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65.她還活不活
葛筱彥搖頭:“不是,我愛吃這個,點一個。”
其實她對食物并不挑剔,這道菜也一樣,而之所以那段日子會頻繁的點它,完全是因為另一個男人。想到程天燱,葛筱彥的心抽痛一下。
擡眼去看對面的莫寒,他也剛好擡頭看她,溫潤淡雅的微笑,一雙幹淨柔和的眸子,清澈中透着真誠,算不上多出色的五官,組合到一起卻讓人覺得舒服。
就像一縷清風,從你身邊刮過能帶走一切煩惱,明明沒什麽差,為什麽程天燱帶給她的恰恰都是煩惱呢?
被她這樣盯着,莫寒的臉不自覺得紅了:“筱彥?”
葛筱彥回神,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不好意思,剛剛有點走神。”
莫寒心咚咚漏掉兩拍,剛剛那一瞬間的緊張只有他自己知道,并不擅長跟女人打交道的IT男,本來就敏感,而在自己喜歡的女人面前,他不知道他那份故作的灑脫與輕淡還能維持多久。
朋友從來都不是他所想?
“拼個桌。”
冷淡傲氣的近乎于命令的口氣讓剛剛升起點漩漪氣氛的兩人回神。
驚悚!誰來告訴她,她究竟看到了什麽?
葛筱彥眉頭深深的蹙起,來不及開口,莫寒已經先發出聲音:“程…程總?”不安多過于驚訝的聲音讓他有些結巴。
程天燱孤冷又高傲,徑直在葛筱彥身邊坐下,下巴微擡,沖莫寒點了點頭:“嗯。”
望着身邊的男人,葛筱彥十分不悅的聲音清冷的響起:“誰同意了你坐下?”
程天燱冷眉微蹙,狹長的眼角線上翹,一絲危險的情緒溢出,擡眼看向對面的莫寒:“莫總?”
不知道是不是葛筱彥的錯覺,她明顯的聽出男人刻意加重的語氣,以及那拖延的語調中蘊含的更深層次的意思?
莫寒的心拔涼拔涼,眼神閃爍,一瞬之間心思已經百轉千回,面前的男人他得罪不起,可葛筱彥?
望進那雙黝黑的眼瞳中他第一次發現自己有多麽渺小,或許他從來都不該生出不該有的心思,她又豈是他能夠匹配。
擠出一絲苦澀的笑容,他言不由衷:“沒關系,我不介意。筱彥?”
“我介意。”
葛筱彥側頭看向程天燱,程天燱同樣看着她,原本該冷淡的眸子染上一絲色澤如深海泥潭,炙熱中透着對她毫不掩飾的占有欲,讓人望進去就深陷其中無可自拔。
只見他薄唇微勾,說的雲淡風輕:“一頓飯而已。”
四目在空中交彙,纏繞糾纏,最終的最終還是葛筱彥先閃開目光,或者該說是躲開。
是啊,一頓飯而已,她大可不必放在心上,只是這個男人真的只是來吃飯?這種地方她可不相信是他會來的?
心亂,她面色郁結地站起身:“讓開。”
程天燱自覺的側身讓開,眉眼舒展,心情似乎很好。
程天燱看着女人的身影從眼前消失,再回頭,冷然肅殺:“莫總,帝華在Y市有家科技公司正在找合作商,交給寒賽科技如何?”
莫寒驚慌失措:“程總…你…你的意思是?”
“嗯,這是負責人的聯系方式,現在就過去。”
莫寒回頭往洗手間的方向,只是一瞬伸手拿起桌上的名片,起身離開:“程總,麻煩你跟筱彥說……。”
程天燱揚手打斷他的話:“這種事,還是你自己跟她說比較好。”
莫寒無奈的轉身離開,有些事、有些人從一開始就注定,他不該抱了僥幸。別說葛筱彥不知道他的心思,即便是知道,恐怕他也沒有争上一争的勇氣。
葛筱彥從洗手間出來,剛轉過身……。
“你…你怎麽在這兒?”
