綱吉他能見鬼

第57章

自從指環戰開始之後, 沢田綱吉每天白天的時間，都會用在陪伴當天迎戰的守護者這件事情之上。

今天的霧守一戰自然也不會例外。雖然六道骸仍然在複仇者監獄之中，但是神社裏還住着一個庫洛姆呢。

——沢田綱吉并不想将他們兩個人分裂開來對待。

除了六道骸和庫洛姆兩個人之間那不可能被斬斷的聯系之外, 沢田綱吉從內心深處就認為, 庫洛姆和六道骸都是自己的霧之守護者, 并沒有孰輕孰重。

但是沢田綱吉還沒來得及出門，他今天的計劃卻突然被打亂了。在他換好衣服準備去找庫洛姆的時候, 他房間的門卻突然被敲響了。

“阿綱。”來敲門的, 不是旁人, 正是沢田綱吉的父親沢田家光。

“父親大人？”綱吉開門之後, 有些驚訝地看着沢田家光。少年連忙将自己的父親讓進房間, “我以為您會像往常一樣，很早就出門了呢。”

聽到綱吉這麽說, 沢田家光臉上迅速閃過一絲愧疚。如果說彭格列的獅子這一生有什麽虧欠的人, 那必定會是他的妻兒。

沢田家光早在之前就已經決定, 在Xanxus等人因為指環戰而不留在本部的這段時間內，他會帶領屬下們返回意大利, 去彭格列本部一探究竟, 看那個所謂在本部坐鎮的‘九代目’，究竟是否是Xanxus為了奪權而虛構的傀儡。

只是指環戰還在進行之中，沢田家光實在是沒有辦法放心地将自己的妻子奈奈和兒子綱吉都留在日本。——畢竟他非常清楚, Xanxus以及整個巴利安，可都不是會心慈手軟的什麽善類。

眼看指環戰的進度已經過半，沢田綱吉一方的進程一直都非常順利, 沢田家光的心才稍微放了些下來。而巴利安留在意大利本部的那些人手最近也頻頻活動，向彭格列長老會施壓。

如果沢田家光此時再不返回意大利……恐怕事情真的會發展到無法挽回的地步。

到了那時候，即便沢田綱吉一方的人取得指環戰的全勝，也未必會有多大的用處。

思前想後，沢田家光還是狠下心來，決定即日啓程，暗自返回意大利。

所以沢田家光今天來，就是想要告訴綱吉自己今天就要啓程離開的事情。

“阿綱，”沢田家光擠出一個不太自然的笑容，“這段時間沒能陪在你身邊，真是抱歉。”

沢田家光知道指環戰對于尚且年少的沢田綱吉來說，是一件多麽沉重的事情。可是就在沢田綱吉為這件事情而煩惱的重要時刻，他這個做父親的，卻并不能陪在沢田綱吉的身邊。

——更何況沢田綱吉主動發起指環戰，挑釁Xanxus和巴利安，本身就很大程度上是為了保護沢田家光。

沢田家光看向綱吉身旁的reborn，暗自嘆了一口氣。也怪不得綱吉會比起信任自己，要更信任reborn。

誰讓reborn陪伴綱吉的時間，比沢田家光這個做父親的，還要久。

早在剛一進門的時候，沢田家光就敏銳地察覺到，今天綱吉和reborn兩個人之間的氣氛非常微妙……看起來非常僵硬，應該是起了什麽矛盾

但即便是如此，沢田綱吉和reborn兩個人之間依然透着一股其他人根本沒有辦法與之相比的默契。

——就連作為沢田綱吉父親的沢田家光，都自認為不如reborn。

綱吉笑着搖搖頭，“父親大人最近也很辛苦，我知道的。”

聽到兒子這種體貼懂事的勸說，沢田家光卻并沒有感覺到欣慰。相反的……他覺得更加愧疚。

沢田家光曾經希望自己的兒子能夠健康快樂的長大，擁有一個無憂無慮的童年。

只是可惜，他這個願望在很多年前就已經破滅了。而每當沢田家光看到沢田綱吉現在已經成長起來的樣子的時候，就像是在一遍遍地被人提醒着。自己這個生父是多麽的失職。

沢田綱吉雖然不知道沢田家光在想什麽，但是他能夠察覺到父親突然低落下來的情緒，少年立刻轉移了話題，輕聲問家光，“父親大人，最近您應該也面臨很多棘手的事情吧。需要我的幫忙嗎？”

