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古穿文裏拆紅線...
“睜眼看。”
看？看哪裏？電光石火間,一個不可思議的念頭浮現。包廂裏沒有鏡子，周若水直接上手摸，那些硬邦邦的,如老樹根般的疤盡數消失幹淨，臉蛋又滑又嫩，豆腐似的。
——紅藍在用生機幫他治好臉時,順便美了個容。
紅藍出門讓店小二加個飯加個碗以及筷子,回來就看到熊孩子仿佛發現新大陸一樣對自己的臉連掐帶捏，見她回來,滿臉興奮：“阿楓阿楓,你放心，我不會說出去你的秘密的！”
“說出去也沒關系。”紅藍坐下來替自己盛上一碗雞湯。這座酒樓裏雞湯是一絕,熬得不見油膩,入口是滿滿肉香。
她剛下早朝,胃裏空蕩蕩,正需要填補。
周若水用公筷替紅藍挑出兩個大雞翅：“阿楓阿楓，雞翅兩個,全給你。”大雞腿已經進入他肚子，剩下兩根健壯骨頭在桌面上彰顯曾經在酒樓後院蹦跶的青春。
紅藍毫不客氣收下周若水想要吃的雞翅，用筷子夾着細嚼慢咽将雞肉咬下來。周若水戀戀不舍瞄着那油光水滑的雞翅膀,低頭扒一口飯,擡頭看一眼那雞翅膀，再低頭扒一口飯，砸吧嘴覺得這麽吃沒感覺,勺了勺雞湯往飯碗裏一道，筷子戳一戳，攪拌，一碗雞湯飯出現在桌上。
噴香的雞湯飯勾引住他全部注意力，是以沒心思管拱手相讓的大雞翅，一心一意吃飯，偶爾夾一筷子桌上的菜，軍隊生活培養出他樸素節約的價值觀，比如說，這一桌子菜，周若水敢叫上來，他肯定能保證自己一點不剩全吃光。
胃口比以前是天與地的差別。
相比之下，紅藍不過是吃掉兩個雞翅外加一碗飯就不動嘴，半點不遵守能量守恒定律，吃得少，攻擊力可發揮出幾十倍的兇殘。
兩人一起吃掉一頓早飯……啊，算算時間，午飯可以不用吃，下午吃些點心填填肚子估摸着快可以到晚飯時間，馬上就能開始新一餐。
紅藍向周若水遞過去一塊牌子。
“這是哪個用處？”周若水翻來覆去地瞧。
“自由出入後宮的牌子。要是你受委屈，方便你和以前一樣。”
以前什麽樣？當然是理直氣壯搶床搶被子。
周若水嘿嘿笑，牌子往空中一扔，落下來那一刻準确接住，道：“那我可要好好保管着，這麽重要的東西。不過阿楓，我要是再跟以前一樣，你家皇後殿下會有意見的。再加上我們長大了，你家有女眷，該避嫌。”
“你又不會留在宮裏過夜。”紅藍略有不解，朋友間白天串個門沒甚大礙，正常操作啊。“你不用擔心皇後，她不會在意，而且明天開始，她很少會出現在宮中。”
周若水：“？？？”
第二天他收到消息，尊貴的皇後殿下跑工部去搶人家工作。
等到過幾天，工部痛心疾首，覺得皇後殿下單單做皇後真的是暴殄天物啊！
對此，周若水感嘆，不愧是阿楓，以身作則，連皇帝都沒有拘束着皇後，下面的人哪裏敢說太多閑話，對自己的妻女多做阻攔。
有一部分是這個原因，更多的，是紅藍覺得放個人工智能在皇宮裏太浪費。
啊，對，人工智能，她親手削的木頭人，活靈活現的神态，再用拟态服調整好，穿在身上立刻變成仿真皮膚，入侵智腦修改掉程序安在木頭人腦中，輔以傀儡符，變成科學混修真版本的AI。用來當皇後堵大臣嘴的。
AI計算的精準度更高，适合工部，還儲存着不少資料，紅藍打算着讓她把水泥和自行車這兩個做出來，之前坐馬車她被迫體會一下趕路的辛苦，嚴重懷疑古人沒事不遠游很大部分是因為車不穩，即便是號稱最穩當的牛車也晃。
做不出來沒關系，甲骨文難不成是一天之內能夠變成簡體字的？
