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美食文裏拆紅線
陡峭的懸崖上斜斜歪出一朵花,風吹雨打後小蔫小蔫的垂下,那是紅藍此次的目标之一。
懸崖絕壁,沒有任何道路可以下去,紅藍就那麽直直往下跳,待到落到小花旁邊,腳尖臨空一點,如同腳下有物,紅藍身體憑空拔高一尺,再一扭,就壁虎似的攀在了崖壁上。
紅藍摘下那朵花,扔到已經有了不少藥材的竹筐裏。腳下連踢崖壁,借力登上崖頂。
上來時就對上一雙銅鈴大的獸瞳。
紅藍靜靜與對方對視一秒,那頭星獸轟一下轉身就跑,無意識把粗重的尾巴一甩,向着紅藍的位置打來。
星獸:救命啊,煞星來了!
沒跑兩步星獸就發現自己怎麽跑也移動不了,扭頭一看,小煞星正單手扯住它的尾巴。
星獸忍不住的內心哭泣,它難道也要步前輩們的後塵了嗎?
“過來。”紅藍知道它們聽得懂,說完後便松了手。
星獸按量了一下自己和紅藍的速度,老老實實轉過頭來,趴在紅藍面前動都不敢動一下,企圖表現出自己很老實的樣子,讓紅藍能夠放了它。
紅藍把寄托在系統背包裏的幾卷畫卷拿出來,那是她空閑時間調節身心自個兒畫的,都是藥材。
紅藍一手指着紙上的畫:“發揮你的親朋好友,找到它們帶來這裏,懂?”
星獸拼命點頭,用它那不大的腦容量死死記下了那些畫的模樣。
“你可以走了。”
如蒙大赦。
紅藍把竹筐放進系統背包裏,再跳一次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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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确定不是錯覺,她剛才真的聞到了酒香!
奇了怪了,什麽酒酒香居然能飄到懸崖上來?
紅藍藝高人膽大地跳将下去,雲霧自身邊掠過,朦朦胧胧罩着眼看不見底。紅藍也不擔心,反正臨近地面那一塊,肯定是沒有雲霧遮掩的。
果然,在紅藍遙遙看到霜雪時她及時在離地兩三米的時候來個熟練的小輕功躍起,再落下便是落地無聲。
崖下與崖上完全是兩個世界,紅藍來到了冰雪堆成的世界,垃圾星也有冬天,也曾見雪,可卻沒有這裏的冷,紅藍需要運起內力才能禦寒。
小皮靴踩着雪地,走去卻是沒有一絲痕跡,若有人見了,恐怕還以為紅藍是雪中妖物才能做到踏雪無痕。
紅藍發現了一個陣法。
還有她本以為不會在這個位面出現的靈氣。
[系統……]
[我查查。]
紅藍喚出九煉別在腰間,一手按着劍柄藝高人膽大的走進陣法。
她的直覺告訴她,這個陣法不會傷害她。
但是星際時代,還有人會用靈氣布陣嗎?難道裏面有個修仙者?
陣法沒有攻擊力,只是單純的為了護住陣法中的東西,甚至連迷惑性都沒有,紅藍想着陣心的東西應該是活物,陣主這般布陣應當是等對方醒來後可以直接走出陣法。
這陣共有七七四十九個陣點,幾乎每一個陣點都擺着一壇靈酒,紅藍數了數,只有四十八壇,紅藍大概知道她為什麽可以聞到酒香了。這些酒壇口是打開的,酒水提供的靈氣與陣法相合,維護了法陣的運行,相生循環,原本該可以運行萬萬年,卻不知何故少了一壇靈酒,使陣法有了缺口。
紅藍看那酒,怎麽看怎麽眼熟,快走到陣心才想起——這些都是“西市腔”啊!
惡人谷的西市腔!
惡人谷是她所誕生的游戲裏代表邪惡的陣營,有話說“走過三生路,終老惡人谷”,她走了多少回三生路,也是“終老”在那個惡人的歸宿。
紅藍腦海裏飛快閃過玩家操控她從谷主屋頂往下摔,在她看着遙遠的赤紅土地越來越近的時候,感應到了游戲從玩家電腦裏卸載的慌張。
然而對于現在的紅藍來說,也只是想到,就像看到雪花想到冬天那樣,不會在心底泛起任何漣漪。
西市腔是惡人谷獨有的酒,紅藍喝過,如同整個惡人谷,烈酒的辛辣中還帶着說不清道不明的苦澀,“惡人谷中有真味,仙人難忘西市腔。”
可是這裏怎麽會有西市腔?西市腔為什麽會有靈氣?
