綱吉他能見鬼

第68章

聽到沢田綱吉這麽說, reborn在一瞬間險些要壓抑不住自己心中的怒氣。

是啊，沢田綱吉什麽都沒做，但他什麽也都做了。擊敗Xanxus、瓦解巴利安的陰謀還有拯救九代目——

他的這個蠢徒弟做了這麽多……怎麽就是蠢到不會好好保護好自己？

reborn臉上的怒意和失控只持續了一瞬間, 在那一瞬的時間過去之後, 裏世界第一殺手臉上的表情又恢複了他特有的平靜。情緒失控是小孩子的特權, reborn他不需要。

小小的嬰兒像之前的每一個晚上那樣，動作熟練地跳到綱吉在床上為他留出的空間, “沢田綱吉。”

“把你教導成為一個合格的首領, 是我的職責。”雖然由于詛咒, reborn被困在這樣一具小小的身體之中, 但他認真嚴肅起來的樣子, 的确有種能夠止小兒夜啼的冰冷氣質。“我不希望任何人阻擋我的工作幹擾我的義務。”

“所以如果你再做出這種不自量力的事情，”reborn将列恩變成的槍握在自己手中, 用槍口戳了戳綱吉的額頭, 在少年發絲散亂的額頭處留下一個小小的并不明顯的紅痕, “我不介意親自對你動手，好好教訓你一下。”

像是因為自己的話而想到了什麽有趣的畫面一樣, reborn露出了一個有些微妙怪異的笑容, 他盯着沢田綱吉繼續說：“你可以想象一下，到了那時候，你會迎來什麽後果。”

沢田綱吉當然不怎麽願意去想象那種後果, 畢竟在reborn說完這句話之後，少年的超直感就在綱吉的耳邊發出一陣嗡鳴。少年感覺到從頭到尾的一陣寒意，好像是被什麽兇獸注視着的緊張不安, “……我覺得……”

綱吉像是什麽受驚了的小動物一樣，向被子裏縮了縮，他沒有像是平時那樣将reborn摟進自己懷裏，反而抗拒一般地離對方更遠了一下，同時小聲的說，“我還是不去想象那種後果比較好。”

“那還真是可惜。”reborn露出一個飽含惡意的笑容，“我本來還非常期待那種畫面的。”

“你說我應該用什麽樣的特殊彈對付你比較好，蠢綱？”

reborn雖然沒有真的喂給過綱吉特殊彈——産自列恩的那幾枚批評彈例外，但是reborn在此之前，也曾經拿出過幾次五花八門、作用各異的特殊彈來恐吓沢田綱吉。

——綱吉對那些稀奇古怪特殊彈的作用，記憶猶新。他還記得reborn曾經向他展示過幾種打中之後會不由自主說真話的、會爆衣的、會……

“……我知道了，”綱吉迅速閉上眼睛，做出一副要立刻睡着的樣子，試圖用這種方式逃離自己腦海之中的可怕想象以及逃脫與reborn的這次談話，“我不會再發生這種意外的。”

——所以你別再拿那些東西吓唬我了啊！！

reborn曾經對迪諾說過，只有蠢材才會用相同的方式去教導不同的學生。而reborn也的确是将這句話貫徹在了自己的家庭教師生涯之中。

reborn在教導迪諾的時候，曾經總拿着‘送你去三途川’或者‘去死吧蠢學生’這種話威脅那時候還非常不成器的迪諾。

并且這些話在迪諾身上所産生的效果，非常的顯著。

但reborn很少會對沢田綱吉這麽說。

至于原因麽……一是因為沢田綱吉實在是一個非常讓人省心的學生，除了有時候固執得讓reborn牙癢癢之外，在大多數時候，沢田綱吉都能夠将reborn交給他的任務完成得很好。無論reborn用多麽挑剔刁鑽的心态來挑刺，都很少能夠真的捉住對方什麽錯處；二是因為這些威脅對于‘完全不怕死’的沢田綱吉來說，甚至根本不能讓少年的內心感受到任何波動……

