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不要忘了留評喔~前5章發紅包,共100個,先到先得
手背不時無意地碰在一起,莫晗在那短促的時間裏能感覺到從指尖劃過的一點冰涼。
這家夥從機場出來就直接趕來這裏了?
也不加件衣服?
這麽急着做什麽?
莫晗思緒飄遠時,突然聽到身邊的人開口:“你一定要去嗎?”
她沒反應過來,“什麽?”
周遠安措辭片刻,說:“……那種亂亂的地方。”
莫晗笑笑,“你不想去可以不去。”
周遠安抿着唇,說:“我陪你。”
又走了一段路,他突然轉換話題:“為什麽不接電話?”
莫晗裝傻:“什麽電話?”
周遠安挑明:“我找過你幾次,但是沒人接。”
莫晗随口扯了個很爛的理由:“可能沒看見吧……要麽就是手機沒電了。”
“……”
她的敷衍顯而易見,再往下問只會讓彼此都難堪,周遠安适時止住了。
十一點,都市男女的夜生活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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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店與輕酒吧相比果然大不相同,勁爆的音樂與五光十色的射燈混雜,形形色/色的人們在舞池中央搖晃着酒杯和身體,醉生夢死,不停狂歡。
第二次踏入這裏,依舊令周遠安每走一步都深感頭暈。
莫晗看他一副不适應還要硬撐的模樣,不由好笑。
他們一行人輕車熟路地走到吧臺邊上,坐下點喝的。
莫晗對調酒師說:“給我一杯百利甜酒,加冰。”
周遠安坐在她身旁的高腳凳上,說:“白開水,謝謝。”
兩杯飲料同時端上來,周遠安不動聲色地将自己的那杯跟莫晗的調換過來。
莫晗不悅地看着他:“你幹什麽?”
周遠安說:“你過兩天來例假,別喝冰的。”
“我還沒來。”
“防患于未然。”
“……”
“要你多事。”莫晗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把酒杯搶回來,對調酒師說:“麻煩給我加一勺冰淇淋。”
調酒師笑看着這對男女打情罵俏,沒有馬上執行莫晗的話,不知聽誰的好。
莫晗皺起眉頭,果斷道:“別理這個人!我跟他不認識。”
調酒師終于接過酒杯,加了一勺冰淇淋,放回桌面上。
周遠安眼疾手快,又搶走了。
莫晗不由大叫一聲:“你幹什麽!”
周遠安平平淡淡道:“例假走了你再喝。”
莫晗一字一句咬着牙:“我、現、在、就、要、喝!”
周遠安好心勸告:“你明天肚子痛別哭。”
莫晗跟他杠起來,“我哭也不找你!”
“你找不找我都會痛。”
“……”
莫晗氣得頭頂冒煙,她不停地給自己做深呼吸,問:“你是不是報複我不接你電話!”
“我沒那麽幼稚。”
“那你把酒還給我!”
“不行。”
“你還不還!”
“不還。”
“你個豆芽菜!”
“……你說什麽?”
“讓你把酒給我!”
“不給。”
莫晗怒了,一拍桌子站起身:“你是我的誰啊?我爸媽都管不着我,你憑什麽指指點點?”
周遠安不急不躁地看着她,“你希望我是你的誰?”
“你誰都不是!”
周遠安淡淡地:“哦。”
“……”
真是一拳拳頭都打在棉花上了。
周遠安的眼神永遠那麽冷靜自持,莫晗每次在他面前撒潑,看似嘴尖牙利,實際上一點好處都沒占到,反倒覺得自己像是個出洋相的小醜,可笑極了。
莫晗一屁股坐下來,胸口劇烈起伏着,她迫使自己冷靜一點,問:“你到底想要怎麽樣?”
周遠安從從容容地看着她,就是不開口。
莫晗兀自點點頭,說:“好啊,我知道了,你喜歡我對吧?”