巴利安可不會只将他們的力量用在指環戰上。他們這段時間頻頻對彭格列高層、長老會以及門外顧問部門施壓，未必沒有‘忽視指環戰結果，直接取沢田綱吉而代之’的想法。

倘若Xanxus真的上位，曾經作為秘密繼承人培養的沢田綱吉，必定會成為他的眼中釘肉中刺。

到了那時候……

沢田家光忍住自己心中不祥的念頭，強撐起一個笑容。男人拍了拍綱吉的肩膀，故作輕松地說：“放心好了，阿綱！”

“你可不要小瞧我這個做爸爸的啊！”男人拍了拍自己的胸脯，有意逗沢田綱吉開心，“爸爸也是很厲害的呢！”

沢田家光本來是希望通過自己的玩笑，來轉移沢田綱吉的注意力，讓這段時間一直精神緊繃的沢田綱吉能夠放松一些。可是男人說着說着話，卻突然有些晃神。

“也不知道阿綱還記不記得……”沢田家光看着沢田綱吉，繼續說，“曾經阿綱也對我撒嬌，說爸爸是你最崇拜的人。”

在裏世界所有人心中，彭格列門外顧問沢田家光，是一個非常恐怖值得忌憚的男人。

但是在這一瞬間，沢田家光卻幾乎丢臉地在自己兒子和老朋友的面前落下淚來。

沢田奈奈和沢田綱吉是沢田家光一生之中最愛的珍寶。

但他沒能守護住他們兩人。

沢田家光這一生看起來什麽都有了，大把的財富、極高的地位、令人傾羨的權勢。

但他卻又什麽都沒有。

在沢田綱吉失蹤、沢田奈奈重病纏身之後，沢田家光其實始終都只是一個一無所有的男人。

“我記得的。”在看到沢田家光眼中一閃而過的淚光之後，綱吉輕聲安慰着自己的父親。他伸出手，握住沢田家光放在桌上的手，再次重複道，“我記得的，父親大人。”

——沢田綱吉當然是在說謊。他因為敵對家族襲擊而走失的時候，才四歲左右。一個四歲的小孩子，能夠有多麽清晰的記憶？

他當年連自己的名字都沒有記全，只是隐約記得父母曾經叫他‘綱吉’。

這樣的他，又怎麽能夠記得自己幼時曾經說過的稚氣語言？他之所以這麽對沢田家光說，也不過只是想要安慰自己的父親而已。

reborn擡頭看了一眼沢田綱吉。

reborn他現在已經非常了解沢田綱吉了，更何況沢田綱吉本身就不是一個很會說謊的人。所以reborn只需要看這一眼，reborn就能從綱吉的神色表情之中，意識到對方是在說謊。

但是reborn并沒有戳穿綱吉這種邏輯并不嚴謹的謊言。他只是看着自己面前的蠢父子兩人，神色莫名地搖了搖頭。

沢田家光的手上有着因為長期拿槍而帶來的特殊繭痕，也有因為長時間握筆而留下的印記。而沢田綱吉的手卻纖細柔軟，一看就知道是被人精心嬌養着長大的。

他們父子兩人也不只有這些不同。沉默地站在一旁的reborn暗自想到。

無論是從外表還是從性格上看，他們兩個人都太不一樣了。甚至直白點說的話，完全不像父子。

但其實只要和他們兩個人都多相處一段時間，就能夠意識到他們兩個人之間還是有許多共同點的。就比如沢田綱吉，如果扒開那層溫柔的外殼之後，就會發現他的內心無比強大堅強。這種強大，絕對不遜色于他的父親沢田家光。

沢田家光雖然并沒有reborn那麽了解綱吉，能夠一下就察覺到沢田綱吉在說謊。但是他也多少能夠猜測得到，自己的兒子只是想要安慰自己。

沢田家光露出一個多少有些無奈的笑容，“怎麽在阿綱面前，總是阿綱來安慰我呢？”明明我才是那個做父親角色的啊。

聽到沢田家光這麽說，沢田綱吉一愣，随即有些不太好意思地擡手抓了抓自己頭發。“我……應該是已經習慣了。”

長時間作為神社的主人，以及式神們都必須要依賴依靠的陰陽師，沢田綱吉當然需要冷靜自持，并且時刻關注着身邊同伴們的心情。

這種心态所以沢田綱吉便一直保留了這種習慣，無論對象是誰，他總是會下意識地照顧對方。

……所以有時候還會鬧出像今天這種身份颠倒的小曲折出來。

家光擡起自己放在桌子上的手，拍了拍綱吉的手背，“阿綱真的長大了。”

