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道歉】
……這是要鬧哪樣啊？小妙頭疼地揉揉眉心, 問道：“公告和視頻我都看見了, 你還想幹嘛？”
棕發姑娘顫抖地走上前來, 在周圍同學的圍觀之下, 流着淚誠懇道：“我必須要當着你的面跟你道歉, 梁小妙, 我知道錯了，我真的是一時沖動, 再加上一直嫉妒你, 所以才會做了傻事。我知道我無法将那架豎琴複原，但我已經将賠償的20萬美金給了學校，他們很快就會打到你卡上的, 我希望你能看見我道歉的誠意，然後原諒我。”
說實話，小妙真的沒辦法在這麽短的時間就原諒這個破壞了自己珍貴豎琴的人。但是看着這個一直養尊處優的姑娘如今哭得如此慘烈, 面子尊嚴全都不要，被所有人圍觀着跟她道歉，她實在是硬不下心來讓對方更難堪。
于是她無奈地撇了撇嘴，“行了行了，原諒你了。”
姑娘的眼睛頓時亮起來，“真的？你原諒我了？”
“恩。”小妙煩躁地說，“不過以後你要是再敢對我做類似的事，我告訴你，我一定會讓你變得比我的豎琴還要慘。”
姑娘不禁打了個寒顫，有那麽一瞬間, 她很确信她在梁小妙的眼裏看見了和安異眼底一樣的東西——那種深沉冰冷的暗黑。她連忙說：“我不會了，我保證我再也不敢了！”接着就轉身跑掉了。
“奇奇怪怪的……”小妙看着她的背影喃喃道，“這種驕傲的大小姐怎麽可能突然願意屈尊迂貴給我道歉？除非……”
“除非什麽？”舒茗炀問。
小妙猛地睜大眼睛，想到了什麽。她扭頭對舒茗炀說：“小乖，你先幫我去教室彈着琴，我有點事，處理好了馬上過來。”
舒茗炀哭笑不得，“我又不會彈豎琴！”
“哎呀你是我男朋友，往那裏一坐，随便撥拉幾下，大家就會把你當成我啦。”小妙推着他，“你快去啦！不然要遲到了！”
“這話應該我對你說好嗎！”舒茗炀無力地吐槽着，但最後還是認命地代替小妙去上課了。
見他走遠了，小妙才轉身朝另一個方向走去，她熟門熟路地來到學校偏僻角落的一座巨型雕塑前，果然看見那個棕發姑娘站在那裏，戰戰兢兢地對着雕塑背面的人乞求道：“我跟她道歉了，她原諒我了，很多人都可以作證的，你現在可以放過我和我的家人了嗎？我爸爸都已經被你派去的人吓到住院了，我真的知道錯了，求求你放過我吧。”
過了好一會兒，小妙才聽到巨型雕塑後面傳出了安異的聲音，“恩，你自己好自為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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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我以後絕對不會再試圖做什麽傷害梁小妙的事了！”姑娘急忙說道，如獲大赦地松了口氣，接着便像逃離惡魔一樣拔腿就跑。
等那個棕發姑娘跑遠了之後，小妙舉起手裏的包，繞過雕塑二話不說就朝安異腦袋上砸過去。對方一開始還擡手試圖遮擋，但一看是她就乖乖地放下了手。
“神經病啊你！讓她道歉也就算了，用得着那麽大張旗鼓嗎？她哭成那樣，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我要殺她全家呢！你還跑去吓唬人家爸爸，你到底想幹嘛呀！”小妙一邊罵，一邊對安異拳打腳踢，而後者則站在那裏任她欺負。
小妙發洩了一通之後總算稍微平靜了點，她雙手叉腰瞪着安異，“以後不準再因為我做這種蠢事了知道嗎？”
安異點點頭。
小妙忍不住又糊了他一巴掌，憤憤道：“每次都答應得好好的，但每次都做不到！你是不是想氣死我繼承我的豎琴呀你！”