程天燱揚了揚他手中屬于葛筱彥的包:“可以走了?”
看着男人轉過身的背景,葛筱彥憤怒詫異:“哎,程天燱你什麽意思?”
程天燱回過身走到她面前,高出葛筱彥一個頭的身影微低:“他走了。”
“你什麽意思?”
“就是你看到的意思?”
“程天燱你做了什麽?”
“什麽都沒做?”
葛筱彥擺明不信:“什麽都沒做,莫寒會走?你騙誰?還有你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別告訴我你是來這吃飯的?”
程天燱一本正經,一張高冷的帝王臉甚至于連一絲情緒都沒有:“我就是來吃飯的。”
葛筱彥一時之間盡是無言以對:“你……把包還我。”
程天燱當然不會照做,不僅沒有,還緊了緊手中的包,面無表情的再次轉身:“走吧!”
“你…混蛋。”
看着來來回回進出洗手間的人,葛筱彥面色沉了沉,無奈的跟在男人後面。
門口一輛黑色邁巴赫前。
程天燱拉開車門:“上車。”
葛筱彥當然不肯:“我憑什麽上你的車。”說完就想動手搶回自己的包。
程天燱當然不會讓她如願,把包扔進車裏,固執的開口:“我送你回去。”
“不需要,我自己會走。”
程天燱轉身走到葛筱彥面前:“要我抱你?”
葛筱彥看了眼大街上來來回回的路人,打死也不相信程天燱會那樣做,他是什麽樣的男人她太知道,孤傲的不可一世怎麽可能在大街上順便抱一個女人。
諷刺的嘴角些微翹起,她打算跟他耗到底。
只是突然離地的雙腳是怎麽回事?
葛筱彥被吓一跳,條件反射的伸出兩條胳膊挂到男人的脖子上,一瞬的驚恐,這個男人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
要被狗仔隊拍到,她還活不活?
“你…你做什麽?”
“抱你上車?”
葛筱彥翻白眼:“我當然知道你在抱我上車,我是問你,為什麽要這麽做?”
“你不肯自己上。”
程天燱一本正經的說道,自然的态度就好像在說天氣。
把葛筱彥塞進車裏他拉過安全帶系好,這才轉身繞到另一側拉開車門坐進去。
葛筱彥還沒從剛剛的震驚中回神,心慌亂,砰砰砰的亂跳不止,她剛剛是不是傻了?會跟他那麽白癡的對話,遠離他、遠離他,一切都都只是故作的假像,他霸道、固執,又不講道理,冷漠、無情、又不知道尊重女性,千萬不能心軟心裏的小人兒又開始打架。
程天燱發動車子,手伸過來放到葛筱彥揪着安全帶的手上:“想什麽?”
葛筱彥甩開他:“別碰我。”
車子輕晃,程天燱道:“我在開車。”
葛筱彥甩了他一臉:“你也知道你在開車。”
程天燱的手再次握上葛筱彥的,緊緊的不容她掙開:“這樣讓我安心。”
“你…。”
看着他注視前方真誠的表情,葛筱彥突然就說不出話來,手也忘記要争紮,就那般由着他握着。
側過身望向窗外,心思百轉千回、亂哄哄的一團槽。
車速不快,程天燱就那樣一手握着葛筱彥的手,一手握着方向盤,側頭瞧了眼變得安靜的小女人,嘴角往上勾起,難得的笑容很迷人。
他确不知道,透過後視境,葛筱彥清楚的捕捉到這個笑容。
一瞬的驚豔,透出兩個梨渦的笑顏簡直就是個妖孽。
單從外在來看,你夢中情人的樣子,他都有。他符合所有女人的幻想,簡直就是這個世界上行走的春藥!