沢田家光為自己兒子已經被時光雕琢成奪目耀眼的寶石而感覺到開心。但是他也難免會感覺到一些失落。因為他已經錯過了沢田綱吉曾經成長的過程。

——這是他無法彌補的一生之憾。

沢田家光呼出一口氣，又恢複了自己平時的語氣，“好啦，我們父子以後再慢慢談這種心事吧。今天爸爸還有許多事情要做呢。”

聽到沢田家光這麽說，綱吉又立刻重複一遍他剛才的提議，“父親大人，”綱吉盡量采用不觸動對方自尊心的說法，“您真的不需要我的幫助嗎？”

“阿綱已經很辛苦了。”沢田家光站起身拍了拍綱吉的肩膀，“你只要專注于指環戰就夠了。至于其他事情，就交給我吧。”

“你的父親，”沢田家光露出一個有些狂氣的笑容，“還有彭格列的門外顧問部門，可比阿綱你想象中的還要強大。”

沢田家光還要在臨行前去看沢田奈奈——雖然奈奈現在依然在昏睡之中，但是無論是家光還是綱吉，他們父子兩人在對待奈奈的态度上卻是出奇的一致。在他們心中，從來不将沢田奈奈當成是一個不會給予自己反應的兵

無論他們做什麽事情，都必須要去沢田奈奈身邊‘彙報’一番。

——就好像沢田奈奈從來沒有缺席過他們的人生一樣。

雖然沢田家光拒絕了綱吉的幫助，這麽對綱吉說了。但是等到家光帶着自己的屬下悄悄離開神社的時候，reborn還是看到沢田綱吉仍然派了兩個戰鬥力強大且行動快捷的式神暗中保護沢田家光一行人。

“那就拜托你們了。”

在目送着大天狗等人離開之後，站在綱吉頭頂上的reborn突然輕笑一聲。

自從剛才綱吉問出那個有關彩虹之子的詛咒之後，reborn的表情就一直不太好，心情就一直不太好。現在綱吉聽到他的笑聲，立刻松了一口氣。

雖然綱吉沒有追問對方為什麽要笑，但reborn從上方能夠看到綱吉現在疑惑茫然的表情。

“我在笑，沢田家光總想着要保護你，”reborn難得主動地對綱吉解釋，“不知道等到他發現自己又被你保護了之後，會是什麽表情。”

綱吉抿了抿唇，小聲說：“我也只是希望能夠幫父親大人多做一些。”

reborn擡手拍了拍綱吉的頭發，像是要安慰沢田綱吉一樣，輕聲說：“你只要有這種想法，沢田家光就會很高興了。”

“但我想要的并不只是父親大人的高興，”綱吉的肩微微聳了下來，情緒也變得有些低落，“我還希望他能夠平安。”

“……”在片刻的沉默之後，reborn又用手輕撫了一下綱吉的頭發，“氣勢和願望都很不錯。”

“但你也要相信沢田家光。他啊，”想到剛才沢田家光在綱吉面前表現出來的那副蠢爸爸的模樣，reborn意味不明地嗤笑一聲，“也就只會在你和奈奈面前犯傻了。”

“其他時候，他可是個讓人忌憚的可怕角色。”

綱吉知道，reborn并不會因為安慰自己，而對自己說出這種謊言。聽到他這麽說，綱吉略微放心了一些。他露出一個笑容，“我知道。”

“謝謝你，reborn。”

reborn擡手壓低了一下自己的帽檐，“你不需要對我說感謝的話，你今天還有很多事情要做吧。”

“啊——”被reborn提醒之後，綱吉才想起來自己剛才起床後所打算的計劃，“我該去找庫洛姆了。”

在綱吉的所有守護者之中，庫洛姆是唯一一個女孩子。也是最膽小容易害羞的一個守護者。

也許是因為曾經在‘父母’的照顧，并沒有多少愉快的經歷；在來到神社之前，從也來沒有朋友。庫洛姆在聽到綱吉說，今天一整天都會陪在她身邊之後，怔了很久。

“boss……”雖然小姑娘低着頭，不想綱吉看到她的表情，但是綱吉還是敏銳地察覺到了庫洛姆聲音裏的哭腔。綱吉遲疑一下，擡手将手放在了庫洛姆的肩上，輕聲安慰她：“庫洛姆不高興嗎”

“不。”聽到綱吉的這句話，庫洛姆立刻重重地搖了搖頭，“我是太高興了。”

