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問題就出在這裏,老婆生氣不理人要怎麽哄?
陳見大步流星,總算是跟上了傅生。他扣住傅生去拉車門門把的手,醞釀着情緒。
“你是不是打算以後都不理我了?”他說,語氣有些生硬,但是還算誠懇。
可是這并不是陳見想說的,話一出口他就後悔了。他真正想說的是一百遍對不起,剛剛那事是他這蠢腦子才會想出來的馊主意,要打要罵他也心甘情願,但這些都不重要了。
傅生擡起頭,冷冷地與他對視,仿佛又回到了他倆初遇時的情形。
陳見微微垂眸,隐隐約約看到男人撩人的鎖骨,不禁打趣道:“老婆,你這大白天的脫衣解扣,是要勾引誰呢?”
傅生那麽正經的人,他會在人前扯領帶?扯淡。
“你別一口一個老婆的,”傅生的話音隐忍而克制,暗淡又悵惘,聽得陳見心裏很不是滋味。
“你要是不滿就怼我,成天這樣躲着我算什麽?沒見過像你這麽悶的。”
傅生聽後咬咬牙,猛地拉開車門,啓動車輛,很快消失在寬敞的停車場裏。
媽的,想吵個架都不給痛快。
陳見感覺心口很悶,也許是停車場空氣不好,他走出大路,随手點開手機的歌單。Jules Mass,儒勒馬斯奈的一曲《Meditation from Thais》,《泰伊思冥想曲》随即響起。
曲調優美,抑揚頓挫,如行雲流水,卻不拖泥帶水。
可是陳見此刻哪有心思去品味優雅的樂曲,他現在想罵人,也想揍人。
古典音樂是傅生的調調,他陳見愛聽的壓根不是這個。
傅生他低調,做事慢條斯理,而陳見就是一個急,遇事就跟你沖。
他倆從來就不是一個道上的。
陳見越想心情越糟,不知不覺來到兩人初遇的地方,公交車站。餘晖下,他的影子被拉得很長,很長。
陳見魂不守舍地沿着馬路走去,一個有些粗犷的聲音傳入耳中:“見子,心情不好呢?”
他轉過頭去,也沒有停下腳步,“揚哥。”
李揚把車速減到最慢,提議道:“去我那坐坐,喝幾杯酒,啥事也沒有。”
陳見一聽到酒字,借酒消愁誰不會,立馬就答應了。
兩人坐下咽了點下酒菜,灌下幾瓶啤酒。李揚的家雖然沒有他和傅生的家大,但小窩坐着舒服,陳見躺在簡陋的沙發上,一時舍不得起來。
他現在這副潦倒落魄的模樣,讓坐在一旁的李揚盡收眼底。李揚有些坐不住,整個身子湊了過來。
“揚哥,”陳見沒精打采地說,“你靠這麽近幹什麽?”
李揚在他耳邊呵氣:“揚哥想對你做什麽,你心裏沒數?揚哥稀罕你,很稀罕你。”
陳見對着天花板嘆了一口氣:“揚哥,你別以為我喝醉了,我今晚是千杯不醉。”
對方懶得和他打啞謎,直接貼近咬住他的耳朵,舌頭急不可耐地往裏鑽,這讓陳見不由得打了個哆嗦。
“不要舔,好癢,”陳見閉上眼睛,更是心癢難耐。
李揚并沒有聽他的,馬上停下來,而是任由一只手去了它想去的地方。
“如果想讓揚哥停下來,你就直說,”李揚在他耳邊輕輕耳語。
陳見沒忍住悶悶地哼了一聲,毛發倒豎,咬牙道:“停,現在就給我停。”
“見子,”李揚哪會聽他的,接着撩撥,“你媳婦八成是不要你了,你不像是愛死纏爛打的人吧?”
或許揚哥的話有幾分真實,陳見的思緒被越攪越亂,他感覺整個身子快要燃燒起來。
“你放過我吧,我不好你這口,”陳見的呼吸越來越重。
“不好我這口?”李揚突然停下手中的動作,“噢,我懂了,哥可以為了你,做下面那個。”
陳見重重地嘆一口氣,好像突然清醒了過來,問道:“真的嗎哥?”
“當然是真的,哥不騙你,”李揚坐直身子。
“行,那就按你說的,你做下面那個。”
“見子,你這是答應了?”
陳見無所謂地點點頭:“反正我也沒啥損失,何樂而不為?但哥,你得去洗幹淨,這事不好搞,你得洗得幹幹淨淨才準出來,然後躺床上等我。”
“成,”李揚美滋滋地應道,“哥這就去辦,你坐這兒等我,”說完便去認真辦事了。
真是個傻大哥,比我還傻,陳見感覺自己好像突然變聰明了。
作者有話要說: 這是陳見愛聽的,了解一下,那吾克熱 VS ICE《Three Pas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