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懷疑
柳絮站在夏矜安身旁,急切地問道:“安安,你怎麽樣?沒事吧?都怪我不好,我……”
女孩搖搖頭,低聲道:“我沒事。”
嚴璟越的手還摟着女孩,夏矜安從男人臂彎裏退出來,聲音很輕:“璟越學長,今天謝謝你了。”
嚴璟越看着女孩,眸色幽深:“你結婚了?”
夏矜安身上披着西裝,回頭望了不遠處的陸懷生一眼,男人神色淡然,也看着她;又把視線轉向李如憐,對方回視着她,臉上還是無辜怯懦的神色。一時間在場的人都沒有說話,似乎在等着女孩的答案。
夏矜安看回嚴璟越,承認道:“嗯。上周領的證。”
嚴璟越低頭俯視了女孩半晌,眼神中有複雜的情緒湧動,最後卻只說了聲:
“那恭喜了。”
聲音溫和,一如往常。
夏矜安低着頭,默默感受着陸懷生從不知何處投來的眼光,不知該如何回答。
覃言秋站在女孩身後,突然望着天邊自顧自開口:“哎呀,我好像有點餓了,”說完又轉頭看向一邊長身玉立的男人:“老陸,我們吃點兒東西去吧。”
“程特助,你要不要一起啊?”順口還叫了全程冷眼的程疏一聲。
程疏推了推眼鏡,還沒說話,陸懷生卻突然走到跟前,揭下女孩身上的西裝塞到嚴璟越懷裏,随即脫下自己的披上去,長臂攬過女孩,語氣冰冷:“嚴總的衣服還是穿上吧,我的人就不勞你費心了。”
夏矜安覺得心跳有些快,擡眼注視着男人線條冷硬的側臉。
嚴璟越拿起自己的外套疊好,搭在手臂上,表情自如:“陸總和陸太太感情倒是好,辦婚禮的時候可別忘了給我留一杯喜酒喝。”
嚴璟越說完離開,李如憐走到陸懷生身邊,聲音低弱:“生哥哥……我哥他不是有意要破壞你和矜安姐姐的,我不知道他喜歡矜安姐姐,還沒告訴他你們領證了……”
男人身形挺立,面無表情道:“程疏,送李小姐回去。”
“是。”程疏走上前,對着李如憐道:“李小姐,請吧。”
李如憐驚訝地揚起頭,眼眸泛着光,似是隐隐有淚水湧上來,顯得越發清純無辜,卻并未得到男人的一個眼神,她看了男人懷中的夏矜安一眼,只能咬咬牙,在程疏的跟随下走了出去。
夏矜安看着二人的身影遠去,感受到身旁男人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正暗自思量着要不要把衣服還給他,卻在肩上臂彎的突然發力中被迫跟着往前走,不冷不熱的聲音同時從頭頂傳來:“把衣服遮好。”
女孩伸手把西服的衣襟往胸前拉了拉。
覃言秋挑了挑眉,步調散漫地跟在了後面。
池塘邊只剩下兩個人,肖穆看了眼笑得一臉欣慰的柳絮,疑惑道:“你怎麽這麽開心?”
柳絮搖搖頭,高深莫測道:“你不懂。”拉起肖穆的手也開始往外走。
夏矜安跟着陸懷生從一處隐秘的樓梯上了別墅二樓,進了房間,陸懷生吩咐傭人找來一件幹淨的裙子讓女孩換上。
女孩從傭人手裏接過衣服在身上比了比,覃言秋靠着門框咂咂嘴:“我看安安的身材挺好,穿這個肯定合适。”
這是學的柳絮剛才對女孩的稱呼。
陸懷生站在門邊,此時才發現尾随上來的男人,眉頭一皺:“你怎麽來了?”
“來看英雄救美啊。”覃言秋雙手插在褲兜裏伸了個懶腰,滿臉欠打的表情:“安安,今天同時被三個英俊潇灑的男人救了,是不是很開心?”
夏矜安看了陸懷生一眼,輕咳一聲,有些尴尬:“覃先生,你還是叫我的名字吧。”
“安安不就是你的名字嘛,老陸,你說是吧?”語氣更加不正經。
陸懷生走到門口,眸子危險地眯了眯,對着毫不知趣的男人道:“我看你跟那個姓徐的倒是挺有默契,要不然跟你爸說一聲讓你們倆培養一下感情?”
覃言秋嘴角終于放了下來:“喂,你至于這麽沒人性嗎?好好好,我走我走,你們小兩口自己坦誠相見去吧。”
陸懷生關上門,回頭望向房間裏的人,卻對上女孩一雙遲疑的眼睛:“你……”
男人看了看女孩手裏的裙子,忽然醒悟,随即又拉開門,走了出去。
夏矜安以最快的速度換好衣服,打開門,看見身姿颀長的男人倚在牆上,陸懷生上身穿着白色襯衣,在抽煙。
女孩手裏拿着男人的西服,遞了過去,男人吐出一口煙霧,沒有接,眉眼低沉道:“剛才是怎麽回事?”
夏矜安咬咬唇,想起上次辦公室裏的情景,斟酌了半晌道:“徐小姐她……可能喜歡你,對我有些誤會。”
陸懷生煙舉到唇邊,聽到這句話停住,撇過去一眼,尾音上揚:“誤會?”
“嗯。”女孩低頭應了一聲,沒再繼續。
“那上次呢?”男人轉頭看向前方,語氣又淡下來。
夏矜安清楚他指的是徐風蕊鬧到公司那次,頓了片刻,聲音依舊輕緩:“我不認識徐小姐,那次的前一天晚上碰見她和李小姐一起,第二天她就找到公司了。”
話裏隐去了和嚴璟越吃飯的事。
“你的意思是,都是李如憐挑撥的?”男人居高臨下地看過來。
女孩聲音低微平靜:“我只是描述我知道的。”
回想剛才李如憐的表現,夏矜安确實心中有懷疑。
陸懷生盯着女孩,記起她被嚴璟越護在懷中的樣子,眸子動了動,掐了煙,站直身體走到她跟前,聲音比剛才還冷:
“我不管你之前的人際關系如何,既然現在大家都知道你是陸家的人,你就給我本分點,別去外面招惹些不三不四的人。”
說完就往樓梯口走去。
外套還在手上,夏矜安跟着轉身,看着男人的背影消失在拐角。
她回味着他的話,一時不知道這“不三不四”是說的誰。
女孩回到身後的房間,把男人的西服疊好放在床腳,收起自己原先的裙子,也跟着下了二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