“不是。”
“那是為什麽？你說，你這次怎麽吓唬她了？沒有打她吧？”
安異搖搖頭，“沒有，就砸碎了她的車窗戶而已。”
“‘而已’？哦聽你的語氣你還很寬宏大量哦？”小妙踹了他一腳，“以後不準這樣了，萬一被你國內那個哥哥抓住了做文章，那你的一切都——”
“我不在乎。”安異不等她說完就冷靜地說，“反正我從來就不想要那些股份和財産。”
“可是我在乎呀。”小妙急促地說，“我希望你能過得很好很好，穿得西裝革履天天在華爾街出入，而不是像現在這樣。”
“你知道那不是我想要的。”安異擡眼堅定地看着她，“你也知道我一直以來想要的都只有你。”
小妙眼底閃過幾分無奈，“傻小異，你現在才二十出頭，等過幾年你再回首這段時光，就會發現自己很幼稚了。把你想要的東西忘掉吧，你得不到的。”
“為什麽？”安異問，“你真的愛上舒茗炀了？”
“和他無關啦。”小妙撓撓腦袋，帶着輕笑說，“你知道我在去年聖誕節許了什麽願望嗎？我希望我自己能在二十五歲前死掉。已經沒剩幾年啦，所以你一定要在那之前忘記我。”
說完這些，她像兩人十八歲那年時那樣，擡手摸了摸安異的頭發，轉身揮揮手走了。
·
梁小妙剛剛趕到豎琴教室門口，就聽到湯姆教授扯着他那渾厚的大嗓門教訓人：“不對不對！腳要踩在這裏！身體姿勢也不對，一點都不優雅！你到底是要彈豎琴還是要抱着它同歸于盡啊？”
奇怪了，湯姆老頭都教了他們快三年了，現在應該不會有同學犯這種低級錯誤了啊？小妙好奇地将大門推開一條縫，這才想起自己剛剛幹了什麽“好事”——
舒茗炀正坐在她的豎琴旁邊，滿頭大汗地按照湯姆的要求擺正姿勢，但無論他怎麽努力，湯姆老頭都一臉的嫌棄不滿意。
小妙不禁“噗”的笑了出來，靠近大門的一個同學發現了她，她連忙對對方舉起手指“噓”了一聲，然後幸災樂禍地貼在門上偷看舒茗炀被訓斥。
“彈撥琴弦的力道不能那麽大，你以為你是金剛狼啊？”
舒茗炀連忙放輕了力道，誰想湯姆教授更不滿意了，“這麽輕你是彈給空氣裏的蚊子聽嗎？真是的，你不是說你有彈奏樂器的基礎嗎？我看你就是騙人！”
舒茗炀無奈道：“我沒有騙人，我說了我只會彈吉他，我也說了我不是小妙，老師……您能放過我嗎？”
“不行！”湯姆教授氣呼呼地說，“小妙以後肯定會成為全世界最厲害的豎琴藝術家，你身為她男友，連一點基礎的豎琴都不懂，信不信我讓她跟你分手？”
舒茗炀只好無可奈何地繼續學習豎琴，還帶着一臉小委屈的可憐表情，門口的小妙看得不禁捂住了胸口，哎喲喲，她真的好喜歡看他被欺負的樣子哦！要是能可憐兮兮地哭出來那就更好了，一定會讓她性、致、大、發的！
但她并沒能等到舒茗炀哭出來，就不小心激動地将大門弄出了聲響，全班同學都扭頭朝小妙看去，她只好收起了興奮的表情，一本正經地走進來，“我來上課啦，遲到啦不好意思。”
湯姆教授立刻指着舒茗炀說道：“你找的這個男朋友太差勁了，完全沒有豎琴上的天賦，你還是早點把他甩了吧，免得以後生了孩子都遺傳不到你的天賦。這損失也太大了！”
“哎喲你這個老頭子就不要操心別人的姻緣啦。”小妙揮揮手，走過去将舒茗炀拉起來，摸摸他的腦袋，“可憐的小乖，讓你受苦了，我好心疼你哦！你去那邊等我吧。”
舒茗炀無語地看着面前的壞女人，這一臉收都收不住的幸災樂禍，哪裏像是心疼他了？她以為自己沒發現她剛剛在門外偷笑了好半天嗎？
他無奈又包容地看了她一眼，轉身走到那把屬于自己的男友座椅上坐下了。
一節課很快就結束了。同學們紛紛離去，湯姆教授則叫住小妙問：“之前跟你說的那件事，你考慮得如何了？”
小妙撇撇嘴，“沒興趣。”
“你這孩子，我知道你很有天賦，但如果你不努力把這些天賦展現出來的話，那它們也會漸漸變得生疏的。”
