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雖然reborn剛才說要讓綱吉好好休息。但實際上綱吉并沒有像reborn所希望的那樣, 躺在床上補個覺——他甚至連打個盹都沒有。
綱吉只是沉默地坐在自己的床上發呆。少年的雙腿随意地彎曲着,在下方露出一小截褲子沒能遮蓋住的纖細腳腕。
沢田綱吉的體型在同齡人之中,一直都能夠算得上是纖細瘦弱。他所露出的這一小節纖細潔白腳腕, 更脆弱得像是一折就會斷了一樣……
而沢田綱吉這個人, 也總會給別人這樣一種脆弱到一碰就會碎裂的錯覺。但只有真正去接觸他之後, 才能夠意識得到,沢田綱吉……是一個內心多麽強大的人。
reborn靜靜地在綱吉身邊站了很久, 他們師徒兩人都沒有說話, 像是互相數着自己的心跳消磨時間一樣, 陷入了長久的沉默之中。
“你剛才……”再過了不知道多久之後, reborn才盯着綱吉眉眼間難以掩飾的疲倦和悲傷, 輕聲開口,“對雲雀恭彌說的那些話, 不是認真的吧。”
reborn說‘不是認真的吧’, 但是語氣卻有一些微妙。似乎如果沢田綱吉只要開口說自己是認真的, 這位要求嚴苛的家庭教師就能擡槍喂給沢田綱吉一顆特殊彈。
“……”綱吉并沒有直接回答reborn,他微微垂下眼睛, 鴉羽一般的睫毛垂在他的眼睛上方, “你覺得呢?”
“reborn,你覺得我說得不對嗎?”在說話的時候,綱吉突然感覺到自己的手指尖有一種開槍後留下的火藥味道。他起身将手泡在水裏, 看着平靜冰冷的水面,“的确是我動手傷害的莫斯卡。也的确是我沒有及時發現哥拉·莫斯卡之中的人其實是九代目。”
“你能夠反駁我的話嗎?reborn?”
reborn當然沒辦法反駁綱吉的話。因為少年說出口的每一個字都是事實。
“……自我遷怒也要有個限度,”reborn現在的臉色簡直比剛才在Xanxus等人面前還要陰沉, “這段時間我也見過很多次哥拉·莫斯卡,而我也沒有發現被困在其中的九代目。難道你也要遷怒于我嗎。認為這是我的錯誤嗎?”
reborn一邊說話,一邊向綱吉的方向走去。他跳到綱吉正在使用的水盆旁,不悅地踢了一下盛滿涼水的瓷盆,“手拿出來。”
reborn知道自己對沢田綱吉所說出的命令,其實大多時候都沒有多少說服力。所以reborn在說完這句話之後,聲音頓了頓,“難道你想讓我把姑獲鳥叫進來,讓她看看你現在用涼水泡手的場景嗎?”
“……我又不是不會照顧自己的小孩子。現在是夏天唉。”綱吉小聲地反駁着,但還是将手從水中抽了出來。
“我知道你的意思。”在reborn再次開口之前,綱吉先出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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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好了。”綱吉将自己的指尖湊到鼻尖下方嗅了嗅,似乎想判斷那其實完全不明顯的火藥味是否還存在,“我不會在這種時候垮掉。我還有很多事情沒有完成。”
聽到綱吉這麽說,reborn臉上的表情非但沒有輕松的模樣,反而眉頭鎖得更緊了。“難道你感覺你現在的樣子很正常嗎?你今天晚上究竟發了什麽瘋難道你自己不清楚?Xanxus——”
“我沒有真的想用槍對他怎麽樣,”綱吉在reborn的斥責聲剛剛響起不久之後,就開口打斷了自家老師的聲音,“我只是想用這種方式來告訴Xanxus。”
“他最好早點放棄自己的計劃,和那些殘忍的野心。”在一陣猛烈的困意襲來之後,綱吉忍不住打了個小小的哈欠,“雖然我知道,Xanxus不可能會停下來。”
“我知道Xanxus現在在做什麽,”綱吉側過身去擦手,背對着reborn,并沒有像往日那樣注視着自家老師說話,“我也知道自己究竟在做什麽。現在Xanxus瘋狂這些瘋狂的舉動,只有我才能夠阻攔得住。我對自己的職責有很準确的認知。我能夠區分清楚責任和情感,不會讓它們互相幹擾的。所以reborn,你不需要這麽擔心。”
——‘可我已經非常擔心了。’
reborn将這句不能也無法說出口,聽起來近乎關懷的話隐在了自己的舌尖。
reborn當然知道沢田綱吉不可能真的拿槍去傷害誰,他教導這麽久的蠢學生,他非常了解。
reborn甚至也非常明白沢田綱吉不會輕易倒下。沢田綱吉是一個對旁人溫柔到近乎縱容,但是在對待自己的時候卻有些殘忍的性格。在他沒有解決完指環戰相關事宜之前,沢田綱吉必定不會先行倒下——
可是肉體不肯倒下,那精神呢?
