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咳咳！！唔！咳咳咳……”
“還能動對吧？”
硝煙逐漸散去，爆豪眯着眼睛看向前方，清晰地看到久子趴伏在地上用力咳嗽的模樣。
“……所以說為什麽不用個性？在英雄的世界裏不用個性的話，你覺得你有勝利的可能嗎？”
他的聲音冷的像冰。
雖然早就知道他是這麽看待她的夢想的……雖然早就明白他看輕自己。
但是綠谷久子還是覺得怒火在她的身軀的每一處燃燒，熊熊不熄。
“茶子，情況怎麽樣？”
她對着對講機說着。
對方沒有回答，而面前的爆豪威壓似乎更為劇烈。
“是嘛？還能關心別人？”
樓中突然響起歐魯邁特的聲音：“爆豪少年……再用剛剛那招的話，就會判定你們失敗強制終止訓練。”
他一面朝着同學們解說着破壞場地的弊端，而場地中的爆豪看着不遠處他親手轟出來的的破洞，心情卻沒有任何恢複。
“啊啊，那就只能近身互毆了嘛？”
綠谷還沒來得及反應，眼前就驀地閃爍起亮光。她努力閉上雙眼，但卻被身後的力道擊倒在地。
“啊！”
火|藥燎燒皮膚的感覺并不好受。
爆豪微微偏頭，不去看在爆炸中痛苦掙紮的綠谷，另一只手也發出了爆炸的噼啪聲。
而場外的人又心疼綠谷又驚訝爆豪的戰鬥力。直到冷冰冰的轟焦凍開口，才揭開了剛剛的謎底。
“在令人目眩的同時還能夠以爆破改變軌道，然後再度展開打擊……真是看不出來他心思那麽纖細呢。”
“在抵消慣性的同時還能施加力量，真是天賦絕佳啊。”一旁的八百萬百點了點頭，但是作為女生的她顯然有別的想法：“不過，爆豪剛剛是在留手嘛？不然剛剛那一下足夠讓綠谷再起不能了。”
“……”
這真的是……青梅竹馬的相處模式嗎？
此時趴在地上的綠谷久子，已經被一連串的打擊弄得連思考的餘地都沒有了。
她勉強睜開眼，看到爆豪勝己冷笑的臉龐，以及對準她的手心。
“你到底為什麽不使用個性？是在小瞧我嗎？！”
【令人厭惡的，久子。】
“不是的……”
“沒把我放在眼裏嗎？！你這混蛋！！”
【明明從來都沒有，認認真真地考慮過我的感受吧？】
女孩渾身顫抖着站直了身體。
“……正因為你是很厲害的人所以我想要戰勝你難道不對嗎？！！！”
“哈？那你以前說什麽沒把我當做對手？”爆豪勝己說着又釋放了一次爆炸。“果然都是在騙我的，不是嗎？”
“……現在我好不容易有力量了，想要戰勝你想要超越你……這有什麽錯嘛？！你個白癡！！！”
“這才是你的真心話吧你個書呆子！！”
爆豪勝己猩紅的眸子緊盯着那個勉強站立的身影，纖弱的女孩絲毫不顧自己一身的傷痛，堅定地朝着他怒吼——而他也憤怒地回以爆炸——
她的手臂也終于釋放出了她的……個性！！！
“比賽中……！”場外的歐魯邁特想要緊急叫停，但是場地中的久子卻大聲地對着對講機吶喊了一句。
“就是現在！！上吧茶子！！”
嘴中滿是血沫的少女硬生生吃下了爆豪的一記轟炸，而她的手正筆直地指着上空……爆豪一下子醒悟了什麽！
然而為時已晚！！
肉眼可見的力量包裹着她纖細卻有力的胳臂，将綠谷久子全身心投入的一擊打入天花板！！
在綠谷久子的攻擊下，樓房的柱子終于搖搖欲墜，而茶子也找到了攻擊的可能性！！
一擊必殺！！
躺在廢墟中的少女大口大口地咳嗽，雖然第一次被打成這樣，但是她的眼中毫無悔意。
爆豪勝己也意識到她的計劃，本就聰明的他一下子領悟了過來，但是聲音已經帶上了顫抖。