只是……,葛筱彥心被揪起,那纏繞了兩年的夢魇怎麽都揮之不去,不甘的情緒讓她在自己的欲海裏苦苦掙紮,不知道到底是想報複他,還是在折磨自己。
程天燱明顯感覺到她的情緒變化,除了捏着她的手再緊一點,他不知道他還能做什麽?曾經的傷害已經注定,想後悔也來不及,更何況他是男人,有些事即便做了也不會後悔。
車子停進景蘭的別墅。
葛筱彥蹙眉:“幹嘛帶我來這?”
“吃飯。”
葛筱彥沒有要下車的意思,諷刺的勾了勾嘴角:“你确定有得吃?”
程天燱也不介意她的态度,走過去拉開車門,傾身進去伸手去解安全帶。
葛筱彥擡手擋住:“程天燱,你別太份。”
近在咫尺的嬌顏,呼吸都噴到他臉上,程天燱一頓,身體繃緊,差一點就親了下去,可千般忍耐還是忍住,手單純的解向安全帶:“何伯做好了飯。”
算是解釋。
果然,葛筱彥先是一愣,接着就松開了手。
何伯的心意她不能辜負,不管是為什麽?她也不願去想這究竟是怎麽回事?
程天燱牽起葛筱彥的手:“慢點。”
“你松開,我自己會走。”
程天燱這次沒有堅持,再次勾起嘴角,轉身大步走在前面。
葛筱彥崩潰加無奈再到不知所措,胡亂的拍了拍腦袋,硬着頭皮走了進去。
“彥彥,歡迎,彥彥,歡迎。”
魯魯的聲音充滿喜氣,完全不是上次的直白冷淡。葛筱彥笑了,整個晚上第一次真誠的笑。
看到從廚房出來的何伯,她迎上去笑容越發甜膩:“何伯。”
何伯似乎并不意外,就像知道她要來一樣:“洗手,吃飯,有你最愛喝的海帶排骨燙。”
葛筱彥鼻頭發酸,不知道要說什麽才好,用力點了點頭:“嗯嗯…。”
這種家的感覺,很窩心,蘇梅已經不在,除了唐婉瑜她想不出還有誰會把她當家人,而何伯無疑是,而這裏無疑帶給她莫名的溫暖,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
何伯似是看出她泛濫的感情,輕輕拍了拍她的手:“孩子,把這裏當家。”
葛筱彥愣住,擡頭對上程天燱望過來的眸子,什麽都沒說轉身進了洗手間。
程天燱坐到餐桌前:“她怎麽了?”
何伯瞪了他一眼,他這個兒子在感情上就是個木頭,也怪他,這麽多年愣是沒給他叫爸爸的機會,或許他真的不懂愛。
“她高興。”
程天燱愣住:“怎麽像哭了?”
何伯無奈的一嘆:“你呀!到底什麽時候才懂女人?”
程天燱沒有說話,冷若冰霜的臉上有一絲龜裂,他不想懂什麽女人,懂葛筱彥就夠了,可他似乎忘了葛筱彥也是女人?
葛筱彥從洗手間出來,已經調整好自己的情緒。
還是那碗海帶湯,還是當年那個味道,她似乎看到那個無畏向前、不谙世事的無知少女,歡笑的坐在飯桌前喝着湯笑的一臉爛漫……。
心裏有些睹。
盛好兩碗飯,何伯笑眯眯的看了看兩人,轉身出去。這讓葛筱彥有些不自然。
“何伯,你不吃嗎?”
“我已經吃過了,你們吃,我去花棚。”
飯桌變得安靜,葛筱彥放下湯碗,端過那碗米飯,低着頭也不去看程天燱。
程天燱冷淡的眸子有什麽情緒一閃而過,同樣端起碗。
“嘗嘗這個。”
程天燱夾起一塊青菜放到葛筱彥碗裏,葛筱彥像是受到驚吓般擡起頭,用一種近乎詭異的目光看向男人——什麽時候有着深度潔癖從來不與人同桌用餐的男人也會為人夾菜?
感覺到葛筱彥的目光,程天燱擡起頭微微愣住笑不經意的溢出:“怎麽了?”
