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今天上播的時間稍微晚一些，她打開直播間以後，竟然看到10R在她的直播間，看來是訂閱提醒才跑得那麽快。
【1111111111】：面試完了？現在上游戲？
“嗯，現在上。”
昨天晚上的最後，大家都知道這個突然出現的人是10R了，現在看到他也沒有太過于震驚。
夏凝瞄了一眼他這個ID，随口問了一句：“你這個十個一的名字是什麽意思啊？”
【1111111111】：你可以猜猜。
夏凝當即翻了個白眼，多大的人了還玩猜一猜的游戲。
她沒有猜，不過直播間的其他人開始跟他說起話來。
【十個一，這麽強調一幹啥！】
【無依（1）無靠，有1嗎？】
【姐妹們，這裏有十個一，你們最好抓緊點。】【卧槽，有1，哪裏，我可！！！】
【1哥哥看看我？】
夏凝：……
她看了一眼直播間的彈幕風向，越看越不對，趕緊說了句：“你們幹嘛？都是姐妹，怎麽還想搶我對象。”
“都收手都收手，互聯網不是法外之地，請大家謹言慎行！！”
夏凝小聲嘀咕：“回頭把你們全抓回雞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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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讨論完一圈，也沒看見10R再說話，剛才分明還在，現在人也在直播間但是就是不再說話。
“你們看看，這不是把我辛辛苦苦找的孩子爸爸給吓跑了？你們知道要給嬰兒組找個養父多困難嗎？稍微低調點行吧！”
夏凝登錄上游戲，看到10R已經在線，她順手就先把他拉了進來。
“怎麽不說話了？”她問道。
“什麽？”
“剛剛不是在直播間聊天嗎？”
那邊沉默了會兒，認真地說着：“我不跟除了你之外的人多說，怕你擔心我出軌。”
夏凝愣了一瞬，連連感嘆：“哎，10R同志，國民好老公，挺好。”
游戲玩得好，聲音好聽，還會養孩子，甚至還非常有自覺性的不去沾花惹草。
夏凝突然覺得10R作為網戀對象真是太完美了，就連這個男人平時在游戲裏裝備都不給自己讓這件事都可以忽視了。
10R似乎對夏凝這個反應非常滿意，低聲“嗯”了聲，回答完這句，許禾和宋柚就上了線。
兩個人加入游戲以後就開始聒噪。
面試結束難免會被周圍的朋友問上幾句情況，夏凝也沒有逃脫這一點，所以她們倆進來的第一句話就是。
“今天面試的感覺怎麽樣呀？”
夏凝沉思了會兒，回答：“還不錯。”
“環境怎麽樣？工作喜歡嗎？公司有沒有小帥哥？”宋柚丢出一堆問題。
這幾個問題夏凝還沒有回答，許禾倒是先搶答了一個。
“我覺得游戲行業應該很多工科宅男，小帥哥太難了，我們可愛的夏崽估計也不能在公司找到對象了。”
“那還是相親吧…”宋柚表示十分可惜，“你說這麽可愛一姑娘怎麽就沒有對象呢！”
宋柚話音剛落，耳機裏傳來男人輕聲低咳的聲音。
“我不算？”
三個人同時沉默了半晌。
雖然這幾天開玩笑會說10R跟夏凝網戀，但是真正的男朋友，夏凝還真的沒有。
原因很多方面，第一是很多人看到夏凝都會覺得這個姑娘肯定不是單身，第二就是好不容易跟她來電了，夏凝這個腦子有點不太對勁，永遠察覺不到，最後在雙方的誤會下不了了之。
這個問題沒繼續下去，許禾為了緩解尴尬，問到：“今天有沒有什麽特別有印象的事呀？”
夏凝想了好一會兒，腦海中閃過的第一個畫面竟然是進去面試跟老板對視的那幾秒。
她下意識地喃喃了一句：“公司老板長得挺帥的……”
說起這個話題，夏凝默默地把直播間的麥克風關閉了一會兒，這種私人的談話不太方便被大家聽到。
不知怎麽的，夏凝說完這句，最感興趣的竟然是10R，他饒有興趣地開口：“哦？”
仿佛夏凝誇一句這個老板挺帥，反而讓他心情不錯。
夏凝又想起老板那副生性涼薄的模樣，眼神冷淡，嗓音冷清，不太愛說話，看她的簡歷的時候也沒有什麽表情變化。
她下意識地抖了抖，搓着手臂，輕言：“但是就是太兇了。”
“長得挺好看，但是超級兇，都不怎麽講話，最恐怖的是我一進去他就看了我好幾秒，給我吓得不輕。”
“這長相怎麽說呢，五官特別硬朗好看，下颚線很流暢。”
宋柚這個時候插了句話：“下颚線好看的男人接吻很好看噢。”
