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孫景死了
外門大比的時間在三日之後,所以孫球幹脆拉着陸雲飛去了皓月峰頂端的擂臺看看熱鬧。
擂臺上傳秋游,正巧有兩人在比試,一個是木系的法術,另一個則是劍修。
路西就是大片大片的撒種子啊,翠綠的植物幾乎覆蓋整個擂臺。而劍兄只憑一把劍,在只在那些藤蔓似的植物中左突右刺,披荊斬棘,手段大開大合。一時間竟誰也為難不了誰。
“那劍修要輸了。”孫求沒來由的一句,讓周圍人看看他的眼神帶了一點輕蔑。
劍修向來都是強者,怎麽可能會輸呢。
果不其然,不一會那劍修的劍就被一段藤蔓纏住,另外又沖出一條藤蔓竟纏住了那劍修的脖子,藤蔓帶刺,瞬間就在那劍修的脖子上紮了幾個血窟窿,但不致命。
那劍修說:“我輸了。”
一瞬間藤蔓枯萎,化成飛灰。那法修漸漸落下,将一瓶止血散遞給劍修,“承讓。”
二人剛剛下臺,便又有人上去,他還沒站穩,就被遠處一場一道沖天劍光給掃了下去。
一男子禦劍從天而下,站立在擂臺中央,充滿殺意的目光對準臺下的孫求說道:“孫求,可敢立下生死狀,與我一戰!”
這男子不是別人,這是許久未見的孫景。
孫景如果不是自己出現,孫求差不多要忘記自己現在是修界孫家的人了。
原主好歹是他的身外化身,就那麽被孫家欺負,不讨回來,他怎麽對得起他自己。
總要看看到底是誰廢了誰!
孫求一步步走向擂臺,在早已準備好的生死狀上按下手印。
因為大比在即,臺下圍觀的人不在少數,曾經也不是沒有內門弟子跑到皓月峰的擂臺上耀武揚威,但卻從沒一個內門弟子和一個外門弟子生死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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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實話,挺丢面子的。
但孫求卻明白,自打寒月道君為他殺人,又親自将他帶入藏劍鋒,讓孫景有了很重的危機感,這是顧不得面子了,畢竟孫家人帶他什麽樣,孫家人自己心裏清楚。
或許,這裏面還有清河道君的運作,畢竟是他殺了劉德和劉泰。
孫景既是清河道君的親傳徒弟,自然也是劍修,靈劍是他師父賜下的,名為吸虹。據說此劍若修到極品,每次出劍皆可幻化萬道霞光,讓人防不勝防。
孫求抽出寒星劍,左手勾了勾手指,“來,看在同族的份上,讓你三招。”
這話對孫景而言簡直就是□□裸的挑釁,他一個道君親傳弟子需要一個外門弟子讓招?!
“找死!”孫景憤怒爆喊,吸虹劍發出數百道五彩霞光,直奔孫求而去。
孫求足尖輕點,迅速飛起,停在半空,寒星劍一分為五,分別變成金、綠、藍、赤、褐五色,由他控制,五劍便是五道光芒,金、水、火三劍為攻,木、土二劍為守,攻守兼備,絲毫沒讓孫景得逞。
他的劍術經過寒月指導,突飛猛進,修為亦是與孫景一樣的旋照境,所以并不存在吃虧的現象。
孫景氣急,霞光一卷,就像是一匹展開的絲綢,似乎要将孫求圍在中央,而後撕成碎片。
卻不想他圍合之際,孫求竟是像要同歸于盡一般,完全放棄防守,五色劍光同時沖出霞光,飛向孫景。
孫景趕忙回收吸虹劍防禦,卻不想那五劍在他身前不到兩米處突然合而為一,化作寒星,停在他眉間不到一寸處,一滴鮮血順着額頭流下。
恥辱,這是絕對的恥辱!
他不但被一個從小就任他欺淩的人打敗,甚至靠這人的憐憫才能活命。
這比殺了他還難受!