葛筱彥再次怔住,這是她今晚第二次看到男人笑,很輕、很淺卻很迷人,一笑傾城掩盡他所有的冰霜。
葛筱彥想如果不是認識他,她一定會陷在他的笑容裏無可自拔……只是可惜。
她夾起那塊菜,盡量表現出淡漠的自然:“沒什麽?”
清脆的蔬菜很爽口,不同于她平時吃到的,忍不住又夾了一塊。
“怎麽樣,好吃嗎?”程天燱似是很緊張她的回答。
葛筱彥點點頭:“嗯,不錯,這是什麽菜。”
程天燱放下筷子:“何伯種的一種野菜,喜歡吃以後我讓他經常做。”
哦!繞了這麽大個圈子,原來重點在這。只是這話她怎麽那麽不愛聽。
葛筱彥放下筷子:“程天燱,你能不能不那麽自私,我喜歡吃又怎麽樣,為什麽要何伯做,又憑什麽讓何伯做,你能不能不要總是這麽命令別人。”
程天燱表情僵住,他不懂葛筱彥為什麽會這麽生氣,剛剛明明還好好的。女人啊!他皺了皺眉:“你不喜歡,我不說就是。”
葛筱彥猛得一顫:“我喜不喜歡關你什麽事?你能不能別這麽假惺惺。”
說完站起身,就要離開。
程天燱拉住她:“你還沒有吃完。”
葛筱彥簡直要被他氣笑了,這男人到底搞不搞得清狀況,她不想跟他一起吃。
“喜歡吃,你自己吃。”
“何伯做得很辛苦。”
葛筱彥很無語,明明剛剛他根本就不在乎人辛不辛苦,這會偏要用這個理由來留住她。
葛筱彥回頭看了眼桌子上自己喜歡的菜色,心緒翻動,再看了眼拉着自己手的男人,緩緩的回過身,再次坐下。
“想我好好的吃頓飯,就別在多話。”
程天燱挑了挑眉,沒說什麽,安靜的吃飯。
飯後,葛筱彥起身收拾了自己的碗筷,回頭發現男人鬼上身似的拿着空盤子進了廚房,沒有表情,也沒有說話,從她身側走過,自然的好像習以為常。
葛筱彥好奇的跟進去廚房。
程天燱回頭:“有事?”
葛筱彥看着他把盤子放進池子裏再打開水龍頭,驚奇的睜大眼睛,努力的讓自己保持鎮定,擡眼看着他,搖頭:“沒事。”
說完轉身準備離開廚房。
程天燱又一次拉住她:“等我會。”
葛筱彥甩開他的手:“有事?”
程天燱轉到她面前,直直的盯着她:“嗯。”
攪動起風雲的黑色眸子,像兩個黑洞帶着一種吞噬掉人靈魂的力量,能望進人心裏,不容她退确。
葛筱彥再次愣住,鬼使神差的點頭道:“好。”
男人咧開嘴,笑的像只狐貍,只一剎便轉過身去解決那一堆碗筷,修長白晰的大手在水池裏翻轉,煞是好看,同樣很詭異……。
葛筱彥心微動,腳步死死的定住,差一點就差一點沒忍住要上前說她來洗。
葛筱彥深深的吸了口氣,強迫自己轉過身,回到客廳,心裏久久不能平靜。
時鐘一圈又一圈的走動,葛筱彥拿起包,再也受不住這樣的等待,打開門。
“你騙我。”如同鬼魅般的聲音在身後響起,讓她的腳步頓住,手一僵從門把上滑落,身體顫了顫。
回頭,有一抹心虛:“我沒有。”
程天燱高大的身軀,沒兩步就來到她面前:“你要去哪裏?”
葛筱彥不敢看他:“屋裏太悶,出去透透氣。”
程天燱也不揭穿她:“我陪你。”
說完,率先打開門,走了出去。
葛筱彥硬着頭皮跟出去,月明星稀,夜,有一點涼。
程天燱回過頭想也沒想的牽住她的手:“這麽涼?”