“好啰嗦好啰嗦，我不要聽！”小妙堵起耳朵，拉着舒茗炀往外走，“小乖我們去吃飯啦。”
身後的湯姆教授仍舊不甘心地呼喚着她，舒茗炀不禁好奇地問：“你老師跟你說的是什麽事？”
小妙無聊地說：“他讓我自己作曲啦，那麽沒意義的事我才不要做呢。”
“作曲怎麽會沒意義呢？好聽傳世的曲子都是像你這樣的人寫出來的。”舒茗炀連忙勸道，“或許你可以試一下。”
“我不要，我沒有靈感。”小妙嘟着嘴說，“我只在一件事上超級有靈感，你知道是什麽嗎？”
舒茗炀沒防備，問道：“什麽事？”
小妙忽然踮起腳，在他耳垂上輕輕咬了一口，沙啞地說：“Sex。”
接着不等舒茗炀反應過來，她就嘻嘻哈哈地跑走了。
舒茗炀愣在原地，摸了摸自己發燙的耳朵，無奈地追了上去。
兩個人在學校吃完飯後小妙便鬧着要回家，舒茗炀只好答應她，誰想兩人剛走到校門口，旁邊一輛不起眼的轎車裏就突然走下來一個捧着大肚子的黑發白人女子。
小妙只瞥了她一眼就愣住了，心中忍不住憤怒吐槽：今天這是什麽鬼日子，為什麽讨厭的家夥一個接一個出現在她面前啊！
眼看這個白人女子焦急地朝自己快步走來，小妙轉身就要走，誰料下一秒，這個女人突然挺着大肚子，當場跪在了她面前！
舒茗炀立即擋在小妙面前，蹙眉看着對方，“這位女士，你這是幹什麽？無論有什麽事，請你先站起來再說。”
“不，我不能起來，求求你幫我攔住梁小姐，我有很多話要跟她說，求求你了！”
她是來找小妙的？舒茗炀連忙轉身去問小妙：“這個人你認識嗎？”
“認識啊。”一旁的小妙低頭玩着指甲，涼飕飕地說，“她就是那個害我和海頓分手，用孩子逼婚想上位的拉拉隊員咯。我記得你好像是叫愛莎吧，怎麽，不去籌備婚禮，跑到我這裏來幹什麽，該不會以為我被你劈腿了還會送你結婚禮物吧？”
叫愛莎的女人紅着眼眶說：“梁小姐，我知道為了能和海頓在一起，我當時做了很多錯事。但我現在必須求你幫幫我，就算不幫我，也幫幫我肚子裏的孩子，好不好？因為海頓的球隊經理，他……他想殺了我！”
小妙怔了兩秒，接着嗤笑一聲，一邊拍手一邊說：“真的嗎？那簡直是喜聞樂見呀！你知道嗎？我們中國有個習俗，聽到好消息的時候要放鞭炮慶祝，要不是你們這窮鄉僻壤沒得賣，我真他媽要放它一百八十串的！”
愛莎流着淚可憐巴巴地看着她，“你嘴上這麽說，可我知道你心裏不是這麽想的。那個時候我在球隊看海頓訓練的時候，總是聽他說你有多善良多溫柔，我相信他說的都是真的。我也知道我很對不起你，你想怎麽對我都可以，只要……只要你肯救救我的孩子！”
小妙冷冷道：“救孩子你去找孩子他爹啊，我看上去像是他爹的樣子嗎？”
“海頓他根本不肯見我！自從他知道了那天我們之所以會在酒吧裏發生關系是因為我在他酒杯裏下了東西，他就再也不肯見我了。所以我只能來求你，我只求你給海頓帶句話，讓他看在孩子的份兒上，不要讓經理繼續追殺我了！”愛莎哭泣着說，“這段時間以來經常有奇怪的人出現在我家周圍，我每天都生活在恐懼裏，真的要支撐不下去了！我真的知道錯了，只要你肯幫我跟海頓說，我可以答應你離開他！我現在只想好好将肚子裏的孩子撫養長大。”
小妙嗤笑道：“哇，把自己形容真偉大！所以你在他酒杯裏下東西也只是為了養大這個孩子，而不是觊觎他爸媽的公司和他一年1200萬美金的薪水咯？”
愛莎慚愧地低下頭，“我承認我的動機不單純。你……你要知道，我的年齡在啦啦隊裏已經算很大了，我必須要找個靠山，不然以後退隊了該怎麽辦？隊裏很多姑娘都這麽做，我和他們一樣也只是想要點錢，但我沒想到會對你和海頓的感情造成這麽嚴重的傷害。何況我現在有了孩子，你沒當過母親，你不會明白，當你知道自己肚子裏有了小生命時，你的想法就全變了，我現在真的只想把這個孩子——”