紅藍緊接着将基因鎖的開啓方式傳出去，甲某和乙某說基因鎖打開方法困難是真，不知道怎麽做同樣是真。如同菜譜簡單擺在書店裏網絡上，會炒菜的人卻不是全部的數量，他們從來沒有了解過怎麽去用除機器以外的方法激活進化基因，然而那個方法是确實存在的。
——畢竟小說裏的穿越者總不能扛着個機器穿回過去啊。
等兩年過去，紅藍成功打造一支基因戰士軍隊，大家對這個三清祖師賜下的奇異能力接受良好——所有人當成是修仙肯定能理解。
“哥哥，聽說你要出去打架？”一坨小肉團子從殿外跑進來，一看，咿，夥食很好呀，小手一團能陷出好幾個肉窩窩。
這只團子今年四歲，正好是挖好井的第二年生出的，安王在知道兒子不舉後沉思良久喝下泉水，他可以絕孫，國不能無後，唯一值得安慰的是，在他之前已有好幾個人嘗試過泉水。
這孩子依舊是安王府的孩子，紅藍采取的是寄宿模式，除周末外，其他時間均住在皇宮裏，方便上課。
“現在是什麽時辰。”紅藍任由小團子爬上膝蓋，視線放在打着旋兒的發頂上。
小團子天真無邪揚起臉：“哥哥真笨，現在是戌時。”
紅藍涼涼掃過來：“規定的睡覺時間是何時。”
眼神飄忽不定：“呃，酉、酉時。”
“這個月的點心取消。”
“QAQ”
紅藍揪住他的後衣領，把他提下去：“去睡覺。”
那小手抱着手臂撲騰，死活不願意落地，同時還說：“睡覺我會睡的，哥哥你告訴我你是不是要去打架？”
“不一定。”
這個意料之外的說法讓小團子皺起臉，過一會才組織好語言：“那……伯父說打架很危險的，哥哥你如果去，要小心啊。”
“好，會小心的。”
小團子便像吃到一顆饴糖一般，酒窩亦笑出甜味來。
紅藍叫來宮人領小團子回房，繼續思考着用智腦聯接上未來的事。
之前星際世界學的東西，她半點沒忘，從收繳的智腦來看，目前的星際科技發達是發達，不過沒到一些小說裏誇張的地步，比如智腦傳送每次僅能進行單人傳送，而傳送一次之後能量會消耗殆盡，需要重新收集能量才能進行二次傳送，收集完能量大概要半年左右。
紅藍拿到第一個智腦時，就已經順着坐标去過一次星際，後來陸陸續續過去很多次，直到購買足夠整個軍隊裝備的智腦，跟着花費五年時間給智腦提升成雙重儲能，充一次能量足夠他們傳送兩次。
紅藍吩咐周若水，将衆将士召集起來閱武——用符合星際的說法即是閱兵式。
紅藍座于将臺，着常服，百官便服，大小将佐戎服跪迎。周若水半跪最前方。
傳官宣：“閱武起——”
舞旗幟，鳴金鼓，正行列，擎節钺。
先行兵器，後起異能，雄威赫赫。
“你們覺何如？”
在高臺之上，臺下無人能看到的地方，一面淡藍半透明的屏幕出現在紅藍手邊，屏幕上數雙眼睛注視着臺下閱武。
是華盟高層。
他們眼裏除去閱武的雄偉，更有智腦鏡頭精确瞄準高分辨率下，每個兵将左手上大拇指戴着的扳指。
那是智腦幻化來的。
此刻屏幕後面，無數技術人員十指迅疾，虛拟鍵盤在敲打下分出連綿起伏的深色淺色，試圖解開紅藍的威脅。
三天前，他們主星的屏障被攻破到僅剩最後一層，但連這一層還是對方意思意思送他們的遮羞布，随時随地可以破開。而如果少掉這層屏障，任何勢力都可以開啓團體傳送進入華盟主星，尤其是，現下那大面積攜帶智腦，正在演武的軍隊，只要他們的主上振臂一呼，華盟定會遭受打擊。
但是無論這些人怎麽努力，所有人上陣的結局全是不行，解決不掉紅藍這個大黑客。
那是當然的，他們現在用的防護程序，是紅藍當年一手開發，盡管這幾百年來升級進化多次，核心倒是擺在那裏沒變，有誰能比紅藍更了解自己的手法。
閱武進行到尾聲，周若水半跪，後頭兵士便排山倒海般同時下跪行禮。
