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三支香煙
我都驚呆了,這是什麽操作?他是老叔,那外面和他們對打的又是誰?
沒等我想明白,羅曉霜也将臉皮撕下,還真是布靈!
“怎麽,傻啦?”老叔拍了拍我的後腦,“這就傻了,以後還怎麽玩?”
“不是……你這操作有點騷啊?到底什麽情況?外面那個是誰啊?”
“外面那個?哼哼,是你叫了幾年老叔的人啊!”老叔咧嘴笑了笑,“白冒充了我這麽多年,怎麽也得付出點什麽不是?”
“什麽?你是說外面那個是村裏和我生活在一起的冒牌老叔?”我更震驚了,“之前他不是被瞎子叔算計了一道兒,元氣受損了麽?怎麽轉臉又出現了?再說你們倆怎麽混到一起了?”
“這事兒說來就話長了。”老叔對着衆人一揮手,“走,咱們先離開這兒,到安全的地方再解釋。”
衆人點頭,這就跟着老叔前往另一處岔路的深處趕去。
這條路有人工開鑿的痕跡,很多植物都倒伏嚴重,不過從斷面來看,應該不是最近形成的,甚至都不是最近幾個月劈砍所致。
老叔走起來很快,一副駕輕就熟的樣子,沒過多久,面前就出現一片斜坡。順着斜坡一路往上,走起來比較吃力,常年累月的濕滑環境,使得周圍十分泥濘,走起來都踉踉跄跄的。
爬了老半天,我累的氣喘籲籲:“叔,咱們這是往哪兒走啊,找地方歇會兒呗!”
“咋啦?這麽一會兒就走不動了?”
“主要是飯都沒怎麽吃,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它餓得慌啊!”我掃了其他幾人一眼,他們倒是一副臉不變色心不跳的姿态,身體素質是一個比一個好。
“大小夥子這麽嬌氣!你看看人家布靈,女孩子也沒見你這樣唧唧歪歪的。”老叔努了努嘴,“馬上快到了,還能堅持堅持不?”
我無語,這幫人都是跟他走南闖北的,體力自然沒的說。但他要将我和女人比,我自然不樂意,當即嘴硬道:“必須能堅持,走就走呗!”
布愣甩給我一把尖刀:“用這玩意兒幫襯着點,會省力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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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了老哥。”
接過刀,每到濕滑的地方就将刀插進山體助力,果然省力不少。
約莫又爬了半個時辰,總算将陡峭的路段跨過去,來到了一片平坦的平地上。
老叔擡頭看了看,遮天蔽月的植被将天空遮擋的嚴嚴實實,一絲星光都看不見。
“今晚就先住在這兒,明天天亮再出發。”老叔說着,吩咐布愣,“去砍點柴火回來,後半夜濕冷,一定要保存好體力才行。”
布愣點頭,抄起彎刀就竄入密林。
“雖然這條路隐蔽,但謹慎起見,我們只能吃幹糧,明火就不要動了。”老叔又說。
鐵瞎子嗯了一聲:“我去把周圍安排一下,布靈,你跟我一起去吧。”
布靈點點頭,兩人也眨眼遁入了黑暗之中。
我看着這廣闊的大平臺有些懵逼:“叔,咱們就睡在這裏嗎?”
老叔搖搖頭,信步走到崖壁旁邊,準确的掀開幕布樣厚重的藤蔓,霎時間,一個小洞口出現在眼前。
“難道這就是仙靈洞?”我問。
“想多了,這就是個普通山洞,今晚咱們就睡在裏頭。”老叔說着,率先走了進去。
我緊跟而入,這才發現與外界濕冷的環境不同,山洞裏的氣溫要高上幾度,環境也溫和幹燥的多。
“老叔,你太厲害了!這條路,這個洞口,如此隐蔽的存在,一般人就算站在跟前都不見得能發現,你是怎麽找着的?”
老叔牽動嘴角笑了笑,彎腰把地上的枯草堆了堆,這就點燃打火機,生起一小撮火來。
跳動的火苗忽上忽下,照得人臉上陰晴不定,老叔認真的将火堆穩定住,從懷裏掏出了一盒煙。
他沒有抽,也沒有給我抽,而是抽出三根,在火堆旁點燃,像拿着香火一樣畢恭畢敬的走到角落,把煙插進了土裏。
一瞬間,香煙上的火苗由橘黃變為幽綠,那上下翻飛的燭光很不穩定,就像有誰拿着芭蕉扇在旁邊死命的扇似的。
但是,那個角落是個死角,洞口又被藤蔓遮擋的密不透風,哪裏來的風?
“老夥計們,好久不見了,你們過得好麽?”老叔突然沙啞着嗓子開口,語氣中好像還摻雜着一絲哭腔。
話畢,他雙手合十,對着那三根香煙拜了拜,就像在祭奠某個先人。
我沒敢吭聲,他連拜三下之後,面對着牆壁開始後退,一步、兩步、三步……
直到退回到我身邊,他才松了口氣:“看來沒什麽問題。”
“應該會有什麽問題?”我脫口問道。
老叔頓了頓,有些抱歉:“憋蛋啊,其實這一趟我騙了你。你爺爺沒給我托過夢,想來這兒,都是我自己的主意。”
“啊?什麽意思?”
“這片原始森林,也不是我第一次來。”老叔嘆了口氣,“十三年前,我們一支小隊曾經來過這裏,只不過……”
我的心裏咯噔一下,再聯系着他剛才的舉動,我突然明白了:“只不過,小隊裏的其他成員都死了,你卻活着?”
老叔艱難的點頭:“沒錯,當初說好了一起去,一起回,但最終卻七人去,一人還。”
“發生了什麽事?”我的心沉到谷底,問話都帶着顫音。
既然他已經來過這裏,而且那次經歷那麽慘痛,他為什麽相隔十三年之後還要帶我來?他這不是擺明了把我也拖下水麽?
到底仙靈洞有什麽非來不可的理由,弄得飄爺他們,甚至千面黨之類的人都要來?
老叔嘆了口氣:“其實到現在,我也沒弄清他們的死因。或者說,他們到底有沒有死,我也說不清。”
“什麽叫有沒有死也說不清?你沒看見他們的屍體麽?”
“恰恰相反,我看到了他們的屍體,當時确定人已經死透了,但是就那麽眨眼間,屍體卻通通不見了!”老叔的語調突然低沉下來,就像怕什麽東西聽見一樣。
在這樣的情境之下,他這樣的舉動除了徒增恐怖沒有任何作用。
我忍不住咽了口吐沫:“不……不見了是什麽情況?屍體沒了?”
“嗯,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就在插上香煙的那堵牆面前,憑空消失了!”老叔篤定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