作為沢田綱吉的家庭教師,reborn不能對于他所經歷的指環戰以及Xanxus和巴利安最近的行為作出任何有實質性意義的舉動。reborn必須要用客觀到冷漠的态度來教導沢田綱吉——就像他曾經對迪諾所做過的那樣。
在這種情況下,reborn甚至沒有任何立場可以來用言語或是任何方式來斥責Xanxus的行為。
這是所有人心照不宣的潛規則。
但是reborn卻突然很憎恨自己的這種——置身事外。
如果此時房間內有第三個人的話,那他或她一定能夠發現,reborn現在注視着綱吉的目光,有多麽深沉。
“沢田綱吉,”在長久的沉默之後,reborn才再一次開口,他努力想要用盡可能溫和的語氣——天知道這對于他來說有多麽困難——,“九代目受傷,并不是你的過失。”
“如果你一定要在這件事情上找什麽要怪罪的人,”reborn毫不遲疑地将綱吉如今的敵人Xanxus給拎了出來,“那你就盡情地去責怪Xanxus的吧。”
“Xanxus……”reborn不提這個名字還好,在reborn說出這個名字之後,綱吉的臉上突然露出了一些困惑的表情。少年轉過身看向reborn,“對于Xanxus,我還是有很多沒有弄清楚的事情。”
“什麽?”雖然reborn認為現在最适合沢田綱吉的行動應該是去睡覺,而不是也應該将時間用在談論Xanxus身上——可是就算是談論Xanxus和巴利安,也總比将時間和精力浪費在自我責怪上。
“九代目今天晚上提到的……”綱吉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一陣輕輕的敲門聲打斷了。
站在房間門口的姑獲鳥內心十分糾結。其實她非常不希望來打擾正在休息的沢田綱吉,但是姑獲鳥卻也很清楚,如果自己真的私自做主,不将九代目已經清醒的消息告知沢田綱吉,她的小陰陽師大人在得知這件事情之後,一定會不開心。
“綱吉大人……”姑獲鳥在一陣猛烈的心理鬥争之後,輕聲開口,“您帶回來的那位老人家,已經醒了過來,您現在要去見他嗎?”
在聽到姑獲鳥的這句話之後,reborn的表情微微放松了一些,“……看樣子你可以直接去詢問九代目本人了。”
在推開房門,看到斜倚在床頭處和巴吉爾輕聲說話的九代目之後,綱吉忍不住微微一怔。
“您——”綱吉猶豫了很久,還是沒想好究竟該怎樣稱呼這位老人,“感覺還好嗎?”