又是兩個疑問埋在紅藍心底,然後她在陣中心看到了一個被冰封的小姑娘,看外表與她現在同齡,而因着陣中靈氣流失,冰塊已有一半消融成雪。
小姑娘臉蛋很白,是長久不見陽光的蒼白,穿的特別厚,幾乎把自己包成粽子,只露出一張小臉。
[她來自其他位面,大概是被卷進了時空裂痕。這種一般稱之為穿越者。順便說一句,原著裏并沒有出現過她,所以我這裏還沒有她的資料。不過可以确定,禁區是因為這個陣法才存在的。]系統回來了,告訴紅藍查到的東西。
紅藍目測了冰塊融化還有靈氣消散速度,确定一時半會是看不到這人睜眼了,就返回崖上,把星獸們(被迫)收集的藥材帶回去,隔一段時間就來看一眼陣中人。
這麽一看就看了十年,紅藍都以絕佳天賦在成年這天在虛拟空間裏搞出一架宇宙飛船了冰還沒有化完,可以看出布陣之人功力之深厚。
紅藍這些年還順便收集了各種零件和材料,學會造飛船後又花了一年徹底收集完需要的材料,在十八歲成年這天造出了一艘大飛船,試飛過,确定可以在宇宙中航行。
紅藍組織了垃圾星上所有人過來,告訴他們:“禁區很快就不是禁區了。”
“等等,這是什麽意思?什麽叫不是禁區?”有人問。
“就是星獸可以跑出來了。”
維持特殊的陣法快要沒有靈氣支持了,可不是星獸可以出來了嗎?
問的人臉色一白。
不是所有人都跟紅藍這個變态似的可以在星獸群中稱王稱霸,星獸要是出了禁區,他們這些人估計大部分都會成為星獸的口糧。
又有人質疑:“你是怎麽知道的?”
紅藍想了一下,道:“專長不同,說了你們也不會懂。”何止是專長,世界觀都不同,她該怎麽解釋什麽是靈氣什麽是陣法?
“總之我造出了飛船,想走的可以上船,今天內,過時不候。”
就是沒有星獸威脅,也沒人想繼續留在垃圾星,紅藍花了一天時間把他們運到隔壁的星球。這星球同樣比較貧困,比不上首都星,或者位于中間那幾個星球,但是比起垃圾星來說已經是仙境了。
說來也好笑,隔壁星球真的是隔壁,和垃圾星的距離挨得近,紅藍只開了十來分鐘就登陸了,這麽近卻從來沒有人好奇來過垃圾星,
也是,誰會對垃圾場好奇呢。
紅藍仁至義盡把他們送到隔壁的,和垃圾星同屬邊緣的星球,就回去繼續盯着陣法了。紅火和藍江被她吩咐留在家裏,因為紅藍打算去首都,他們當然是跟着女兒的。
在一星期後,陣法徹底失效。
“你好,我是紅藍。”紅藍對着一片茫然的小姑娘微笑。
小姑娘看着紅藍,有些遲鈍的眨眨眼睛,“我的名字是炎黃,炎黃的炎黃。”初醒使她思維遲鈍,但是在說自己的名字的時候,她幾乎是反射般緩慢而堅定清晰的吐字。
這個自我介紹實在怪異,不過聽得懂的自然會聽懂。
“這是個好名字。”
小姑娘聽到這句誇獎,扯動了臉上凍僵的肌肉,給了紅藍一個開心的笑容,“我媽媽也是這麽說的,她給我起這個名字就是讓我們可以記住我們是炎黃子孫。”
這話有歧義,然而在小姑娘穿越前所在的地方任何人都能知道這個名字代表的沉重。
炎黃從冰水裏站起來,抱起旁邊一摞之前同樣被冰起的書,鄭而重之抱在胸前。小姑娘抱得吃力,卻固執的拒絕了紅藍的幫助。
她只問:“你看上去和我不一樣,是外面又有文明了嗎?”
紅藍“殘忍”的告訴她她已經不在本來的世界了。
真相雖然殘酷,但是對方有知道真相的權利。
誰知小姑娘聽後只低頭看書封,迷惑不解:“所以不需要這些書了嗎?”
“這些是什麽書?”
“媽媽說,這些是我們的‘火種’,是我們的根。”炎黃說話的神色懵懵懂懂,她也不是特別明白這話的意思,只是照搬。
紅藍凝視着打頭那本書的書名,大大的《史記》躍入眼中。
再接下來就是有些亂了,有奇幻的《西游記》,有記實的《三國志》,有實用的《本草綱目》,甚至還有豔書《金瓶梅》。
紅藍拿出一個箱子,“你放在裏面吧,抱着容易弄髒。”
“謝謝!”炎黃眼睛一亮,“姐姐你和先生一樣是好人。”
紅藍收下了這個奇怪的贊美,在炎黃放好書後指着陣法問她:“你知道這是誰布置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