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他是誰?
聽到俞夢的名字,俞永利立刻直起身扭頭向後看,只見一個男人正帶着面容焦慮的俞夢,從之前俞永正待着的房間裏走了出來。
她看上去沒有想象中那樣狼狽,衣服、頭發都很整潔,甚至還畫了精致的妝容,一看就知道這段時間并沒有受多大的罪。俞永利松了口氣,扯出一個慈愛的笑容,剛要開口,就見俞夢已經掙紮開身後的男人,一頭撲進俞永正懷裏大哭道:“爸爸,我不相信他們說的,他們都是騙你的,我絕對不是二叔的女兒。”
她不說“二叔”還好,俞永正本來滿腔的怒氣就無處發洩,此時聽到她還親昵的叫俞永利“二叔”,怒火更甚,一把将人推到俞永利跟前,大聲道:“別管我叫爸爸,那才是你爸爸!”
“不!他不是!你才是我爸爸!”被推倒在地的俞夢立即爬起來,拽住俞永正的褲腿,仰頭哭嚎:“爸爸,你忘了這麽多年你是怎麽寵我的嗎?我不是別人的女兒,我就是你的親生女兒啊!”
是啊!他寵了她這麽多年,今天才知道,寵的竟然是別人的女兒。
“夢夢,我才是你的爸爸,你看看我,我們都擁有強大的異能,你身上流着的是我的血啊!”俞永利看到自己的女兒即使知道了事實,也不願意認自己,立馬着急道:“你不是一直說我對你最好了,我才像你的親生父親嗎?現在大家都知道了我才是你的爸爸,你難道不高興嗎?”
“你閉嘴!”俞夢扭頭憎惡的看向俞永利,咬牙切齒道:“我才不是你這種人的女兒,我的爸爸是俞家家主,你算個什麽東西,也配當我爸爸?”
她厭惡的目光顯露無疑,讓俞永利瞬間全身發寒,怔愣一瞬,仍不甘心的說道:“夢夢,你的名字還是我取的,你知道為什麽你叫俞夢嗎?因為你身上寄托着我一輩子的夢想啊!我們身上流着同樣的血,你不可以不認我。”
俞夢沒有理他,而是轉過頭挂上可憐兮兮的表情,仰望着俞永正流淚道:“爸爸,你是不是因為他給我取了名字,所以才不要我了,我可以改的,你想我叫什麽我以後就叫什麽,你別不要我,爸爸。”
“不!夢夢,我才是你爸爸!”俞永利看着俞永正沖自己露出譏諷的冷笑,急迫的大喊道。
“我說了,我不是你女兒!你這個惡心的東西,少來跟我攀關系!”俞夢見俞永正對自己的祈求無動于衷,一旁的俞永利又連連強調自己是她的女兒,心中慌亂不已,生怕俞永正真的不要她,連忙站起身用力踹了俞永利一腳,以表明自己的立場。
“啊!”俞永利剛失去了異能,身上正虛軟得很,被高跟鞋踹在柔軟的肚子上,立即慘叫一聲,跌下椅子,看向俞夢的目光漸漸轉為悲涼。
“你不準打我爸爸!”尖利的女聲響起,一直被助手制住的于茉突然大叫一聲,開始奮力掙紮。
俞永利是個十分多疑的人,平常不讓異能者近身,最親近的這個助手,也只是一個普通人。長時間處于緊張的環境下,身體素質又不如異能者,助手手上的力道早就慢慢消減了,于茉掙紮幾下,便順利逃脫了他的縛束,迅速撲向俞夢。
此時大家的關注點都在客廳中間的三人身上,再被于茉突如其來的叫聲一吓,便都怔愣在原地,誰也沒有反應過來。等回過神時,于茉早已經撲在了俞夢身上,兩人的身體大力撞擊到一起,立即失去平衡,滾成一團。