孫求不知孫景心裏想什麽,之所以停下也只是覺得沒意思,要殺人什麽時候不能殺,非得在這衆目睽睽之下?他又不傻,于是便收回了寒星劍,轉身便走。
突然,一陣極其細微的破空聲從背後傳來,如果不是他天生神骨,神識五感超乎敏銳,或許真的不會注意這仿佛吹過一陣風般的動靜。
他肌肉瞬間緊繃,右腳腳尖一轉,左腿一蹬,身體旋轉,寒星劍霎時出竅握在手心,劍尖借力一推一送,便将孫景偷襲射來的天雷符給推了回去。
那符箓趕巧貼在孫景的額頭上,接着,就是一道道紫色雷光,足有九九八十一道!
這雷符之強,該是出自清河道君之手。
在場從人無一人敢攔,只聽孫景發出一聲聲哀嚎,卻連翻滾躲避的力氣都沒有,不一會就在也不動了。
待八十一道天雷劈完,卻是屍體都沒了,整個擂臺也不成樣子,顯然是不能用了。
陸雲飛臉色微白,對孫求道:“師兄,孫景死了,清河道君絕不會善罷甘休,你還是先回藏劍鋒避避風頭吧。”
孫求沉默的看完全程,轉身便走,“孫景自作自受罷了,與我有何幹系,走了。”
回去倒是不用,但報個備卻是應該,最終他還是給寒月發了個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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缥缈峰,正殿上,如今坐着四個人,氣氛猶如即将爆發的火山,只缺一個引子。
四人三男一女,各占東南西北四個方位,對立而坐。
東面的是莫肖,南面是百花仙子,西面是清河道君,北面則是寒月。
清河道君的外貌停留在中年時代,虎背熊腰,銀發鷹眼,如今這張臉上除了暴怒,再無其他,語氣亦是殺氣騰騰:“寒月,既是你救的人,劉德之事我已放下,可現在我徒兒又死于他之手,你總要給我交代,景兒不能白死!”
寒月收到孫求的傳訊,眸中柔光一閃而過,不自覺的望向殿外,心不在焉,“生死狀已立,與他何幹。”
清河騰的一下站起來,“寒月!”若不是掌門先一步攔着,他早就過去殺了那個孫求!
“你們兩個都先冷靜冷靜。”現場唯一的女性百花仙子輕聲勸着,“這事本就與寒月無關,不過一個外門弟子而已,不要因為他傷了我們幾個的和氣,依我看,舍了便舍了,一個雜靈根而已,若寒月喜歡,明兒個我就給你找幾個好苗子任你挑。”
寒月沒說話,只是輕輕瞥了百花仙子一眼,眸中殺意傾瀉,只有一絲,卻仿佛江海,瞬間将這個女人淹沒。
這是警告。
百花仙子何其聰明,立即猜到寒月的意思,然而越是明白,心中就越是不服。
她是修界最美的女人,否則也贏不到百花仙子這個名號;
她明明一心傾慕那個仿佛高山寒雪的男人,可對方從未正眼看過她一眼!
憑什麽!
這時,莫肖開口了:“行了行了,瞧瞧你們都什麽樣子,也不怕被人笑話,不過一個弟子罷了。”
清河略感滿意的點點頭,心中怒火也降下一些,“不錯,不過一個外門弟子罷了。”
“對啊。”莫肖笑呵呵的接着說道:“所以,清河你幹什麽非要拉着寒月說到這事呢,趕明兒你再收幾個就是了,我就做主,下次收的苗子,可你們雲海峰先挑,如何?”
“什麽?!”清河道君剛降下的火氣騰的一下又冒起來,甚至比方才還要厲害,但是質問掌門的事他卻不敢做,一張臉憋得血紅血紅。
莫肖揮揮手,“行了,這事就這麽定了,散了散了。”
“你,你們……哼!”清河道君氣的一甩袖子,轉身離開。
百花仙子經過寒月身旁,輕咬唇瓣,大大的杏眼欲語還休,最後一跺小腳,也離開了。
直到在沒其他人,莫肖才火燒屁股似的從坐下蹦起來,對着寒月行禮:“老祖,弟子這樣處理,您看可好?”
“嗯。”寒月從喉嚨裏擠出一個字,眼神依舊飄向窗外。
莫肖小心翼翼的問:“那現在?”
寒月沒搭理他,轉身就走了。
莫肖:“老祖果然還是這麽有性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