“不要跟我說什麽我沒當過母親。”小妙咬牙切齒打斷了她的話，“我他媽就算這輩子都不生孩子，也比你更适合當母親！像你這種手段下作的心機女，能養出什麽好東西來？而你現在還敢大言不慚跑過來，讓我這個被你劈腿的受害者去幫你和海頓和好，我有那麽賤嗎？”
愛莎抽噎而絕望地看了小妙一會兒，知道這件事沒有希望了，她只得慢慢站起身，轉身朝遠處走去，“對不起，梁小姐，真的對不起。”
小妙看着她下樓梯時小心翼翼護着肚子的樣子，不禁閉了閉眼，一邊厭惡自己，一邊出聲道：“站住。”
愛莎滿懷希望地轉過頭看她，“梁小姐？”
小妙一步步朝她走去，停在她面前，用手壓在她肩膀上，漠然道：“我不能幫你去找海頓。但我有另外一個提議，也能讓你在未來過上幸福的日子，你想不想聽？”
愛莎茫然地點點頭。
“這個提議很簡單。我給你2000萬美金——請你相信我，我弄得到這麽多錢——你拿到這些錢，這輩子都會衣食無憂，不需要再倚靠男人生活，但我也要你付出一些東西，比如你肚子裏的孩子。”小妙用尖銳的眼神直直看向她心底，“我現在把你從這些樓梯上推下去，你就能拿到2000萬，你覺得怎麽樣？一個孩子換2000萬，很劃算吧。”
愛莎震驚地看着小妙，立刻堅定地搖搖頭，小心地朝旁邊躲開她，“對不起梁小姐，我做不到。我真的已經對這個孩子有感情了。”
小妙冷冷審視着她的神情，審視着她捂着肚子的模樣，在确定了眼前這個女人不是在演戲之後，忽然無奈地苦笑了一聲。
她嘆了口氣，輕聲說：“你走吧，我會去跟海頓說的。”
愛莎頓時驚喜地瞪大眼睛，“真的嗎？我……我不敢相信，我真的太感謝你了！梁小姐你放心，我一定不會再去打擾海頓！”
“那些都不關我的事。”小妙認真地說，“我只希望你把這個孩子好好養大，讓他上大學，讓他找一份體面的工作，做一個正直的人，而不是像你這樣，投機取巧手段下作。”
愛莎含着淚拼命點頭，“我會的，我會的，梁小姐，我就知道你是個善良的人。”
小妙像是被這個詞刺中了心中痛處，忍不住破口大罵：“我善良你媽！如果善良的結果就是被你這種人插足，那善良的人都幹脆去死算了！你給我滾，少在這裏得了便宜還賣乖！”
愛莎連忙坐進她的車裏離開了，小妙則在原地憤怒地胸口不斷起伏大喘氣。一直站在旁邊沒說話的舒茗炀走了過去，輕輕将她抱在懷裏。
小妙在他懷裏帶着哭腔嘶啞地說：“我現在好讨厭自己！我覺得自己好惡心！明明就是她害我和海頓分手的，我還幫她！你說我是不是天生犯/賤！”
“你不是。”舒茗炀柔聲道，“只是剛剛那個女人選擇了做壞事滿足她自己的目的，而你選擇了做正确的事。”
小妙扭着他的手臂肌肉出氣，“可我不想做正确的事，你知道我剛剛有多想把她真的從這裏推下去嗎！”
“我明白，換做任何人都會有這樣的想法，但有這樣的想法并不代表我們一定會去做。”舒茗炀慢慢捧起小妙的臉，“我知道你不喜歡別人這麽說，可我喜歡你藏在鋒利外殼下面的溫柔善良。”
小妙氣得用力打他，舒茗炀任由她在自己身上發洩着委屈和難過，許久之後，她終于平複下來，舒茗炀低頭吻了吻她的額頭，“不生氣了？走，回家吧，給你做好吃的。”
“恩。”小妙抽泣着跟他上了車，路上，她忍不住問：“那……我就真的去見海頓了哦。”
“去啊，你們的事本來就該好好說清楚。”舒茗炀溫柔而自然地說，“我很贊成你去。”
“那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小妙問。
舒茗炀笑着搖搖頭，“雖然我挺想和那家夥打一架的，不過你們要說的事情很重要，我還是不打擾了。小妙，你記住我的話，我永遠相信你，所以你不用擔心我會因為你去見了前男友就胡思亂想。”