她沖調酒師招招手:“給我一瓶威士忌,要度數最高的。”
将酒瓶重重擺在桌面上,莫晗走到周遠安面前,拽着他的衣領,迫使他低下頭。
她眉眼裏盡是挑釁,“想做我男朋友是嗎?把這瓶酒喝光,我就跟你走。”
周遠安側過頭,看了一眼桌上的酒瓶,沒說話。
莫晗湊得更近,盯着他的眼睛,“怎麽樣?敢不敢?”
她的唇從他嘴角一擦而過,輕佻地笑,有意看他出糗,“親你一下當作鼓勵,你要是不敢喝的話,這事就這麽算了。”
兩個月前就來這套,然後一聲不吭地躲起來,怎麽找也找不到。
現在又來。
……
太惱人了。
她最後一個字還沒說完,半張着的嘴被周遠安徹底封死。
莫晗的嘴裏有濃濃的煙酒味,混在一起并不好聞,全部卷進了他的口舌裏。
周遠安扣住她的腰,加深力道。
莫晗瞪大眼睛。
此刻最真實的感覺就是她在逗一條狗,結果猝不及防地被反咬一口。
身高上的壓制使得她不得不仰起頭去承受這個吻。
身子一點點往後傾,長發自然垂落,若不是腰被周遠安抱得緊緊的,她會摔得四腳朝天。
這下玩大發了。
同桌幾個男人一時都看傻眼,而後大聲沸騰起來。
大K氣紅了眼,差點沖上去揍人,被阿峰和王林死命摁在原地。
片刻,莫晗氣喘籲籲地推開周遠安,用力擦幹淨嘴:“你幹什麽!”
她惡狠狠瞪着他:“誰讓你親我的?!”
這話說出來連她自己都覺得無理取鬧,明明是她先挑逗人家的,結果被反扳一局,她倒怪罪起別人來了。
最後莫晗也不知道周遠安究竟有沒有喝那瓶酒,她惱羞成怒,拎上包就頭也不回地走了。
一幫人見主唱跑了,連忙也收拾收拾東西,馬不停蹄地跟上去。
作者有話要說: 雖然尚不确定過年存稿夠不夠用,但心疼你們一天只能看三千字,所以我臨時任性地決定!加更!
我臉上明明白白寫着:“誇我誇我誇我誇我誇我。”用評論淹沒我!
☆、25|第 25 章
一幫人在停車場裏拉拉扯扯,分工做思想工作。
王林勸大K息怒,阿峰勸莫晗不要生氣。
周遠安沒事人一樣站在旁邊,冷冷清清。
好不容易和解完畢,王林把車子開過來,招呼一夥人上車,挨個把他們送到家。
分配位置時,大K和莫晗都臭着臉表示不想看到周遠安。
周遠安白白撿了個大便宜,坐在副駕駛,不用跟後面的人擠。
王林這車是他爸淘汰了、被他撿回來的,破舊程度可想而知,叫它一句“老爺車”都算是恭維了。
面包車在公路上慢吞吞地行駛着,不時熄火打不着,幸虧淩晨之後路上基本沒幾輛車,不然估計會被按一路的喇叭。
準備上立交橋時,王林突然緩緩減速,把車停在路邊。
衆人以為車子又出什麽故障了,他卻探出頭看馬路對邊,“那邊怎麽回事啊?圍了那麽多人,還有交警!”
大K也把車窗搖下來,眯着眼睛看了一會兒,說:“好像出車禍了吧,有個人躺在地上,不知道死沒死。”
王林把火一滅,臨時起意:“走走走,咱們也去看看。”
莫晗第一個抗議:“這有什麽好看的?趕緊回家吧。”
王林說:“那麽多人圍着,肯定是出大事了!去看看呗!”
