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受傷
[既然是為了唐宛晴回的國, 那就好好去追, 不要半途而廢,她是個好姑娘。今天以及那晚的事, 我會當做什麽也沒發生過。你還跟于牧一樣, 是我弟弟。]
于晚發信息素來簡潔,一般都是“嗯”、“好”、“沒問題”之類的回複。有什麽話都是直接電話溝通,快速又明了。這還是她第一次, 發這麽多內容。
發完信息後, 于晚就将私人手機關機了。
半個小時後。
陸時熠出現在東三環某健身會所,一上樓, 他就直奔于牧所在的私人健身房。
私人健身房坐北朝南, 南邊的牆全打造成了落地窗, 視野開闊, 采光極好。各式各樣的健身器材就擺在落地窗前,雖說是私人的,但裏面空間卻很大。
這間房, 平時除了于牧會來健身外, 林洲洋和陸時熠只要有空也會來。
這會, 于牧正好跑完步, 在中途休息,聽見身後傳來推門聲, 他轉過身,朝來人得意的撩起上衣,顯擺起自己的身材來, “你看我腹肌是不是更明顯了?”
陸時熠才沒功夫看他那二兩腹肌,一進屋,就開門見山的問:“是不是你和你姐說,我回國是為了追唐宛晴?”
于牧撩下衣擺,喝了幾口能量水,回憶了一下:“年前我好像是跟我姐說過,怎麽了?你電話裏說有急事問我不會就這事兒吧?”
“你大爺的!果然是你幹的好事!!”陸時熠咬牙,頓時火冒三尺,指尖懸空的指了指于牧,氣不打一處來。最後他深吸了好幾口氣,壓下怒火,擡手搓了幾下臉,兀自低喃着,“難怪,難怪她會那麽對我……”
這幾天,陸時熠因為于晚給她找女郎的事,心都要郁結成塊了。原來于晚以為他喜歡的人是唐宛晴,又腳踩兩只船的去追求她。難怪他的表白,她連正面都懶得回複,直接給他塞了幾個女人打發他……
這幾天他在于晚眼裏,得是多花心,多渣的一個人?
終于找到根源,心境雖然豁然開朗了,但一想到這都是于牧幹的好事,陸時熠就恨不得将他摁在地上狠狠摩擦,狠狠爆錘。
于牧見陸時熠一臉要哭不哭,要笑不笑的神情,又是自言自語,又是跟盯仇人一樣盯着他,看懵逼了。于牧謹慎的上前,伸長了手臂,拍了一下陸時熠的肩,“哎,你到底怎麽了?鬼上身了?”
“怎麽了?你還好意思問?”陸時熠火大的拍掉于牧的爪子,一臉憤恨的盯着罪魁禍首,“就因為你的胡說八道,你知道我跟你姐産生多大的誤會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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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牧愣了愣。想到親姐的工作作風,以為是他姐知道陸時熠“喜歡”唐宛晴才來的榮光,覺得他對工作的态度不嚴謹,在上班第一天就将人狠狠批評了。
于牧趕緊道歉,“兄弟真對不住。當初我還跟我姐千叮咛萬囑咐過,說你絕不會因為追姑娘耽誤工作……我這就給我姐打電話解釋。”
“現在解釋還有什麽用?誤會都已經産生,你姐都TM要讓我從公司滾蛋了!”
“不是……多大點事啊,我姐至于嗎?”于牧趕緊給于晚打電話,但她關機了。見陸時熠一副恨他恨的牙癢癢,随時都要将他吃了的模樣,他就納了悶了,“你也是,多大點事兒至于這麽激動嗎?今晚回家我見着我姐,我再跟她解釋一下不就完了……”
于牧說的輕松又随意,把陸時熠徹底惹惱了,他一腳踹向一側的健身器,“我TM能不激動嗎?要不是你滿嘴胡言,讓你姐誤會我,我在你姐眼裏,也不會成為腳踩兩只船的大渣男!”
要是沒誤會,今早他也不會沖動的咬于晚,兩人的關系也就不會弄僵了……
“……”于牧聽的有些懵。什麽腳踩兩只船?什麽大渣男?
不過,陸時熠的火氣也把于牧惹惱了,他将礦泉水瓶往地上一甩,撸起袖子,“你沖我發什麽火?要不是你一直藏着掖着你的小真愛,我TM會誤會你喜歡唐宛晴?”
