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13
寧念兮直播至今，也遇到過幾個一擲千金的老板，有個別粉絲累積下來打賞十幾萬，包括她的頭號粉絲+小富婆：商予珞。
但一下子就冒出來，連續出手幾萬以上人民幣的這種玩法……還真沒有先例。
她神色平靜，一如既往地與這個ID為dean的觀衆打招呼，手上打着蛋花的動作也不停止。
“蒸蛋裏面能加的東西實在太多了，比起香菇我更最喜歡杏鮑菇，所以就選了這個，還有喜歡肉食的小仙女可以加一點肉糜，味道真的超贊。”
她加了幾勺鹽和雞精，金黃色的蛋液像沒有凝固的布丁，接着就要用中小火将蛋液慢慢煨熟，那一點蔥花的青色與杏鮑菇的棕白，把整個蛋面點綴的精致好看。
等到蛋蒸好了，再把肉沫淋上去就行。
“如果不嫌麻煩的，還可以加一塊內酯豆腐，我太懶了就不弄了，以後有男朋友再做給他吃吧。”
啊，是真的香。
(*﹃｀*)
蒸蛋的過程中，寧念兮聞着香味哼起了一首曲風輕快的小調，她本人沒意識到，但看直播的許多老粉們突然興奮了——
【羨慕念念未來的男盆友！】
【握草念念終于又哼歌了】
【愛死這首歌了啊！】
【念念重回舞臺吧宅舞美少女！】
寧念兮看到彈幕，總算反應過來。
是啊，真的很神奇，她竟然再次唱起了過去和盧倩倩一起表演過的歌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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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多少年不敢去回憶這些旋律了。
能這樣解除潛意識裏的防備，大概真的得感謝“那個人”吧。
寧念兮抿唇笑了，為了掩飾這份不能與外人道的笑意，她坐下來用電腦版微信登陸賬號，查看商予珞發來的微信。
“我正在看你直播！那個叫做dean的，我突然想起來居瀚的英文名就是dean啊，你說會不會是他啊？！”
不是吧……那就很尴尬了！
念兮手指噼裏啪啦在鍵盤上敲了一陣：我不造啊，應該不會吧？？如果真的是他就很爆炸啊
他給的還不是小數目。
商予珞：我想也是，要不你就幹脆問清楚吧，反正我這邊已經暗示過他了，他好像對我沒興趣，我也不勉強了，倒追太累惹，我有這個耐心當初還不如去念碩博連讀！
她也很了解念念，對方絕不是那種喜歡占別人便宜的女孩子，更不喜歡随随便便的欠下人情或者白拿別人的恩惠。
寧念兮也覺得相當頭疼，假如只是陌生土豪也算了，可要是身邊認識的人，至少她得把內心的真實想法告訴對方。
吃過晚飯，她關了直播，碗筷放在那邊還來不及洗，先用手機給居瀚發了微信。
寧念兮：我直播間裏的dean是你嗎？
唉，真希望只是一個誤會。
說起來上次那個“我是你老板”已經久不出現了，之前還說好的會經常來的呢。
這個ID總會讓她聯想到自己的大老板顧總，所以還特別上了點心。
她刷着微博，收到了居瀚的回複。
“還是被識破了？”
“……”
居然真是砸錢撩妹的套路。
寧念兮：你這樣太破費了，我們既然認識，我就不好收這些錢了。
居瀚：怎麽還有這種規定嗎？熟人不能看直播打賞禮物，陌生人就可以嗎？那予珞是怎麽回事？
為什麽商商連這個也和別人說了！
觀衆的打賞本來就是另一回事啊。
我們憑本事拿的打賞，有什麽不行。
居瀚：要不你請我吃飯吧，就算我們扯平了。
寧念兮：可請吃一頓小當家的滿漢全席也要不了這麽多錢啊！
她捏了捏眉心，索性給他發了一個語音，讓他聽見自己認真嚴肅的語氣：“這樣吧，居瀚，我們改天約出來見個面，我想認真和你談一下。”
居瀚在手機那端揚眉笑了笑。
“好，那我們年後見吧。”
……
啪。
會議室裏，顧懷澤把手中的方案書重重扔到地上，嘴角揚起一個标準嘲諷的笑容。
“明天就過年了，你們腦子裏都裝着年夜飯了是吧？”
他說話的語氣壓抑着不和諧的怒意。
“我們不僅僅是要把這個項目完成，明白嗎？我們，是要把這個和FM的項目，做成與國外大型娛樂公司合作的一個标志性方案。而你們，為什麽要做這種垃圾方案？是對我有意見還是工資不夠高？”