見沢田綱吉進來,原本端坐在床邊的巴吉爾立刻站起身,将自己原本的位置讓給了他。
九代目看着已經很多年沒有再見過的綱吉笑了笑,聲音裏仍然是掩蓋不住的疲憊,“綱吉君不需要這麽擔心我啊,雖然我已經年紀大了,但也不是你們這種小孩子心目中想象的那麽脆弱啊。”
聽到九代目這麽說,跟在綱吉身後進來的reborn的動作突然一頓。他擡起頭看向和自己相識已久的九代目。
……九代目說得的确很對,他的年紀真的已經很大了。眉目間都是代表蒼老意味的皺紋。
reborn擡起手,神色莫名地壓了壓自己的帽子。
對于彩虹之子們來說,他們已經見證了很多人的逐漸老去。
——這些人之中,包括曾經的九代目、現在的沢田家光,也許……reborn的目光輕輕地落在綱吉身上。
也許……還會有未來的沢田綱吉。
九代目并沒有注意到reborn的失神,他慈愛關懷地看着沢田綱吉,“之前迪諾和家光都曾經對我提起過綱吉君的神秘力量,今天嘗試了一下之後,果然是很神奇啊。綱吉君真是一個很厲害的人。”
雖然九代目這麽說,但是誰都能夠看出來,他說話時候的重點,根本不在沢田綱吉的力量身上,他只是想找一些話題來吸引綱吉的注意力,希望能夠今晚始終興致不太高的綱吉變得心情輕松一些。
綱吉是一個對其他人的情緒非常敏感的人,他能夠察覺得到九代目的體貼和對自己的安慰。綱吉感動于老人的體貼,但是他只能扯出一個不太自然的勉強笑容來回應九代目……這已經是他盡力而為的成果了。
“我有一件事情想問您,”綱吉還是對一直困擾自己的那個問題而耿耿于懷,“您今天說,Xanxus曾經被您封印了八年,我想知道更多有關于這件事情的信息……”
綱吉在說完這句話之後,又不太好意思地笑了笑,——這一次的笑容比剛才那個勉強而又蒼白的笑容相比起來,要自然了很多,“如果您不覺得冒昧的話……” 少年壓低聲音小小聲地補充着。
剛剛在外面打完電話的迪諾,一回來就聽到了綱吉的這番話。迪諾笑了笑,忍不住對坐在綱吉身邊的reborn說,“師弟可真可愛。”
迪諾的這句話并沒有引起reborn的共鳴。
相反,reborn伸手重重地打了迪諾的後腦勺一下,“說正事。”
早在做學生期間,就已經習慣reborn這種簡單粗暴教導方式的迪諾,吃痛地摸了摸自己被打的地方,雖然他不知道reborn為什麽突然要打自己,但是還是乖乖地按照reborn的意思開口進入了正題。
“剛才我已經聯系門外顧問他們那邊,”在說起正事——并且有屬下在場的時候 ,迪諾立刻進入了嚴肅正經的狀态,“我也已經将九代目您被困的消息告訴了他們。 ”
“門外顧問他們決定,還是維持原計劃,返回意大利本部。”
聽到迪諾這麽說,reborn和九代目都贊同般地微微點點頭。
“的确,本部那邊必須要有人壓陣,”剛剛從昏迷之中清醒過來的九代目,就立刻投入到了辦公狀态之中,“只是……”九代目看向一旁的綱吉。
老人的語氣之中有些歉疚,“阿綱又沒辦法和父母好好團聚了。”
沒想到九代目會突然這麽說,綱吉再一次驚訝地發現,這位彭格列的現任教父,真的和自己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樣……
“……請您別介意,”綱吉在說這句話的時候,有些走神。少年忍不住想起了清姬她們曾經對自己灌輸過的:黑手黨首領一定都是花天酒地左擁右抱無惡不作的壞人……這種神奇的概念。“我能夠理解父親大人他的決定。”
“……你和reborn所形容的,簡直一模一樣。”九代目在片刻的驚訝之後,伸出手,輕輕拍了拍綱吉的肩膀。
溫柔是無用之物嗎?