畢竟閻魔和判官在上，就算不是reborn這種單純的口頭威脅，而是真有人想要沢田綱吉的性命，那也絕對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蠢綱。”難得看到沢田綱吉這種被自己驚吓到的場面，reborn有些愉悅地嗤笑一聲。列恩在他的手中變回原本的動物模樣，慢慢地爬回reborn的帽子上。

reborn用他那雙如同嬰兒一般大小的手掌拍了拍綱吉還留有紅痕的額頭，再一次叫對方，“蠢綱。”

“Xanxus和巴利安……”在reborn說完這句奚落的稱呼之後，原本已經閉上眼睛的綱吉卻突然睜開了雙眼，“他們怎麽樣了？”

聽到沢田綱吉突然這麽問，reborn的臉色一沉，“九代目、迪諾還有彭格列日本分部的人都在，不需要你去操心Xanxus他們的處理情況，蠢綱。”

“好過分哦你，”綱吉撇了撇嘴角，“reborn你怎麽不在指環戰期間對我說這種，不需要我去處理的話？”

雖然這麽抱怨着，但是綱吉軟軟的聲音裏并沒有任何真心想要埋怨reborn的意思。少年打了個小小的哈欠，繼續說，“我也只是随口問了一句而已。”

因為了解自己小徒弟并不是真的對自己不滿，所以reborn也并沒有因為沢田綱吉的這句話而生氣，他伸手壓低了一下自己的帽子，對綱吉說：“你該睡了，蠢綱。”

“晚安……”幾乎在這一句晚安剛說出口的一瞬間，接連打了好幾個哈欠的沢田綱吉就立刻秒睡了。

綱吉他這段時間實在是太過疲憊，剛才和reborn說話的時候，其實已經是在強打着精神。等到聽到reborn對自己說晚安之後，他也就沒有維持清醒的必要了。

已經陷入睡眠的綱吉并不知道，在他閉上眼睛之後，reborn盯着他看了很久。黑衣嬰兒的目光深沉晦澀，讓人看見之後就會忍不住為之心驚。

“……蠢綱。”裏世界第一殺手的嘆息聲散在安靜的房間之中，無人聽聞。

而已經睡着的沢田綱吉，差不多在閉上眼睛的一瞬間，就陷入了一個四周全是濃郁黑暗的夢境。

由于敏銳的直覺，和對六道骸的了解，綱吉在這場一片黑暗的夢境之中剛睜開眼睛，就非常篤定地開口：“是你嗎？骸。”

“kufufu，”已經很久沒有出現在沢田綱吉夢境之中的六道骸緩緩地從綱吉身後走出來，“還真是敏銳的探查能力呢，彭格列。”

聽到六道骸突然使用這個久違的稱呼來稱呼自己，綱吉有些驚訝地看向他，可是由于這異常黑暗的夢境，綱吉并不能夠清晰地看到六道骸此時的表情。

既然看不清表情，綱吉也就只能依靠對方的語氣來判斷對方此時的心情，“怎麽突然又用這個稱呼了？”在通常情況之下，六道骸還是更喜歡拉長語調稱呼沢田綱吉為小陰陽師。——當然前面還要特地加上一個‘我的’來進行修飾。

綱吉遲疑一下，才繼續追問，“難道骸你今天……也心情不好嗎？”

在出言這麽問的時候，綱吉心裏也有些奇怪。今天到底是怎麽回事？怎麽reborn心情不好，六道骸也同樣心情不好？

因為黑暗的周圍環境，所以綱吉看不到六道骸在自己說出這個問題之後，突然冷下臉的瞬間變化。

“不，”不同于剛才reborn難得的坦誠回答，六道骸立刻矢口否認，“我可沒有心情不好。”

雖然六道骸說自己并沒有心情不好，但是此時此刻他地聲音聽起來卻是非常的……咬牙切齒。

“kufufu，”站在沢田綱吉身後的六道骸，突然伸出手蒙住了沢田綱吉的眼睛，“相反，我今天簡直太開心了。”

“因為你今晚的表演，可真是格外精彩啊。”

