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許鳶進門時,只看到滿牆滿地的照片,反射着白花花的光,讓他開始有些頭疼。
方默似乎是喝醉了,他渾身酒氣地躺在地上,腳邊有個空酒瓶。
之前有人對許鳶說:“方默逗你的,他另有心上人。”的時候,他是不信的,現在看來,他根本無法辯駁。
滿屋子的照片都是另一個人,而方默倒在那個人的影像裏,借酒澆愁,答案不言自明。
許鳶難得地露出了一點笑容:挺好的。他給餘歌神當替身呢,檔次不低。
許鳶走近了,把方默扛起來,一路走下樓梯——他似乎要記住肩上的重量,電梯也不乘——把養尊處優的方總塞進車後座,許鳶開車回了他們的“家”。
早前許鳶對方默說不必再買新的房子,兩人也不必住到一起。一個是嶄露頭角的游泳運動員,另一個是跨國大企業的高層,兩人來往過密總不是好事。
當時方默笑着,把他按到自己的頸窩,聲音說不出的溫柔體貼:“我想挨你近些。”
那就近吧。
許鳶這時候覺出這套房子的好處了。要是兩人住在他那裏,現在這情況還真不好收場。
許鳶自覺仁至義盡,将人扔到床上,就開始收拾自己的東西。
他一貫喜歡整潔,又不喜無用之物,所以收拾得很快,箱子裝好後拎到門口。
正準備穿鞋走人,又想到床頭櫃上還放着他的獎杯,許鳶想了想,還是走回去卧室。
外面天色漆黑,落地燈透出一點醺黃的光來,方默臉上覆了層陰影,許鳶瞧着,盡管醉酒,方默還是那副帥得無懈可擊的樣子。
許鳶默不作聲地看了一會兒,将獎杯再輕輕放到床頭櫃上,揪着方默的領子把他拽了起來。
方默的眉毛微微擰起,卻嗅到許鳶襯衫袖口熟悉的香水味道,任由他把自己剝了個幹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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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方默扛到浴室,給他洗了個澡,牙刷塞進他嘴裏,許鳶便自顧自躺到浴缸裏,舒舒服服地泡了會兒。
方默被他這麽一折騰,酒醒了大半,捏着電動牙刷開始乖乖刷牙。他腦子暈乎乎的,還沒反應過來什麽情況,靠着洗漱臺只見許鳶躺在浴缸裏,臉上被熱氣蒸出了紅暈。
刷完牙方默問他:“我怎麽在這兒?“
許鳶看了他一眼,漫不經心地伸手拿過旁邊架子上的潤/滑/劑,沖他搖了搖,輕聲說:“你只管在這兒該做什麽就行。”
方默微微一愣,再走到他身邊去,吻了下他的鬓角:“抱歉,最近太忙了。“他的手又鑽進水裏,尋到許鳶的細長手指,摸出來親吻着他的指節,歉疚地說着:“冷落你了。”
許鳶的睫毛極長極黑,顫動着,壓下去眼裏一點晶亮:“沒事。”
方默再親了親他的額頭,把他從水裏抱起來,抓起浴袍将他抱住:“泡久了容易頭暈,去床上吧?”
他的嗓音很低沉,又十分溫柔,老是搞得許鳶以為……他真愛自己一樣。
許鳶是運動員,表面上看着清冷內斂像個年輕教授,卻是實打實的世界級選手。
這樣的許鳶,身邊的愛人又怎麽應該像方默這樣唯恐他磕了碰了,像照顧小孩兒一樣對待他呢?
最好的解釋大概是,方默把對待別人的方式用在了許鳶身上。
進了卧室,方默沒去理那管潤/滑/劑,先拿了幹淨的毛巾來替許鳶擦頭發。
許鳶半閉上眼,沒必要跟服務過不去,他安心受着。
方默輕聲在問他最近訓練情況如何,身體吃不吃得消。許鳶随意應着。
“寶貝兒,你是不是心情不太好?”有一搭沒一搭地聊了半天,方默才開口問了這麽一句。
許鳶看着深情款款的方默,心裏有些苦澀,不太多,但正好讓他微微蹙眉。
他臨時留下來,倒也不是真要打一次分/手/炮。有些情緒說不清道不明,硬生生地阻擋了他的思路。在看着方默的睡臉那個瞬間,他無法克制內心愛意的波動,甚至有些悲哀而可笑地想着:他的方默,不該是這樣頹廢的樣子。
許鳶有些無奈,他一把扯過方默,完全尊崇內心意願地吻了上去。
許鳶果然是世界級的運動員,肺活量驚人。
方默酒醉未醒,被他強拉着深吻了太久,竟然暈了過去。
許鳶露出一點尴尬的神色。
他當時願意在下頭,不僅僅因為方默溫柔至極,也是害怕方默受不住。沒想到……在這個節骨眼出了差錯。
許鳶用手指勾勒着方默的臉部輪廓,輕聲嘆了口氣:“忘了在你清醒的時候說,現在竟然有點舍不得叫醒你。”
他站起身,輕輕穿好衣服。去廚房倒了杯清水放到床頭櫃上,他才輕手輕腳地出了門。
這真是體面的離場方式。
唯一遺憾的是,許鳶是真的很愛方默。
作者有話要說:
學習壓力大,摸魚解壓。瞎寫的,不小心戳進來的大家體諒一下啦,不好看點叉就行~ 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