“讓你說我爸爸壞話!你這個壞姐姐!壞姐姐!”于茉的精神異能一直不穩定,被俞含萱吸走異能後,整個人精神狀态便十分不佳,今天又受了這麽多刺激,明顯有些精神不正常的樣子,壓在俞夢身上像小孩兒似的埋怨着,手腳并用,對底下的人又撓又踹,打了一會兒,猶覺不夠,又猛地俯身趴在她臉上大力撕咬,直到咬得滿口鮮紅一片,才擡起頭來哈哈大笑。
于茉異能是沒了,可力氣還是有的,俞夢一個長期嬌養的大小姐,哪裏抵得過她的力氣,被壓在地上疼得嗷嗷大叫,怎麽掙紮都掙紮不開對方的壓制。
“你們快把人拉起來啊!”俞永利看到兩個女兒打的頭破血流,悲恸大喊道。
衆人這才從驚吓中清醒過來,連忙上前七手八腳的去抱于茉,費了好大勁兒才将人從俞夢身上扯起來,待兩人分開的時候,俞夢的臉、脖子都已經血肉模糊了,根本不能再看,人也已經昏迷不醒。
而于茉在衆人的挾制下,也不掙紮了,一味的指着地上的俞夢哈哈大笑,不知是真的瘋了,還是因報複到了而感到內心舒爽,這些看在俞永利眼裏,又是心驚、又是心痛,目呲欲裂,幾不欲生的仰頭大吼一聲,卻是白眼一翻,失去了意識。
“不行了,得趕緊送醫院。”那名火系異能者看了眼俞夢的傷勢,立即皺眉道。
俞永正也不想鬧出人命,點點頭,示意他們将于茉和俞夢一起送到醫院,擡擡手讓另外幾人帶走俞永利和他的助手。
“等一下!”俞含萱突然眸光微斂,忍住心理的不适,開口道:“俞家家主不是打算就這麽走了吧?我們已經幫你證明了俞夢不是你的親生女兒,也阻止了俞永利搶奪你家主位置的計劃,你撿了便宜,拍拍屁股就走了?”
“咳,我知道你們幫了大忙,謝謝。”俞永正停下腳步,面上有些窘迫道:“我不懂娛樂圈,但是會幫你澄清網上的緋聞,你們要我怎樣做都可以,今天我先把這幾個人處理一下,改天我們再好好談一下。”
“緋聞的事情你也是始作俑者之一,處理掉本來就是你應該做的,日後再談就不必了,我們幫你做了這麽多事,你如果想要報答的話,就把俞永利留下來交給我們處置吧!”俞含萱指了指椅子上的人,提議道。
“這個……”
俞含萱見他面露猶豫,譏诮笑道:“俞家家主不必擔心,我們不會利用他來對付你,況且他現在已經失去了異能,對你已經沒有威脅,我們要他,只是想親手‘報答’一下這段時間他對我們的‘照顧’而已。”
俞永正被她猜到心中所想,面上一紅,遲疑半晌道:“好吧!那就把他交給你們處置,不過,我希望你能給我一個機會,讓我跟你和言言能好好的談一次。”
“好吧!”俞含萱沉吟一番,答應道。
只是談一談也沒什麽,正好到時候也可以斷了他那些不切實際的念想。
聽到她松口,俞永正一直沉悶的臉色終于如霁雨初晴,滿面笑容,對着三人颔首示意一下,便帶着一幫人走出了別墅。
“文麓,你的腿怎麽樣?有沒有知覺?”見人都走了,俞含萱立即回過身撫上文麓的大腿,急切問道。
“可能是被異能控制的時間太長了,還沒有知覺。”文麓搖搖頭,又笑着安撫她道:“不過你別擔心,現在既然已經擺脫了異能的控制,想必我的腿也會很快恢複過來。”
俞含萱見文麓明明內心也很沮喪,卻還在這裏安慰自己,不禁紅了眼眶,趴在他腿上悶聲道:“回家以後,我們一定要找最好的理療師幫你恢複。”
“好,都聽你的”文麓低下頭,揉着俞含萱柔軟的發絲,目光溫柔。
驚險的一天總算過去,別墅管家帶人将雜亂的客廳收拾了一遍,看着天色已晚,幾人便在別墅裏住了一宿。
第二天吃過早飯,三人進了關押俞永利的房間。
瞥了眼桌子上絲毫未動的米飯,文麓勾唇諷刺笑道:“這是要跟我玩絕食?”
