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經紀人是他xx
拍完了有自己戲份的幾場戲，姜念端着孫磊遞過來的熱水，在蔣致珩的椅子上坐立不安。
姜念伸長脖子看了眼遠處還在拍攝的蔣致珩和葉銘，忍不住對身旁的孫磊說：“磊哥，我先回化妝間吧，我坐這不太合适。”
孫磊聽到就要站起身，說：“那咱倆換換，椅子都一樣的。”
姜念趕忙拉住他，小聲地說着：“不是的，我一個新人坐蔣前輩的椅子，說不過去...”
孫磊撓撓頭，安慰道：“沒事，你不是還沒椅子嗎？新人應該多照顧照顧。”
蔣致珩對姜念的，他不是看不出來，只是孫磊沒想到姜念太過于懂事，一心想要撇清關系。
孫磊試圖分散姜念的注意力，于是說：“今天珩哥特意沒排夜戲，等袁姐來了，咱們一起吃飯，位子我都訂好了。”
姜念開玩笑似得說：“如果袁老師看我不行呢，位子不白訂了嗎？”
孫磊打開筆記本安排着蔣致珩之後的通告行程，頭也沒擡，笑着打趣道：“小念啊，你得自信點，徐老和珩哥不會看錯人的。”
姜念低頭沒出聲，在她看來，還沒有能證明自己的作品，見到袁婧的時候多少是會沒有底氣的。
只聽孫磊又說：“知道為什麽大家都稱呼徐虹老師為徐老嗎？”
姜念疑惑的搖頭，看着停下動作的孫磊，聽他繼續說道：“不只因為她的年齡和成就，她身上有一種氣場，自信但不自大。你條件很好，專業成績也始終保持在第一，現在你需要在短時間內讓自己有些膨脹，當然适當就好，你現在太過于拘謹。”
不愧為金牌經紀人，分析的都在點上，姜念很認真聽着，還是謙虛的提出問題：“磊哥，我現在需要做些什麽改變呢？”
孫磊臉上又挂起笑，“別緊張，《定此一尊》對你來說是一個很不錯的開始，你飾演的思遲，多抓點細節，雖說是個副女主，演好了的話，在觀衆眼裏你的風頭壓過薛妍也不是不可能。”
姜念聽了孫磊的一席話很受用，抱着劇本又研究起來，認真勁兒讓路過的宋華都詫異了。
蔣致珩結束了今天的戲份，邊走邊脫掉長袍，還沒走近就看着姜念窩在自己的椅子上眉頭緊皺着盯着手裏的劇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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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他走到她身後都沒發現，孫磊擡頭看了眼蔣致珩，無奈的笑說：“這丫頭被我點撥了幾句，正努力呢。”
姜念聞聲從劇本裏回過神來，站起身把椅子還給蔣致珩。
“袁婧還沒來？”蔣致珩開口問着，示意姜念坐下，接過孫磊遞來的手機，已經五點多了。
姜念手機一直握在手裏，也沒有收到袁婧的短信或電話，輕聲道：“不然我先去卸妝吧。”
蔣致珩随即點點頭，三人邊說邊離開片場，沒走幾步就和迎面走來的薛妍遇上。
小助理提着薛妍身後繁瑣的裙擺，薛妍臉上揚起妖豔的笑，細聲說：“珩哥這麽早收工嗎？”
話音未落見姜念跟在一旁，音調變了變，說道：“姜念也在啊，這是跟着去哪？”
姜念擰着眉還沒想好說詞，孫磊就搶先開口：“太陽快下山了，趙導正到處找你，薛小姐快過去吧。”
蔣致珩側身從薛妍身旁走過，又對還在原地的姜念說道：“跟上來。”
姜念小幅度的欠身繞過臉色難看的薛妍，跟上蔣致珩的步子。
還是上午那個長廊，三人前後走着，放慢了步伐讓姜念與自己并排走着。
孫磊在後面邊走邊吐槽着：“小念，你看到沒，這就是典型的自我膨脹過度，看我喊珩哥就學上了，完全沒眼力見。”
姜念瞥向走在一旁的蔣致珩，原來不是所有人都能稱呼他珩哥，不然喊蔣大哥？
蔣致珩看向盯着自己的姜念，腦子又不知道在想什麽，像是會讀心數似的，說着：“你只要不喊叔叔，我都可以接受。”
姜念噗嗤一下笑出聲，捂着嘴直樂，孫磊倒是不含蓄的狂笑不止。
“我哥和蔣前輩同歲，應該不至于到叔叔吧。”姜念想起自家老哥如果也被叫叔叔，可能更好笑。
孫磊在後面笑着怪聲說道：“這麽巧啊，那珩哥...”