“……”
王林是新聞系的學生,對這種事情天生有股熱情勁。
說得不好聽一點,就是愛湊熱鬧。
方向盤握在他手裏,他說要下車,其他人不樂意也沒辦法,只能跟着他一起下。
最後車裏走光光,只剩莫晗和周遠安兩個人。
莫晗是懶得動,周遠安則更喜歡清靜。
誰都不吭聲,空氣在兩人間沉默地流動着。
良久,莫晗對着周遠安的後腦勺翻了個白眼,驕橫道:“你也下去。”
周遠安聞言,緩緩地從後視鏡裏看了她一眼,沒應聲。
兩秒後,他還算識相地打開門走出去。
莫晗這才舒服了。
一起車禍不曉得有什麽可圍觀的,那幾個人倒看上瘾了,去了十分鐘還不肯回來。
莫晗等得不耐煩,恹恹地打了個哈欠,只想早點回家睡覺。
她終于坐不住,跳下車去叫他們。
外邊不知什麽時候下起毛毛雨,一絲一縷,不易察覺。
莫晗緊了緊身上衣服,關好車門,剛走出兩步,忽然聽到身後一聲巨響。
金屬與金屬猛烈相撞的聲音,如一個響雷在她耳邊轟然炸開。
她被一股強力的沖擊波往前推了兩步,摔倒在地上。
剛剛還湊在圍欄那邊的人都被這聲巨大的動靜吓到,紛紛扭頭往這邊看。
莫晗呆呆地坐在地上,沒弄清楚發生了什麽。
失去焦距的雙眼看到周遠安快步流星地朝她跑過來,背着光,身形如幻影一樣模糊。
沒幾秒他就跑到她跟前,将她扶起來,問:“你沒事吧?”
莫晗一時也顧不上記仇了,抖抖索索地站起身,才發現自己兩條腿都是軟的,不得不靠在周遠安身上。
她稍微回神,這才看清楚究竟怎麽回事。
一輛小轎車追了他們的尾,車速開得很快,兩輛車的車頭和車尾都被撞扁了,慘不忍睹。
主駕駛上的氣囊全部彈開,司機打開車門,顫顫巍巍地走下來,驚魂未定地拍着胸口,“吓死我了,吓死我了……”
那大漢滿身酒氣,明顯是醉駕。
幸虧莫晗沒坐在車裏,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僅僅幾步的距離,與死神擦肩而過。
大K跑過來,怒氣沖沖地罵了句“操/你媽的”,拎起那大漢就要揍人。
王林那小身板費了好大勁才攔下他,“別別別,交警還在呢!”
另一邊,周遠安将莫晗從頭至尾檢查了一遍,不放心地問:“有受傷嗎?”
莫晗愣愣地搖搖頭。
周遠安又問:“有沒有哪個地方痛?”
她說不出話,只會搖頭。
一禍未平,一禍又起,現場更加混亂,交警們忙得焦頭爛額。
随後,王林跟阿峰留下來處理車子,周遠安和阿峰則送莫晗去醫院做檢查。
這個時候想打一輛車比登天還難,他們只好徒步走到附近的一家小診所。
深夜,只有急診室是亮着燈的,莫晗坐在長長的走廊裏排隊等候。
她還沒有回過神來,整個人中邪一般,雙眼定定地看着地面。
周遠安守在她身邊,時不時扭頭看她一眼。
方才在車禍現場,莫晗是沒反應過來,現在才覺得後怕。
她緩慢地眨着眼睛,渾渾噩噩地說:“周遠安……我剛剛要是沒把你趕下車,我們要是在車裏鬥起嘴的話,現在是不是都躺在這裏了……”
周遠安握住她的手,輕聲安慰:“沒事了,別怕。”
莫晗的手抖得很厲害,但她自己不知道。
醫生給莫晗做完全身檢查,确定她沒有受傷,只是膝蓋處擦破了皮,回去塗點藥就行。
從醫院出來,莫晗緊緊地黏在周遠安身旁,不敢再小心大意。
阿峰回去找大K他們,商量要怎麽向那司機索要賠償,周遠安則先送莫晗回家。
莫晗短時間內是不敢坐車了,他們直接從醫院走回去。
雨下得小,不用撐傘,細細點點地拍在臉上,倒讓人逐漸清醒些。
莫晗說:“周遠安,你應該感謝我,要不是我叫你下車,你現在哪還能站着走路?”