“唔唔唔!”俞永利瞪着滿是血絲的眼睛,胡亂掙紮着想要說話,嘴卻被一條白毛巾堵得嚴嚴實實,只能發出一些模糊不清的音節。
“诶?怎麽把嘴堵上了?”俞含萱像是才發現俞永利被毛巾堵着嘴,驚訝的說道:“管家,你這把他嘴堵上,還讓人家怎麽吃飯啊?趕緊把毛巾拿下來,可別讓人接說我們虐待他。”
管家恭敬的向兩人鞠躬道:“少爺,少夫人,我們也不是故意想折磨他,只不過這人一醒過來就破口大罵,給他水也不喝,喂飯也不吃,吵得大家夥兒都不能睡覺,所以才把嘴給堵上了,也是為了讓他節省點體力,怕他喊壞嗓子。”
說完,便将俞永利口中的毛巾拿了出來,端過桌子上的水杯喂給他。
從昨天下午開始就滴水未進,俞永利确實也是渴極了,就着管家的手将一大杯水全部喝了進去,舔舔終于得到潤澤的嘴唇,他滿足的嘆息一聲,清了清喉嚨,啞着嗓子問向衆人:“夢夢怎麽樣了?”
“沒想到你還挺關心自己的女兒。”俞含萱有些意外的看了他一眼,随即眯眼狡猾笑道:“你想知道俞夢的消息,我可以告訴你,但是你要先告訴我,我想知道的。”
俞永正警惕的看着對方,開口道:“我這裏已經沒有什麽秘密了,你們還想知道什麽?”
“言言和文麓身上被施展了異能,那些都是你做的吧?”雖然是問句,但卻用了肯定的語氣。
俞永正心中一跳,有些詫異道:“是我做的,沒想到這麽多年都沒有人看出來,卻被你一個小丫頭看出來了。”
“你對言言下手的理由我大約能猜到,但是你對文麓下手的理由是什麽?”俞含萱緊盯着他,低聲問道。
俞永利眸中閃過一絲恐懼,扭頭閉嘴,不再答話。
“難道你不想知道俞夢的情況了嗎?”俞含萱微微蹙眉。
俞永利嘴唇嚅喏了兩下,最終有些凄涼的看了眼窗外,喃喃道:“兒孫自有兒孫福,既然兒孫不認我,我就不必再管她們。”
随即下定了決心般,咬牙道:“以後,我會一直在天上看着她們的。”
“不好!”俞含萱心髒猛跳,立即發覺俞永利話中的不對勁,趕緊上前伸手,大叫一聲。
衆人聽到她的提醒,立馬快速接近俞永利,可沒等碰到對方,就見他的口中大量的黑血不斷湧出,最後只聽到他模模糊糊的一句:“只要我死了,他就會放過她們。”
“他是誰?他是誰啊?”俞含萱急切的問道,對方卻再也不能發出一聲回應,歪過頭,沒了氣息。
管家是古武世家出來的子弟,再加上年紀比較大,經歷的事情很多,見事情至此,便徑自上前探了探俞永利的頸邊,嘆口氣搖頭道:“人已經去了,看血的顏色,應該是中毒身亡。”
俞含萱聞言,立即感覺腦袋“嗡”地一響,身子不由自主的打了個晃,向後踉跄幾步,被嚴清伸手扶住。
“少夫人,沒事吧?”嚴清看她面色蒼白,有些擔憂道。
俞含萱呆滞的眨眨眼睛,只覺得耳邊都是嘈雜的嗡鳴聲。她是很厭惡俞永利,甚至說有點恨得牙癢癢,對方一次又一次的想要陷害自己,上一次還想要取自己的性命,是個絕對的惡人。她心裏其實也想過,要是俞永利能自食惡果,進了監獄或是一輩子在遠離自己的地方贖罪就好了,但她真的從沒有希望對方死過。可今天,在這裏,她就眼睜睜的看着這個剛才還活生生人在幾秒鐘內失去了生息,真的讓她有些無法接受。
平常在電視上、拍攝中、小說裏看到惡人的死亡,總覺得是應該的、正常的,可當她自己真的親眼看到一個人的死亡時,腦子裏想的卻是,這也是一條生命啊!它怎麽能就這樣沒了?好像第一次知道生命如此脆弱,她一時之間有些恍惚,忘記了該說什麽、該做什麽。