“吾皇劍鋒所向，我等所向披靡！”
周若水震聲：“尊我主，萬歲千秋——”
“尊我主，萬歲千秋——”
衆臣行禮，齊聲：“尊我主，萬歲千秋——”
呼聲似巨浪，層層疊疊往遠方傳。
這陣勢，難怪大部分皇帝會死死拽着龍椅不放，權勢的滋味實在太美妙，令人上瘾。
紅藍心中波瀾不驚，見過更廣闊的天地後，這點動靜完全不能牽引她的心緒。
屏幕後方的華盟高層沉默不語，良久才道：“你的條件，我們答應你。”
紅藍提出的條件：開放組織的總光腦，由紅藍親手抹除關于大夏時空的坐标，值入程序，使其以後永不能定位大夏的坐标，除非有能人破解掉這個程序。
組織首領抗議：“不行，要是歷史發生改變，我們的時代消失怎麽辦！”
紅藍疑惑：“你們沒跟他說？”
“說什麽？”組織首領不解，在發現高層們或沉默，或欲言又止的模樣，心中驚疑，第二次開口詢問：“說……什麽？”這一次聲調調低不少，冥冥中好像感覺到會發生不妙的事情。
似乎……會颠覆他內心的堅持，信仰。
“元首？學長？老大……哥——”他拽着那人的手，稱呼越叫越親密，越叫越不安，最後那聲“哥”，已是幾近哀求。
他哥眸光閃爍，抿抿嘴，才道：“我們怕你崩潰，才瞞着你，就是……”
他別過頭，于心不忍。
“紅楓先生前段時間告訴我們一件事情，時空的誕生不是固定的，猶如河水支流，每發生一次改變，即會在原有的時空中誕生新時空，原時空則不會發生改變。她提供我們一份坐标，我們派人去看過，是另一個發展的大夏，更符合我們歷史敘述的大夏。至于紅楓先生所在的大夏，是我們介入之後，分裂出來的新時空。”
所以，不會有歷史變動會導致他們所在的時代消失這事，一直以來，他們的認知是錯的。
首領踉跄後退，突然捂着臉蹲下去，細碎的低吼傳出：“這算什麽，你是說我過去做的是錯的？做的是無用功？”
“我一直告訴自己我沒錯，為華盟，為我親人友人不消失我沒錯，你現在告訴我我是錯的？老子他媽的是個文員啊，本來只想開開心心整理歷史資料，誰他媽的樂意費心費力維護歷史，吃力不讨好！老子聽說那個雷系異能者擾亂歷史時覺都睡不好，生怕一覺醒來，一切消失掉啊！老子第一次下令不擇手段哪怕殺人也要維護歷史時，老子他媽的力氣大到大腿能肉眼看到掐出青紫才沒弄得聲音發抖啊！”
他猛地擡起頭，紅着眼：“老子女兒……老子女兒現在說不願意認老子啊！過年也不回來，她以前說要‘跟爸爸一起工作’，後來說‘你變得好令人害怕，我爸爸才不是這麽可怕’啊！我女兒親口說我可怕……我想辭職，我發瘋得想辭職，辭職信每個月寫一封，每個月撕一封，我想着，我做噩夢夠了，何必狠心拉別人下水……”
“現在你們跟我說，其實并不需要？”眼睛眨一下，一滴淚順流到下巴，滴到地面，咬字如同咬着血，他掏出槍，對着元首，在一衆勸他冷靜的背景聲中，猶如困獸猶鬥：“離我遠點，繼續，遠點，退，退。”
等那些人退得足夠遠的時候，這位組織首領倏然扭頭，速度快得好似要把脖子扭斷，布着陰霾的眼瞳盯着紅藍，聲若鴉嘶：“抱歉，擾亂你們的生活，我……這命賠給你們——”
砰一聲，貼着他身體的智腦拟态發生爆炸，這人被炸個七零八落。
他從來沒對任何一人說過，他的智腦安裝有自爆程序，大概兩三個小炸|彈的威力，足夠能炸死想要搶奪資料的人，而智腦爆炸後，那些重要資料的備份會盡數傳到總光腦那邊。
鮮血濺在屏幕上。
閱武儀式完成。
駕還，樂奏《武成之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