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三一只小耳機
封閉的空間，漆黑靜谧。某一時刻, 有幽暗的光芒照射進來, 隐約可見空間的布局。放眼過去，一片空曠。空間深處有一塊平整的石臺, 有一道身影在上面靜坐。
正是墨亓。
空間內亮起幽暗的光芒的時候他便睜開眼。每每這個時候就是白意與他連接的時候，往日他總是靜靜在這邊等着，等着她開口。
只是今日似乎有些不同, 墨亓靜等半晌，空間內竟無聲音傳來。依小意的性子怎麽可能忍住半天不來找他說話。他微皺眉, 難不成出了什麽事？
“小意？”他試探道。
空間內的光芒越來越亮, 四周卻依舊安靜得沒有任何聲音。墨亓心下不妙，正要起身, 卻看見遠處有光芒游走過來, 在他面前停下時，他看出那道光芒竟是由一個個發光的小音符組成。
墨亓眼神一縮, 下一秒看見光芒消逝, 音符慢慢幻化成一個嬌小的人影。
随着身影的顯現, 那人的面容也露了出來。蛾眉皓齒，杏臉桃腮。眼含秋水，盈盈一汪；膚如凝脂, 我見猶憐。小小年紀，便有幾分傾城之色。
正是小意。
她也是第一次看見自己的模樣，新奇的比劃着。很快她就反應過來，看向前方靜坐的人影, 歡快地小跑過去：“小墨！”
那樣帶笑的神情，仿佛眼裏心裏全是你。墨亓不知道為何下意識想要閃躲。可惜還沒有動作，那人直撲過來，給了他一個大大的抱抱。
“小墨，我長大了！”
耳邊是她開心地聲音，聲音不似以前奶聲奶氣，但是仍然帶着小姑娘特有的嬌糯，拉長的語調仿佛浸了糖一般讓人無法抗拒。
只是為何會突然長大？
小意不理會墨亓所思所想，她放開小墨，饒有興致地打量着他：“終于看到了你啦，原來小墨你長這樣啊。”
被這樣亮晶晶的眼睛注視，小墨再次生出躲避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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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會讨厭他黑嗎？失去所有記憶的小意，會有白靈者與生俱來對黑靈者的歧視情緒嗎？
“小墨你好帥啊！”小意說出來的話與他所想截然相反，“我也想變成你這樣的。”
“……”
墨亓心情複雜地看着小意，只是怎麽看都覺得對方好像沒在說假話。
“小墨，你拉我一下，我上不去。”
小意朝他揮手，他順手把她拉上來。她乖乖在他身邊坐下，湊近他：“小墨你平常自己一個人是不是特別無聊啊。不過沒關系呀，以後就有一個小可愛來陪你聊天了。”
“……”
“是不是特別驚訝我能過來？”
墨亓感興趣地看她，卻見她笑嘻嘻地說道：“親我一下，我就告訴你。”
墨亓立馬轉頭，看都不看小意一眼。
“小墨你這樣就不對了！情侶之間怎麽可以不親親呢！”
墨亓無奈：“等你長大了再說。”
“我現在還不夠大嗎？”
“連這個石臺都爬不上，你說呢。”
“……”
挫敗了一下，小意立馬恢複過來：“好啦，我來告訴你吧。其實我也不知道為什麽長大，就是一夜之間醒來就發現自己長高了。”
“本來大餘把我跟你放在一起的時候我就想來找你啦，但是剛剛發現我好像能到你這邊來，然後我就嘗試了一下。”小意露出驕傲的神情：“我是不是很厲害！”
熟悉的神情，墨亓看着看着忍不住伸手摸摸她的腦袋，喃喃道：“是挺厲害的。”
他沒想到她竟然會這麽快長大？那些失去的記憶是不是馬上就要回來了？