由于本來就置身于黑暗之中，什麽都看不見，所以綱吉并沒有因為六道骸用手捂住自己眼睛，剝奪自己視線的行為作出多大的反應，“是嗎……”

雖然眼前一片黑暗，但是沢田綱吉還是能夠察覺出來六道骸聲音裏的不悅，不過六道骸既然無論如何都不肯承認，所以少年也就‘體貼地’沒有繼續追問。

沢田綱吉現在更在意另一個問題，“霧守之戰結束之後，我派桃花妖他們幾個檢查了庫洛姆的身體狀況，庫洛姆現在的健康狀況還不錯。”

雖然六道骸在和瑪蒙一戰之中表現得游刃有餘，但是綱吉還是會忍不住擔心對方，“但是因為骸你還在複仇者監獄，所以我沒有辦法了解到你現在……”

“我現在如何不需要你來擔心。”六道骸冷冷地打斷了沢田綱吉的還沒來得及說完的話。

在六道骸說完這句話之後，兩個人突然陷入了一陣沉默之中。直到六道骸用一陣輕笑，打破了這種讓綱吉忍不住有些不安的寂靜，“你今天的戰鬥。”

“還真是令人終生難忘啊。”六道骸想到自己借助庫洛姆的眼睛，看到的那一幕，語氣之中的咬牙切齒更加明顯了一些，“沢田綱吉。”

“你的身體是我要搶奪的東西，在沒有我的允許之前——”六道骸的左手蒙在綱吉的眼睛處，而他又伸出了右手，卡着綱吉的脖子，“就算是你自己，也不能對這具身體做出任何傷害，明白嗎？”仗着優越的體型差，六道骸像是捉住了心儀獵物的獵人一樣，将略顯瘦弱的沢田綱吉牢牢地圈在了自己懷裏。

這種像是被人完全掌控住的姿勢，讓綱吉感覺到了一絲不适，可是由于聽出了六道骸聲音裏的怒意，綱吉在遲疑片刻之後，還是沒有掙紮。

“所以你這是在關心我嗎？骸？”幾乎整個人都被六道骸摟在懷裏的沢田綱吉努力地伸出自己的手，摸索着碰了一下六道骸的手背，試探性地問對方，“骸？”

“哇哦，”六道骸發出一聲有意為之的驚呼，“原來你們黑手黨都這麽自以為是嗎？”

“我可沒有想要關心你，我只是不希望自己的東西受到任何損傷而已，”六道骸又重複了一遍他剛才說的話，“畢竟你的身體，可是我要搶奪的東西。”

“你就不能好好說話嗎，骸？”在片刻的沉默之後，沢田綱吉還是沒有忍住自己想要吐槽的欲望，“為什麽總要這麽陰陽怪氣地對我說話……”

“你和reborn都太過于小心了，”吐槽歸吐槽，但綱吉并沒有因為六道骸這種讓人火大的說話方式，而忽略對方語氣和言詞之中隐隐藏着的擔憂，他輕聲安慰着對方，“我不會讓自己受傷害，況且我也只是在做自己應該做的事情而已。”

“擊敗Xanxus和巴利安是我必須要做的事情，雖然……”因為想到自己剛才的那場暈倒，綱吉的聲音裏不禁帶上了一絲心虛，“雖然的确出了一些意外，但我的任務還是順利完成了。”

在綱吉說話的時候，六道骸能夠感受到對方的睫毛在自己的手心處顫抖着，像是什麽可憐巴巴而又毛茸茸的小動物抖着自己的身體。

這種聯想讓六道骸忍不住發出一陣愉悅的輕笑。——雖然六道骸也很清楚，可憐巴巴這四個字，基本上和沢田綱吉扯不上什麽關系。

就算真的遇到了什麽可怕而又狡猾的獵人，這只長得像是幼兔一樣的少年，應該也會在獵人動手之前，先行擊敗對方吧。

“與我無關，”六道骸冷淡地回答，“我只是在警告你，保護好我想要的東西而已。”

