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英美]惡魔手劄

第47章 選擇

秋麗一臉詭異的看着坐在輪椅上的德拉科， 不過她很給面子的沒有笑出聲，這些傷痕都是保護她的證據。

對于感情的分類秋麗模糊的很， 什麽樣的是親情， 什麽樣的是友情， 什麽樣的又是愛情？

而對此， 德拉科要比她清楚的多， 所以他現在有些不敢看秋麗。

原本還有些不敢承認，可看見秋麗被賀蘭對準的那一刻，心跳的飛快，好像下一刻就要飛出胸膛， 想都沒想就把秋麗率先推出攻擊範圍，至于自己是否會受傷，如果他出了事那些曾經想過的家族野望又該怎麽辦， 在那時完全從他的腦海裏消失。

一個馬爾福從不自欺欺人， 盡管這是件聽起來挺讓人震撼的事情。

他原本覺得或許自己這輩子都沒可能追求什麽愛情了，他背負的東西太過沉重，可還沒等他沉重起來呢， 就覺得自己好像被帶跑了， 然後自家老爸好像也被人帶跑了……

講真， 如此清新脫俗的黑魔王他是第一次見，而黑魔王的女兒， 德拉科撇了一眼旁邊的秋麗，總覺得就是帶跑他的人。

經過這件事，兩人之前的尴尬氣氛自動的就消散了， 可在相顧無言的時候，秋麗和德拉科突然間都又想起了在鏡子裏看到場景，心裏覺得，或許那沒準真是自己渴望的。

有時候一個誤會會毀掉一件事，但有時候，陰差陽錯也許會成就美談。

而與他們這裏的美好氣氛不同，哈利卻是陷入了無限的恐慌和心痛當中。

在最短的時間之內，秋麗是黑魔王女兒的身份傳播到了巫師界的各個角落，或許就連每一個家養小精靈都知道了，就算哈利再孤僻寡聞、再不願意相信，也無法忽略這個事實。

他和仇人的女兒成為了朋友。

說實話，對于父母他雖然渴望，但沒有什麽印象，伏地魔這個人，他更是沒有什麽仇恨的感覺，但這并不能掩飾他們之間的鴻溝，從他出生之前開始，父母就已經為他們站好了隊，他或許迷糊，但這件事無法忽略。

秋麗是不是對這些都很清楚？或者大家都很清楚，只有他被蒙在鼓裏而已。

他說不清這是不是背叛，最初的相遇太過美好，他不願意相信其中摻雜了其他的目的，或者說，不願意相信全是算計。

就在他還沒理清楚這一切的時候，那個油膩膩的，一向不太喜歡他的院長兼臨時校長大人就說要帶走他。

走去哪裏？在沒弄清楚事情的經過之前，他絕對不會離開這裏的，他想問清楚，在秋麗和德拉科心目中，他到底算是什麽。

而且斯內普未免太奇怪了，他從來不知道原來這個看起來讓人害怕的男人居然這麽好心，這是怕他被黑魔王惦記上？

可他們又算是什麽關系呢，不過是老師和學生而已，就算斯內普是好心，他又何必這麽拖累人家，再者說，想想要和那只油膩膩的蝙蝠一起尴尬而嚴肅的生活幾十年，他就覺得胃疼——這不是不尊敬，只是他的真實想法而已。

霍格沃茨再次開學是在兩天後，正如托尼說過的，就是這兩天而已，率先回到學校的是斯萊特林那些小貴族們，雖然對于黑魔王的回歸，就算是一些貴族也是心驚膽戰的，但他們不得不做出一副依舊忠誠于黑魔王的樣子，把自家寶貝的不得了的孩子重新送去上學，不過随之而來的是大多數人身上存在着的各式各樣的防護魔法物品，而其他學院的學生也陸陸續續的回到了學校，雖然他們的家長也很憂心，但霍格沃茨是有學生名單的，如果不去的話，只能更顯眼。

所幸就算是黑魔王最瘋狂的時候，也沒有肆意虐殺小巫師的習慣，家長們只能讓自家孩子不要招惹可能出現在霍格沃茨的黑魔王還有正在霍格沃茨上學的秋麗，也許有時候拍拍馬屁也不是不可以，總之，特殊情況特殊對待，生命永遠是最重要的。

經過治療之後，德拉科終于在重新開學時把那纏着整只手臂的可笑繃帶拆了下來，所幸當時他閃得快，又有盔甲護身加持，不然就不只是打着那可笑的繃帶的下場了。

然而這一切的好消息都還是沒法掩飾秋麗和哈利相遇時的慌亂。

“我想和你談談，秋麗。”秋麗從來沒有見過哈利如此嚴肅而認真的樣子，她最深的印象還是哈利怎麽都背不下草藥名稱的場景。

秋麗轉頭看向旁邊的德拉科，而德拉科只是一副無奈的表情，“去吧，總要解決的。”

德拉科覺得秋麗完全是自作自受，不過他的毒舌對着秋麗說不出來罷了，如果是以前，他會建議秋麗直接嘲諷某救世主一番，然後大家分道揚镳，然而他大概從來沒有想過會和讨人厭的救世主保持如此良好的關系，一時間竟是慶幸自己不是被找上的人。