周遠安不上當,“你不去夜店就沒這事了。”
莫晗反擊:“你怎麽不說你不來找我就沒這事了?”
“……”周遠安不跟她争了。
他們走了将近一個小時才到家,此時已經是淩晨兩點,周遠安堅持要送莫晗上樓。
樓梯裏的聲控燈竟然又失靈了,莫晗爬到二樓,喊了好幾聲都沒反應,顯得她像個傻子。
她尴尬地幹咳一聲,說:“燈壞了,用手機照吧……”
周遠安把手機拿出來,按亮屏幕,然後朝莫晗伸出手。
莫晗警惕躲開,“幹什麽?”
周遠安說:“我牽着你。”
“不用了。”她低聲拒絕,過了一會兒又悶悶道:“我現在還不想談戀愛。”
“……沒說要跟你談戀愛,”周遠安平淡的語氣裏含着些無奈,“怕你摔跤。”
莫晗咬着唇,仍在思考,半晌才不情不願地伸出手。
兩人借着微弱的光走了一段路,莫晗悄悄道:“周遠安……”
“嗯?”
“對不起。”
他聲音頓了一下,“怎麽了?”
“我不是故意不接你電話。”莫晗停頓敘舊,慢慢地說:“那個時候我遇到一件特別煩心的事,所以沒空想別的事情。”
“嗯。”
“你可能覺得我輕浮,但暑假前親你那次,我是真的想跟你好的……”
“嗯。”
莫晗小聲嘀咕道:“本來想等你回來之後再好好的跟你談這件事,沒想到今天會變得這麽糟糕……”
他不帶苛責地回應着:“沒事。”
“但是。”莫晗話鋒一轉,“你剛剛在酒吧也太不給我面子了。”
“怎麽?”
“那麽多人看着,你就強吻我!”
周遠安不喜歡強吻這個詞,他反應真實情況:“是你先親我的。”
莫晗被他嗆住,偏要強詞奪理,“……那你也應該停住!”
周遠安沒說話了。
過了兩秒,他隐隐嘆了口氣,“那種事情……又不是我想停就停得住的。”
莫晗本來決意跟他吵個輸贏對錯出來,聽到這句話卻莫名臉一紅,渾身臊得慌,不好意思再往下說了。
好不容易爬到六樓,莫晗掏鑰匙開門,進屋後反身把門一關,周遠安被拒之門外。
她拉開距離,說:“好了,我到家了,你回去吧。”
周遠安不知跟誰學的得變滑頭了,這個時候編理由也編得得心應手,“讓我進去坐一坐。”
“不讓。”
“那喝杯水。”
“不行。”
“我喝杯水就走。”
“不好。”
“外面下雨,借我把傘。”
“不借。”
“……”
停了一會兒。
他繼續說:“那我走了。”
“好。”
“一個人注意安全。”
“嗯。”
“晚上把門關好。”
“知道了。”
“洗澡時注意別淋到傷口。”
“嗯。”
“做我女朋友吧。”
“嗯。”
“……”
“什麽???”
作者有話要說: 上章誇完這章接着誇!不要停!帶我上月榜!(^o^)/~
☆、26|第 26 章
例假一定是莫晗人生中最大的一大劫。
那天晚上送走了周遠安,第二天早上,她半夢半醒間被腹部的陣痛折磨起來,迷迷糊糊走到廁所一看,果然是姨媽來了。
這麽一來就更別想睡着,她在床上翻來覆去到十點左右,好不容易疼痛緩解一些,外面門鈴聲突然響了。
莫晗以為是房東來收房租,不想搭理,扯着嗓子沖門外大吼:“下午再來!”