葛筱彥根本來不及反應,程天燱已經把她的一雙小手捂到他的胸口上,強有力的心跳有節奏的刺激着她的手心。
一陣悸動,葛筱彥顫了顫,眉頭深蹙:“你做什麽?”
想抽回自己的手,然而無論她用多大的勁,那雙手就像是被什麽吸住似的紋絲不動的貼在男人的胸口上。
程天燱僅用了一只手就牢牢的鎖住她的雙手,輕松又惬意的樣子,讓人很生氣,又很無奈。
只見他擡起另一只手伸出食指輕輕壓在葛筱彥唇上:“你聽?聽見了嗎?”
葛筱彥被他的神情帶動,真就豎起耳朵:“什麽?”
程天燱表情嚴肅的按了按壓在他胸口的兩只手上:“這裏,這裏在為你跳動。”
葛筱彥一頭的冷汗,那感覺比鐵樹開花還要難得,原來他也會說情話,還這麽肉麻的情話,只是他真的知道自己在說什麽嗎?
葛筱彥深深壓下自己泛動的情緒,表情僵了僵,毫不憂郁的對上他的眼睛:“程天燱,你真的知道自己在說什麽嗎?”
程天燱的雙眸沉了沉:“我知道。”
葛筱彥微嘆,語氣放軟:“程天燱你沒必要這樣?”
“哪樣?”
“刻意的對我好?”
程天燱的手指輕輕撫過葛筱彥的紅唇:“我沒有。”
葛筱彥聲音提高:“你有,你就是有,你是什麽人我太了解,你霸道、冷漠、不講道理,你自以為是、高高在上,你從來不在意別人的感受,你為什麽要為難自己?你沒必要這麽做?”
程天燱的眼神更沉:“你不喜歡嗎?”
果然,果然在勉強自己。
“我喜歡又如何,不喜歡又怎樣,那樣的你不是真實的你,你能保證做多久,一直下去嗎?還是等你膩了、厭了,再傷害我一次。”
程天燱松開葛筱彥的手,往後退開一步,表情是從來沒有過的認真:“我不管你怎麽想,但我并沒有勉強自己,兩年了,從你走的那天開始,我這裏就跟死了一樣,很多時候我都感覺不到它在跳動,你知道嗎?那天在街上,當我看到你的時候,我感覺自己又活過來,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麽,也知道自己想要什麽?”
葛筱彥深深閉了閉眼,一滴淚從眼框裏滾落,不知道是為自己還是替程天燱:“你只是不甘心罷了,從來都不是愛,你不愛我,更不尊重我,而我接受不了這樣在一起的關系,你懂嗎?”
她想她說的夠清楚,更何況她手上的事,她也不願意放棄。終有一天他們會成為面對面較量的對手,只是到了那一天,希望他不要恨她。
程天燱再次往後退開一步,愛?難道不是想在一起?他明明很想跟她在一起,難道真的只是不甘心,而不是所謂的愛?
愛,到底是什麽?
葛筱彥看着出神的男人,心裏森冷,他不懂愛,更不可能愛上她。
夜很涼,無人的街道,她走的彷徨…心緒難明……心緒難平。
邁巴赫停到她前面,男人從車上下來:“上車,我送你。”
葛筱彥不想理他,也不想在這個時候看到他,繞過他繼續漫無目地的往前走。
程天燱蹙了蹙眉,追上她,想也沒想,攔腰就把她抱了起來。
“程天燱,你放開我,你想幹什麽?”
程天燱不理會打在肩上的拳頭,眉頭皺得更緊:“別鬧,我送你。”
哄小孩子的語氣,到底為哪般,到底是誰要鬧?
葛筱彥被整個塞進車裏,程天燱沒給她下車的機會,她也不想再掙紮,話已經說開,她想依他的驕傲不會再找她。
車子一路往前,安靜的能聽見彼此的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