越說到後面聲音越小，姜念好奇的扭頭看向他，卻聽到蔣致珩說：“不知道袁婧有沒有意向簽我到她旗下。”
孫磊做了個禁聲的動作，低聲求饒道：“別跟小念搶資源嘛。”
姜念一路上都在琢磨孫磊剛才說的話，男人和女人哪有什麽資源可以搶？
剛走到化妝間就看到陳怡佩站在門口，還沒開口就聽見她說：“小念，你下戲了？”
這麽問簡直多此一舉，化妝間離片場有段距離，不是拍完了的話一般不會回來，姜念還是點點頭，有些不解的看着她。
“蔣老師，我叫陳怡佩，是姜念的朋友。”說着還揪着衣角，姜念這才想起來，陳怡佩是蔣影帝的粉絲，雖然不是舒欣那樣的鐵粉，但也算個大衆粉吧。
蔣致珩帶着官方笑容對陳怡佩輕點頭，又對姜念交代了幾句就回自己的化妝間了。
張姐在片場跟妝，姜念自食其力的把化妝水擠到化妝棉上，陳怡佩走到她身邊，靠在化妝臺上問道：“才一天，蔣影帝怎麽和你好像很熟一樣？”
“有很多對手戲，自然不能太陌生吧，”姜念吃痛的撕下假睫毛，“你怎麽還不卸妝，今天有夜戲？”
陳怡佩有些吃味的撇撇嘴，嘆氣說道：“對啊，人肉背景板，副導說八點開始，估計得到夜裏一點多了。”
姜念用棉簽沾了些卸妝水塗抹在眼線上，也想起自己明天開始連着三天都是夜戲不斷，今晚算是最後的狂歡了。
在衛生間洗幹淨臉，換上自己的便服，拿着手機坐在化妝間的沙發上，快六點鐘了，袁婧那邊是不是有事來不了了？
正猶豫着要不要打個電話問一下，手裏的電話就響起來，不是袁婧的來電，是昨晚自己備注的蔣。
接起電話，下意思看向一旁正低頭刷微博的陳怡佩。
“來這邊吧。”磁性的嗓音酥酥麻麻的。
姜念想一會兒袁婧來了也要找蔣致珩，不如別讓她兩邊跑，自己先去那邊也合适。
簡單說了聲好，挂斷電話拿着包就站起身，對陳怡佩說：“我先過去了啊。”
也有些擔心陳怡佩會追問自己去哪裏，只見她頭也沒擡，擺擺手說：“去吧去吧。”
出門拐了個彎進了主演的化妝間，順手關上門，裏面只有孫磊和蔣致珩兩個人，看來薛妍的人都跟去了片場。
蔣致珩也換了一身私下的行頭，看着沒有戲中那麽強硬霸氣，卻意外的讓人看着很舒服，“随便坐，剛給袁婧打過電話，半小時到。”
姜念剛坐下就連打了兩個噴嚏，不好意思地接過孫磊手裏的紙巾。
蔣致珩站起身走到空調旁調高了溫度，又把自己的外套遞給她，姜念吸着鼻子順手接過。
看她迷糊的拿着自己的外套，低笑着說：“穿上。”
姜念這才套上有些大的男士外套，好不容易把手從袖口伸出來，扣上衣扣，坐的筆直看着蔣致珩，一副交作業的樣子。
蔣致珩眼底帶笑的點頭表示做的不錯，随即說道：“拍戲生病可不好受。”
姜念頭點的像小雞啄米，靠在沙發上，手背貼了貼自己的額頭，還好不算很燙，晚上回去喝包沖劑應該問題不大，十月的天真是說變就變。
呼吸裏帶着蔣致珩外套上的味道，不像是古龍水，反倒像是一種好聞的沐浴液，房間裏的溫度慢慢升高，姜念頭靠在沙發的扶手上不知不覺睡着了。
孫磊指了指睡着的姜念，對一旁望着她的蔣致珩悄聲說道：“這丫頭真是有些遲鈍，珩哥你的外套什麽時候給我也穿穿，我也冷~”
蔣致珩好脾氣的調侃道：“冷就多喝熱水。”
“喝熱水有用，要男朋友幹嘛呢，是吧珩哥。”孫磊用下巴指了指沙發上睡得香甜的人。
蔣致珩看着手裏的雜志不理會他，孫磊識趣的走到一旁繼續處理工作的事情，房間裏只有翻閱雜志的聲音和輕微敲打鍵盤的聲音。
門被人敲了三下，孫磊和蔣致珩下意識看了看牆上的時鐘，蔣致珩走到沙發旁輕聲喚着姜念。
姜念揉着眼睛醒來，孫磊才打開門，袁婧一身中性的形象出現在門口。
姜念像是膝跳反應一樣，蹭的站起身，微笑着說：“袁老師你好，我是姜念。”
袁婧毫不掩飾的上下打量了一番姜念，坐到她對面，幹脆的嗓音很有震懾力：“坐吧。”
孫磊關上門又繼續處理着工作，蔣致珩則是坐在姜念的左邊，完全沒有回避的意思。
袁婧留着幹練十足的短發，全然不像是四舍五入可以進四十歲的女人。
伸手推了下鼻梁上的眼鏡，審視着姜念的臉蛋。
“沒動過刀，也沒打過針？”
姜念怔了一下，随後說都沒有。
袁婧從包裏拿出兩份合同，放在姜念面前，掏出一支筆遞給她，露出笑容說着：“不要告訴我你身上的外套是自己的，否則我可不簽。”
姜念呆了一下，接過簽字筆，指了指自己身上的外套看了看蔣致珩，解釋道：“外套是蔣前輩的，我有點感冒。”
袁婧笑容更大了，瞥了一眼坐在旁邊的蔣致珩，對姜念說：“開個玩笑而已，你條件不錯，昨晚看你在學校的片子，演技也是到位的，直白的講，我對你很感興趣。”
看姜念還在猶豫，遲遲沒有下筆，孫磊走過來拿起桌上的合同對她說：“合同官方語言廢話比較多，看最後三頁的福利和限制行為就夠了。”
說着就指出姜念需要注意的細節，一個金牌經紀給一個新人分析着——另一位著名經紀拟好的合同，場面怪怪的。
姜念大致了解了，又問袁婧對于自己未來的定位和走向，出乎意料的是袁婧很開明的說，一切都是不可控的，她與姜念直接屬于合作關系，她秉承的原則就是藝人可以有自己的個性和特點，其餘的會盡可能讓藝人自己去發揮。
最後姜念一筆一劃的簽上自己的名字，卻引得孫磊咂舌，“小念，趕緊練練簽名，這樣寫的話以後指不定多累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