暖暖的溫度從指間爬上手心,俞含萱的神志被手上的溫暖拉回來,低頭看去,原來是文麓拉住了她的手。
“別怕,這不怪你。”文麓黝黑的眸子溫柔而堅定,讓俞含萱心中的緊張和茫然散去不少,在他的安撫下緩慢的點了點頭。
“事情交給你們處理,我們先走了。”文麓吩咐一聲,便帶着俞含萱和嚴清走出了別墅。
三人上了車,俞含萱再也忍不住,撲倒文麓懷裏失聲痛哭起來,文麓将人緊緊抱在懷裏,耐心的輕撫她的發絲、背脊,過了好一陣,才讓她的情緒穩定下來。
“我、嗝!我是希望他能為自己做的事情得到懲罰,嗝!但我真的沒有想讓他死,嗝!”俞含萱擡起滿是淚水的小臉,水光波動的眸子裏盛滿愧疚,憋着嘴,一邊打着哭嗝,一邊傾訴道。
“我知道,不是你的錯。”文麓心疼的替她抹去眼角的淚痕,接話道:“你是為了我才逼問他施展異能的理由的,要怪也該怪我。”
“不!不怪你!”俞含萱立刻搖頭,小鼻子抽了抽,水霧蒙蒙的鳳眼再次聚集出水珠。
文麓揉揉她的發頂,分析道:“其實就算沒有今天的對話,俞永利把事情鬧得這樣大,他背後的人肯定也不會放過他,那人這麽多年隐而不發,必定預謀着什麽大陰謀,俞永利作為他的手下,鬧出了這樣的事情,俞家和咱們文家都會對他進行調查,那人怕我們查到他身上,也必然會滅了俞永利的口。俞永利也算是聰明,怕自己的事情殃及到兩個女兒才會自殺,所以歸根究底,他的死只能怪他自己和他背後的那個人。”
“你說的道理我都明白,可還是覺得心裏不舒服,我不是可憐俞永利,只是……只是他在我眼前就那麽死了……”
“我懂,我都懂。”
文麓把俞含萱深深擁入懷中,下巴蹭了蹭她的頭頂,柔聲道:“你只需記得,不論什麽時候,我都會在你身邊,直到天荒地老。我們的生命,才不會像他那般脆弱。”
他的目光向車外遙遙望去,感受着懷中這一輩子都無法割舍的重量,在心底暗暗發誓,無論背後那人是誰,他都不會讓他有機會再破壞他們現在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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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薦文《夫人嫁到之卿本絕色》羅曼輕紗
〈一句話簡介:這是一個收斂鋒芒,在府中隐忍六年的她,最後卻是忍無可忍的情況下,終于爆發出來,覆滅整個姜國公府的故事。〉
某男死皮賴臉的占用着歐陽蒙的杯子,然後十分妖豔地朝她抛了一個‘媚眼’,矜持的語氣出,好似自言自語,又好似在與她說話,“快要乞巧節了!”
都是那該死的蘇娜出的鬼主意,抛媚眼,這是他一個男人該做的事兒,他都覺得惡心,更何況他的蒙兒。
誰知,出乎意料的是,歐陽蒙居然理他了。
擡眼,像看着傻逼一樣,“你腦子沒事吧?”
“……”某男一臉榮寵不驚的模樣,“蒙兒,我沒事。就是,乞巧節快要了,我還缺一個伴,你……”
“沒空!”
“……”不要這樣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