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章
19.
兩人的心事都攤開了以後，反而更輕松了些。小艾就像緊繃着弦的弓，箭射出去了之後，或許還有些餘波，但終究是平靜了下來。這箭要是不射出去，就怕弓眼看要繃斷了。她也覺得自己是有些歇斯底裏了。仿佛是不把自己逼到那個份上不行似的，其實想想這樣又有什麽用呢？對于F的事，說她信任F也好，說她管不了這麽多了也罷，小艾發現自己似乎不是特別放在心上。
她就是不太想過多的去追究，仿佛太把F放在心上。
不過私底下，猶豫再三，她還是和小佑吐槽了一下。小佑的看孩子生涯已經告一段落，最近常常找小艾聊天。
聽了小艾的新彙報，小佑沉默良久，說：“這個男生吧，他還是太不成熟了。”
小艾說：“哎，我覺得我在給他當媽，可我不是這塊料。”
兩個人聊天的氛圍最後走向又歡快了起來，小佑開始給小艾講起旅游攻略來了，兩個人最後的讨論結果是：如果咱倆能一起去歐洲多好啊！如果一起去日本也不錯……啥時候能去呢……？
一如既往的聊天過後小艾感覺不再那麽郁悶了，如果之前血瓶複活了百分之七十，現在快到百分之八十了。連帶着今天F看着也順眼了起來。
這事件過後F删掉了大半平常聊天的好友，只剩下幾個buddy，他自己才發現平時那些小姑娘還有一部分男生找他根本沒有什麽事情，只是讓他幫忙和打發時間。他也不再每天刷着個微信，捧着ipad，實習也略微認真了起來。這一認真，反而覺得日子好過了許多。
兩天過去，小艾和F手拉手在機場了。兩個人第一次一起出去旅行，都有些期盼，又有些忐忑。
對于F這種處事比較慢條斯理，有比較愛生活的男生來說，出去旅游絕對是一件加分的事情。小艾還比較享受和F一起旅游的感覺。他們的第一站是英國湖區，雖然在美國住了幾年的小艾對于很多東西已經不像是在國內的時候那麽向往，但是比起喧嚣的美國城市，這裏的建築和景色自有一番古樸的風味。小艾和F住在一個不錯的住家旅館，每天的行程也并不緊湊（想緊湊也緊湊不了，沒啥太多可看的），兩個人白天逛街拍照，晚上回旅館看看電視打打游戲，比在家裏的時候舒服惬意。
可是接下來的的一站卻沒有那麽好的運氣，在巴黎街頭，小艾那天出門帶了一個小挎包，裏邊只是裝了點現金，手機拿在手上。他們停下來看一個小店，誰知旁邊有個人飛快的跑過去，一把拽住了小艾的包。
小艾吓了一跳，第一反應就是把包緊緊攥在手裏。她回頭對F喊道：“有人搶我的包！”
F一聽，反應特別激烈，他居然抄起了小店放在外邊的一個小雕塑，沖着那個搶包的人的腦袋拍了過去。小艾沒有發現這平時躺在家裏不動彈的少爺這麽勇猛，這一下子砸的又準，又恨，那人居然晃了幾晃。F繼續高舉着那個雕像，好像是自由女神，在那個搶包的人目瞪口呆的瞬間，他大聲叫出了自己大概是這輩子第一句罵人的話：
“Fuck you !”
