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劫後餘生
幾個月後。
雪姣這天來到郊外一幢別墅病房,推開房門便看見,仲母在這照顧仲夜。她知道幾個月之前的那場手術進行了整整12個小時,而那次盛夏睡了兩天兩夜,醒來就是找仲夜。她沒告訴盛夏的是,仲夜并沒有去愛爾蘭,仲天讓她不要告訴盛夏,其實仲夜昏睡到現在。
雪姣這幾個月都定期過來給仲夜複檢,并且帶來外界的消息:盛夏過得如何。這是她的私心,她不想兩個相愛的人就此不再聯系,雖然盛夏沒說,只是當初她能感受得到盛夏那份擔憂與極力忍耐的思念。
“你來了。”仲天看到雪姣進門後,便與她打招呼。“嗯。”雪姣回他。
“雪姣來了啊。”說話的是仲母,仲夜做完手術她并沒有立即回到國外,而是讓仲父先回去打理家族事務,自己留在國內照顧小兒子。“Aunt好,仲夜最近怎麽樣?”雪姣關心地問道。
“好多了,醒來的次數越來越多,也越來越久,維持人形的時間基本穩定了。”仲母笑着回答,這個小兒子如大兒子一樣優秀,只是生下來便與尋常人不同,所以她一直心存愧疚,如今漸漸康複,她無疑是最高興的。
“夏...夏...”就在他們說話期間,躺在床上的仲夜突然沙啞地開口。雪姣見狀随即給他做了檢查,并且帶來了最新一次,也是最後一次藥劑。“Aunt,仲天,恭喜你們,”雪姣如此回答便是最好的消息了,“仲夜他這樣算是完全康複了,等他再次醒過來就好了。”
“辛苦你了雪姣啊,這幾個月以來一直為我們仲夜忙前忙後,等他醒過來,你們就訂婚吧。”仲母一席話讓在場的其他兩人臉色都立即變了變,尤其是雪姣,她的臉色蒼白,有些難過的朝仲天看去,卻沒發現仲天有任何辯解的意思,他這是同意他弟弟和她訂婚了是嗎?這讓她不禁想起之前回國她與他在辦公室的對話。
“雪姣,你知道此次回國你不僅要救我弟弟,還要與他訂婚。”仲天一臉冷靜的坐在沙發上告訴她,就仿佛與他無關一樣在訴說一件事情,他到底把她與他在國外那幾年當成什麽了?
“aunt,你誤會了,仲夜并不喜歡我,他之前有女朋友,現在在國內讀大學,就是她救的仲夜。”雪姣并不想将就,既然仲天不能為她辯解,那只好她自己來做點什麽了,她并不貪心,只是想為自己争取幸福。
“就是上次那個小姑娘嗎?仲夜用性命去救的那個嗎?怎麽這幾個月不見她來看小夜啊?”仲母有點吃驚地問雪姣,既然小兒子有喜歡的人了她肯定是要支持的,又頓覺得自己老糊塗了,差點拆散一段姻緣。
“她以為仲夜在愛爾蘭...”雪姣不着痕跡地朝仲天看去,對不起,仲天這次我并不想聽你的了。“小天,是不是你幹的好事?”仲母有點埋怨地問仲天,她這個大兒子生性淡漠,但卻很愛他的弟弟,從小就很維護小夜,連他身邊交的朋友也要親自過問,除了雪姣,幾乎就沒什麽朋友了。
“我并不覺得讓我弟弟出事的女人能夠陪伴他一生。”仲天說完這話輕輕的哼了一聲。雪姣驚訝,仲天還有這一面?但雪姣知道,仲天并沒有真正的拒絕她來見仲夜。
很快,雪姣就聯系了盛夏。那時她正在學校裏忙着工作室的事,接到雪姣姐的電話說仲夜已經康複,且尚在國內時,她只覺腦袋一片空白,而後是內心被那種驚喜所代替的圓滿。原來他一直在她身邊,原來他一直不曾離開。
“那好,我現在就過去。”盛夏挂完電話立即帶上包,往學校門口跑去。雪姣告訴她的地址時郊區一幢別墅,這裏的環境很安逸,別墅都是獨立存在的,被片片樹木環繞,曲徑通幽,很适合休養。
