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有真有假
姜念化完妝去更衣室換戲服, 剛要關門, 卻被一只手拉住, 吓了一跳,看清是蔣致珩, 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 松開拉住門把的手。
小聲對他說着:“幹嘛?”
蔣致珩推開門,側身擠進去,在不算大的更衣間裏站着兩個人, 空氣都變得有些粉紅。
“我要換衣服!”姜念戳着他的胸膛,鼓着腮幫說着。
蔣致珩伸手拉開她的外套拉鏈, 嘴上壞壞地說着:“我保證,絕對不亂看。”
“蔣致珩!”
姜念把被他拉下去的拉鏈, 重新拉回原本的位置, 故做生氣地叫着他的名字。
“不鬧了,我來是給你說,用你的名字訂了些咖啡。要殺青了,面子要做足。”蔣致珩習慣地摸了摸她的小耳朵,輕聲說道。
姜念點點頭, 她把這事給忘了, 還好有他記得。
“晚上聚餐的地方已經定好了, 趙導讓全員都參加。”
姜念人生第一部 戲殺青,一切都是在似懂非懂的情況下進行的,像是要畢業的學生,突然有些舍不得。
看他還沒有要出去的意思, 忍不住提醒道:“你還不出去?”
“其實,我們可以一起換。”
蔣致珩的話還沒說完,姜念就推開更衣間的門,歪着頭看他,一副你再不走我就叫人的模樣。
蔣致珩湊近了在她耳邊說着,“搞得跟偷.情似的。”
接着趁機在她臉上偷吻一口,退出了更衣間,像隔壁的更衣室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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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念臉上一片緋紅,關上更衣間的門,伸手摸着自己的臉,暗暗想着,之前怎麽沒發現他這麽愛耍流.氓?
姜念自己都沒有發覺,她很享受這種含着糖的感覺。
開拍之前,一推車的咖啡帶着香氣被送到片場,咖啡店的小哥端着一杯包裝不同的熱飲走過來,姜念接過順便問了一句:“這是熱巧嗎?”
“是的,只有這一杯,不會弄錯的。”
姜念道過謝就坐回自己的折疊椅上,思緒飄遠,拍戲的這短短一個多月,她的生命裏出現了他,仿佛紮入心底,慢慢地有了根基。
小口喝着暖暖的熱巧,不知道她有沒有在他心底入住。
白天的戲份和蔣致珩都是分組拍攝的,好不容易到了傍晚,趙導給姜念講了會兒戲,天漸漸黑了,蔣致珩也從另一組趕來,這才開始了拍攝。
這是姜念最後一場戲,也是思遲的重頭戲。
一道光影閃入,桌上的蠟燭被風帶滅,還沒反應過來,一枚暗器已刺入右肩,思遲手中的毛筆掉落,在宣紙上留下一灘墨跡。
“誰?”思遲站起身靠在柱子上叫喊着,她慌了。
又是幾枚暗器落在耳後的柱子上,鋒利的刃劃破細嫩的肌膚,臉頰滲出血絲,屋內一片漆黑。
難道是父王派來的刺客?沒有時間讓她多想,城樓傳來號角聲,思遲聽不懂這種號角意味着什麽,卻感覺大事不妙。
将桌上的燭臺扔向一旁,聽到幾聲暗器擊在地面又彈開的聲音,急忙拎起裙擺朝外跑去。
千萬不要,思遲心裏默念,顧不上肩膀上的傷,聽到後面的腳步聲,不緊不慢的跟着自己,有些疑惑,卻又不敢回頭,不敢停下腳步。
遠遠望着城樓上的旗子随風飄舞,此時宮內竟無一人在游走,顧不上猜測,只能邁着步子,手指上留下滴滴鮮血,眼前出現幻影,思遲咬緊嘴唇,告訴自己,不準倒下!
孤身一人趕到城樓,一排排的将士,早已屹立在火把下,思遲緩緩停下腳步,身後的刺客腳步聲越來越近,思遲轉身望去,竟然不是莫國的人。
見那名刺客步入其中的隊列,思遲咬了咬發白的唇,一步一步向前走着,腦海中回蕩着那句父王說過的話,“卒,只能前進,不能後退。”
烨帝在城樓上緩緩走下階梯,輕揮衣袖,衆将士從中分開,讓出一條路。
思遲看着城門大開,城門外數不清的身穿莫國騎兵,全都倒在血泊中,血紅的水刺痛着她的眼。
思遲不可置信的遠遠看着,停下腳步,她不敢上前。
烨帝走到她身後,沒有任何情緒的望着她,思遲轉身對上他的眼,像是斷了線的風筝,扯出一抹淡笑,輕聲問着:“皇上,會記得思遲嗎?”
烨帝擡手輕撩她額前的發絲,手指輕撫她臉頰處的傷口,緩緩說道:“誰會記得...一枚棋子呢?”
棋子,思遲眼裏泛淚,微微仰頭,原來她的存在從始至終都是一枚棋子。
先前的一幕幕在腦海裏閃過,馬背上,耳邊還能回響起他的聲音;月光下,他緊摟自己在懷中;多個夜晚,在床畔親昵的愛.撫;還有那日,賞花作詩時的愛意目光,難道都是假象嗎?