小意興致勃勃地與小墨唠嗑：“平常我不在的時候，你都在幹什麽？”
“模拟聲波、複制音軌。”小墨簡要地說了一下。
“是在模拟我說話的聲音，然後永久保存嗎？”
“……”
小墨忍無可忍，随意抽取一段聲波，快速提取其中的信息，并将其放入音軌之中。下一秒，輕快的純音樂流淌而出。
音樂輕快活潑，小意閉着眼睛，跟着音樂的節奏搖頭晃腦，一臉享受的表情。待音樂結束後，小意睜大眼睛看着小墨：“小墨，這段音樂的名字是不是叫給小意的情歌。”
“……”
“既然小墨給我聽了一段，那我也給你聽一段吧。”小意露出獻寶的小表情：“可好聽啦。”
小意端坐着，小手笨拙地變換着，根據記憶抽取一段聲波之後，有模有樣地學着小墨提取信息，最後放入音軌時才松了一口氣。
同樣是輕快的音樂，小意播放的這段有男聲淡淡地哼唱着——
“你就是我的小星星，挂在天上放光明。我已經決定要愛你，就不會輕易放棄。”
四句歌詞很快唱完，小意雙手做捧心狀：“是不是很棒，小意小墨和小星星。”
小墨語氣複雜：“你平常就聽這種歌？”
“對啊！”
小墨嘆了一口氣：“餘神……就沒有說過什麽嗎？”
小意歪頭思考了一下：“大餘說我品味獨特。”
是挺獨特的，小墨暗想，品味獨特還一直讓她聽歌，餘神人真好。
談到音樂，小意的神情變得笑眯眯的：“我前不久聽到一首歌，是我唯一一首能跟着唱的歌哦。我放給你聽好不好。”
小墨自然只能說好。
小意笨拙地準備着，突然手一頓。整個機快速起身，慌亂說道：“大餘來了，我馬上要回去了，小墨下次再給你聽好不好？”
“你別急。慢慢來。”
“不是。”小意連忙解釋：“我第一次過來，路還不熟悉，回去的時候肯定很慢。下次熟悉了就不用這麽急了。”
小意在石臺上跑了幾步，又匆匆往回，在小墨疑惑的目光中捧住他的臉，然後快速地在他的額頭上啾了一口。
“小墨，等我再來啊！”
小耳機已化為音符遠去，聲音卻遠遠飄來。
随着小意的離去，這片空間再度變得黑暗。小墨獨坐在石臺上，良久摸了一下額頭，笑了一下。
笑過之後突然想起家族未成年耳機教育計劃，雖然說小意曾經是個大耳機了，但畢竟現在又變小了，該做的成長教育記錄還是要做的。雖然這個成長教育記錄只有監護機才能記錄，但是……情侶也算是監護機吧？
想起剛剛的過程，小墨一絲不茍地記着。
姓名：白意
年齡：目測八到十歲
能力評定：聲波控制中等
信息提取中等
音軌輸出中等
品味鑒賞獨特
寫完之後小墨再次檢查一遍，腦海突然想起小意說的“唯一一首能跟着唱的歌”，眉頭突然皺了一下。
想了一下剛剛小意提取的過程，小墨再次模拟，同樣的音樂再次演奏而出。只是……小墨皺眉再次，為什麽他的版本跟小意的版本不太一樣。
在祁神的曲庫中搜索到這首歌後，小墨完完整整地聽了一遍後，黑着臉翻開成長教育記錄，将之前評定為中等的項目全部改為低等，并在品味鑒賞獨特後又添加了一條：跑調嚴重。
想了想，又在跑調和嚴重之間加了特別二字。
下次小意來的時候一定要好好教教她。小墨暗想，九年義務教育也該開始了。
…………
餘璐卡在宿舍門禁的前五分鐘內跟祁遠道別。離開之前把祁遠的耳機還回去了。
至于為什麽會這麽晚回來，別多想，他們只是在為即将來臨的詩詞決賽做準備。初賽共有六支隊伍進入了決賽。決賽後兩兩自由組隊分為九組，而因九組人數過多，便将有第一輪筆試淘汰五支隊伍。
筆試內容分為選擇題、填空題和簡答題，出題所涉及的範圍将會比上次廣。餘璐和祁遠讨論了一下，将所給的比賽資料分為兩部分，每人負責一部分但又不僅限于這一部分。
上樓的時候餘璐順口問了一句小意玩得開心嗎，結果聽到小意的聲音時候愣了一下：“小意，你的聲音有點不一樣了。”
