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陽師之沙羅夫人

第52章 二合一

“晴明大人, 您終于回來了。”

再次見到晴明小白差點就痛哭流涕了，它不敢想象，如果晴明大人再晚回來一點點的話家裏有發生什麽可怕的事情, 夫人她有些不靠譜啊!

小白的表情太過期待，晴明這才順勢的問到：“我不再的時候發生了什麽事嗎？”

小白剛想說什麽的, 可是七葉硬硬的岔開了話題：“怎麽不見博雅君？”

“此事說來話長啊。”

晴明詳說的神樂的事情，還有博雅暫時住在賀茂家, 只嘆人生反複無常。

“神樂了竟然長大了？”七葉也大為吃驚：“我可以回去看看神樂麽？”

“小白也想去看看神樂大人。”

“嗯……”晴明想了一下：“過幾天吧, 過幾天我陪你們一起去。”

雙子對看了一眼，異口同聲道：“我們暫時還不想回家。”

“螢草跟着主人，主人去那裏螢草就去那裏。”大妖怪完全沒有主人重要，無視掉。

這大大小小的，晴明自言自語道：“感覺像是一只老母雞引着……引着一群小雞仔……”

“晴明桑。”七葉的聲音十分的溫柔:“你沒有沒向兄長打聽八百比丘尼大人的下落？”

“這個……”晴明猶豫了一下，才道：“保憲師兄說八百比丘尼去雲游了。”

“雲游？”

怎麽突然就雲游了?而且還是說走就走, 也不知會一聲。

七葉感覺有些莫名其妙的。

突然。

“晴明回來了嗎？”

七葉眼前又刮起了紅風, 風吹的眼睛快睜不開了, 餘光瞥見酒吞童子提着晴明的衣領……

紅風中傳來餘音。

跟我去看紅葉……

七葉倒是對那多角戀不感興，所以繼續坐在房中飲茶……只是房中的擺設被吹的亂七八糟了, 還得她重新收拾, 惱人啊!

一轉眼房裏又只剩下她一個人, 雙子和螢草、白醬大概是和晴明桑一起去湊熱鬧了。

她下意識的還是倒了兩杯茶……還真成習慣了。

對着空氣，七葉似是自言自語：“這裏只剩我一個人了，你陪我嗎？”

……

“即然願意留在這裏，卻不願意陪我說話, 真是奇怪。”

……

“其實，你一直都跟着我對嗎？”

……

“你是誰？”

……

“是我以前的式神嗎？”

……

“……”

七葉默默的拿出一片黑色勾玉，想了一個，便用手沾了些茶水在地板上畫了一個五芒星的标志，聊勝于無吧。

然後将黑色勾玉放在五芒星的中心，但是該怎麽召喚呀？

她召喚螢草時并沒有用什麽特別的咒語，想着還是随心所欲比較好，所以她的召喚詞也比較簡單。

“隐藏在暗處的使者，我以我靈魂為契，請你現身一見。”

五芒星的水痕突然閃起了柔和光芒，光芒馬上便散去了，連水痕也消失不見了。

‘喀拉’一聲，黑色勾玉在地上打個了滾兒，最後被一只素手撿起。

順着那素手往上看，是一片青藍之色，藍青色的和服裏垂下雪白細美修長的雙腿，暗紅色藍蓮花的單腳綁帶鞋裹着小巧的雙足，青朦色的頭發和眼晴有着少女的感覺，但是又混合着禦姐的氣息，還真是矛盾的存在。

七葉眼前，一個美麗的女子正以妖嬈的姿态纏坐在一盞華麗宮燈手柄之上。

完全目瞪口呆。

那青衣女子拿着黑色勾玉搓了搓，好似在研究什麽，然後對七葉問道：“黑糖酥？吃了以後會變的有力量？”

七葉連心阻止:“不可以吃。”

“為什麽?”

“吃了以後，你身上就有我的靈魂存在，也就是跟我簽了契約，以後都要聽我差遣……”她是鬼，所以她沒有子子孫孫，所以式神傳承什麽就談不上了。

那青衣女子猶豫了一想，又問道：“你有鬼故事嗎？”

“……”這話題轉的太快，七葉沒接住。

“我感覺到你身上濃濃的故事味道。”

那青衣女子抱着七葉狠狠的吸了一口七葉身上的氣息，表情十分陶醉:“這是鬼故事的味道，這個味道真是棒極了。”

七葉一個哆嗦，動也不敢動，她聽說過上瘾這回事兒，但沒聽說過聽鬼故事也會上瘾的……仿佛吃了她可是解饞似的，讓她有點怕怕的感覺。

‘咯嘣咯嘣’一陣輕脆的響聲，是牙齒咬到黑糖酥的聲音。

是誰在吃黑糖酥……不對!