按門鈴的人不知是不是沒聽到,一直不停。
莫晗無奈地走下床,耷拉着眼皮,拖動兩條沉重的腿去開門。
她先打開木門,外面站着的不是房東,而是周遠安。
莫晗更氣惱,不願意給他開另一道門,隔着網紗對他豎起中指,“你個烏鴉嘴,詛咒我!”
周遠安不明所以:“我怎麽詛咒你了?”
莫晗想罵人,迫于疼痛,又不得不彎下腰抱着肚子。
她咬着牙說:“昨晚你說我喝酒會姨媽痛,結果今天真的來了!靠,痛死我了!”
“……”
周遠安很無辜。
他不過是客觀地陳述了一件即将發生的事,怎麽就成詛咒了?
不過幾句話的功夫,莫晗已經快痛得在地上打滾,周遠安着急地拍拍門,“快讓我進去,我給你帶了東西。”
莫晗不得已把門打開,周遠安拎着一大袋東西走進來,扶着她到沙發邊坐下。
他從袋子裏拿出一個暖水寶,插上電,讓莫晗抱在懷裏。
另一個袋子裏裝的是姜片和紅糖,周遠安拿着材料大步流星地走進廚房,說:“借鍋用一用。”
廚房裏傳來爐竈被點着的聲音,不曉得周遠安在搗鼓什麽東西,她也懶得搭理了。
二十分鐘後他才出來,莫晗已經痛得死去活來,在沙發上蜷縮成一團。
周遠安扶着她坐起身,另一只手端着剛煮好的糖水,送到她嘴邊,說:“有點燙,慢點喝。”
這些東西對莫晗作用不大,但碗都喂到嘴邊了,她還是配合地張開嘴,一口一口喝幹淨。
平常不注意保養和愛惜自己的身體,這個時候抱佛腳效果不大。
喝完姜湯,該痛照樣痛。
莫晗身子扭曲成不自然的形狀,額角冷汗直冒,抑制不住破碎的呻/吟。
周遠安體會不到那種撕裂的痛楚,只能在旁邊安靜地守着她。
過了一會兒,他問:“家裏有艾條嗎?熏一熏管用。”
莫晗細眉緊蹙,搖頭說:“沒有。”
她常年一個人住,每次來例假都是自己咬緊牙關忍過去的,哪裏會有這種東西?
周遠安站起身說:“我去藥店給你買一點。”
莫晗一把拽住他的袖子,艱難地開口:“還是給我帶盒止痛藥吧,這個方法最奏效。”
周遠安說:“不行,吃止痛藥下次會更痛。”
“可你聯考那天也給我買了呀。”
“那是特殊情況。”
“現在也是特殊情況!”
“不行。”
達不成目的,莫晗決不罷休。
她張嘴一口咬在沙發皮上,撒起潑:“啊——!你不給我吃藥,那就讓我痛死吧!痛死算了!啊——!”
周遠安走過去,捂住她的嘴,小聲道:“別叫。”
“可是我真的好痛啊!”莫晗束手無策,眼淚都快擠出來了,“啊——不行了!做女人太遭罪了!”
周遠安坐下來,将她半抱在懷裏,想了會兒,說:“我給你揉揉。”
沒等莫晗答應,他的手已經從她的睡衣下擺探進去,将睡褲微微往下拉一點,手覆在小腹的位置,時重時輕地按摩。
莫晗沒有力氣反抗,她像一條翻着肚皮的金魚,任周遠安擺布。
周遠安掌心溫熱,好像帶着電,令她更加難受。
可後來電着電着,又慢慢習慣了。
不得不說,生病的時候有人在旁邊照顧關懷。
這種感覺,并不賴……
周遠安逐漸加大力道,莫晗終于覺得好受些了,也不知是真的奏效,還是已經被他按得麻木。
她靠在他肩頭,有氣無力地說:“你還挺懂的。”
周遠安不緊不慢地說:“我媽教的。”
又歇了一陣子,莫晗臉上終于恢複些血色。
她不再大吼大叫,又有精力跟周遠安耍起嘴皮子。
“周遠安,你今天占我便宜占夠了。”
周遠安含糊不明,“我怎麽占你便宜了?”