六道骸在說完這句話之後，他纏繞在綱吉身上的手臂突然猛一用力，帶着綱吉向後倒去。

“……”在片刻的失重之後，綱吉感覺自己像是落在了什麽柔軟的東西之上，他一邊越過六道骸的身體，摸索着兩人身下的柔軟紡織物，一邊試探性地問，“這是我的床嗎？”

“我要睡了，”六道骸既沒有回答綱吉的問題，也沒有拿下他捂在綱吉眼睛處的手，“不要這麽亂吵亂叫，打擾我休息，小陰陽師。”

聽到六道骸這麽說，就算是好脾氣的沢田綱吉也忍不住撇了撇嘴角。

打擾別人休息的熱鬧究竟是誰啊？明明自己才是無緣無故被六道骸拖進幻術構成的夢境中的那個人好嗎？

雖然腹诽着這些不滿的抗議，但是沢田綱吉卻并沒有真的将這些抱怨說出口。

“那就晚安咯，”綱吉摸索着從一旁扯過被子，蓋到兩人身上，“骸這段時間在複仇者監獄……也很辛苦吧。”

沢田綱吉和複仇者監獄的來往，主要依靠着彭格列門外顧問部門和自己的式神們。可是在指環戰期間，無論是門外顧問的人，還是綱吉的式神們，都實在是無力去複仇者監獄探望六道骸。

綱吉小聲地說出這個問題之後，并沒有得到六道骸的回答。在片刻的沉默之後，綱吉又用更輕的聲音叫了一聲，“骸？”

而他所得到的回應，以及他所聽到的聲音，卻只有六道骸近在咫尺的呼吸聲與心跳聲。

‘這麽快就睡着了嗎？’綱吉擔憂地皺了皺眉，‘看樣子骸他最近真的太辛苦了……’

一邊想着這些，綱吉也忍不住打了個哈欠，再一次在這場夢境之中沉沉地睡去。

綱吉不知道，他本以為已經睡着的六道骸，其實還保持着清醒。

在綱吉睡着之後，六道骸突然松開了原本捂住他雙眼的手，并且微微擡高，自眉眼之處，輕而仔細地撫摸着綱吉的臉，從綱吉緊閉的雙眼，一路撫摸到少年由于勞累而比之間更尖了一些的下巴。

“沢田綱吉——沢田綱吉。”

六道骸的動作很輕，輕到沢田綱吉完全沒有察覺到。

——當然，六道骸也希望他……永遠不要察覺。

無論是reborn口中的“蠢綱”，還是六道骸所說出口的“沢田綱吉”，綱吉都并沒能聽到。

綱吉只是在睡夢之中，能夠模模糊糊地察覺到自己耳邊傳來“咚咚咚”的心跳聲。有些聒噪，仿佛心猿和意馬都開始在其中不安地翻滾。

——也不知道究竟是來自于夢境之內，還是夢境之外。

在指環戰結束之後，曾經神經緊繃到力竭暈倒的沢田綱吉，度過了一段非常清閑的日子。既不需要準備迎戰巴利安這種棘手的敵人，也不需要像之前那樣每日去并盛中學上課。

與指環戰那段近乎折磨的時間相比，綱吉這段日子過得簡直算是舒适悠閑。

reborn看着坐在房間外面發呆的綱吉，嘴角微不可見地勾了勾，他跳到綱吉的肩上，問：“怎麽不在房間裏坐着？”

“一個人待在房間很無聊的，”綱吉擡頭看着挂在走廊上的風鈴，“師兄和九代目爺爺他們還沒有回來嗎？”

“嗯。”reborn點了點頭，又問綱吉，“你準備今天就把彭格列指環還給九代目？”

“對啊。”綱吉摸了摸放在自己口袋裏的小盒子，“本來打算今天一早就親手交給九代目爺爺的，可是我醒來之後，就聽姑獲鳥她們說，九代目爺爺已經出門了。”

綱吉聳了聳肩，無奈地說：“所以只好等晚上了。”

