了半個多小時了，到底在說什麽呀？”
舒茗炀又跟電話裏的人說了幾句，才放下了手機。他微微皺着眉，表情有點嚴肅，小妙不禁緊張地湊過去問：“怎麽了，公司出問題了？”
“沒有。”舒茗炀說，“不是出問題，是好事。”
“好事，那你為什麽還皺着眉頭呀？”小妙一邊說，一邊試圖用手指撥開他緊皺的眉心。
舒茗炀抓住她的手放在唇邊吻了吻，說：“因為我得回國一趟，小妙。我父親打算在這邊的C市也開個分公司，我得回去幫總公司做點前期的準備工作。”
小妙愣住了，問：“那……你要回去多久呀？”
“少說也得半個月吧，成立新公司的事情比較麻煩。”舒茗炀說。
小妙頓時就急了，“什麽？半個月？那人家不是半個月都見不到你了？”
舒茗炀道：“你可以跟我一起回國，你應該也好久沒回去看過了吧？”
“我不要回去。”小妙立刻說，“那裏沒有人歡迎我。”
她氣呼呼地朝舒茗炀潑了一把水，說道：“讨厭！怎麽這麽突然！我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我不準你去！”
舒茗炀只好跳下水抱着她安慰道：“對不起寶貝，我知道你不想離開我，我也不想離開你啊。可是……這次的事情實在太重要了，我爸一直又很看重我，我必須得回去一趟。我跟你保證，一旦事情處理好我馬上就回來，好嗎？”
小妙委屈地靠在他胸口道：“那你幾號走？”
“……後天。”
“舒茗炀你給我去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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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天早晨，舒茗炀載着小妙來到了機場，一路上，這個妖精都在跟他鬧別扭，對着舒茗炀又咬又掐，要不是車裏空間有限，她恐怕要把十八般武藝都用在他身上了。
舒茗炀無奈又甜蜜地享受着她的攻擊，摟着她來到機場大廳，顧冷和哈洛德已經在那裏等着他了。哈洛德這次要跟他一起去國內，而顧冷則是來送行的。
然而準備辦登機手續時，舒茗炀卻忽然找不到自己的護照了，他很确定自己今早出門時是帶在身上的，現在沒了那肯定只有一個可能。
他無奈地看向一旁的小妙，伸手道：“快把護照給我。”
小妙嘟着嘴說：“你親親我，我就考慮一下。”
舒茗炀笑着走過去吻住她，很舍不得很深切的吻，如果可以，他真的不想離開小妙這麽久。
兩人這麽旁若無人地接吻，哈洛德在一旁看得直吹口哨，顧冷卻根本看不下去。他無奈地把臉偏向一旁，努力不讓自己顯露出嫉妒的神情來。
過了好一會兒，舒茗炀才依依不舍地松開了小妙，輕聲說：“我一定盡快回來，你這段時間要乖乖的，知道嗎？”
小妙點點頭，從包包裏取出護照給他，說：“你也要乖乖的，要是敢勾三搭四我就閹了你哦。”
舒茗炀無奈地笑着說：“我哪敢啊。”
接着他又轉頭看向顧冷，認真地對他說：“哥們，這段時間就麻煩你幫我照顧着小妙了。”
顧冷無奈地想你這他媽簡直是把小白兔交到狼手裏，還讓狼好好保管它一定不準吃。但他還是對舒茗炀點了點頭，道：“你放心。”
和舒茗炀他們揮手作別之後，顧冷扭頭看向旁邊一臉不舍的小妙，道：“走吧，我送你回家。”
小妙低着頭神色恹恹地說：“不要，小乖走了我不開心，我不要回家。”
“那你要做什麽？我送你去學校？”顧冷問。
小妙瞅了他一眼，眼底閃着狡黠的光，說：“不要，我要做點能讓自己開心起來的事。”
顧冷正想問什麽事能讓她開心起來，面前的姑娘就猛地伸手過來掏走了他口袋裏的錢包，笑着朝遠處跑去，喊道：“我要刷光你的錢，氣死你氣死你！哈哈哈哈！”
“慢點跑，小心摔了。”顧冷輕笑了一聲，緩緩朝她追了過去。
作者有話要說： 舒妹一走，壞人就要找上門了，大家猜猜是誰要來找小妙麻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