“你這家夥……果然從一開始就沒有把我放在眼裏嘛？”
“不……不是的。”
綠谷久子咳嗽着擡眼看向他，她使用了個性的手臂通紅起皺，看上去慘烈不已。
“是因為我不能用而已……我的身體完全承受不住……不過，哈哈，臨時想出的方法還不錯吧？”
滿面灰塵的女孩朝着他露出一個得意的笑容——在這之前爆豪從未見到過她如此開心，從沒有看到過那雙翠眸閃爍着如此明媚的光彩。
他顫抖着想要說些什麽，然而廣播裏早已傳來了歐魯邁特震耳欲聾的吼叫。
“heroteam——win！！！！”
此後整整一節課之內，爆豪勝己再沒有說過半個字。
他身旁令人恐怖的低氣壓，連切島同學都不敢輕易接近。
***
等到綠谷久子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日暮時分了。
她小心翼翼地爬起床，期待地朝着對鋪看去時，卻發現那裏空無一人。
……也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麽呢。
少女立刻斂下了睫毛，抓緊了被子——使用了ONE FOR ALL的那只手已經完全使不上力氣了，看樣子整只手都已經骨折了。
“我說你啊，女孩子多多少少也要愛惜一下自己的身體吧？！你要知道就算我可以活性化也不能天天如此！你不想要活下去了嗎！”
被老太太一下下打着額頭的綠谷只能喏喏，她垂眸看着自己吊在脖子上的那只手，也不知道自己的心裏在想什麽。
……和小勝，徹頭徹尾地吵了一架，打了一架，青梅竹馬間那微妙的平衡，似乎也徹底被打破了……
小勝……
她小聲謝過瑞卡芭尼格爾的照顧，緩慢下床想要穿鞋的時候，卻發現自己連彎腰都做不到。
……果然，還是很痛呢。
勉強将腳塞進鞋子裏，她垂着頭走出了醫療室，剛剛推開醫療室的門，就看到了門邊那雙熟悉的鞋子。
“……”
擡起頭，對上的還是那雙熟悉的紅色眼睛，無論什麽時候看上去都兇巴巴的，即使是現在面無表情的時候。
“小勝……？”
“啊。”
她的青梅竹馬，剛剛大吵了一架的對象斜倚着門框，領口随意地翻在外頭，一頭金黃色的短毛看上去堅硬而雜亂。
“我……”
感覺到有點尴尬的綠谷想要開口說點什麽，然而還沒說出口，小勝便突然垂下了頭，然後——蹲在了她的腳邊？
“哎……？”
幫她将鞋帶系好後的爆豪沉默地背上兩個書包，轉身離開。
“走了。”
……
這家夥完全，不打算給她說話的機會啊！！
看着在前頭自顧自往車站走去的爆豪勝己，綠谷久子只覺得話語在自己的喉嚨裏轉了又轉，最後在喏喏地開口——“那個，小勝……”
“啊啊？”對方回過頭來，眼神有些陰翳。
“那個，後面的比賽怎麽樣啊？”
到了嘴邊的秘密又被她吞了回去，綠谷久子為自己的怯懦感到可恥。
“你說呢。”爆豪轉過頭去，接過她的話茬。“那個雙馬尾混蛋說的話我也都聽見了……啊啊，就是關于我們那場比賽的東西。還有那個用冰的混蛋……”
他握緊了拳頭，咬了咬下唇，轉過身來一口氣說道：“是啊，我知道！！那個用冰的混蛋，我絕對打不過他！！”
“小勝……”
爆豪勝己說完這句話就轉過身去，大步大步地朝前走去……那模樣仿佛落敗而逃的貓咪。
夕陽鋪灑在雄英的校門口，此時庭院裏空無一人，唯有氣急敗壞朝前走的少年，和跌跌撞撞跟在後面的少女。
看着小勝為夕陽染紅的背影，綠谷久子終于再度開口。