此時此刻，他的理智，全靠電腦壁紙撐着。
“行了，照我說的回去全盤重做，今天還有另一個議題要說。”
顧懷澤揉了揉額前的黑發，語氣不善：“最近直播平臺有很好的起勢，而且已經過了亂象叢生、野蠻發展的階段，可以腳踏實地的回歸資本市場。我對‘樂鬥’平臺很感興趣，你們去做一點關于他們的前期調研。”
“顧總的意思是想要收購‘樂鬥’？”
“對，調查一下，能不能收購他們百分之五十的股權，這樣有利于我們的資源互補。”
衆人紛紛低頭，乖乖做筆記。
假如把直播平臺與他們嘉葉集團的音樂、電商、公關和游戲等行業相融合，會形成龐大的虹吸效應，對整塊版圖的發展都很有利，同時，也會開辟出一條新的互動式流媒體渠道。
至于，為什麽要選擇“樂鬥”，顧懷澤想了一下，拒絕承認和他的私心有關。
…
作為商業和影視巨頭的嘉葉公司，家大業大，旗下的各個門店也是非常高端。
每逢重要節假日，大廈裏的Leaf總店也必然暫停營業放假，直到年初五才會陸續恢複。
寧念兮有了假期，當然第一時間收拾行李回南法市，寧爸爸和寧媽媽也早早準備好了年夜飯，等着一家人團聚。
S市的城市與街道突然就這樣空置下來。
位于明灣處的顧家宅地臨近海邊，這邊區域的住宅與住宅之間密度較松，又是建造在半山上面，四周空氣清新，即使冬天也有怡人的景致。
若遇上下雪，湖面還會結上一層冰，看着看着，就讓人升起一股想要圍爐夜談的溫暖渴望。
顧家的太太誼然難得早起，想趁着過年給回家的兩個孩子做一頓豐盛早餐，沒想到剛走進廚房，就聽見一陣乒乒乓乓的聲響。
她滿臉狐疑，看見兒子顧懷澤竟然在捯饬咖啡機。
“多多，你喝咖啡什麽時候也變這麽講究了？”
顧懷澤在櫥櫃裏翻了半天，找出當時寧念兮為他拼配的那幾款咖啡豆，等到磨好豆子、萃取完成，杯子來到顧懷澤嘴邊……
他一口咖啡噴了出來！
媽的，怎麽這麽難喝！
誼然更奇怪了，随手拿了毛巾遞給他。
“你吃錯藥了？”
“……”
顧懷澤覺得這肯定和智商沒有關系，一定是打開方式哪裏不對！
顧太太看着兒子，一臉高深莫測：“你以為做咖啡很簡單嗎？咖啡，是一種樸實的飲料，但它有千變萬化的滋味，其樂無窮……”
“這是我們顧導說的？”
“我不記得原話了，反正差不多意思，你知道你爸有時候說話逼格比較高。”
誼然拿出煎蛋鍋，讓顧懷澤把冰箱裏的牛奶、果汁都先拿出來。
“早上阿姨已經把粥、油條和面包什麽的都準備好了，你們等一下就能吃。”
在等早飯的時候，顧懷澤坐到椅子上翻了翻手機。
由于處在新年期間，總會收到不少親朋好友和客戶的新年賀語，多哥一般都懶得去回，匆匆幾秒已經掃了十幾條。
寧念兮的微信忽然映入他的眼簾：
顧總新年快樂！一起工作的日子是快樂，一起奮鬥的日子是難忘！
感謝您對我的幫助，新年之際給你多多祝福。
願你抱着平安，擁着健康，揣着幸福，攜着快樂，摟着溫馨，帶着甜蜜，拽着吉祥，邁入新年，快樂度過每一天！
顧懷澤想了想，幹脆利落地回了她的微信：說人話。
“噗。”
另一邊，同在吃早飯的寧念兮也差點把咖啡噴出來，她只好對着手機屏幕，一個字一個字地敲出來：“那就祝顧總新年大吉吧。”
顧懷澤看到這句話眯了眯眼。
“你最近在做什麽，是不是看了春晚整個人都傻了？”
寧念兮：“……”
寧念兮：“我沒看，一直在補美劇日劇什麽的。顧總你看過紅海龜嗎，是一部很好看的動畫。”
“……為什麽推薦動畫片給我？”
因為你妹妹在微博說你是“顧三歲”啊。
不過她沒敢把這句話說出來。
“因為我前幾天剛看完，好感動啊。”
然後，幾個小時過去了。
寧念兮準備吃午飯的時候，再次收到了他們大領導的微信。
顧懷澤：我和你什麽仇什怨？
寧念兮：？
顧懷澤：大過年的，為什麽要推薦這麽致郁的動畫片給我看？？？
“哈哈哈哈哈哈……”
寧念兮笑的跑去了沙發上打滾。
這種“調戲”老板的感覺……
好像有點棒！
久不見面的寧媽媽看到女兒這麽樂呵，很警覺地撞了撞老公的胳膊：“老寧啊，你說咱們女兒是不是談戀愛了？”
寧爸爸從電視機前扭過頭，看了看女兒，一臉不願相信：“你別亂猜，我看不是的。”
不管以後會是哪家的臭小子，都得好好審查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