七葉後知後覺的發現那青衣女子将黑色勾玉吃掉了。

所以，契約形成。

“現在我是七葉夫人您的式神了，請不要吝啬、請毫不猶豫的将你所知道的鬼故事全部告訴我吧!”青衣女子豪情萬丈：“而我也會為皆盡所能為您效力。”

七葉有些沮喪:“我自己都失去了記憶，哪還有什麽故事說給你聽？”

青衣女子好奇的問道：“七葉夫人，難道您不知道麽？”

“知道什麽？”

“七葉夫人，您……是鬼吧？”

七葉點了點頭。

青衣女子認真道：“所以，你的存在和發生在你身邊的事都是鬼故事。”

“……”

好有道理的感覺，她竟無語以對了。

靈機一動，七葉反問道：“即然我的存在就是鬼故事，那麽我就不用花費心思去幫你找鬼故事了？”

青衣女子用‘你很笨’的眼神看着七葉，然後‘呵呵’兩聲：“傻夫人，鬼故事嘛！我是從來都不會嫌多的。”

所以她還是要幫她搜集故事了？

怎麽感覺召喚這個式神純粹是吃飽了撐着?為何她不如螢草一般的乖巧呢？

“那麽，現在跟我說說你們剛才談到的‘話本’吧。”青衣女子興奮的了不得的表情：“我又聞到了鬼故事的味道。”

“話本？”

對了，話本也是故事書，也有鬼故事的，那都是以前還是沙羅的她遺留下來了，有好幾本，據說市面上流傳的更多……

七葉仿佛在黑夜中見到了曙光。

然後快速的将話本整理好搬到青衣女子的面前。

“就這些了，你先翻翻，看喜不喜歡。”

你若是不喜歡的話，我就麻煩了。

那青衣女子每一本書都随便翻了幾頁，最後二話不說全部要抱走……

這是很喜歡的意思嗎？

青衣女子幹脆道:“我現在要找個清靜的地方看書，需要我的時候叫我一聲，我馬上趕到。”

“那個啥……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

“我？我叫青行燈。”似乎有想起了重要的事情，将書放下，青行燈直接道：“即然做的七葉夫人式神，麻煩夫人給我另外取個名字吧，這樣才特別呀。”

說完還朝七葉眨了眨眼睛，超好玩的感覺。

“名字呀!”

對七葉來說每一個式神都是特別的，一定要有特別的名字才行。

七葉琢磨了半天，才慢吞吞道：“就叫……‘獨夜’如何？”

那深深寒夜中，唯有那盞燈光獨與夜相守。

“雖然沒有‘燈’這個字，卻有燈的感覺。”青燈行想了一下，然後愉悅道：“我是獨夜，請主人以後多多關照了。”

一個要多多鬼故事的式神，她以後不多多關照也不行啊。

“突然很有力量的感覺呀。”

難道是被七葉夫人承認和賜名的原顧嗎？

青燈行搬着一摞書坐着她的燈繼續浮在空中，飄來飄去，再伸個懶腰：“感覺真是通體舒暢呀!這就是黑糖酥的功效，真是太棒了。”

“夫人夫人，你在跟誰說話？”

小白用前爪推開紙門，屋裏只有夫人一人呀，真是奇怪了。

青行燈愉快的閃人了，七葉只道：“是我在自言自語呀!”

“不管那麽多了。”小白跑到七葉身邊，然後卧在七葉的腿上，七葉很順手的幫它順毛。

“還是這麽舒服。”

小白閉着眼睛享受，自從兩個小主人來了之後，夫人都沒空這樣照顧它了……不對不對!它來這裏可不是享受夫人的照顧的。

一溜煙從七葉的腿上滾下來。

“夫人，小白可是密切的監視着他們的一舉一動，特來向您彙報的。”

七葉傻眼了。

想不到白醬竟是小小的間諜呀，關鍵這小間諜還是她家的，七葉愣了一下下，然後就感覺有些好笑了。

“白醬這樣出賣晴明桑，晴明桑會生氣的。”七葉的表情十分的嚴肅，其實是裝出來的。

小白認真的樣子也是十分可愛。

“晴明大人才不會生氣呢，小白感覺晴明大人其實希望夫人知道的。”

晴明希望自己在那邊的一舉一動被她知道，所以小白當間諜是被他默許的嗎？所以小白只是一個傳聲筒，算不得什麽間諜了。

七葉細細的想一下，這才發現她又被套路了。

突然感覺兩個晴明師兄加起來的套路，恐怕她一輩子都走不完了。

“何況在小白的眼中，夫妻本就是一體兩面的，晴明大人和夫人就是一體兩面的，晴明大人還有什麽事情不能讓夫人知道的？”

一體兩面什麽的，一體三面更合适些吧。但就算是夫妻也不能做到完完全全的坦誠，有點小秘密是被允許的，否則将對方看的清清楚楚，對方将自己的看的清清楚楚，那真是太可怕了。

晴明的這一群式神呀，真是恨不能她将和晴明作成對兒然後送到榻上去，否則便不罷休一般。

小白試探的問道：“晴明大人給鬼女紅葉的治療情況難道夫人不想知道嗎？”

七葉幹脆道：“還真不想知道。”

小白一怔，然後雙眼好像突然進了水一般，那是眼淚……這也太快了吧。

下一秒，小白就大哭大嚷道:“我就是知道夫人不喜歡晴明大人，所以一點也不關心晴明大人，就算晴明大人被別的女人搶走了夫人也不會在乎的……”