“不就喜歡一女人,至于在哥幾個面前瞞這麽久嗎?我看你丫根本就沒把我們當兄弟吧?”于牧火一上來,什麽狠話都開始往外飙,他重重的推了陸時熠一把,“你要還是個男人,你要還把我當兄弟,你TM今天就坦坦蕩蕩的告訴我,喜歡的人到底是誰?也免得我TM再誤會別人,讓你再沖我撒氣!”
“我喜歡的人是你姐,行了吧?”陸時熠脫口而出。
“……”于牧猛地怔住。愣愣的看向對面的人,難以置信,以為自己耳朵聽錯了,他盯着陸時熠看了足足半分鐘。他才一字一字的問:“你再說一遍,你喜歡的人是誰?”
兩人話趕話,火一個比一個大。
陸時熠不管不顧的朝他低吼道,“我喜歡于晚!于晚!于晚!你要我說多少遍?”
“你TM的……”于牧瞬間瞪圓了眼,雙目噴火。
他忽然想到陸時熠回國以後,總是時不時跟他打聽他姐的行程,還處處維護着他姐。還有上次舞會,陸時熠主動提出,願意替他給他姐當舞伴,當時于牧還傻不拉幾的以為他是個好人,感動的要死……這些蛛絲馬跡慢慢串聯成線後,于牧一陣陣心驚,後背發寒。
他越想越氣,越想越覺得陸時熠真TM是個心機狗,真TM不是人!
于牧握起拳頭,猛地朝他的臉揮打過去,“你個牲口!我拿你當兄弟,你卻對我姐動歪心思!老子今天不打死你,老子就不叫于牧!!!”
……
林洲洋今天一回國,就和于牧約好,下午一起來健身。但他臨時有點事耽擱了,等他到時都快六點了。
還沒走到他們的健身房,就聽到裏面傳來噼裏啪啦的聲響,像是撞翻了什麽東西。
林洲洋推開門,看到屋裏扭打在一起的兩人,傻眼了,“我靠,你倆幹嘛呢?”
打的這麽狠,這是什麽仇什麽怨?
他将包往旁一丢,趕緊上去勸架。
“我警告你,我不準你喜歡我姐!以後你TM離我姐遠遠的!”于牧邊打邊怒吼着。
“我偏不!你姐我追定了!!!”
兩人頓時打的更激烈了。
夜很安靜,一輪圓月,寂寥的高挂在落地窗外的夜空上。
榮光集團頂層,總裁室燈火通明。
今天于晚雖然是臨時安排的外出活動,等忙完回公司,已經十點多。她又在辦公室裏處理了十幾分加急文件。等忙完,都快12點。
于晚伸了個懶腰,活動了一下酸疼的脖子,這才起身拿過桌上的車鑰匙,和椅背上的外套搭在手臂上,關上門,乘總裁電梯去了地下停車庫。
雖然總裁室裏有私人休息間,不過不管工作到多晚,于晚也沒有睡在公司裏的習慣。她雖然是工作狂,但睡覺是她唯一能放松解壓的方式。所以,于晚不喜歡睡覺的地方和和工作的地方有任何關聯。
這個點回家顯然太折騰,于晚前幾年在公司附近買了套私人公寓,要是加班太晚一般都會去那住。
于晚住的公寓很高級,一梯一戶,電梯直達家門口。
乘電梯時,她忽然想起,年前陸時熠還來過一次她的公寓。
當時,也像今天這麽晚,陸時熠和她加班到一個點下班後,送她來這。等她下車時,陸時熠忽然說他肚子不舒服,要借她家公寓洗手間一用。
“真急假急?”當時,于晚滿臉狐疑,總覺得這小混蛋,大晚上想去她公寓,沒安什麽好心。
陸時熠點頭如搗蒜,“領導,真急,特別急。人有三急,情有可原,您行行好,讓我上去一下呗,十分鐘,不,五分鐘就好!”
後來,那小混蛋上了樓後,忽然又說他肚子不疼了。反而一臉好奇的,将她公寓裏裏外外都參觀了一遍,這才美滋滋的走了……
于晚搖了搖頭,好端端的,怎麽就忽然想起他了呢?