“我……”膽小害羞的女孩鼓足勇氣，繼續說了下去，“真的很感謝boss。”

其實沢田綱吉并不喜歡從別人口中聽到什麽表達感激的話——畢竟他行事也從來不是為了別人的謝意和回報——但是這一次，綱吉并沒有打斷庫洛姆的話，反而遞給對方一個鼓勵的眼神，耐心地聽着庫洛姆說了下去。

“我很感謝boss和骸大人，”庫洛姆的聲音雖然很小，但是非常堅定，“能夠遇到boss和骸大人……我真的非常幸運。”

綱吉搖搖頭，像是對待自家小孩子一樣，動作親昵地拍了拍庫洛姆的頭發，“庫洛姆并不是因為幸運才遇到我和骸的哦。”

“庫洛姆是個非常善良的好孩子。是因為這個，所以我們才能夠相遇。”

—— 有時候沢田綱吉會感覺，自己最近可能是沾了什麽黴運，需要讓禦馔津等神明幫忙去災消禍。

因為他最近的行程，實在是不怎麽順利。

綱吉這些天每次只要出門，就一定會碰到除了自己和同伴之外的人來糾纏。

在第一天陪伴晴守笹川了平的過程之中，綱吉一行人在出門的時候遇到了身為對手的巴利安中的瑪蒙和貝爾；在第二天陪伴雷守藍波的時候，倒是風平浪靜——但那是因為綱吉和藍波一整天都留在神社裏，根本沒有出過門。

而第三天的獄寺隼人，綱吉和隼人在外散心的時候……又一次在路上遇到了貝爾。

有時候沢田綱吉會感覺，貝爾像是在他身上安了追蹤器一樣。

今天綱吉和庫洛姆倒是沒有碰到貝爾。

……但是他們碰到了一個比貝爾還麻煩的人。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還會有二更！誇誇我嘛ＱＡＱ

－－－－接昨日小劇場－－－－

“……快快快，大聲告訴我！！是不是他！”

“……對，就是雲——彌（怕被封號自動打碼）”

“卧槽，你兔厲害啊。和風紀集團的少東家都有交情。”

“？樓上村網通？綱吉和雲——是青梅竹馬的發小好嗎？”

“青梅竹馬什麽鬼哈哈哈，不過他們兩個的确是很小的時候就認識了。只不過後來綱吉上完高中，就被R爺看中，拐到娛樂圈裏拍戲去了。”

“也差不多就是那個時候，雲——開始成立風紀集團了吧。”

“……看看別人的高中畢業……再想想我高中畢業之後……”

“？？為什麽你們都不敢打雲雀恭彌的名字？那麽可怕嗎？”

“……樓上真是勇士。怕是不知道之前有人造謠雲和綱吉兩個人的緋聞，然後被删帖封號了吧。”

“那主要還是因為那個帖子诋毀了綱吉吧。平時雲——還是不怎麽在乎網絡流言的。我打碼也只是因為我比較慫，不想給綱吉還有字幕組惹麻煩哈哈哈。”

“不過我真的很懷疑，當時那個帖子到底是雲派人搞得的，還是R派人搞掉的。畢竟說話那麽難聽，他們兩邊如果看見了，肯定都會生氣。”

“又歪樓了，每次一提到兔，話題總是跑偏。召喚字幕組姐姐，雲雀回答了什麽？”

“和gitto一樣，特別狠。‘錢？怎麽回事？’”

“綱吉還沒來得及回答呢，雲又接着說，‘我去找你。等着。’”

“……慕了，綱吉這個人緣。如果我也能有這種朋友就好了。”

“這不是重點啊啊啊！我剛才去看了一下綱吉的INS，他錄節目那天發過一張合照，是他和雲的照片！！”

“？？所以說雲說完那句話之後真的去找綱吉了？？”

“？綱吉沒對他解釋只是做節目嗎？綱吉的性格不可能不解釋啊？”

“……綱吉當場就解釋了。我剛啃完無字幕生肉。”

“……所以明明知道是為了做節目才打的電話，雲還是去找他了？”

“說白了那通電話根本不重要。雲是想見綱吉了吧。”

“我覺得樓上說的很有道理哈哈哈”

－－－－－－

昨天小劇場其實我真的不是故意卡章的哈哈哈，就是昨天寫到那裏電腦沒電了我就順手停下來了ｈｈ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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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想好好建座城》ｂｙ黃油戚風，講的是平安時代背景的種田文～角色穿越成了源賴鍋……不對，源賴光的小侄子。設定蠻有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