呃!七葉突然發現小白說的這番話挺對的，她好像就是這麽想的。

好像？就是?有一點點不确定了。只是被小白這讓直戳心思的講出來，她倒是有一些心虛了。

“小白算是看出來了，夫人其實更喜歡那個黑晴明吧!那個黑晴明什麽都記得，又會說話，又會讨好夫人……”小白嘟嘟囔囔，淚水哭的如瀑布一般：“可黑晴明是壞人呀，我們家晴明大人是老實人，雖然沒有黑晴明那麽多花樣兒，但是……但是晴明大人是真心待夫人的。”

真心待她麽？為什麽她只感覺到他的客氣和疏遠呢?就算偶爾察覺到了他真心，但是他很快就掩飾住了，他似乎并不想愛上她。

“難道真是應了那句話，還是老實人比較吃虧嗎？”小白哭的更慘了：“哇……小白好傷心，晴明大人的父母在他小的時候就不在了，夫人您又離開的早，然後晴明大人又失去了記憶，好不容易盼回了夫了，誰想……晴明好可憐呀，夫人您不能這麽對他呀！沒有您晴明大人可怎麽活呀？”

七葉黑線了，雖然知道小白有些‘特殊’的技能，但是哭得跟像是死了晴明一樣，她真是接受無能。

也許是小白哭的樣子太難看了，也許是小白的演技還不到位，還有就是賣慘太可刻意了，不但沒有喚起她的同情心，更讓她的耳朵受，眼睛好累……

“再自然一點，再真誠一點點，或許會好些。”

“……”小白怔住了，夫人這是在說什麽？

“對!就是這個樣子的，有時候默默的落淚比嚎啕大哭更能博得別人的同情。”

“……小白明白了!”

“還有，你的臺詞真是糟糕透了。”

“嗚嗚嗚嗚嗚……”

七葉嚴厲道：“不許再哭了!”

小白的哭聲硬生生的止住了，夫人生氣了嗎？

七葉這才拿出手絹擦掉小白眼上臉上的淚水，将小白抱入懷中，用下巴噌了噌，才柔聲道：“這世間有許許多多無可奈何之事，而這些事情并不是我們努力就會有結果的。”七葉輕輕的嘆了一聲：“就是因為知道沒有好結果，所以就不應該有多餘的感情，否則到最後泥足深陷又不能善終，也只是憑白浪費了這些感情，甚至這些感情會變成傷人的利器。”

這些事情她明白，晴明更是明白，所以他們都回避對對方的感覺和自己的感情。

“因為知道沒有好結果，所以不去努力了……”小白喃喃道：“将來不會後悔嗎？”

後悔嗎？孟婆湯喝下去後，馬上就是轉世新生的，不會記得前世發生的事情……即然不記得的，又何談‘後悔’二字呢？

至于晴明桑的話，也許會後悔一段時間，但是活人是比較健忘的，後悔的這段時間過了，他會開始新的人生。

小白隐隐約約聽夫人說道：“後悔不重要，一點也不重要。”

那什麽才是重要的，它想這麽問的，可是夫人看起來好悲傷，他就怎麽也問不出口了。

晴明大人，小白只能幫你到這裏了。

“對了。”七葉突然想起回歸正題，或者是想岔開話題：“紅葉那邊怎麽樣了?”

小白從七葉的腿上跳下來：“鬼女紅葉那邊……夫人其實是很在乎晴明大人的……”

怎麽又繞回來了？看着小白激動的表情，似乎還千言萬語一般，七葉先比了一個‘停’的手勢，果斷道：“我問，你答。”

小白點了點頭，這才明白今天它鬧的過頭了，夫人怕它煩。

“紅葉是怎麽會變的鬼的氣薄弱？”

看七葉來看紅葉實際上蠻強的，能将她弄成那個樣子的鬼怪并不多，或者是其他的陰陽師?

“上次那個百鬼夜行，夫人知道嗎?”

七葉點了點頭：“吉平說過，當時紅葉也混在百鬼夜行的隊伍中，難道紅葉是那天晚上出事了？”

“就是那天晚上。”小白道：“那晚百鬼夜行的隊伍出了京都之後，不知怎麽着全部都被一股氣息迷惑了，鬼女紅葉也不例外……據她說，她清醒的時候就在一個黑暗的山洞之中，親眼目睹了山洞的黑色煙霧在吞噬掉了大量的鬼怪，連鬼女紅葉都差點被那黑色煙霧所吞噬，雖然僥幸逃出來了，但是她身的鬼氣也被黑色煙霧吞噬的差不多了……”

七葉皺眉：“放出氣息迷惑獵物，再将獵物引至特定的地點，吞噬，那黑色煙霧是什麽東西？”

“這個倒不知道了。”小白悄聲道：“據鬼女紅葉描述，那個山洞應該在黑夜山的罪谷之中，而罪谷是封印八歧大蛇的地方……”

作者有話要說： 沒養過青燈，但是我感覺青燈就是這個樣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