——絕非。
倘若能夠在痛苦和磨難之中,還能夠保持自己的溫柔與柔軟。
這種人,必定——萬分強大。
“綱吉君的守護者們,也都還在神社吧。”
“是,”在九代目的注視之下,綱吉下意識地回答。“不過我的雲守他應該已經……”由于雲雀剛才萬分篤定的那句‘我不會群聚’,所以綱吉從剛才開始,就認為雲雀已經回了自己的住所。
“如果你現在出門,”在綱吉說完話之前,reborn就打斷了他的聲音,“就能夠看到雲雀恭彌已經搶了萬年竹的地盤,正坐在樹上打盹。”
在聽到reborn的這句話之後,綱吉的第一反應并不是驚訝于讨厭群聚的雲雀恭彌竟然會留在神社裏。而是……
“還好學長選的是萬年竹的地方……如果他選的是酒吞童子的地方……”綱吉的聲音越來越小,顯然是因為想到那種可怕到可以毀滅神社乃至整個并盛的後果,而不敢再說下去了。
“那就将綱吉君的守護者們也都叫過來吧。”九代目在巴吉爾的攙扶之下,努力在床上坐起身,“就當做……我要給你們這些小孩子講個故事吧。”
在沢田綱吉沒有注意到的一瞬間,九代目和reborn沉默地交換了一個眼神。
是講一個故事。
也是讓這群孩子們——開始接觸一些,屬于裏世界的內情。
而在綱吉去找自己同伴們的時候,被派去出任務的般若等人也帶着被他們控制住的巴利安屬下們,也已經回到了神社。
于是在九代目的敘述和巴利安屬下們的招供之中,少年們将指環戰和有關Xanxus真相大概都拼湊了出來。
Xanxus并非九代目的親子。而因為Xanxus并非彭格列的血脈,所以他不能繼承彭格列。而Xanxus正是因為知道了這個真相,才會在八年前發動搖籃事件,進行叛亂,試圖強行搶奪彭格列十代目的地位。
——在知道了這些事情之後,綱吉才明白,為什麽當初reborn和自己的父親,都曾經說他,是彭格列唯一的繼承人。
對于沢田綱吉這群少年們來說,這并不是一個多麽适合的睡前故事。就連總是在狀況外,臉上帶着爽朗笑容的笹川了平,在聽完了九代目的敘述之後,表情中都忍不住露出了沉重的感覺。
“聽完九代目的敘述,對于Xanxus,你有什麽想法。”在綱吉回到自己房間之後,reborn開口問他。
“想法?”綱吉擡頭看向reborn,“我應該有什麽想法?”
“你打算怎麽對付Xanxus和巴利安?”reborn用更為直白的話重複了一遍自己的問題。
而在綱吉開口回答之前,reborn又說,“九代目已經清醒了過來,他和門外顧問部門都認定你是彭格列下一任繼承人。你要以此之名,對Xanxus發動讨伐嗎?”——恐怕在Xanxus的計劃之中,從來沒想過,九代目會以這麽迅速的速度恢複清醒吧。也許Xanxus至今還認為自己有很多時間可以利用,他們原本就想要搶在九代目清醒之前,将一切都弄成塵埃落定不可扭轉的局面。
“不。”沢田綱吉的拒絕在reborn的意料之中。
“既然Xanxus還以為自己能夠贏得指環,”綱吉原本所擁有的彭格列指環,已經被切爾貝羅暫時收回了,所以綱吉下意識摸向脖子的動作落了個空,少年纖細的手指虛虛搭在自己的鎖骨上,輕聲說,“那就讓他這麽以為下去吧。”
“既然他想要這樣一個争奪指環——争奪權力的機會,”綱吉現在的表情,連reborn都忍不住贊嘆,那是一種基于自信和實力之下的平靜又或是……冷靜,“那我們就給他這樣一個機會好了。”
“看樣子,”reborn嗤笑一聲,“你是真的很生氣。”
“……”聽到reborn這麽說,整晚都氣勢十足,能夠硬杠乃至槍挑Xanxus的沢田綱吉突然倒在床上,在柔軟的被子中縮成了小小而又委屈巴巴的一團,“哇我也不想的好嗎……”
“你都不知道生氣有多累,”reborn現在的視角,能夠清楚的看到綱吉沮喪的表情,“我是真的不想再做這種事情了。”
“Xanxus……我真的不想和他這種人再打交道了。”
——沢田綱吉,弱小可憐無助……但是能打。
現在沢田綱吉哪裏還有剛才奪槍的氣勢?如果Xanxus能夠看到綱吉此時的模樣,大概會因為自己竟然被這種小鬼恐吓過而惱怒不已吧。
reborn拍了拍綱吉的頭發,語氣有些愉悅地開口,“蠢綱。”
“reborn,”綱吉并沒有在意自家老師的稱呼問題,他現在更關心另一個問題,“你能不能再陪我試驗一下零地點突破?”