坦白來說，reborn和九代目……甚至還有迪諾，其實并不希望沢田綱吉将好不容易從Xanxus等人手中搶來的彭格列指環交給還九代目，畢竟沢田綱吉的這種舉動，簡直就像是迫不及待要和彭格列劃分界限一樣——當然大概這就是沢田綱吉的本意。

但是reborn卻并沒有說出什麽阻攔對方的話。畢竟在之前的相處之中，reborn已經對綱吉的固執和任性程度有了非常深刻的了解——

“如果我逼着他收下指環，”在兩天前，reborn曾經對迪諾說，“他一定會瘋狂記仇，等着日後報複我的。”

——而聽到reborn這句話的迪諾，他當時的表情和反應都非常微妙。

畢竟迪諾曾經也是一個不願意繼承自己家族的廢柴首領，可是那時候擔任他家庭教師的reborn，在逼着他學習黑手黨事務的時候……似乎完全沒有考慮他會不會記仇這件事情。

“怪不得都說家長會偏愛家裏的幺兒……原來做老師的也會偏愛小徒弟嗎……”在經歷了無數次的打擊之下，迪諾終于頓悟了這個‘真理’。

“獄寺隼人他們倒也罷了，”reborn推了推自己的帽子，“反正不管你說什麽，他們幾個都會聽從。可是藍波那頭蠢牛，怎麽也肯乖乖地交出指環？”

在雷守一戰之中，藍波利用十年火箭筒贏得了彭格列雷守指環。從那之後，藍波就将自己好不容易得到的這枚指環當成了寶貝一樣對待，片刻都不肯離身地帶在身上。

reborn還真是有些好奇，沢田綱吉是怎麽說服那頭蠢牛的。

“藍波他……”綱吉一邊說話，一邊看向不遠處正在争執的兩個人，“現在可能已經對彭格列指環沒有任何興趣了吧。”

——畢竟藍波最近最大的興趣，已經轉移到了和獄寺隼人吵架這件事情上。

“喂你這個蠢牛！”獄寺隼人一邊擡高自己手中端着的盤子，一邊呵斥着想來搶奪自己手中冰沙的藍波，“不許亂動十代目的東西！”

“藍波大人就是要吃！”

“隼人，”綱吉無奈地看着哭嚎着要吃冰沙的藍波，只好站起身來，将小牛抱在懷裏，又擡起頭看向獄寺隼人，問他，“今天隼人也沒有去學校嗎？”

“啊……是，”聽到沢田綱吉這麽問，獄寺隼人臉上不由得閃過了一絲尴尬，但很快卻又變成了非常堅定的表情，“身為十代目的左右手！我必須要時刻守護在十代目的左右！”

也許是因為沢田綱吉在獄寺隼人面前暈倒的那一幕，對銀發少年的打擊實在是太嚴重了。所以在笹川了平、山本武甚至庫洛姆都陸續回到學校上課之後，獄寺隼人卻還是像是只受到驚吓的小犬一樣，時刻圍在沢田綱吉身邊，不敢輕易離開對方。

……所以我曠課的時候，你也跟着曠課了嗎……

沢田綱吉一邊從獄寺手中接過他端着的兩碗冰沙，一邊在心中吐槽着。

當然沢田綱吉并不會将自己的吐槽說出來。畢竟綱吉知道，如果自己真的這麽說了的話，獄寺隼人一定會受到莫大的打擊……

銀發少年其實完全不在乎自己有沒有上學這件事情，他将自己手邊的兩碗冰沙向綱吉的方向推了推，臉上挂着沢田綱吉非常熟悉的笑容，“這是十代目的式神讓我送來的冰沙！”

雖然在符咒和言靈的作用之下，綱吉的神社幾乎能夠做到真正的四季如春。即便是夏天，也依然溫度适宜。

但這并不妨礙沢田綱吉像普通人類一樣，熱衷于在夏天吃冰沙或是冰激淩這種冷飲。

而對于綱吉的這個小愛好，無論是雪女還是雪童子，都非常樂于為綱吉提供源源不斷的冷飲……

在場的有綱吉、reborn、獄寺還有藍波四個人，但并不知道這邊情況的雪女卻只拜托獄寺隼人送來了兩碗冰沙。

藍波從剛才就吵鬧着要吃冰沙，而獄寺隼人當然舍不得自家十代目為難，所以立刻将綱吉剛遞給他的那碗冰沙推到了藍波面前，接着眼睛亮亮地看着綱吉，“十代目您自己吃就好！”