“小勝，我……啊！！”
話還沒說出口她就一不小心絆倒了，然而面還沒找地就被爆豪拎住了後領：“你這白癡！！有話快講啊！”
“我……”她轉過身來的時候正好面對着爆豪，前所未有接近的距離讓她有一絲羞澀，但很快，心中的願望戰勝了這一絲怯意：她将頭靠過去，抵着青梅竹馬的耳朵，沒注意到對方一時僵硬的身體，小聲說道。
“我的……個性是別人給的。”
“……？”
爆豪的目光一下子沉郁了下來，他看着綠谷久子，想說點什麽，卻又被她用同樣傷痕累累的手捂住了唇瓣。
“……是誰給的我不可以說，但是……雖然不能說，但是這是真的。因為這個緣故，所以我沒有辦法好好使用它……畢竟，這是我無法掌握的，借來的力量……”
她的青梅竹馬嘴唇動了動，卻沒說出聲，只是靜靜地聽她說着話。
“……總之，就是因為那個我才沒有用那個力量戰勝你的……雖然，最後還是沒忍住用了……畢竟我還不夠格……”
“但是！”
綠谷久子擡起眼，漂亮的碧色眼眸裏，有的是爆豪勝己從沒有認真看過的堅定，有的是爆豪勝己一直選擇忽略的堅強。
“我……總有一天！會把它化作我自己的力量，用我的力量來超越你！！”
說出最後一句話的時候，她幾乎是吼出來的，片刻後才反應過來自己亂七八糟說了一大通，剛想要收回手的時候，她的手掌卻又被爆豪按住了。
……她的手心裏，有消毒水的味道，手臂上綁滿了繃帶。
“你……說的什麽玩意兒啊？！什麽借來的力量……打算愚弄我嗎？！”
他溫熱的呼吸打在她的手心裏，而他的手掌則死死地抓住她的手，就像是小孩在鬧別扭一樣。
“所以你到底想說什麽？……我僅僅是今天！！！是今天輸給你了而已啊！！！……個性什麽的都無所謂！！輸了就是輸了！！”
少年壓抑着自己的聲線，幾乎咬牙切齒地說出認輸的話，漂亮的眼睛裏氤氲上一層少有的薄霧，但那雙澄澈的瞳仁依舊清明地盯着對面的少女的面容。
“可惡……反正！！才剛剛開始啊！！”
他将無聲的嗚咽吞下去，大滴大滴的淚水卻沿着女孩的掌心流下來，又溫熱又粘膩，但綠谷卻沒有任何讨厭的意思。
她任憑他握緊了她的手，像是宣誓一樣在夕陽下憤怒的吶喊。
“從現在起！！你看着吧！！”
“我要在這裏！！成為第一！！！”
爆豪的面容在日暮之光下顯得少有的柔和，但那雙猩紅眼眸中的戰意和頹喪，卻是綠谷久子從沒有見過的。
她回握住他握緊的手，同樣，面對他發出了自己的誓言。
“我也會努力追逐着你的背影……直到有一天我會讓你看到我的背影！！！”
作者有話要說： 樓上圍觀的小夥伴們：
上鳴：喂喂！！！爆豪！！他直接搶了綠谷的包啊！！
常暗：哼……非英雄所為！
切島：綠谷好像在追？哎？等等他們怎麽停下了？綠谷要摔跤了！
麗日：小心啊（被捂住嘴）
耳郎：小聲點！！會被發現的啦！
切島：啊……被爆豪扶住了……
上鳴：……這是在說悄悄話嗎？聽不太清楚……
耳郎：我來試試。
切島：喂喂，這樣不太道德吧？
耳郎：恩恩……聽不太清楚……好像……什麽總有一天，什麽使用什麽的……
切島（冷漠）：喂，爆豪好像抓住綠谷的手了哦。
上鳴（冷漠）：啊，握住了吧？
于是衆人默默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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