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開追
“道歉什麽?”于晚回過神。
“今天沒看好于牧,我也一起闖禍了……”陸時熠那晚答應過于晚,以後和于牧都不會再闖禍。這才幾天,他就食言了……
今晚他和于牧毀了壽宴,以盧老太太的性子,勢必會将這筆賬算在于晚頭上。所以,他不僅沒給于晚分憂解難,反而給她惹了麻煩。
聽到這話,于晚反倒是有些意外,陸時熠居然都會自我反省了?
“砸的好。”于晚安慰般的拍拍他的肩,“不過,打人不對。”
榮光集團是個上市公司,任何□□,都會引起股票的動蕩。且家醜不可外揚,今天的事,若被媒體報道出去,還會有辱母親的顏面。說起來,也多虧了陸時熠發現了偷拍的記者,砸了他們的攝影機……
“是是是,打人确實不對。”陸時熠态度誠懇的認錯,為了在于晚面前留下好印象,又說,“我在國外可乖了,從來不打架,你沒看到我今天打架都生疏了嗎?”
“生疏了?”
“嗯嗯嗯。”陸時熠連連點頭,一臉乖巧。
于晚斜眼睨他。她怎麽覺得,這小混蛋今天打起架來,比以前更猛,更狠了呢?
陸時熠就站在于晚身邊,那雙桃花眼在夜色中閃爍着光芒,正一眨不眨的望着她,像是極力的想得到她的認同。
此時,他只穿着淺色的修身高領毛衣,寬肩窄腰,胸肌挺闊,襯的身形挺拔有型。于晚發現,這小混蛋還真是變了,身材已經不似記憶中單薄扁平的像根面條,居然有了男人硬朗勻稱的肌骨體格。
看來,在國外還真沒少健身。
而且,他的臉上不知何時,已褪|去了少年的稚嫩。英眉挺鼻,五官有棱有角,已有了男人的模樣,尤其是那雙勾人的桃花眼,怎麽看都風|流多情。
這個鄰家弟弟,年少時的顏值就已虜獲不少少女們的芳心。現如今這長相,恐怕足以将小姑娘們迷得七葷八素,為之瘋狂。
于晚勾了勾唇角,又說:“林家人今天該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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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時熠愣了兩秒,這是在表揚他打的好?正要樂呢,就聽到于晚又說,“下不為例。走吧,我送你回去。”
“別,我沒喝酒,今天我開車,我送你回家。”
于晚拿了桌上自己的包,又将陸時熠擱在沙發上的衣服丢給他,也不跟他客氣,“那就送我去公司吧。”
“這麽晚了,還要加班?”這都快11點了。陸時熠回國不到一個星期,就看到于晚兩次大晚上去公司加班,其他時候還不知怎樣,這也太拼命了。
于晚賞了他一個看小屁孩的目光,“誰跟你一樣這麽閑。”
“我也不閑的……”陸時熠跟在于晚身後,納悶的嘀咕了句。
陸時熠開的是于晚的白色賓利,将人送到集團樓下後,于晚讓他直接把車開走,司機早下班了,就不派人單獨送他一趟了。
“那我明天一早就把車送過來。”
“不用,有空了再送也不遲。”
陸時熠知道,于晚車多,自然不差這輛。不過,她開的最多的,似乎就是這輛賓利。
于晚下車走了幾步,想到什麽,又折回,俯身敲了敲車窗。
陸時熠一臉意外的降下車窗來。
“上次你跟我說,心裏健康出了問題,治療的怎麽樣?”
陸時熠沒想到于晚還記得這事,頓時受寵若驚,心跳都跟着驟然加速,緊張起來,話忽然就說不利索了,“還,還在治療中。”
“我認識幾個不錯的心理醫生,需要我介紹給你嗎?”
“不,不用了。”他是心病,能治他心病的人,只有于晚一人……
于晚疑惑的打量他,“你緊張什麽?”
“沒,沒有啊!”
陸時熠現在有一種矛盾的心裏,既希望于晚知曉他對她圖謀不軌的心思,又害怕被她識破……
車開出許久後,他還在回味着于晚剛剛對他的關心。只是一想到這份關心裏,只有于晚對自己弟弟一樣的關心,心情忽然就像是洩了氣的球。
藍顯說,讓他放手去追……
可是,他該如何追,才能讓于晚不再當他是弟弟,而是一個成熟的男人?