莫晗哼哼道:“抱得這麽緊,還摸了這麽久。”
周遠安平鋪直敘:“我幫你揉肚子而已。”
莫晗語出驚人:“什麽叫揉肚子而已?你的手再往下伸點都能破處了。”
“……”小人得志,周遠安被她堵得有口無言。
許久,他放輕聲音,說:“反正你也答應做我女朋友了。”
一提這個莫晗就來氣,咋呼道:“那不算數,你使詐!”
周遠安抿着唇,思考幾秒,提議:“那我現在再問你一次?”
“……”
他低頭看着她,字字入耳,諄諄善誘:“要跟我在一起嗎?不答應也沒關系。”
這下輪到莫晗變成個啞巴。
她撇開視線,盯着茶幾上的一個小橘子發呆,半晌才悶悶道:“也不知道我們合不合适。”
周遠安接上話:“都陪你玩了這麽多次過家家了,還不知道合不合适?”
他手一停,莫晗的肚子又開始痛了。
她“哎呦”一聲皺起眉頭,說:“別停別停,你的事等等再說,先讓我渡完此劫吧。”
“好。”周遠安聽話地閉上嘴,手繼續搓揉起來。
中午莫晗在家裏吃了周遠安煮的面條,又被他要求把剩下的姜湯喝完,然後才得以去床上睡了一覺。
她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下午起床時,肚子終于不再鬧騰,整個人算是活過來了。只不過面色依舊很憔悴,化了很濃的妝才掩飾下去。
五點半,莫晗換好衣服,跟周遠安一起出門接莫小楊放學。
三人在學校附近吃了晚飯,然後去大K家找他。
這個周末莫晗和周遠安要去學校報道,緊接着參加為時兩個星期的封閉式軍訓。莫晗不放心讓莫小楊一個人在家,考慮了很久,還是決定找個朋友幫忙照顧他。
大K高中沒讀完就出來工作了,現在在一家汽車修理廠工作,平常一個人住,自告奮勇地要幫莫晗這個忙。
莫晗其他幾個朋友開學的開學,忙的忙,只好麻煩他了。
大K約他們在他家附近的一個廣場見面,他正在那裏打籃球。
晚上七八點,正是廣場舞大媽們出沒的時間。這個廣場是新建成的,環境空曠,成了這一帶大媽們最搶手的地盤。
大K形影單只,毫無競争力,被逼無奈地淪落到了廣場最邊角的區域,只留一個籃筐。
莫晗和周遠安趕到,遠遠的叫了一聲他的名字。
大K有意在莫晗面前露一手,凹着造型射了個三分球,結果射偏了,球連籃板都沒摸着,直直錯開。
他灰不溜秋地跑進草叢裏撿球。
莫小楊自從知道打籃球可以長高,對這項運動滿懷熱忱。看到大K在打,他眼睛唰的一亮,撒丫子朝他跑過去。
莫晗怕他摔跤,也快步跟上去。
周遠安跟大K不熟,施施然走在後面,到籃球場外圍等他們。
大K狼狽地抱着球從草叢裏跑出來,一擡頭就看見站在遠處的周遠安。
他把球丢給莫小楊,拉着莫晗疾步走到一邊,嘀嘀咕咕地問:“這小子怎麽跟來了?”
莫晗努努嘴,“我叫他來的啊。”
大K瞪大眼睛,“你們……不會真在一起了吧?”
莫晗否認:“還沒。”
大K剛松口氣,又聽她說:“不遠了吧。”
大K一口氣吊起來,砸着手痛心疾首道:“你怎麽看上這麽個小白臉啊?細胳膊細腿,聲音娘娘的,哪裏好了?”