斯萊特林地窖處在地底，公共休息室那裏正好是湖底，從休息室的窗戶邊上可以看見各種各樣的海洋生物，甚至偶爾還能看見那些醜陋的美人魚。

秋麗和哈利并排坐在湖邊的長椅上，今天的天氣很好，陽光撒在湖面上反射出波光粼粼的光彩，顯得靜谧而美麗。

哈利很想質問秋麗，可要問出口的時候他又停住了，他說不準自己問出那些問題想得到什麽樣的答案，如果秋麗真的說出一切都是算計……

“哈利。”見哈利久久不說話，秋麗還是率先開口了，她最初的目的确實不純，最開始就是把救世主放在了對立面而做出的種種選擇，可感情的付出有時候并不被人察覺，當時間過去，她的目的确實達到了，眼前的男孩明顯透露着痛苦與沮喪，可秋麗自己也并不好受，為難這種十幾年也不會出現在她身上的情緒罕見的消散不去。

“不要想那麽多哈利，如果你還想當我們的朋友，那麽我們就永遠是朋友，如果你不想，那麽也不會有任何其他的事情發生，你只是一個普通的學生哈利，當然如果你需要……複仇，那麽我也不會攔着你，我只能對你說，我真的把你當做朋友，至于它會不會成為曾經，只取決于你。”

親耳聽到秋麗吐出複仇這個詞彙，哈利握起了手，心裏卻茫然的很，他要複仇嗎？

鄧布利多和他說過，當初是母親犧牲了自己他才能活下來，母親是如何如何愛他，但事實上被人如此深愛到底是一種什麽樣的感覺他根本就沒有很具體的感受，他心裏更多的，是他短短的人生裏占據了快要三分之一時間的秋麗。

這是他的第一個朋友、最好的朋友，他短暫的人生裏第一次去別人的家裏，第一次有人給他過生日，甚至第一次稱呼朋友的父親為“伯父”，都是他獨一無二的回憶。

父母，他渴望，他眷戀，但說實話那太虛無缥缈了不是嗎。

“哈利，我很抱歉沒有把這件事告訴你，但這确實不太好說。”

面對秋麗歉意的表情，哈利恍惚了一下，可只要一想起過世的父母，他就沒有辦法想象繼續和他們做朋友的場景，這太諷刺了，別人該怎麽說他？

最後哈利完全忘記了最初時候想說的話，蒼白着臉準備回宿舍，他現在的腦子根本就是一團漿糊，兩個念頭像是要打架一樣，他想他必須要回去休息一下了。

看着那些小巨怪一個個的回到霍格沃茨，斯內普知道不能再等了，要走必須趁現在，拖的越久就越是麻煩。

把辦公室裏所有的珍貴藥材全部放進擴大了好幾倍空間的箱子，水晶瓶、袍子也不能少，也許他還得弄一些救世主能穿的衣服，如今也顧不得哈利·波特是否願意，由不得這個男孩做主了，然而在他想要縮小那堆藥劑半成品的時候，拿着魔杖的手卻突然被抓住了。

“喲，校長大人這是幹嘛呢。”

斯內普回頭瞪着那個永遠嬉皮笑臉的男人，“請把你那沾滿了臭鼬汗水的手放開，沒人告訴你不要随便觸碰別人嗎？”說着用力的甩手，但那只手就好像鉗子一樣捏着，怎麽樣都沒有松開的跡象。

洛基一點都不生氣，臉上帶着慣有的嬉笑神色，他覺得眼前的人就算是發怒也有一番特色，“我只是來拜訪一下尊敬的校長大人而已，這就是校長大人的待客之道？”

“呵，我可不請巨怪做客！”斯內普終于是甩開了洛基的手，言語間頗有些咬牙切齒的味道，因為他這張陰沉的臉與脾氣，多年來還是第一次有人敢湊上來。

然而斯內普還來不及後退幾步，洛基那張極度符合馬爾福家審美觀的臉就突然放大，一瞬間停留在距離他不到一公分的地方，“西弗勒斯？有沒有人說過喜歡你？嗯？”

在斯內普為自己理解的含義震驚的忘記推開洛基的時候，哈利也夢游一樣的回到了自己的宿舍，他也許還慶幸此時馬爾福還沒有回來，他不用剛脫離秋麗又迎來德拉科。

他本以為能夠一次講清楚，清楚是清楚了，可他卻更煩了，這時候他也說不好到底自己期望的是秋麗剛才給他的答案，還是希望秋麗直接就告訴他自己一直再被算計，至少那樣他再也不用煩了，秋麗已經幫他做了選擇，而不是把一切留給他。

如今他站在一個分岔路口，就像秋麗說的，往哪邊走都要他自己決定。

是走向朋友，還是虛無缥缈的仇恨。

一口氣還沒嘆完，哈利就猛然發現漆黑的房間中央站着一個人影，吓得倒吸了一口冷氣，手忙腳亂的抽出了魔杖，腦子裏卻想着是不是黑魔王派人來殺掉自己了，黑魔王雖然是秋麗的父親，但也不能阻止他這麽想，畢竟秋麗能不能夠影響黑魔王的想法他不知道，但因為他黑魔王才消失了這麽多年他是知道的，說句老實話，如果他也因為一個人而受了那麽多磨難，哈利覺得自己也不會甘心的。

“放松，孩子，是我。”

熟悉的聲音響起，這是……鄧布利多！

作者有話要說： 啊嘞，大家不要嫌棄中年了啦，托尼都四十一，啊不，四十三歲了嘞，同樣的年齡才能繼續做好基友啊[撒花.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