夏凝像是聽到了什麽鬼故事一樣，趕緊說：“你可別！你是沒見過！這老板長得就超冷淡！完全扼制你的一切其他想法！”
“薄唇，下颚線瘦削，五官英挺。”夏凝掰着手指數，“就，渣男标配臉！”
“還不是個普通的渣男！是那種之前完全不搭理你，跟你有利益牽扯了就來勾引你！傷透小姑娘的心！其實一點感情都沒動的那種！”
宋柚：“噢，霸道總裁臉。”
夏凝這會兒越說越來勁，完全沒注意到10R那邊已經沉默了很久，一點聲音都沒有。
“霸道總裁傷你的心還會把錢砸你臉上呢，這位看起來連錢都不會砸，超級狠心的大渣男！！！”
夏凝最後又想起什麽，補了一句：“叫我名字的時候讓我感覺是教導主任叫我過去訓話。”
許禾默默地聽完，說：“好的…看來你對這位老板的初印象真的，有點不太好。”
“哈哈哈哈其實還好啦！只是個人第一感覺而已，萬一，我說萬一啊，我要是被錄取了發現老板人還不錯？”
許禾若有所思地開口：“嗯…可能面試的時候給下馬威所以會比較兇啦哈哈哈！”
夏凝跟她們“吐槽”結束，突然覺得一身輕松，去打開直播間的麥克風，準備開始的時候突然卻看到10R那邊的顯示。
【已掉線】
怎麽她說了幾句話這個人就突然掉線了啊…？一聲不吭的，讓人有些摸不着頭腦。
明明說話的時候還在的，說完準備開游戲就消失了，夏凝沒有他的其他聯系方式，游戲幾乎是唯一的交流地。
等了幾分鐘，10R都沒有出現，夏凝也沒什麽辦法，看着直播間也是一片茫然的問號。
【10R人不見了！怎麽辦哦！】
【要不先開個三人四排吧？幾分鐘過去了一點音訊都沒有呢。】【絕地老母親極其嬰兒組兩人慘遭抛棄。】【網戀不靠譜，真的要謹慎！】
只要退出網絡的世界，就什麽都沒有了，對于所有人來說都只是浮華的泡沫。
夏凝想了想，最後才說：“我們等等他吧，我聯系不上人。”
語氣中似乎有幾分委屈的意味。
一點苗頭都沒有，突然就消失了，這可不像是10R的行事風格。
等了許久，許禾和宋柚那邊甚至已經開始看起韓劇，夏凝也沒做其他事情，就一直盯着好友列表。
這感覺，有點不太舒服。
十分鐘後。
10R突然在線，夏凝在他連上來的第一秒就開口：“10R！”
他的嗓音沒什麽變化，依舊低沉平穩。
“怎麽了？”
“你去哪兒了？”
“有點公事，接了個電話，在等我？”
夏凝沒否認，但也沒承認。
他這一走可不短，快二十分鐘，要是她們開一局游戲也快出來了。
10R那邊也沉默了會兒，低低地嘆了口氣：“下次再這樣不用等我，你們開一局出來我應該就在了。”
“噢。”
“游戲結束記下我手機號，下次有事情直接給我打電話，忙的時候微信看不見，打電話最直接有效。”
夏凝這一次愣了好久，感覺自己的心情似乎突然雀躍了一下。
“嗯，好呀。”她頓了頓，“主要是你消失地一點預兆都沒有，我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也不知改該怎麽辦。”
“沒事，盡量沒有下次，開吧。”
10R終于重新歸隊，夏凝這才摁下游戲開始鍵，開始今天的游戲。
***
十幾分鐘前。
書房內只開了一盞昏黃的臺燈，男人的影子斜在牆上，倒影裏也不難看出男人的下颚線弧度，鼻梁高挺。
沈時原的耳機裏傳來女孩子的聲音，一字一句不斷控訴着今天去面試的老板有多兇。
他唇邊原本的弧度漸漸向下，沒有出聲，默默的聽完了她說的每一句話。
在她話音戛然而止的一瞬間，沈時原把游戲切出去，給自己的助理打了個電話。
他開口的第一句就直接切入主題：“今天面試我很兇嗎？”
助理那邊輕咳了一聲，小心地試探：“真話還是假話？”
“真話。”
“報告沈總，那是挺兇的，其實主要是因為您老不愛笑，看人的時候眼神比較利，所以…才會覺得挺兇。”
沈時原轉身，看着玻璃櫃的反光，自己的眉頭微蹙，眼神冷清。
“知道了。”
三兩句問完就挂了電話，沈時原盯着電腦沉默了很久，看着直播間的畫面。
小姑娘小聲地說：“我們等等他吧。”
他原本想直接切回游戲，又怕自己的語氣再次吓到她，應該沒有人能做到聽到那種評論以後還完全沒有任何的心情波動。
沈時原調整了很久的狀态，甚至去衛生間洗了個臉。
再回去的時候，登錄上去的一瞬間就聽到糯糯的女聲急切地喚着他。
“10R！”
他咬了咬牙，開口的語氣恢複平靜。
行，他哄還不行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