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怪老子解往昔事
怪老子見到此種情景,也是大為不解。這禹哀株肯定是能識別出靈姝的元神的,但它卻将她彈開,難不成是因為靈姝的元神尚未修複完全,靈力也沒有恢複,所以禹哀株辨認不出她來了?
這時,青山從陶瓷娃娃中出來,對着怪老子說道,“以靈姝如今的靈力是完全沒可能把禹哀株摘下來。”他頓了頓,繼續說道,“其實除了靈姝以外,我也可以把這禹哀株摘下來。因為這是當年,我和靈姝一同種下的。”
怪老子一聽,沉思了一番,便招手讓嚴梁過來,一只手搭在他的肩上,然後朝青山說道,“不然,你就上嚴梁的身,将那禹哀株摘下來。”
青山點了點頭。不過嚴梁倒是沒那麽情願,但奈何怪老子威嚴太盛,他便不得不屈服。
怪老子施法,讓青山上了嚴梁的身。
“嚴梁”望了鄭珏西幾眼便,便伸手前去将禹哀株摘下來。他雖是嚴梁的身體,但禹哀株識得他的靈魂,所以他才能順利摘下它。
一切都很順利,只不過有一件事沒那麽容易。怪老子原本想讓青山在拿了禹哀株之後,便将他抽離出來,可他卻還想用嚴梁的身體。他剛剛才幫了他們一個大忙,所以怪老子也不便用強力将他抽出。
還好到了家之後,青山便自己從嚴梁身上下來。不過嚴梁卻有些精力耗費,整個人頹靡不堪,沒一會兒便暈睡在沙發上。
休息了一下之後,鄭珏西便想起了溫泉酒店事件,便問了下怪老子。
怪老子一聽到獄火,便變了神色,常人只知獄火能融人身體,可他卻知道獄火也可以為邪魔所用,以人血為注,提升靈力。而這事還是他多年前抓捕魔界鬼風羽澤的時候才知道的。以人血為注修煉靈力,實在違背天理,變态至極。如今在人界,竟然會有此種邪術,那必定是鬼風羽澤的姐姐鬼扇扶芳所為。怪老子懊惱至極,他當初就不該心軟放了鬼扇扶芳!今日之事,同他有莫大的聯系,他也一定要将這事解決。
怪老子眉頭緊蹙,厲聲說道,“事不宜遲,我們現在就出發。”
鄭珏西有些無奈地說道,“我們才從九幽回來沒多久,就又要出去,着實有點累啊。”
怪老子小瞪了她一眼,“你不用去,就在家好好照顧你師兄。”
鄭珏西乖巧點頭。
“我同你們一道去。”戰淩雍突然出現,把鄭珏西給吓了一跳。而胡麗則是含情脈脈地看着他,簡直膩死人。
鄭珏西瞧着怪老子和胡麗沒有一點驚訝之色,便明白他們早知道戰淩雍還活着,并且還一直在他們周圍。她看了眼暈睡在沙發上的嚴梁,嘆了口氣,幸好他睡了過去,不然,他要是看見這人,便是會醋瓶打翻,又對他各種冷嘲熱諷,到最後,說不定還會跟人打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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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好。”怪老子撫掌曰,又一道淩厲的眼神掃向黃大皮和大蛇,語氣強硬道,“你們把家看好,待我們回來定會有獎勵給你們。”
兩妖兩股戰戰,朝着怪老子使勁點頭。不過,黃大皮占了身形瘦小的便宜,盡管身體抖得厲害,但卻是不容易發現。大蛇則吃了虧,他一抖,便立馬被鄭珏西發現了。他看着鄭珏西捂着嘴發笑,心裏越發不好意思了。
待他們離開後,兩妖方才好轉。然後兩妖便朝着端了個板凳坐在沙發前的鄭珏西激動地說道,“剛剛那位确實是戰淩雍嗎?”見着鄭珏西點頭以後,便更加激動了,大蛇直接将黃大皮抱在懷裏,如同懷春的少女一般,嬌羞地上竄下跳。
鄭珏西扶額,“你們倆這是幹什麽,他也不過是戰淩雍而已。”
大蛇一聽,立馬停止了跳蹿,朝着鄭珏西便是一陣尖銳的質疑聲,“什麽叫只不過?你難道不知戰淩雍是何人?”
鄭珏西立馬捂了耳朵,說道,“難不成他還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秘事,所以他便是個特殊的存在?”