小妙感動地點點頭，用力抱住他，在他臉上親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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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海頓的見面約在了三天後，地點在N市的一家高級會員制餐廳，是小妙還和他在一起時，兩個人經常去的地方。
其實小妙原本并不想去那裏，畢竟觸景生情，然而海頓堅持要在那裏見面，小妙要問他的事也不能馬虎處理，她想着那家餐廳也算足夠私密與安靜，應該不會有記者跟拍進來，便答應了。
這天傍晚，她開車來到餐廳門口，在服務生的引導下走進餐廳，看着熟悉的環境，心中不禁萬分感慨。而海頓則坐在靠窗邊的老座位上，他今天穿着非常正式的西裝，中長的頭發也打了發蠟，服帖地梳在腦後，看上去簡直像是個要去參加婚禮的新郎。
只是他的臉上帶着幾片青紫色的淤青，嘴角上挂着一塊血痂，右手手背上還纏着繃帶。
小妙閉了閉眼，邁着沉穩的步伐來到他面前，“海頓。”
一臉頹廢的男人看到她，灰暗的眼睛裏頓時有了光彩，他慌慌張張站起身，替小妙拉開椅子，說道：“你到了怎麽不跟我說，我會下來接你的。”
“何必呢？我們早就分開了。”小妙平靜地說。
這句話頓時刺痛了海頓，他本來就是個感情豐富的大男生，眼圈立刻紅了起來，他想去抓小妙的手，可伸到一半又黯淡地收了回來，只是充滿乞求地望向她：“小妙，我知道你可能不相信我接下來要說的話，但……但我之所以會和那個女人上/床，是因為她給我的酒——”
“給你的酒裏下了東西，我知道。”小妙直視他的眼睛，“我早就知道了。”
海頓愣怔地看着她，“那你……那你為什麽……不肯原諒我？”
“我沒有不原諒你。”小妙微微摳緊了自己的手心，“只是當我知道的時候，那個拉拉隊員已經懷孕了，我原諒你了又有什麽用呢？你馬上就是一個父親了。”
“可是……可是這都是她的計謀，你和我都是受害者啊！既然你早就原諒我了，那不肯回到我身邊，是因為那個孩子嗎？”海頓焦急地問。
小妙搖搖頭，“不是，海頓，是因為我已經不愛你了。”
這句話就像是千萬斤重的石塊，猛地擊垮了海頓所有的希望，讓他癱在椅子上動彈不得。
小妙揉了一下眼睛，看着窗外的夜景說：“我們分開太久了，我也不想破壞你和那個孩子将來的感情，所以我選擇放下。”
“如果只是因為孩子，那我可以把他送的遠遠的，你永遠不用見到他，這也不行嗎？”
“當然不行，你憑什麽這麽對他？他又沒有錯！”小妙認真地說，“你應該知道，我出生在一個爹不疼娘不愛的家庭，你又是我曾經愛過的人，所以即使我很讨厭小孩，我也不希望你的孩子從出生起就過得不幸福。這會讓我覺得罪過。”
海頓不禁絕望地捂住了眼睛，“為什麽會這樣？命運只是給我們開了個小玩笑，然後你就要放棄一切了嗎？”
“對不起，我就是這麽絕情的bitch，你應該早就知道的。”小妙強迫自己冷着臉說，“現在，咱們就不要再糾纏過去的那些事了，沒有意義。我今天來見你，只是想問你一件事。是不是你讓你的球隊經理跑去威脅艾莎，要殺了她？”
作者有話要說： 小妙真的很不容易的，一路走來都是辛酸。
另外，大家大概猜到安異是什麽身份了咩？這章沒有顧冷，小天使們想他了嗎？2333
感謝：君遷子 扔的地雷，愛你嗷嗚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