“叮”的一聲,電梯門打開。
于晚邁出電梯,一擡頭,忽然看到自家門口有個人,吓了一大跳。那男人背靠在她家大門上,坐在地板上,穿着西裝,襯衫解了兩粒扣,領帶松散的挂在脖子上,長腿伸着,頭斜斜的歪在一側,像是睡着了。
于晚看不到那人的長相,但覺得這身形有些眼熟,待走近,認出地上的男人竟然是陸時熠時,更吃驚了。她俯下身,立馬聞到了一股濃重的酒味。
她推了推他的肩,一點反應也沒有。
這是喝了多少酒?
于晚加重力氣,又連着推了好幾下,喊他,“陸時熠,你醒醒,你怎麽在這兒?”
陸時熠終于悠悠轉醒,緩緩的側過臉來,睡眼迷蒙的盯着于晚看了好一會,忽然咧嘴一笑,“晚晚,你終于回來了,我等了你好久……”
說着,他張開雙臂,就去抱于晚的大|腿。于晚後退一步,陸時熠撲了個空,身體直直的朝一側栽去。整個人如若無骨的躺在地板上,隐隐又有睡過去的架勢。
于晚:“……”
陸時熠這一趟,也讓于晚看到了他另外半邊臉頰,嘴角和顴骨居然都有傷痕。她再一細看,發現不僅臉上,他手上也有擦傷,暗紅色的血已經幹了,幹巴巴的貼在肌膚上,看起來有些吓人。
又醺酒,又打架,這小混蛋在這一天裏都幹什麽了?
于晚盯着地上的人,漂亮的眉頭緊蹙着,有些煩躁。
總不能就這麽任由他躺在門外,不管他。最後,于晚還是動了恻隐之心,費了好大勁,終于将滿臉是傷的醉鬼拖進她家裏。但她實在沒力氣,将這麽大一男人抱上沙發,只能任由他先躺在沙發邊的地毯上了。
公寓不常住,很多東西于晚都不知放哪兒了,她翻箱倒櫃,找了好一會,終于在吧臺下面的櫃子裏,找到了醫藥箱。
酒精滲入傷口,疼的陸時熠直擰眉,也終于将他疼醒了,他吸的涼氣,呢喃着:“疼……”
于晚盤腿坐在地毯上,棉簽沾着酒精,給他臉上的傷口消毒,見他醒了,正一瞬不瞬的望着自己,于晚臉色不自然,立馬板起來臉,冷聲說:“既然醒了,你就自己擦藥吧。擦完藥,趕緊從我家離開。”
客廳的燈明晃晃的照耀着兩人,将公寓照的敞亮,也将兩人臉上的神情,照得清晰可見。
陸時熠那雙似醉非醉的桃花眼,凝着于晚,熠熠閃閃,似有波光粼粼躍動,又似陽光下濯亮的黑寶石,璀璨耀眼。于晚被他看的,只覺得有一種滾燙的熱浪湧入她的心間,看的她的心兵荒馬亂,不知所措。
就在于晚再沒法跟他對視下去時,陸時熠抿了抿微幹的唇,啞着聲,情緒低落的說了聲“好”。
他手撐着地毯,一臉吃痛,努力了好幾次,終于從地毯上坐起來,氣喘籲籲的靠在沙發上。
于晚見他疼的整張俊臉都快扭成了一團,心有不忍,正要說她幫他擦藥算了。就看到陸時熠忽然擡手,将西裝裏的白襯衫,從褲腰裏扯出來後,就開始一粒一粒的解起了襯衫扣……
“你幹什麽?”于晚冷聲質問。
這小混蛋當着她的面脫衣服,想耍什麽流|氓呢?
“上藥。”陸時熠醉醺醺的腦袋,一晃一晃,不解的看了她一眼,像是不明白她為何這麽大反應。
解了上衣,陸時熠又去解皮帶。
于晚徹底沒眼去看了。
慌慌忙忙的起身,小腿還撞在了茶幾上,疼的她擰了擰眉。
而另一邊的人,三下五除二就将西裝襯衫以及褲子都脫了個幹淨,身上只剩一條四角褲。于晚正準備逃離客廳,身後忽然傳來一聲慘叫,“好痛——”
作者有話要說: 陸大佬,請盡情你的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