“嗯呢，我長大了。”
餘璐點頭，随口道：“不過還是小屁孩。”
“……哼。”
回到寝室的時候發現劉倩舉着手機傻樂着。餘璐拍了她一下，順勢在她身邊坐下：“看什麽呢！笑得這麽傻？”
“你才傻呢！”劉倩解釋自己笑得原因：“在貼吧看到一個貼，特有趣。”
“什麽貼啊！”餘璐也湊過去看。
“就是這個，八一八我們班兩個數學課代表的秀恩愛日常。”
這個帖子是一個ID為“你喵爺”的人發的。
1L：樓主高一的，在班上擔任小組長一職，江湖人稱喵爺。今天來這裏就是吐槽一下你喵爺班的兩個數學課代表。你喵爺班上的男數學課代表算是男神一枚，長相也就比你喵爺差一點，成績比你喵爺好一點。
你喵爺班的女課代表算是女神一枚，長相嘛比你喵爺差一點……呸！反正成績比你喵爺好就是啦。但是你喵爺萬萬沒想到，男神和女神認識第一天特麽就看對眼了！這看臉的世界啊！！
2L：前排留名。你喵爺是男的還是女的啊，男的女的都比你差點，難不成人妖？
3L：這年頭小組長都可以稱爺了？啧啧！
4L：喵爺你最後一句的怨念我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看來喵爺無顏值！
7L：你喵爺妥妥高富帥男神一枚。
好的，我們繼續來八課代表。就在不久前男科已經向女科表白兩人成功在一起，你喵爺都可以預感今後的吃狗糧日常。但是！！一個人吃狗糧哪有全班一起吃狗糧開心，但是你喵爺答應了男科不把這件事說出來，于是忍得可難受了！！男科上課都和女科坐一起了，這明明是相愛的表現，結果其他人一致認為兩個人還在相殺！
你喵爺坐在他們之中分分鐘智商秒殺他們！！！想說不能說，才最寂寞！
嗚嗚嗚~~~~(>_<)~~~~
8L：樓主zz
9L：樓主我已經看到你嫉妒的嘴臉！
10L：喵爺娘兮兮的，高富帥專屬表情是這個Σ( ° △°|||)︴
12L：喵爺最帥Σ( ° △°|||)︴
你喵爺繼續八男科和女科上課坐一起也就算了，男科竟然還給女科傳紙條，wdm這種少女小說的惡俗情節竟然在現實生活中出現了。正當你喵爺感嘆生活的惡俗時，後面丢來了一個小紙條。
問題來了，你喵爺該不該看。
13L：哈哈這麽無聊的帖子我竟然看下來了，喵爺你還不看！
14L：喵爺這樣的……也能有情況？
15L：本來只是随意進來看一看，沒想到竟然被勾引起了好奇心，喵爺快更！
20L：喵爺最勤快Σ( ° △°|||)︴
你喵爺當然打開了這個小紙條……讀了十年書你喵爺還沒有收過小紙條呢嘤嘤嘤。然而并不是妹子傳來的，不但不是妹子還是一個長得沒我好看，但是成績比我好點的小李子。算了不說這個了，糟心！
繼續回到課代表身上，這兩人上課坐一起，下課連改卷子都要一起去啧啧。你喵爺今天晚上突然回到教室拿東西，就看到男科和女科孤男寡女在教室……削橙子。你喵爺記得女科削橙子特別厲害，一圈削下來皮都不帶斷的，可溜了。今天就看到男科在給女科削橙子，特別笨拙的那種，那橙子皮都是一塊一塊的。
你喵爺有點感慨，什麽時候能有個妹子給喵爺削橙子啊！！
作者有話要說： 這天晚上，李斯安刷貼吧的時候看到一個扒數學課代表的帖子，他全程表情淡定地看完了。
第二天李斯安走到程浩的座位：“你喵爺早啊！”
“……”Σ( ° △ °|||)︴
李斯安咧嘴笑道：“長得沒你好看的小李子向您請安了。”
“……安爺，我錯了！”/(ㄒo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