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相比較心煩意亂,抱怨不已的若棠,書房中蕭策的心可以用恨天怨地,怒氣濤天形容了。
曾經匪氣滿身,如今手握重兵的海上将軍楊波。跪在禦案前額頭已經見了血,一臉要以死謝罪的模樣。
煞氣以無法壓制的蕭策把最新的密信刷的一下扔在他臉上。
本來只是灰頭土臉的楊波掃了眼落在地上的消息,雙目铮铮瞪圓,面色轉瞬寂如死灰。
只見那密折上清楚寫着。
“葉衡将軍在平江雷鼠幫助下,李代桃僵脫身淩水渡。在東川城中以火牛計暗渡陳倉。如今以全城搜盡沒有蹤影。”
懶得理跪在地上那個自作聰明的家夥,蕭策對暗衛首領猶豫了很久,沉聲吩咐。
“葉衡少年沙場揚名,于兵伐詭道精通非常,既然出了封鎖嚴密的東川,就是魚歸大海再難尋覓。
你撤回所有的暗樁,只緊守京都各個路上進入的通道。尤其是定南王府所鎮。
五鼠那裏千萬不要打草驚蛇,只派人時刻觀望巡查即可。
明天一早朕會親臨京外平江水軍營,布防水路。”
暗衛首領第一回見皇帝對一件事考慮這麽久。又沒有雷厲風行指示去如何辦。
他偷眼掃了眼案頭,依然擺着大婚頭一天送來的那份密折,又謙恭低下頭去迅速退下。
燈火通明的禦書房裏,望着窗外黑沉沉的夜,蕭策靜靜的揉着額頭。
好一會臉色平靜端正坐起來,拿過那封一直擺在案頭的密函。食指在‘葉衡将軍現身東海淩水渡’上劃來劃去。
想到自己在大婚頭一日接到這個消息時的悚然心驚,長呼着自嘲一笑。
當初葉衡整兵圍魏救趙去解蘇元正中軍之危,退走時當胸一箭正是後方突然而至的冷箭。
不然以他素來小心缜密的行事,怎麽會被射落海中。
而做此事的正是海島歸來不久,自以為幫了主子得美大忙得楊波。
事發不久,見若棠幾乎要痛苦尋死,明白葉衡雖然死了卻一輩子留在她心裏美好一生的蕭策,就要千刀萬剮了楊波這個不明白情為何物的蠢貨。
還是軍師與幾位重将苦苦求情,想到他多年忠心耿耿留在外海練兵,蕭策才開恩饒了他一命。
等蕭策終于在心底認同了人生不如意事十之八|九,能做到不介意若棠一輩子心上有那麽個完美初識後。
哪裏想到葉衡竟然命大沒死。
被救漂流海外三年後,竟然千辛萬苦又返回九州。還逃離了暗衛的層層圍捕。
剛得知這個消息後,蕭策忐忑後內心竟然有一絲竊喜。
他本來想先不和若若做成真夫妻。
為了一輩子長遠計,先讓她對自己動心動情。
哪怕不能全忘了葉衡,到水到渠成之時又有了肌膚之親,就算知道了葉衡尚在人間,為了感情、責任、情誼,還有自己待她的心等等。
以若棠的性子也不會放任心意,自私的離宮而去。
可自己那些理智,八風不動的自制力,在若若面前就是一陣煙。
她不過是微微靠在自己身上,露出了紅衣裏一點點胸口雪痕。
那些欲望,瘋狂想要她的念頭,就岩漿一樣噴湧而出再也無法壓抑。
他真是太想她了。
太想她屬于自己,自己也屬于她。想二人夫妻和美,契合無間,永不分離。
春風銷魂一夜,就此原本的打算灰飛煙滅。只能另做他圖。
想想佛寺那晚大師說葉衡與若若的夙世因緣,蕭策眼神越來越冰寒。
夙世,憑什麽?
若若是許過自己生生世世的。
殺意剛起,大師那些積德行善,來生還會有一絲紅線機緣的話,又在他耳邊嗡嗡響起。
眼下,他不殺葉衡,不是擔心事情會有外洩的一天。
而是,他不要葉衡再有機會,去奈何橋上等着若棠。
未來的某一天,自然有他牽着若若的手一起共度黃泉。誰也別想在他手裏在把她搶走,一時半刻也都不行。
暗自發狠好一會,蕭策沉聲。
“看在你為我朝屢立戰功的份上,朕給你個恩典。
有一天葉衡與皇後若是天不遂人願見了面,你不用再來見朕。
直接帶着你們全族三百七十三口,還有那兩個外宅裏的寵妾,孩子一起自盡。
現在滾吧!”
小命暫時保住的楊波一個頭重重磕在金磚上,謝過皇上給他們留全屍的恩典。
帶着滿腦子都是如何求皇後給個生路的念頭,連滾帶爬出了禦書房。
回來同心殿稍晚的蕭策,站在院外吹了會清冷的北風。才招呼內侍進來。
聽大太監李明把皇後在長樂宮中的事,一字不差學了一遍後,滿腔郁氣散去,神清氣爽不少。
想到晚上那頓食不下咽的家宴,他估計若棠一定沒吃好,趕緊叫了小廚房送了面,進了大殿。
被強制喂了小半碗金絲面的若棠嚴重懷疑,蕭策對自己有喂食寵物的傾向。
撐了後,又陪着突然興起的他暖廊上散步消食好一會。
到了入寝時辰了,蕭策才終于懶洋洋抱着她躺在大榻上正常交流說話。
聽到她請罪似的主動交代,在太後哪裏所謂的發脾氣,壞心思的帝王低低笑了好一會。
“她們這樣欺負你,怎麽你就這麽鬥了幾句嘴就算完了?”
