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沙雕
陳禾回來,黑了不少, 奶油蛋糕塗了成薄薄的巧克力層, 陳媽媽親切稱呼自己的女兒為小黑妹。
陳禾把防曬提到了日程, 好在開學不只她一個人黑了。
幼兒園裏的小朋友膚色都暗了層,大多都是小男孩,小女孩就不一樣了, 戴着漂亮的蕾絲禮帽,還穿着防曬衣。
陳家父女都糙的不行。
陳江意識到陳禾黑了已經晚了。
米樹期待了很久, 看到自己的名字和陳禾并排躺到一起,有種無以倫比的滿足感。
他把桌凳仔細擦了擦, 新書整理好, 等着陳禾。
她來不及回來了, 會直接到幼兒園,本來想着請兩天假,陳江回來還有事要到科研所, 沒時間照顧陳禾,就把她送過來了。
陳禾膚色曬的很均勻,粉白色成了小麥色,頭發也變成了及耳短發, 五官依舊精致,大眼睛黑白分明,頭上還有陳江亡羊補牢給她戴的鴨舌帽。
為了方便旅行, 她一直是運動褲加襯衫, 米樹常和陳禾視頻, 知道她變化也沒放到心上。
湯臣驚的嘴巴都沒合上,他還是白白嫩嫩的,他可是個精致的男孩,出去玩還能騷包的打個太陽傘:“陳禾,你去挖煤了?”
陳禾把鴨舌帽去掉,短發淩亂,她用手梳理了兩下:“是啊,下次帶你一塊。”
湯臣撇了撇嘴,後知後覺的發現陳禾和米樹坐一塊了,他還以為自己跟陳禾同桌呢,湯臣跑到講臺上看了看老師分配的座位,不樂意了:“為什麽我要跟那個哭包一塊。”
湯臣都不知道哪來的臉說別人是哭包。
雖然他以前經常哭的要找媽,一天平均哭兩次吧。
這哭包可是比他更出名,眼淚都沒停過,最重要的是,那還是個小胖妞,聽說是身體不好,要經常吃藥,因為激素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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湯臣情緒不穩,他以前哭現在不哭了啊,小胖妞現在還哭,他是個标準的顏控,不然也不會死皮賴臉的想和陳禾一塊玩了。
小胖妞朋友還是挺多的,她性格好,哭着哭着就能笑。
幼兒園裏有一半小女孩都得喜歡湯臣,就是單純的對美好事物的喜歡。
湯臣,顏好,嘴甜,會來事。
小胖妞叫喬初,跟自己小姐妹一塊上學,她喜歡穿帶蝴蝶結蕾絲的小裙子,基本就是□□藍三個色,她本來就胖,裙子撐起來就像個球。
不過是個可愛的球。
很受長輩待見的胖,不誇張,有肉,圓乎乎。
就是不符合湯臣的審美了。
喬初見是湯臣還是挺高興的,硬是要扯的話,陳禾湯臣米樹可是幼兒園裏的風雲人物,顏值擔當和實力擔當。
湯臣有點不樂意讓喬初進去了,小屁孩重重的坐到了凳子上,還板着臉。
喬初還是樂呵呵的,她紮的雙丸,圓圓的臉:“謝謝。”
湯臣搬着凳子離她遠了點,認認真真的劃了個三八界。
喬初很多時候眼淚都不受控制的,她抿了抿唇,眼睛裏開始有淚,她也不嚎,就靜靜的哭,還知道拿出手帕擦淚。
湯臣這個人,鼻孔能朝天沖,他直接搬着凳子跟米樹擠到了一起:“我們仨擠擠吧。”
米樹不想跟他擠,嫌棄湯臣,這個花蝴蝶。
陳禾撐着臉,劉海下面有着黑葡萄一樣的眼睛:“你是不是該給人道歉。”
湯臣其實挺願意聽陳禾的話,道歉除外:“我又沒錯。”
米樹買了很多書皮,一本一本的給陳禾包,他審美在線,透明的黑白兩色的書皮,他又寫的一手好字,承包了陳禾所有的書和本的寫名。
喬初的小姐妹也習慣她哭,照常過來哄,喬初哭着哭着就能笑出來。
看的出來是笑點和淚點都很低的人。
她有對甜美的酒窩,笑的時候,眼睛裏還噙着淚,粉白的臉蛋淚痕猶在。
湯臣嘴硬,其實也覺得這也有他的責任,偷看喬初的時候,剛好看到喬初的笑,心跳了一下。
湯臣臉色難看的收回了目光,他怎麽可能會對一個胖妞動心。
米樹感知能力一絕,但是并不理會湯臣,小朋友愛憎分明,搶了他一塊糖能發誓這輩子都不會搭理你,你多跟他說兩句話,他就能別別扭扭的說你們還是朋友。
但這不是搶了一塊糖的事,陳禾可是米樹第一個朋友,或者說是他第一個想交朋友的對象,湯臣非得硬插進來一腳。
這件事他要記恨很久了。
挺多事情都會習慣的,陳禾習慣了米樹幫她寫作業,拿書包。
習慣後就不覺得這些是付出了,人們生存在地球上,偶爾才會想起來感謝地球母親。
陳禾習慣了自己的生活裏有米樹。
也是米樹讓陳禾學會了習慣,米樹的心機挺多人都比不上。
湯臣自然不能和陳禾米樹一起坐,而且還被羅老師批評了,她想着把兩個人的位置調開,當事人卻都不說話了,相處也算融洽,她也就沒把這件事放到心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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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禾在桌子睡着了,米樹淡定的拿着本書給她擋老師的視線。
老師一向睜着眼閉只眼。
一直到下課,米樹的手都沒動過。
陳禾睡醒了,對着米樹的側臉,她這才發現米樹的睫毛特別長,男孩五官還稚氣,無論米樹怎麽努力,他依舊比別人大一號。
跟到陳禾後面像個笨重的企鵝。
陳禾依舊漂亮,身材纖細,明豔的像玫瑰,唇色嬌豔,慢慢的長開,黑色絲滑的長發如海藻般蔓延到腦後,她不常笑,氣質偏冷。
現在是小學六年級。
幼兒園的三年,小學六年,他們都是同桌。
老師對陳禾睜只眼閉只眼是因為陳禾成績好,雖然沒見她學過。
米樹低頭看陳禾,他聲音很好聽:“醒了?”