思遲紅着眼眶,用力擠出一個笑容,努力壓住哽咽地聲音,淡聲問:“那又何必,對一枚棋子如此費力?”
怔怔的望着他,眼前漸漸模糊不清,沒能等到烨帝開口道出答案,哪怕是刻意的謊言,都沒能聽他說出那句話。
輕輕閉上眼,眼角滑下一滴淚,随後緩緩倒下,耳後的紅痣越發顯眼,卻無人察覺。
烨帝轉身拂袖,頓了頓腳步,對身旁緊跟的侍衛,沉聲道:“厚葬。”
趙導喊卡之後,又補拍了幾個姜念的特寫鏡頭,才拿起擴聲器,喊着:“姜念順利殺青了啊!”
劇組的工作人員都歡呼着,姜念披着俞桃遞來的外套,雙手合十,對在場的工作人員和群演們鞠着躬。
由于開拍至今,姜念是第一個殺青的演員,所以趙導讓全組人員都休息一天,明天不開工,今晚可以玩得盡興。
姜念特意和蔣致珩避開一起走回化妝間,回到化妝間,張姐一邊幫她卸妝,一邊感慨:“還挺舍不得你這丫頭的。”
姜念伸手抱了抱她的腰,戳着她的游泳圈,開着玩笑說:“該減肥了張姐!”
張姐原本眼淚都到眼眶了,硬生生讓她說沒了,拍掉她的手,破涕而笑地說:“之後有戲找上門了吧!”
姜念點着頭,因為還沒有正式面世,袁姐說過,這種不能随便講。
“我就說你肯定會火的,”張姐将她發飾放到一旁,八卦地問道:“前幾天你那個事,鬧得挺大,是真是假阿?”
姜念喝了一口水,吧唧着嘴,搖頭晃腦地說:“有真,也有假。”
張姐好笑地按住她亂晃的腦袋,說着:“行,你不想說,我也不問。”
“真的什麽事都沒有。”姜念靠在她身上,撒着嬌。
姜念換好自己的衣服,在化妝間門口和蔣致珩上演着巧遇。
“蔣老師,你要去了嗎?”姜念故意提高聲音說着,餘光掃到化妝間裏的人都在側目而視。
“你現在過去嗎?坐我的車吧。”
蔣致珩話音剛落,姜念就回道:“太麻煩了吧,不過現在是有點晚了,真是不想麻煩您。”
裝作看腕上的手表,兩人寒暄了一會兒,才一起離開。
剛坐上車,蔣致珩就拿起她的手腕找着,笑問:“我怎麽不記得你有帶表?”
“演戲演全套,這都不懂。”姜念甩着衛衣的衣繩,略帶得意的說着。
聚餐的地方是在一家日式ktv,三樓那一層都包下了,老板是蔣致珩的朋友,這裏被圈內評為演員殺青慶功的風水寶地。
老板先前也是演員出身,入圍多個獎項,結婚之後退隐了,開了這家店,還算是和圈內挂鈎。
一盤盤的壽司拼盤、海鮮大餐、各色酒水紛紛被擺上桌。
人到的差不多齊了,宋華拿着話筒,在不大的舞臺上試麥:“喂,test!”
“大家靜一靜啊,今天我們主要是沾姜念的光,慶祝她順利殺青!”伸手朝姜念的方向指着,“咱們盡情吃喝玩樂,不醉不歸!”
話音剛落,就有人配合的拿着彩帶炮,對着姜念一連拉響五六個,姜念扯着頭發上的彩帶,接過話筒,說道:“很感謝各位前輩可以包容我,教會我很多東西...”
一連串的感謝詞說完,又把話筒遞給其他演員,匆忙下臺,什麽事第一次都有些緊張呢。
姜念剛坐下,蔣致珩端着兩杯酒不經意的坐到她身邊,低聲問着:“今天晚上,可以多喝一點兒。”
“為什麽?”姜念接過他手裏那杯香槟,她原本以為他會不讓自己喝。
蔣致珩偏頭湊在她耳旁,說道:“我在,你才可以喝醉。”
姜念用手肘推開他,臉上挂着官方的笑容,故意不理他,起身離開。
這麽多人在這看着,他還靠那麽近,不安好心!
姜念首先給趙導敬了酒,又給一些到場的前輩們輪番敬了一遍,巡視了一圈,葉銘和薛妍還沒有到。
回到之前的座位上,發現蔣致珩也不在包廂裏,姜念只好拉着俞桃去找宋華。
“華哥,你這是喝了多少?”姜念看着宋華正拉着張姐在一旁掉眼淚。
“華子一喝酒就這樣,小念咱們喝,不管他。”張姐端着酒不在意的說着。
宋華和張姐算是老搭檔了,張姐拉着姜念給她講了好多宋華剛入行時的糗事。
姜念笑着眼淚都要出來了,拍着張姐的腿前仰後合的說着:“華哥教群演穿花盆底?”
正笑着呢,張姐拉了拉她,咳了一聲,對身後叫着:“薛老師。”
姜念收住笑容,起身望着站在身後的薛妍,愣了一下,随後恢複正常,挂着笑稱呼着:“薛老師,剛想找你敬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