說完之後，獄寺又怕綱吉多心，所以立刻又補充了一句，“我不喜歡吃甜食的！”

綱吉用手中的勺子戳着面前的冰沙，笑着對獄寺點頭之後，又看向reborn。

reborn偏了偏頭，躲過綱吉伸過來的勺子，随口對綱吉說：“看樣子你是真的把這段時間過成休假了啊。”

因為reborn拒絕了自家學生遞過來的冰沙，所以綱吉手裏的勺子拐了個彎，将滿滿的一勺冰沙塞進了自己的嘴巴裏。

根本不需要任何思考，綱吉就能夠明白reborn想要說什麽。少年咬着自己嘴巴裏冰涼的冰沙，對reborn小聲地說：“你不會是要讓我重新去上學吧？”

reborn嗤笑一聲，“你知道就好。”

“……讓我再休息兩天好了，”綱吉一邊說話，一邊伸出兩個手指在reborn面前晃了晃，“就兩天。”

“嗯？”reborn挑了挑眉，看向綱吉，“為什麽？”

“因為庫洛姆說并盛中學最近又在考試……”一提起這件事情，綱吉就覺得頭疼，“兩天之後才能考完。”

聽到綱吉這麽說，reborn的動作猛地一頓。恐怕裏世界的人至死都想不到吧，能夠在指環戰之中勝過Xanxus和巴利安的神秘繼承人，竟然會為普通中學生的考試而犯慫……

reborn擡手用列恩變成的槍戳了戳自家不争氣小徒弟的額頭，“蠢綱。”但他的語氣裏卻并沒有多少真正的憤怒。

一直坐在綱吉身邊聽兩人說話的獄寺隼人，聽到這裏立刻直起身來，眼睛亮亮地看着綱吉說：“如果十代目需要的話，我可以陪十代目一起補習這段時間落下的功課！”

獄寺隼人的這句話，讓綱吉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綱吉咳嗽了幾聲之後，才壓低聲音說：“雖然我很感謝隼人願意幫我……但是……”

沢田綱吉寧願和Xanxus這種水平的敵人再多打十次架，也不想看到數學題或是英語題那種東西了……

“……還是以後再說吧。”

沢田綱吉的這句話剛說完之後，拖沓無力的一陣腳步聲就突然傳了過來。

“外面真的好熱啊……”迪諾一邊無奈地抱怨着，一邊向綱吉幾人這邊走來，“還是師弟這裏比較涼快。”

沢田綱吉在贏得指環戰之後，可以輕輕松松地待在神社裏休息，但是迪諾和九代目兩人在這段時間裏，卻有很多事情需要起早貪黑地去處理。

迪諾懶懶地在綱吉身邊坐下，半個身子幾乎都趴在了衆人面前的桌子上，再一次抱怨：“并盛的夏天真的好熱啊——”

聽到迪諾這麽說，綱吉便順手從自己面前的冰沙碗裏挖了一勺冰沙，伸到迪諾面前。

迪諾一邊探頭咬住綱吉遞過來的勺子，一邊非常感動而又含含糊糊地說：“還是師弟知道心疼我。”

獄寺隼人的看着跳馬迪諾含着綱吉剛用過的勺子，臉上突然閃過一絲不太自在的表情。

‘不知道為什麽……好像有點……嫉妒。’

作者有話要說：  不知道該說自己運氣好還是運氣不好，今天早上做夢夢到存稿箱出問題，吓得我立刻爬起來查看，結果真的出問題了……折騰到現在才弄好

悲傷之餘還有些慶幸……

明天開啓未來世界~

下面開始提問環節，這一章裏有多少種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