大蛇知道自己打不過鄭珏西,所以便放低了聲音,“你是個人類,短短幾十年的壽命,不知道戰淩雍戰公子也是情有可原。”嘴上占了便宜之後,便又老老實實地跟她說道,“戰公子乃是天帝在凡間歷劫時,同凡人所生的孩子。”
唔,天帝的兒子,也就是她的哥哥了。聽別人說說她哥哥的事,也不是不可以。
大蛇沒注意鄭珏西的神情,只把黃大皮放到地上,然後暗暗将嚴梁往沙發裏面蹭了蹭,坐在沙發邊上,繼續說道,“戰公子雖然是天帝同凡人所生,但靈力強大,比天宮裏許多神仙都要厲害,只不過,他的靈力是比不過靈姝公主。可這也沒關系,反正我從書上看到他曾經獨自一仙将姑射山中一頭上古神獸收伏。至此,他便在仙界揚名立萬,将之前對他有凡人血統的身份質疑聲壓低了下去。那些仙家見着他也只有客客氣氣的。”大蛇說到此,便有種與有榮焉的感覺,不過下一秒便神色凝重,“只不過,在一千年以前,他便在仙魔大戰中犧牲了。所以,我們剛剛見着他還活着,又驚又喜又有些害怕,所以才會抖成那樣。”
鄭珏西聽後,忽略了大蛇對他們剛剛失态的解釋,只将重點放在了仙魔大戰上。若真如他們所說,靈姝同戰淩雍都那麽厲害,再加上戰淩雍又獵得神獸,應當是錦上添花,将魔界的勢力完全消滅的啊,可最後的結果卻是靈姝死了,最後轉世成了她。戰淩雍在某個不知道的地方沉眠了一千年。難不成是有人在背後耍陰招,果然,魔界就是魔界,打仗也只會耍小動作。只是……
“你們出生的時候,戰淩雍已沉眠數年,所以你們應當是不認識他的。可剛才他一出現,你們便把他給認了出來,這又是怎麽回事?”
看着鄭珏西認真又困惑的臉,大蛇不禁偷笑,原來她也會有這麽傻的時候,“你是不是傻,還是太累了,我們沒見過真人,可我們見過他的畫像啊。他是我們的偶像,所以我們才花了大價錢從別處買了一張最貴最真的畫像。而且我們看了很多遍,所以,他一出場我們就能把他認出來。”
鄭珏西恍然大悟,在心裏大罵自己太傻。然後失笑道,“那這畫像一定畫得很逼真吧……”一定很逼真,不然,他們又是如何認出戰淩雍的。
再說怪老子他們這一行人,來到溫泉酒店後,便只見到一副斷壁殘垣的景象。
胡麗有些驚詫,對着怪老子說道,“這酒店前幾天還好好的,而且,若是這酒店發生了什麽事故,新聞鐵定會報導的。可現在這樣……”
怪老子朝胡麗擺了擺手,說道“我們先進去看看再說。”
然後他們三人便一起進入到溫泉酒店的斷壁殘垣中去。
走着走着,他們三人便走散了。怪老子往四周看了看,胡麗和戰淩雍皆不在他身邊。便知他們落入了陷阱。
只是這四周的景色甚是熟悉這是四千多年前,他奉命前往魔界抓捕鬼風羽澤時,所駐紮的營地。他還沒反應過來,眼前便出現了兩張熟悉的面孔,是他和羌青。
怪老子的臉登時便變得慘白,這是他永遠也忘不掉的事情。
當年,還是卓立岘的怪老子,奉命前往魔界,将以人血為注修煉靈力的鬼風羽澤剿滅。當年的怪老子着實有些年輕氣盛,以為自己靈力高強便不用害怕任何人,誰知卻落入了別人的陷阱。他被人蠱惑,親手殺死了他多年的兄弟羌青。
現在,往事又出現在他眼前,但他卻無能為力,他知道這只是個幻境,他只能看着,卻做不了任何的改變。
怪老子看着自己的眼神突然變得兇狠,從旁邊抓起一把劍,朝羌青刺去。幸好羌青反應快,一下躲了過去。但他不知道為什麽自己的好兄弟會對自己動手,而且是下了死手。
怪老子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麽,朝着羌青吼到,讓他快走,直到聲嘶力竭他才想起這是幻境,羌青是聽不到的,他只能眼睜睜地看着自己将劍刺入了羌青的身體。可是羌青就一直這樣張大了眼睛看着他,他不明白為什麽會這樣,他問他原因,可他也不說,就直接将他的生命終結。
眼前突然一片黑。怪老子早已支撐不住,這是他多年的心病,就算他在外表現得如何不在意,但他沒法不在意。全都是因為他輕敵,才會讓敵人有機可乘。即便他大哥和師父師兄如何安慰他,他就是走不出來。他沒法放下,只能一直将它壓在心底。
永久的黑暗,将他壓得喘不過氣來,他覺得自己快要爆炸。
他突然看到一個小亮光,朝着他約移越近,那是羌青的幻影。
“羌青”原本是一副溫和的表情,可他越靠近,卻越顯猙獰。“羌青”憤怒地質問怪老子,問他為什麽要殺了他。
怪老子手足無措,但到後來卻沉默不動,他知道确實是因為他,才會讓羌青無辜死去,所以他便任由“羌青”責罵,盡管他知道這不是真正的羌青。
到了後來,在“羌青”的質問責罵下,怪老子心裏反而輕松了不少。這麽多年來,羌青的事一直是他心中的刺,紮在他的心上,痛苦不堪。現在,這幻影倒是幫他将這刺給拔了出來,他便好受了許多。
他确實應該放下了,畢竟兇手除了他自己,還有鬼風羽澤,而他早在四千多年前便将鬼風羽澤滅掉了。就在那一瞬,他打破了自己多年的桎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