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陳見氣得要挂電話的時候,一個無比熟悉的冷冷的聲音傳來:“你忘了我們是怎麽開始的?”
陳見還聽不出來麽,兩人做着做着就會做出感情。傅生的言外之意是,他正打算要和伍博與做出感情。
原來在男人心中,他陳見什麽都不是。根本不是李揚說的,什麽獨一無二,不可取代。
陳見聽了對方這話,一下子心灰意冷。明明剛剛還怒火中燒,這下被澆了一盆水,還是冰涼涼的,他心寒了。
果然,兩人對待感情的态度從來就是天壤之別。對于他陳見,傅生是他捧在手心裏的寶。而對于傅生,陳見只是個可有可無,沒了還能被替換掉的性伴侶。
這樣想來,男人這裏就沒什麽好呆的,他陳見又不是一個胡攪蠻纏的人。男人心裏要是壓根沒他,他一點鬥志都沒有了。他就那點出息,想要鑽木取火,木還得讓男人給才行。
陳見回到大街上,還是街頭的流浪更适合他。起碼一身潇灑,無牽無挂。
他這是被抛棄了麽?他自己也想不明白,像條喪家犬一樣,循環聽着《漂向北方》,漫無目的地走在喧嚣的馬路上。
“空氣太髒,太混濁,他說不喜歡,車太混亂,太匆忙,他還不習慣。人行道一雙又一雙,斜視冷漠的眼光,他經常将自己灌醉,強迫融入,這大染缸。走着腳步蹒跚,二鍋頭在搖晃,失意的人啊偶爾醉倒在那胡同陋巷,咀嚼爆肚涮羊,手中盛着一碗熱湯,用力地,溫暖着,內心裏的不安……”
身上沒什麽錢,但有一張公司的卡。陳見去便利店用公司的卡買了最烈的酒。可想而知,很快他便變成醉漢,踉踉跄跄走向十分熟悉的公交車站。
公交車站這邊燈火闌珊,幾個年輕小夥子看見陳見走過來,留下幾句難聽的話,走開了。
陳見靠着廣告牌滑坐在地上,無力地閉上眼睛,繼而一動不動。直到一輛警車開過來,确認地上的人是陳見以後,下車把人扶起,塞進車後座,再扛回家裏。
床很軟,不大,但躺着舒服。陳見嘴裏嘀咕着什麽,試圖睜開眼睛,朦朦胧胧中好像看到李揚的面孔。
“揚哥,”他聽見自己喊出聲。
李揚給他脫鞋子,擺正睡姿,壓低聲音溫柔地問道:“被你媳婦趕出來了?”
還是揚哥這裏舒服,揚哥對他,比傅生對他要好上幾倍。
陳見沒忍住伸手将人拉了過來,像上次一樣,自上而下,緊挨着自己。
“揚哥,你不是一直想上我麽,給你一次機會,現在就把我上了。”
李揚聽他這麽說,臉都紅了:“再說這麽沒出息的話,揚哥就要揍你了。”
“對,我是沒出息,只有跟着你,我才覺得自己有點能耐。現在連你都不要我了,傅生,你叫我怎麽辦?”
原來他是在說醉話。
李揚只好碎碎念道:“哥要是真把你給上了,等你明天酒醒過來,不把我皮都剝了?”
“臭小子,今晚你睡床,哥睡沙發,趕緊睡,明天還要上班。”
半響後,陳見突然來一句:“上什麽班,我不要上班。”
他不要見到傅生,見到傅生他除了瘋狂啪一頓,什麽都不會。
作者有話要說: 合适的人,不是拼命去追趕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