正想的出神間,母親蘇瀾的電話,冷不丁的響起。
陸時熠拍了拍腦門,完了,他家母親大人找上門了。果不其然,蘇瀾女士已經從今晚參加林家壽宴的賓客中,得知兒子回國的消息。
在電話那頭将他好一頓說,又是好一頓盤問他為何不聲不響的回國?
陸時熠自然沒跟母親大人道實情,只打馬虎眼,“還能幹嘛,在國外呆膩了,回國呆段時間呗。”
“回國不回家,你個臭小子是想造反?”
蘇瀾霹靂巴拉的數落了一堆。在母親大人催命般的魔音下,最後陸時熠只能認命的轉了方向盤,往陸家開。
蘇瀾挂了電話後,便直接鑽進廚房,和林媽做夜宵去了。
陸時熠雖然多年沒回國,蘇瀾女士倒是時不時飛國外看寶貝兒子。林媽在陸家呆了三十多年,可以說是從小看着陸時熠長大。
這不,時隔多年才看到他,比看到自己親兒子還開心,好一番打量,直誇陸時熠又高了,又帥了,比她在電視上看到的那些男演員們都好看,不去娛樂圈發展真是可惜了。
“林媽,我要是去娛樂圈發展了,其他男藝人還怎麽活?“
“就你最自戀!”蘇瀾端着才出鍋的夜宵,從廚房出來,沒好氣的接過話。
“我自戀,那還不是我美麗的蘇瀾女士長得美,把我生的這麽帥,給了我自戀的底氣。”
“就你嘴甜!”一直板着臉的蘇瀾,總算笑出聲。
蘇瀾年輕時是個十足的大美人,這些年保養的極好,年近五十,看起來卻像三十多,美貌與風韻并存。和陸時熠站一起,說姐弟都有人信。
陸時熠三言兩語,就讓母親大人氣消了一大半。又是寶貝兒子長,寶貝兒子短的招呼着,讓他趕緊過來嘗嘗她親手做的夜宵。
“媽,我在健身呢。這些吃下去,我還怎麽燃燒我的卡路裏?”
“不差這一頓,吃完再燃呗。”蘇瀾直接将兒子拖過來按在餐桌上。
蘇瀾平生最愛的事,除了演戲,就是研究美食。還別說,廚藝那是一絕。
陸時熠這次拖着不回家,除了躲避母親大人對他回國的事刨根問底的追問外,就是為了躲避這些豐盛的美食。你說這左一頓右一頓美食加餐,要吃不胖才怪呢,到時候,他那些腹肌就白練了!
陸時熠看着豐盛的夜宵,終究還是沒能抵抗住誘|惑,決定拉蘇瀾女士下水,讓她陪自己一起吃。
蘇瀾連連擺手,“我不能吃,上鏡不好看。”
“吃完再減肥呗,不差這一頓。”
“行行行,陪你吃。”蘇瀾拗不過寶貝兒子。母子倆氣氛雖然其樂融融,但對于陸時熠有家不住住酒店的事,忍不住又批評了一頓。之後,便問起了林家壽宴的事。
蘇瀾了解情況後,氣的差點将碗摔了,“這盧春花這麽無恥不要臉,怎麽不來一道雷将她劈死呢!“
蘇瀾是真氣啊。她和于敏知親如姐妹,在她眼裏,于晚自然跟她女兒一樣。于晚這些年一個人支撐着偌大的集團,有多不容易,她比誰都知道。還攤上林家這些奇葩親戚,尤其是那個盧春花,她都替于晚心累。
這盧春花禍害了于敏知的一生不說,現在還在繼續禍害着于晚和于牧姐弟。這世道怎麽好人短命,壞人反而還長命了呢?
蘇瀾長長的嘆了聲。
見陸時熠上樓,又趕緊将人叫住,拉到客廳聊了一會他工作上的事。蘇瀾知道陸時熠在國外和同學弄了一個什麽投資公司,便問他弄的怎麽樣了,需不需要家裏幫忙?