這叫什麽話,若棠趕緊要起身:“陛下,就這妾身已經逾矩了。”
“停,以後私下裏稱我就好。還有叫好哥哥、阿策、三郎、夫君也行,你要說不敢我就罰你。”說着低頭在她唇上重重吸了一口。
男人想要寵你的時候,還是別清高自持拒絕的好。
這是史書上那些深明大義妃子,無數血淚給她的切實教訓。
若棠從善如流換了稱呼,乖乖叫了聲“夫君。”
手下的青絲黑亮順滑如緞,許是她練武內息暢達,王府裏營養又養的好,竟然有幾分男子的冷韌。
蕭策愛不釋手的摸着手下的小蘑菇頭問。
“小膽子。我還以為鬧一場你至少能摔兩個杯子,跟她們喊上幾聲呢。
哎,可惜了。不過也算好,現下她們一時半會不會來煩你了。
真是幸好我早上沒提醒你,不然你吵兩句嘴都不會了。”
這是什麽意思?
蕭策是想自己和太後公主們鬧翻嗎?
看他眼裏得逞的壞笑,若棠十分确認了自己的猜測。
心頭一直壓着的火蹿起又死命壓下。被他氣到臉色起紅的若棠嘴角抽搐的道了句。
“多謝夫君好意的不提醒。”
看她心中懊惱恨恨,又不敢發作的可愛樣子。
更聽懂了她的言外之意蕭策并不惱,只坦然的瞄着她,鳳眸斜睨間潋滟含情的調笑道。
“知道夫君疼你就好了,還不過來親親。感謝一下我的辛苦籌謀。”
“呵呵。”
實在領受不了這看熱鬧不嫌事大,還架火潑油家夥的好意。若棠下颚緊繃,終于發出了兩個字音表達了內心的森森惡意。
聽到這記憶深處的兩個字,蕭策眼睛裏閃過花火,猛地起身把她牢牢地禁锢在懷裏壓下。
沙啞深情的叫着:“若若,若若。”
熱熱的吻胡亂在她蘑菇頭上落下。好一會,鬧了一場,呼吸紊亂的若棠才掙紮着爬起來,滿面通紅的叫人放水沐浴,準備休息。
掃了眼腳步輕盈卻匆匆丫頭們的瑟縮眼神,她回身在玻璃窗上,看見自己蘑菇頭淩亂瘋子般的樣子,才知道又丢了醜。
咬緊牙關握緊了拳頭。她是生怕控制不住自己的怒氣,撲過去恨捶蕭策一頓。
他怎麽能這樣,讓自己就這麽失儀的見人。讓所有人都知道帝後私下這樣不莊重,胡鬧,他自己就不覺得丢臉嗎?
這還是那個英明神武,不茍言笑的冷峻戰神嗎?
男人跟女人的思維總是火星與地球的差距!
在蕭策看來,自己越親昵她,寵愛她,與她平常夫妻樣恩愛逾恒才是給了她地位身份,才是讓仆從,重臣更不敢小看她的籌碼。
何況自己也是真忍不住,真恨不得時時夫妻相擁相偎。
所以,盡管若棠氣的臉都紅了,罪魁禍首還一臉無辜的笑着看着她整理頭發。好像這是多麽有意思有趣的一件事。
冷靜冷靜,若棠咬牙,暗自勸自己不要跟蛇精病人計較。
勉強讓自己脆弱的小心肝跳動正常,撐出個笑起身沐浴去的若棠。
聽見身後拉長的撒嬌聲:“若若,等我一起洗,我要你給我擦背。”
惡寒不已的她攥緊拳頭暗恨。
這家夥,是絕對是不能好好玩耍的節奏了。
自己要不要拼着水性的娴熟幹脆弑君,讓他淹死在浴池裏。解解恨。
這想法也只能是想法。
若棠還是在能游泳的浴池裏,頂着飄香的花瓣,忍着在身上胡亂游走的大手,乖乖給大boss擦了健壯的背,外加飽滿結實的胸肌,輪廓刀刻樣的腹肌,一塊,兩塊......
正當年紀的新婚小夫妻,夜夜春宵幾度是理所當然的。
盡管蕭策體貼她初經人事,還是鬧過了三更天才歇下。
折騰到兩腿發軟,腦子昏昏沉沉,趴在男人寬厚臂膀裏的若棠聽着舒爽又得意男人耳邊打趣。
“若若什麽時候也讓夫君肆意盡興一次,享受下芙蓉帳裏春宵暖,從此君王不早朝。那些所謂昏君的無可奈何與自甘其樂啊。”
徹底入夢前的若棠無力跟他在氣惱,只能在心底慶幸着,幸好明天沒有大朝。
她的目标可是良佐明君的賢後。決不可變。那些什麽不早朝的魅惑妃子所行,做夢去吧!
四更的梆子隐隐傳過,早已起身穿好黑甲的蕭策披鬥篷前,到底忍不住回轉內室,小心在香甜夢中人額上烙下一串吻。
夜裏不知道什麽時候飄下的白雪映襯得高壯黑馬上,一身黑鬥篷,黑甲勁裝的蕭策更顯淩厲冷峻。
關照了一聲:“瑛姑,好好守着皇後,朕明早即回返。”
躍馬揚鞭在不回頭。
作者有話要說: 蕭策:布丁,你這樣真的好嗎,我剛新婚,洞房還沒痛快下呢,就給我添了這麽大的堵,心塞到要死!
逝去的人就應該安安靜靜的安息,幹嘛又讓他陰魂不散啊,你是不是真要把虐我到最後一章的宗旨貫徹到底啊!
你為什麽這麽冷酷,無情,無理取鬧啊,在這樣下去,小天使不會原諒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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