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生死不明
莫父很快出來了,沒多久因為氣急攻心又進了病房。莫涼和莫炔忙了一周,解決了莫父的公司的危機,不過這公司卻大不如前了。
莫涼好不容易勸住了莫父把公司交給莫炔管理,自己好生養息。莫涼他沒打算利用于家來擴大莫家的勢力,包括自己的勢力。他想着,他們和于家有姻親的關系,本來就容易成為別人的靶子,現在莫父六十多歲人了,還在沾花惹草,沒有收斂的樣子。他要是壯大了莫家,莫父只會變本加厲。這不是他想看到的,當然如果這個公司要是徹底破産了,他會讓莫父過富足的生活,僅此而已。
這邊事情處理完,莫涼沒在國都多停留,他和張恒又回到戒備森嚴的軍部。
他回到軍部的住處,已經是晚上了。他開門進去,看到于迢越坐在沙發上。他愣住了,他完全沒想到,一回來就能看到他。他已經無數次習慣了回到空無一人的房子。
他的開門聲引起了于迢越的注意力,他擡起頭看向他。
莫涼這時才說:“我回來了。”
“嗯,處理完了?”于迢越回道。
“嗯。”
于迢越這時站起來說:“來吃飯。”
莫涼放下行李,脫下鞋子,連忙跟上去。
他看了一下桌面擺的菜,酸菜魚,苦瓜炒牛肉,清蒸大閘蟹,冬瓜豆腐湯,四菜一湯。莫涼坐下首先夾了一片牛肉,嘗了嘗是那個味。
他放下筷子,看着他說:謝謝。”
莫涼沒有細說是謝他撈自己的父親出來,還是謝這頓特意為他接風洗塵的飯。他只是很真誠地看着他,清晰地說了那聲謝謝。
于迢越聽到這不同尋常的道謝,擡頭看他幾秒後,他或許可以禮貌回他“不客氣”,也可以以一個親密的人回他“應該的”,但是于迢越看着他,夾了一片牛肉給他,對他說:“吃吧。”
莫涼低頭夾起那塊牛肉,他感覺那塊牛肉順着他的喉嚨直達心房。
在這一刻,他踏實了。不管他們之間有沒有愛,至少他們是一家人,随後他內心深處有個聲音在念着,對不起。他在這個時候,有股沖動。想把那個一直沒說出口的對不起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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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和他好好談一場,敞開心扉好好談一場。他想和他好好過。
可是他幾次擡頭,張口最後還是作罷了。
他不得不承認,他膽怯了。
快四年了,舊事重提,會不會讓他想起那種被設計的憤怒。
他不想打破現在難得的平靜,不如說,他沒有那個底氣。
莫涼知道自己是想要更多,打開兩人那個結,能更親近。
他想,或許,于迢越特意保持這樣不遠不近的距離,壓根沒想和他更親近,他或許沒法,也或許不想應對他進一步的感情需求。
想到這裏,他再也說不出口了。
已經這樣過了快四年了,下一個四年也不遠。至少他還在意自己,至少兩人還在一起。那就這樣吧。
自從于迢越在之前答應了陪他過發情期,他度過了一段不錯的生活,只是這一年,他失去了那份怡然自得的心。
除了因為家庭變故于迢越變了,兩人相處模式也跟着變帶來的不适應之外,其實最主要的是,他自己變了,于迢越在他心中位置變了,他想要于迢越也能回應他的感情。
他感覺到于迢越對他的好,但也感受到他對自己的冷。
他感受到于迢越心裏有一把秤,該他莫涼多少是多少,不多也不少。
他告訴自己,不要再自找煩惱。只要還是兩個人在一起,就好了。他已經不奢望更多了。
他壓下心裏的酸澀,看着棱角分明的人,把菜都吃完了。捧着有些鼓的肚子,幸福地打了一個嗝。
相安無事又過了一年。
于迢越去混亂地方執行任務去了,有一定的危險性。不過,莫涼是不知道的,畢竟于迢越不會跟他講工作的事。
所以,當出了事,就是晴天霹靂。
在這裏快兩年,他已經習慣了軍部無趣的生活。還漸漸養成了早睡早起的習慣。
這幾日,他睡得不太安穩,早上又醒得早,精神不太好。
到了晚上,又是他一個人。他已經習慣了于迢越時不時不回來出去工作。
他看了下時間,他已經一周多沒回來。
在這時,突然有人敲門。
他猛地一驚,看了時間都晚上11點多了。這個時間一般沒人登門。
走廊外面都是攝像頭,沒有死角,不會有什麽人能為非作歹。莫涼下了床,去打開門看看是誰。
是張恒。
張恒,看到他立馬說:“換套衣服跟我來。”
“做什麽?”莫涼不動皺着眉頭看着他。
張恒沒說:“你男人現在在醫院裏面快熬了一天一夜了,你去不去?”
莫涼立馬進去換了衣服,邊走邊問清楚事情。
住了醫院的是沈悉,他們執行任務出了意外,是沈悉救了于迢越。現在他人還躺在醫院,生死不明。
于迢越跟着進了醫院,處理了傷口,也不好好休息,現在坐在沈悉門外熬着等。
莫涼從張恒口中,了解到當時的情況非常危險。
他一想到,如果沈悉沒有救于迢越,他可能再也看不到他了。他心口就一陣後怕,直到他看到那熟悉高大的身影坐在長椅上,他的心跳才緩和了一些。
他快步走過去,剛碰上他的手臂,于迢越就擡起頭來看他。
莫涼看到他眼神疲憊,衣服有些破爛,還能看到身上的血跡,他看到手臂上,腿上的繃帶,他頓時心疼地不知怎麽辦。
于迢越擡頭看到是他,皺着眉冷冷說:“你來做什麽?回去。”
莫涼之所以被帶在這裏來,是想讓他勸勸于迢越不要帶傷在病房前熬着,先去休息。
莫涼說:“你已經熬了一天了,你還是個傷患,先回去休息吧。”他邊說邊拉起他沒受傷的另一邊手臂,想攙他起來。于迢越很大力甩開了他的手,莫涼差點摔倒,他看着于迢越沉聲道:“他還在裏面躺着,生死不明!你別搗亂,回去!”
在場的人都因這動靜看着他們這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