仲夜所在的別墅是一幢白色小洋房,周圍被木栅欄包圍,院子裏有一條很長的路,兩邊種着她最愛的勿忘我,陽光傾灑在院子裏,秋千在微微晃動,看着這般情景,盛夏覺得眼眶裏仿佛有什麽快要流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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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她構想的未來的家的樣子,還記得當初和他在一起時,仲夜問她喜歡什麽樣的環境,大抵意思是畢業後結婚所處的環境。她想說的是只要和他在一起就好了,仲夜也只是笑笑摸了摸她的頭,并沒有說什麽。
這幾個月以來,她努力克制住自己對他的思念,逼着自己學習,逼着自己忙工作室的事,硬是給自己加了好多工作量,跑外景拍攝,甚至一人扛着單反住在外面。此刻,她得知仲夜還好好地在她身邊,讓她覺得莫名的心安。
盛夏收起情緒,按了門鈴。開門的是一位看上去溫和華貴的中年婦女,雖人到中年但看出來保養的很好。“阿姨您好,我叫盛夏,請問仲夜他在嗎?”盛夏面帶笑容,禮貌地打了聲招呼。
“你是小夜的朋友吧?進來坐進來坐。”仲母一聽名字随即開心地邀她進客廳坐,面前的女孩子雖顯稚氣但十分有禮貌,進來也不四處亂打量,坐在沙發上靜靜地等待,她頓覺得自己的小兒子眼光挺不錯的,哪像大兒子說的那樣誇張。
盛夏坐在沙發上有點不知所措,但盡量保持的鎮靜些,雖然她現在很想找到仲夜,給他一個擁抱。“媽,是誰來了?”二樓傳來一個溫和好聽的聲音,帶着病人大病初愈的特色嗓音。而坐在沙發上的盛夏,聽到來人的聲音後,轉頭看過去,這個聲音她這輩子也忘不掉,這正是她思念了近大半年的聲音啊。
而仲母不知道去了哪,等那個人從二樓樓梯走下來的時候,看到站在客廳裏的盛夏時,眼裏盛滿驚喜與心疼,她怎麽自己跑來了?看得出來她瘦了,原本就很瘦,身上沒幾兩肉,現在似乎比以往更消瘦了,除了心疼還是心疼。
“混蛋阿夜。”盛夏沒等他開口便沖過去抱他,在碰到他的那一刻,她的眼淚刷的就下來了,帶了這幾個月的深深思念。仲夜立即伸手擁住她,這一刻他也等了好久了,哥哥為了他好,将他藏在這裏數月,卻藏不住對她的日思夜想。像現在這樣能抱着她,真好。劫後餘生,真好。
兩人沒多說一句話,但默契的吻住了對方,仲夜也不如以往溫柔,此刻的吻帶了些懲罰、傾盡全力的意味,經歷過這次生死,他想再也沒什麽能将他們分開了。“唔...阿夜...”盛夏有些喘不過氣來,試圖用手掙脫仲夜,而仲夜卻絲毫沒有将她分開的意味。
直至雪姣與仲天的出現,才打斷了這兩人的柔情蜜意。“咳咳,仲天哥,我們來的不是時候啊。”雪姣站在門口略帶調侃口氣,盯着他們看,臉上絲毫沒有不好意思的樣子。仲天輕聲哼了一下,但眼裏也是略帶笑意地看着吻得難舍難分的兩人。
聽到有人說話後,盛夏一把推開仲夜,滿臉通紅地站在那裏,剩下仲夜略帶欲望色彩的眼神盯着她看。
“我們來的真不是時候,”雪姣走近,“真該下次來看望你。”
“雪姣姐...”盛夏不好意思地埋怨了一句。
“安啦,不笑你就是了,仲夜最近還有哪裏不舒服嗎?”
“沒了,一切安好。”簡單地六個字道出了近況,更像是對盛夏內心的擔憂的答複。
幾天之後仲夜帶着盛夏回到了學校。為了盛夏的學業和仲夜休養的身體,仲夜去了哥哥仲天那裏住,剛好仲母在國內搬去和仲天住了,可以照看他,而盛夏也暫時住回學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