陳禾耳朵動了下,還是喜歡米樹的聲音:“我想聽你唱歌。”
米樹看着女孩仰着頭看他,溫聲道:“想聽什麽?”
陳禾把臉埋到胳膊裏:“都行。”
男孩兒低聲唱着歌,曲調都在線,溫柔的像仲夏夜的風。
陳禾扭頭看他:“真的不考慮當歌星?”
米樹拿着筆的手一頓:“怎麽?”
陳禾彎了彎唇:“真的好聽啊。”
米樹也勾了下唇,笑意輕淺,他把上課沒做的筆記補上:“也就你誇我了。”
陳禾沒多想:“不會吧,真的好聽。”
米樹繼續寫筆記:“放學後去哪?你媽媽跟我媽媽約逛街了,陳叔和我爸去鶴鳴湖釣魚去了。”
陳禾覺得沒意思:“又剩我們倆在家了,他們也真是放心……我也沒特別想去的地方,去步行街吃飯吧。”
米樹寫好了筆記,順手把杯子往陳禾前面推了下:“陳叔說你最近有點上火,給你泡的涼茶。”
陳禾喝了口,清涼裏帶着甜:“我們小樹真是持家小能手。”
米樹看了陳禾一眼:“就你皮。”
米樹現在可是正兒八經的小學生,陳禾體驗了一把被小學生說皮的感覺,略微妙,表情一時有點轉不過來。
米樹沉心靜氣,收回了試探,笑道:“開玩笑啦。”
他和陳禾看起來很親密,對,就是看起來。
陳禾仿佛對一切事都不上心,對着他,總像哄小孩一樣,就是哄小孩。
米樹面無表情的看着黑板,很多時候都是他在照顧陳禾,她還是這态度,明明離他很近,卻也感覺那麽遠。
湯臣逃課打球去了,回來的時候順道洗了個頭,對着陳禾笑的很燦爛:“嗨。”
陳禾:“你頭發還滴着水。”
湯臣不樂意了:“你這關注點偏的。”他從過道路過,忽然湊近,對陳禾暧昧的眨了下眼,“你就看不見我這盛世美顏嗎?”
陳禾把一本書啪到了他臉上:“一邊去。”
湯臣嗷嗷的叫了起來:“你也下手太狠了吧。”
米樹在一邊補刀:“要是我,你的鼻梁該斷了。”
湯臣絲毫不懷疑米樹說話的真實性,連忙往後退了兩步,慌亂之中還撞到了後面人的桌子,把人家書都碰掉了。
是個女孩子的座位,她正和同桌說話,性格也是潑辣:“誰撞我……”
湯臣打小就騷氣,現在大了點,知道收斂一點了,從明騷到暗騷了,也不經常和女孩說話接收人家的禮物了。
他唇角上揚,黑色淩亂的頭發剛到耳際,皮膚白皙,鼻梁高挺:“抱歉。”
女孩見是湯臣,又受到美顏的沖擊,臉羞紅,結結巴巴:“沒事兒。”
湯臣把頭發往上捋了捋,露出光潔的額頭,回了個更燦爛的笑容。
少年神采飛揚。
撩的人家分不清東南西北。
米樹知道湯臣很受歡迎的,甚至跟陳禾不相上下。
他知道陳禾很聰明,一直沒聽過課,以前成績不好是因為考試沒怎麽寫過,自從發現成績好,老師管的松,成績一直是年級前幾。
不只是成績,陳禾想做的事,就會做的很好。
米樹必須很努力才追的上陳禾,在天資的基礎上,更加努力。
湯臣回位置上,斜着抛了下籃球,剛好進了班級後面放籃球的箱子裏,他得意的吹了個口哨:“阿樹,牛逼不?”
米樹确定了,這是個快樂的沙雕,他掀了掀眼皮,沒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