這四海通用的語言顯然起到了作用，況且青天白日下，已經有很多圍觀人群，似乎要上前幫助，那個人飛快的捂着頭，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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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艾驚魂未定，回想起了剛才那個人兇惡的模樣，兩腿一陣發軟，她轉頭看看F，卻發現F其實比自己更加緊張。他都快打哆嗦了，半晌才發現小艾在盯着他。F抓住小艾的手，着急的問：“你沒事吧？啊？你沒事吧？？？”
小艾心裏一陣感動。她把包轉過來，給F看：“沒事。”
F卻看也沒看那個包，問小艾：“你人沒事吧？”
小艾趕緊說：“沒事，他只是想搶包。”
小艾問F：“要不我回旅館，把這個包放下，其實裏邊也沒裝什麽。”
F說：“不用了，你把帶子放短一點就好。”
兩個人稍稍松了口氣，也快到中午吃飯的時間了，就找了個好點的餐館，去吃飯壓驚。小艾對于這法國食物的味道不是特別的接受，但是甜點确實精致又好吃。小艾對F說：“下次只吃甜點行不？”
F說：“當然行了。咱們要是住在這，一定會變得很胖的。”
小艾想象出了一個很胖的自己和很胖的F。
下午繼續參觀，快到晚飯的時候他們路過一家婚紗店，小艾多看了一眼。F也注意到了，他說：“要不，咱們在這拍婚紗照吧？”
小艾才反應過來，自己和F已經訂婚了。她看着漂亮的婚紗，其實有一點心動。
她想起了小佑那神聖的婚紗在陽光下的感覺。
那大概是小艾最難忘的幾個時光片段之一。說實話，縱使這麽多年過去，小艾還是覺得那一身婚紗真是漂亮，雖然還沒有化妝，但是她已經覺着自己都不像自己了。她當時甚至想，這估計就是自己這輩子最漂亮的時候了。婚紗店的女主人熟練的把小艾身上那些帶子一一系上，用力在她的大裙擺上拍打一番，用蹩腳的英語對F說：“see beautiful! ”
F對她豎豎大拇指：“beautiful！”
女主人滿意的把一個夾子叼在嘴裏，繼續擺弄着。
F也穿上了黑西服，他還是像第一次見面那樣有點害羞的笑笑，問小艾：“怎麽樣？”
小艾說：“真不錯！”
兩人并肩站在鏡子前照着，攝影師啪啪的按着快門，不管兩個人有沒有開始擺姿勢。他們兩個相視一笑，這鏡頭就被捕捉了下來。
一開頭兩人還充滿了新奇，攝影師一直在試圖指揮F進入狀态，可惜他的英語和F的拍照經驗實在不足以應付，他只能親自上陣，向F示範姿勢和表情。
一個小時後。。。
F：“好累，我覺得我的臉動不了了。”他僵硬的列列嘴：“你看，我笑不出來啦。”
小艾：“我……也是，好重啊，媽呀，這一套比剛才重。”
這一組拍完，兩人一致擺手：“不拍了。。。”
攝影師給他們看看相機裏的鏡頭，他們覺得張張都很喜歡，可是限于預算，只能挑選了一些，最後被告知大概還要兩周左右才能處理好，F留下了郵箱和郵寄的地址。
第二天，兩個人又往下一站進發了。
路上，F神秘兮兮的對小艾說：“我給你看個東西。”
小艾看他比劃着手機，警惕的問：“是啥？”
F打開手機相冊，小艾一看，他翻拍了好幾張婚紗照片。
小艾說：“他不是不讓拍嗎？你什麽時候拍的呀？”
F得意地說：“你們說話的時候呗。”
看着他有點天真又高興的樣子，小艾覺得有趣，兩人拿着照片欣賞了起來，等不及要收到正片了。
總體上來說，這次旅行是輕松的，雖然有點累，有點混亂，但是最終他們都很開心。
以至于回到美國之後，小艾對她的工作也不是那麽擔心了。她感覺到了一種穩定，不僅是來源于她的工作和工資單的一種穩定。當老板找她談話的時候，她沒有歇斯底裏，也沒有要死要活。
走出老板的辦公室，她想的是，或許，這是一個轉機也未嘗可知。她甚至想，生活中發生的事自有它的原因。
自己喝了自己熬的雞湯，小艾格外精神。她回到辦公室，繼續開始整理工作文件，下午，她就開始認真的修改簡歷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