“媽,還在弄着呢,你就別操心了。”
“按我說,你不喜歡去部隊,又不想去娛樂圈發展,既然對做生意感興趣,不如就回國去你外公的公司好好鍛煉幾年,再開自己的公司也不遲。”
“媽,我不想靠家裏關系。我有能力也有實力做好我想做的事,你就安心吧。”陸時熠拍拍蘇瀾女士的肩,不想再聊這個話題,站起,上樓去了。
“你這孩子……”蘇瀾一臉無奈的望着他背影,“你啊就是沒吃過虧,以為幹什麽都很容易!這年頭,要是沒一點關系背景,赤手空拳可沒那麽好幹!”
蘇瀾女士了解自己兒子性子,一向驕傲,這要在生意場上受了挫,還不知會被打擊成什麽樣……
“你既然不想去外公哪兒,不如抽空跟小晚學習學習,讓她給你傳授些做生意的經驗,也好少走些彎路……”蘇瀾建議着。
走到樓梯口的陸時熠,忽然停下腳步,桃花眼閃過光芒。
有了,他知道怎麽追人了!
“大BOSS今天什麽唇色?”
“紅色!深紅色!大家都打起精神,別撞槍杆子上了!”
“收到!”
“收到!”
一早,榮光集團各個部門,如往常一樣,第一件事就是從前臺小姐姐哪兒打聽大BOSS于晚每天來公司塗得唇色,并發私群裏,相互通知。
于晚生活和工作中,從來喜怒不形于色。唯一能看出她心情變化的,就是她每日塗的口紅色。心情越不好,唇色則越深。這是跟随她多年的女秘書發現的秘密,從此便在公司內部,悄悄傳開了。
于晚今天穿着一身深藍色條紋職業裝,長褲加修身西裝,勾勒出高挑幹練的身材。腳踩細高跟,長發披肩,走路帶風。一衆高管,加快腳步,才能跟上于晚的步伐。
一來公司,于晚直接去了會議室,召開會議。
于晚膚色白,今天唇上紀梵希的複古深紅,襯的她越發冷肅如女王,氣場全開。會議室的高管們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兩個小時的會議,不少辦事不利,業績不達标的高管全都挨了批。
“榮光從來不養混日子的無用之輩,下個季度還是這樣的成績,就趁早收拾鋪蓋走人吧。”于晚“啪”的聲,将文件夾甩在會議桌上,氣勢逼人,嗓音冷寒,擲地有聲,“散會!”
會議結束後,高管們一個個低着頭,一臉醬色的走出會議室,不停的抹着額頭的冷汗。
于晚回到辦公室,渾身透着冷氣壓,顯然對今天的會議很不滿意。給楊頌交代了些重要的工作,讓他去幹後。總裁辦的程秘書進來彙報,說有位姓陸的先生想約見于總。
“不見。”于晚批閱着手中的文件,頭也沒擡。
“那位先生說,他叫陸時熠。”
于晚停下手中的筆。原來是這家夥,她還以為是最近一直纏着她,想跟榮光談合作的陸創。“讓他把車鑰匙交給前臺。”
程秘書出去沒一會,又進來了,“那位陸先生說,他有重要的事找您。”
……
陸時熠今天一大早就來了榮光集團。然而,他發現,在上班時間想見于晚一面,簡直太困難了,他在大堂足足等了快三個小時才被傳見。
陸時熠在程秘書的帶領下,終于進了總裁室。說起來,這是他第一次來榮光。自然也是第一次進于晚的辦公室。
和陸時熠想象的不一樣,于晚的辦公室并沒有一個大集團老總的奢華氣派,反而如她的行事風格一樣簡潔幹練,色調簡單。
程秘書送來兩杯咖啡,陸時熠也不客氣,直接拉開椅子,在于晚的辦公桌對面坐下。
“找我什麽事?”于晚喝了口咖啡,繼續忙着手頭的工作。顯然是抽空接見的陸時熠。
陸時熠也端起咖啡喝了一口,才不緊不慢的說:“給你送鑰匙。”
“不是讓你放前臺。”
陸時熠發現,于晚工作起來還真是專注。他剛剛将鑰匙擱桌上時,還特意制造了些聲響,于晚也沒擡頭看他一眼。
陸時熠有些郁悶,雙手托着下巴,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對面的人,“如果我說,我想你了,我就是想來見見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