莫晗不為所動,“你這是嫉妒。”
大K說:“我嫉妒個屁!長得那麽瘦精精的,我看還不一定能抱得動你!””
莫晗睨着他,“你這是變相說我重呢?”
“沒有!”大K越說越誇張,就差沒上房揭瓦,“我這不是擔心你以後性生活不美滿嘛!”
莫晗送他個白眼,沒好氣地走了,“不勞你操心。”
莫晗本打算把莫小楊送到大K家裏就離開,但莫小楊一碰到籃球就不願意撒手,不停地求着她說想多打一會兒,莫晗只好陪他。
大K提議:“光投籃太沒意思了,咱們打比賽吧?”
莫晗興致缺缺:“這麽丁點兒人,打什麽比賽?”
大K說:“二對二啊,你跟小白臉一隊,我跟小楊一隊,看誰進的球多。”
小孩子最喜歡比賽,莫小楊跳起來拍手:“好啊好啊!”
群衆的呼聲太高,莫晗不得不把周遠安叫過來,問他:“會打籃球嗎?”
周遠安搖頭,“不會。”
莫晗轉頭看向大K,攤手道:“看吧,他不會。”
大K說:“籃球有什麽不會的?只要有胳膊有腿就能打。”
周遠安還是搖頭:“不會。”
大K上下看他兩眼,不屑道:“我看不是不會,是不敢吧。”
周遠安不置一詞,口袋裏的手機在這個時候響起,他說了聲抱歉,走到一邊去接電話。
打比賽的事情就這麽不了了之。
“我說什麽來着?”大K撞撞莫晗的胳膊,不忘長自己威風,“這小白臉連籃球都不會打,底子肯定虛,到時候沒幾下就不行了,還是大爺我金槍不倒……”
莫晗抱着籃球就往他臉上砸,“狗嘴吐不出象牙!”
在那之後,莫晗和莫小楊玩起定點投籃,每一次都偏得誇張,不是跑進草叢就是掉進水坑,還好有大K這個專業撿球的。
周遠安不知跟誰講電話,一直站在外圍看他們,沒有靠近。
一回大K撿了球,竟然不老老實實上交,而是運着球直直地朝周遠安跑過去。
他跑到周遠安面前,張牙舞爪地繞着他轉圈,換着做花樣。
周遠安站在原地,有些迷茫地看着他。
大K顯擺完畢,終于帶着球朝籃筐跑回來,一個标準的三步上籃……手又滑了。
球不幸砸在籃筐上,彈了出去。
籃球朝前滾了十幾米,出了三分線,停在周遠安腳邊。
大K幹咳一聲,朝那邊招招手,高喊道:“小白臉!把球丢過來!”
周遠安聞言,轉身看了一眼地面,沒有行動。
大K催促:“快點呀!別磨蹭!”
周遠安一手握着手機,一手彎下腰,将籃球騰空握起來。
能做到這個動作,說明他的手真的很大……
但這不是重點。
周遠安手背一翻,将籃球托在掌心,慢慢擡起手臂,對準籃筐。
這是射籃的姿勢。
他要單手射籃?
還是在三分線外?
莫晗和大K一時都凝神屏氣地盯着他。
周遠安卻比他們輕松多了,他仍然氣定神閑地講着電話,肘關節擡起到一定高度,瞄準了籃筐便不再猶豫,彈指之間将籃球推出去。
好似沒用什麽力度,球卻如離弦之箭,快速旋轉着直直飛向籃筐,進了!
莫晗聽到身邊的大K低低罵了聲“靠”。
莫晗自己也有點驚訝,她知道周遠安一貫不喜歡把話說太滿,但這……
這反差未免太大了點。
周遠安按照大K要求的把球丢回來,就淡淡地收回視線,繼續置身事外。
大K臉上挂不住,過了好一陣子才湊到莫晗身邊,變着法子損他:“剛剛還騙我們說不會打,現在又讓我們刮目相看,這叫什麽?這就叫心、機、重!”
