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左右相反?
花妹的眼神很迷離,像無法對焦,又像根本就沒看我。
仔細一瞅,還真沒看我,她竟然越過我,直接看向了我的身後……
身後有什麽?
我沒敢轉身,而是一直對着她拼命使眼色,想讓她回過神來。
花妹的眼神從凝望到找尋,走過我身邊時,我小聲問:“花妹,你怎麽了?你想上哪兒去?”
花妹就像沒聽見,我一着急擡手一抓,誰成想手竟然從她的手腕直接穿了過去,抓了個空!
我如遭電擊,什麽情況這是?難道花妹真是鬼?
不應該啊!鬼還敢打手電嗎?
我眼睜睜看她走了過去,心說壞了,前面可能真有什麽不幹淨的東西對她做手腳了,說什麽都不能去了。
我想着再原路退回去,再不濟就在谷底耐心等等。老叔他們不會不下來找我一下,就算明知生還幾率很小,總也的下來看看的。
我不敢離花妹很近,也不知道她現在是個什麽情況,只敢遠遠的跟着,看她要打着手電去哪裏。
但是,沒等走出多遠,花妹手裏的手電光就倏地明滅了好幾次,到最後徹底不亮了。
娘的,關鍵時候連手電都要自己加戲!
我只好摸着牆壁往回走,整條通道裏只有我沙沙的腳步聲,以及狂跳不止的心跳聲。
不知道走了多久,腳下突然一絆,又差點栽個狗吃屎。
這下我徹底淡定不了了,将沒剩多少電的手機掏出來一照,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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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又回到了先前的地方!
真是見鬼了!剛才明明是按照原路返回的,怎麽可能還回到這兒,難不成這個山洞是個球形?
我用力晃了晃腦袋,告訴自己一定不能慌。這種地方一旦慌了陣腳,後果不堪設想!
花妹說過,我是被冰虬蜘蛛選中的人,從那麽高的地方掉下來都沒死,不可能這麽輕易就死在山洞裏。
而這個山洞,花妹和她師父生活了很多年,要是有什麽鬼怪,想出事早就出事了,還會等到現在?
我幹脆也不走了,直接坐在地上,讓自己冷靜下來。
現在的情況是,要麽有邪祟在暗中操控,要麽是花妹自導自演出來的把戲。
先假設有邪祟作怪,但它的目的是什麽呢?總不會自己呆着無聊,想找人來聊聊天吧?
但轉念一想,我擁有能看見邪祟的眼睛,吳德柱也好,美女鬼也罷,甚至連新死鬼布靈,都能順利看見,眼下這通道裏我卻一個鬼影都看不着,這還能說是邪祟作怪麽?
既然不能,那很可能是第二種可能,花妹搞的鬼。
但她的目的又是什麽?
我倆才認識一個小時,除了插科打诨,正經話沒說過幾句。而此次進洞,她以師父要見我為由,卻走了半天沒見到她師父,這會是她的障眼法麽?
我穿着單衣坐在地上,任憑刺骨的寒氣席卷全身。我需要冷靜,盡可能的回想從見到她開始,一直到剛剛所有的細節。
每次進出都會重新排序的按鈕、怎麽走都走不出去的一段道路、看得見卻摸不着的人形……
所有碎片在腦中翻飛,我感覺自己快要接近真相,卻始終差那麽一點東西。而且我有種感覺,這點東西至關重要,只要想不明白它,我會一直被困在山洞裏。
總這麽坐着不是辦法,我從地上撿起一塊石頭,借着手電的一點光線,在地上明明白白做了一個記號。
我對自己的字跡還是很熟悉的,有沒有人模仿一目了然。而鮮血和石塊能夠模仿,這裏光線又暗,很容易營造出反複在一個地方走不出去的錯覺。
做好了這一切,我站起來,再次摸黑朝前走去。
這次我也是豁出去了,管它黑暗中有什麽,咬緊牙關幹就對了!
約莫又過了二十分鐘,我尋思着時間差不多了,就把手機亮屏。定睛一看,剛才呆的地方離我不到五米,還真又回來了!
媽的!真是邪了門了!
但我不信邪,三兩步來到記號的位置一看,差點沒坐在地上!
記號還是那個記號沒錯,問題是,整個記號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翻轉,就像有人将地皮掀開,又反方向安進去了一樣!
這下我說什麽都淡定不了了,這種環境下我不可能傻逼到自己給自己下套,字肯定寫對了,這絕對錯不了,問題是為什麽突然變了樣?
瞅着眼前的記號,我納悶的不行,這把匕首削鐵如泥,能把石頭削掉一大塊,鋒利程度可見一斑。用它做下的記號,如果不是山神發力,肯定不能随意抹去,再重新雕刻。
如今地上的情景,讓我完全想不通。說它是別人留下的記號吧,肯定不對,筆跡分明就是我的,我寫了二十多年不可能認錯自己的筆跡。
但說是我做的記號,這還能用科學解釋嗎?
我由滲出汗珠,不是我孬,我想換別人應該跟我反應差不多。
我擡起手擦了把汗,誰知不經意間一瞥,胸脯開始劇烈地起伏起來。
我明明擡起的是右手擦汗,但撫摸到自己額頭的,卻是左手!
這是什麽情況?我反複看着自己的手,瞬間汗毛就立了起來。自己的左右手肯定不能認錯,我也沒有瘋,怎麽擡起右手,接觸到自己的卻是左手呢?
難道被鬼附身了?
想到這兒我更害怕了。因為就在不久前的幻境中,我曾想給自己個嘴巴,結果落下去,卻打在了布愣的身上!
但是那是幻覺啊!難不成我陷入了幻中幻?
我的心理防線接近崩潰,試試量量對着虛空問:“哥們兒,咱們明人不做暗事,你要想害我,或者有事求我,都可以直接站出來明說,這種小兒科的伎倆,有點太低級了吧?”
話畢,我等着耳畔傳來陰陽怪氣的聲音,那時候我就只能豁出去了,一個字就是幹。
誰知等了十幾秒,身邊依然安靜如初,半分動靜都沒有。
我納悶了,要真是鬼,這鬼是不是有毛病,啥都不說啥都不幹就附身,有什麽意義嗎?
我清了清嗓子,又說:“如果您是這個山洞裏的朋友,我們冒昧打擾是我們的不對,我在這兒先跟您道個歉。但我來這裏沒有惡意,只是想找尋一個東西,您要是覺得不舒服,大可以明說,我退出去便是了。”
我自認為說的誠懇到了極致,對方哪怕是個鬼估計也得有點動容。
想了想,我将兜裏僅有的三支煙找出來點燃在地上,又說:“這是孝敬您的。”
香煙在水裏浸泡過,還有些潮。好在打火機是防水的,雖然不怎麽好用,還是磕磕絆絆點着了。
點燃之後我死死盯着香煙的走向,心中祈禱,千萬不要出現兩短一長!
兩短一長是大兇之兆,基本上十死無生!
觀察了一會兒,發現煙的走勢十分平穩,但我也沒顯得多高興,因為這似乎只是普通的燃燒。
之前我見老叔點煙,那煙燃燒起來可是非常快的,就像真有人立在旁邊抽一樣。
難不成這個地方真的沒有鬼魂,是我多想了?
也不對啊,那我的手要怎麽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