聽到沢田綱吉的這句話,原本表情還算愉悅的reborn臉色猛地陰沉了下來。
“聽說裏世界發明了一種無害的睡眠彈。”
“我認為我非常—— ”reborn的聲音停頓了一下,将自己剛才的話修改成了,“ 我認為你非常需要這個。”
沢田綱吉的睡眠問題,從小到大都是身邊人們所關心而擔憂的問題。
普通人能夠依靠蝴蝶精或是食夢貘的法術來維持好夢,但這些方法卻偏偏沢田綱吉沒什麽用處——
在指環戰期間,綱吉的失眠症狀更加嚴重了一些,有時候reborn甚至真恨不得直接給他一個手刀,或是灌給他半杯酒。但偏偏這兩種方式還都會給綱吉留下頭腦不清醒的後遺症……所以輕易不能動用。
“就這一次,”沢田綱吉這個人,溫柔歸溫柔,但是固執起來,誰都拿他沒辦法,“就這一次。”
在很久的沉默之後,reborn才開口,冷淡地說:“只此一次。”
山本武感覺自己今晚的經歷和不久前,雨守一戰結束後的那一晚,有些相似。那時候他也是像今天這樣,因為睡不着而出來閑逛,并且在外面遇到了正在進行夜間訓練的沢田綱吉。
而今晚山本武的經歷,和那天的幾乎一模一樣。
“啊,”山本武有些意外地看着自己面前的笹川了平,說實話,山本武并不驚訝獄寺隼人會和自己一樣出現,但是了平和雲雀的出現,卻的确出乎了他的意料,“學長也沒有睡着嗎?”
“哈哈,”笹川了平擡手抓了抓自己的頭發,“實在是睡不着……”對于性格直率的少年來說,今天他所經歷的一切……都太過沉重了。
早在沢田綱吉将晴之守護者指環交給笹川了平的那一天,綱吉就曾經多次提醒少年,裏世界和彭格列并不是他想象中那麽簡單無害的東西。
那時候笹川了平幾乎是憑借着一腔孤勇——以及少年氣盛和摯友間的義氣,固執地要幫沢田綱吉這個忙。
但等到他真的見識到這一切之後,還是會……
少年們這些談話的聲音,并沒有引起太多的注意。風和可樂尼洛還有迪諾的注意力,仍然更多的放在沢田綱吉身上。
reborn并不是沢田綱吉今晚全程的陪練,在他退下來之後,服下死氣丸的巴吉爾頂替了reborn的工作。
“他真的很努力,”在一聲輕嘆之後,風看着綱吉對reborn說,“但如果只有信念和努力的話,還遠遠不夠。”
reborn露出一個有些微妙得意的笑容,“但沢田綱吉可不只有信念。”
很早就成為巴利安暗殺部隊首領的Xanxus是在刀口舔血的裏世界中成長起來的可怕人類。他對于戰鬥以及火焰的應用……已經達到了非常可怕的地步。那是無數次生死之間而帶來的感悟與經驗。
但誰說,從小和妖怪式神們一起長大,無數次掙紮在危險絕境的沢田綱吉,沒有這種經驗呢?
在之前的指環戰的過程之中,沢田綱吉就曾經對切爾貝羅的‘敬業水平’感到驚訝。
而在大空戰開始的時候,綱吉對他們兩人的敬佩之心更是達到了巅峰。
當然也不只有沢田綱吉一個人這麽覺得。看着被切爾貝羅召集而來的雙方守護者全員,連巴吉爾都忍不住露出了一些驚訝和不安,“竟然所有人都來了……”
“是的。”切爾貝羅跳進場地之中,向衆人解釋,“因為大空戰本就是一場賭上所有守護者生命的戰鬥。只有獲勝的一方,才能解救自己的部下。”聽起來多多少少有些成王敗寇的意思。
“我們需要這些嗎?”在聽完切爾貝羅對大空戰規則的複雜敘述之後,已經進入超死氣狀态的沢田綱吉看着Xanxus,輕聲問。
Xanxus目光不善地盯着對方,在令人心裏發麻的一陣沉默之後,巴利安的暴君突然嗤笑一聲,輕蔑地回答:“不需要。”
“所以還是……”沢田綱吉将自己懷中抱着的藍波塞給身邊的庫洛姆,靈活地躲過Xanxus這毫無預兆的一次攻擊,“直接——開始打吧。”
作者有話要說: 昨天剛看到一段話:
溫柔一定是根神經,斷了就無法再縫上。我只認識為數不多的幾個扛過痛苦與暴力的考驗——真是罕見的壯舉——依然保持溫柔的人。
看到這段話的一瞬間就想到了綱吉T.T
指環戰開始收尾,要準備到未來世界去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