莫晗:“……”
莫小楊玩了一個多小時,終于覺得累,一坐就不肯起來。
他全身髒兮兮的,莫晗嫌棄得不想牽他的手,拽着他的衣領走到周遠安身後,說:“我們回去吧。”
周遠安挂了電話,轉過身看他們,又低下頭多看了莫小楊一眼。
莫晗解釋道:“大K太不靠譜了,我怕小楊被他帶幾天,回來就滿嘴黃段子了,還不如讓他一個人呆在家裏。”
周遠安笑了笑,不置可否。
莫晗又問:“你剛剛跟誰打電話打這麽久?”
周遠安說:“家裏親戚。”
“喔。”莫晗點點頭,沒多問。
随後,周遠安送姐弟倆回家,順便散散步。
路上莫晗仍覺驚嘆,忍不住問:“你剛剛那顆三分球怎麽回事啊?”
“怎麽了?”
“不是說不會打麽?”
周遠安輕描淡寫:“運氣好罷了。”
莫晗不信,“運氣好也不可能那麽準。”
周遠安解釋道:“初三那年的暑假,我為了長個子經常去打籃球,不過上高中之後就沒時間打了。現在确實不會打,只有射籃還過得去。”
好吧,又是“還過得去”。
莫晗決定以後不能完全相信這個男人的話。
晚上八點,夜闌風清,月明星稀。
遠處的廣場舞音樂漸漸淡化,莫晗不經意間轉過頭,看見輕徐的風吹拂起周遠安的衣襟,映襯着一張清俊柔和的臉,足以忘卻傷痕與煩惱。
她忍不住朝她靠近些,不着痕跡地牽住他的手。
周遠安微微一愣,也反手牽住她的。
走到小區樓下,周遠安仍不止步,一直将他們送到家門口才放心。
交代幾句話後,他幫莫晗關上門,輕聲說:“我回去了,晚安”。
莫晗也揮手:“晚安。”
他轉身走到樓梯口,身後的人突然叫住他:“等等!”
周遠安回過頭,淡淡地看着她,“怎麽了?”
莫晗抿緊嘴不說話,半晌才惺惺作态地開口:“你……不進來坐坐麽?”
作者有話要說: 這一章末尾跟上一章末尾對比,莫爺就是啪啪打臉( ̄ε(# ̄)☆╰╮( ̄▽ ̄///)
更完這章就出發去機場了,唉,我回我的山旮旯去體會大自然,體會深刻了再讓安妹跟莫爺達到生命的大和諧!
嗯,離月榜越來越近,大家這兩天留言再給力點,我就上去了……上去了……
☆、27|第 27 章
“進來坐坐”其實也沒別的事。
周遠安陪莫晗看電視看到十點半,換了各種各樣的臺,她也沒有要趕他走的意思。
時間畢竟不早了,周遠安問:“我今晚還回去麽?”
莫晗旁敲側擊:“你爸不管你?”
周遠安說:“他剛到新單位,這兩天比較忙。”
“喔。”莫晗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擰起嘴說:“你想住哪就住哪呗。”
周遠安淡淡地收回視線,“嗯。”
那就是要他留下來的意思了。
那天晚上周遠安穿的是莫浩的睡衣睡褲,對他來說小了一個碼,褲子變成七分褲,質地本就輕薄貼身,藏在褲子裏的東西更是畢露無疑。
周遠安洗完澡後,站在鏡子面前照來照去,千不妥萬不妥。
他蹙眉半晌,無可奈何了,總不能穿莫小楊的。
推開浴室的門走出去,莫晗正坐在沙發上翹着二郎腿,悠閑自在地剝葡萄吃。
她的視線朝他望過來,嘴巴微張了一下,然後若無其事地轉過頭繼續看電視。
雖然什麽都沒說,但周遠安知道她剛剛瞟的是什麽部位,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他面色如常地走到她身邊坐下,拿走她懷裏的一盆葡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