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
虞筝淺淺一愣, 脖子有些發燙。
小花仙也窺出她的不自在, 忙閉了嘴,乖巧的站着不動。
“謝謝你, 你幫了我一個大忙。”虞筝朝着小花仙笑了笑,捧着無妄, 轉身欲回閣樓。
小花仙忙道:“你就這麽信了我,都不懷疑嗎?我一直覺得這九霄上的神女們好些都挺高傲的,都不喜搭理我這樣的小精怪呢。”
虞筝扭頭回道:“我問遍了三百六十五路諸神, 都得不到答案, 如今除了信你,還能信誰呢?更不要說去找人求證了。總之,謝謝你。”
将閣樓裏的古籍統統送回去,虞筝将珍藏的馬皮捧出,捧在手裏摩挲。無妄被她插.在青銅花瓶裏,她看着無妄, 眼中的決心一點點加重。
暮辭, 你再等等,我馬上就帶你回來。
有了上次素女銅鈴失敗的教訓,虞筝不再急迫。她請了幾位穩重的天神, 到她的仙宮花圃裏,為她護法。
她按照小花仙所言,祭出赤花和暮辭的三魂七魄,赤花發出強烈的七彩光暈,一圈圈散開, 暮辭的三魂七魄圍繞着赤花,漸漸化出暮辭生前的輪廓。
一時間整個仙宮流光溢彩,虞筝目不轉睛的看着暮辭的輪廓慢慢清晰,眼角被淚水濡濕,心中既期待,又緊張不已。
歷經挫折磨難,跌倒又爬起來,終于能等到這一天。當暮辭的模樣完完全全的幻化出時,虞筝的眼淚也滾落臉龐。
***
暮辭覺得,自己做了一場渾渾.噩噩的夢。
夢裏,他安全的栖身在一個小小的盒子中,盒子裏是漆黑的,阻絕了他的視線,但他卻能感受到虞筝的一舉一動,體會她的情緒起伏。
他想,大概即便他死了,也還能通過绮光,與虞筝潛意識裏相通。他隐約感到虞筝一直在冒險、在跋涉,他不想她受苦,卻又被困在盒子裏無能為力。
這場夢很長,也很模糊,他沒想過自己還有夢醒的一天。
只是,夢醒的時候,他卻記不得夢的內容了。
清晨,九霄的天雞報曉,太陽從東方大海的扶桑樹上飛起,照亮整個九霄天界。
暮辭被落在眼皮上的陽光喚醒,睜開眼,惺忪的望着天花板。天花板上刻有精致的紋路,四周垂下粉紅與茜霞色的幔帳,在晨風裏旖.旎搖擺。
他這是身在何處?
正覺得疑問,忽然聽見一聲熟悉的嘤.咛:“嗯……”
是筝兒!
暮辭這才發現,虞筝竟然趴在他身上,雙手服.帖的蓋在他胸膛上,看起來已經保持這姿.勢很久了。
她緩緩睜開眼睛,對上暮辭的眼,這一刻眸子裏像是打碎了水瓶子,淚水湧出,染得一雙眸子晶瑩剔透。
“暮辭,你醒了,你真的回來了。太好了,總算能等到這一天……”
虞筝帶着哭腔,伸開雙臂摟住暮辭,身子更往上爬了些。卻因為這個動作,身上的衣衫滑落,竟是不.着.寸.縷。暮辭忍不住倒吸一口氣,身子不由緊繃,又怕她動作再大一點,只好摟住她的腰。
手掌下冰.肌.雪.膚,鵝脂樣的滑.膩,溫溫涼涼,正是晨醒時最教人着.迷的溫度。暮辭難定下神,也懷疑自己是在做夢,只得問道:“筝兒,真的是你嗎?”
“怎麽,不認識我了?”虞筝嫣然淺笑,卻因着淚流不止,聽來惹人憐惜,“也是啊,如果換作我,明知自己魂飛魄散了,突然間卻睜開眼睛,窗外又是新的一天。如此恍若隔世,我也會覺得這是夢吧。暮辭,你就那麽死了,可知我心裏的難過麽?我用天後給我的貯魂留住你的三魂七魄,找來神花無妄,令你還魂。”虞筝說着,抱緊了暮辭,“不要再離開我了,好不好,也不要再想着為了我而犧牲自己了。”
暮辭心下一砰,眼中滿是心疼,問:“你是不是吃了許多苦頭,又把自己弄傷了?”
“沒有,有哥哥和青女幫我,我很順利。而且,你能回來,我很高興,我現在……大概都有些語無倫次了吧。”
暮辭的心已經滾燙,明明還有許多想問的,可懷裏溫.香.軟.玉,掌紋下玉.肌生香,恁是讓他的意志力所剩無幾。本來晨起時嗓音就低沉,眼下更是喑啞的不成樣子,“筝兒,你先起來。”
虞筝聽得心肝都像被勾住了,合眼擠去眼淚,道:“你要趕我去哪裏?”
“筝兒,晨時天寒,你先披上件衣服,你身子都涼了。”
“我身子涼,是因為吃了無妄裏的墨花,那花屬陰,便是讓我冰冰涼涼的,冷的難受。”虞筝睜開眼,望着暮辭,“你現在感覺如何,該是通體燥熱吧。”
暮辭的注意力都在虞筝身上,聽她這麽一提,方察覺自己的确越來越燥熱,就像身體裏被塞了團岩漿,越發難受。
他能感覺到,在自己體內肆虐的火,是兩團火,一團是毒火,會要了他的命;另一團雖然充滿愛意,可若是忍下去,同樣會要了他的命。他盯着虞筝,不由自主将她摟緊,道:“沒想到還能再見到筝兒,如你所言,當真如一場美夢。”
“還有更像美夢的呢。”虞筝莞爾一笑,“暮辭,我要嫁給你。”
如果人的心是一道門,那麽無疑虞筝的話叩響了暮辭的心門,叩得震撼有力。這片刻暮辭甚至大腦一片空白,腦海中不斷回蕩虞筝的話,我要嫁給你。
“我想,你應該不會拒絕我吧。”虞筝淺笑低語,“做下承諾的是我,如今我便要兌現了。”
聽言,暮辭找回絲清明,道:“筝兒,你如此說,可是因為想幫我破了望婵的詛咒?”
虞筝搖搖頭,雙手撐在暮辭兩側,慢慢擡起上身,秀發傾瀉,魅.人春.光盡數呈現在暮辭眼前,“我想嫁你,是因為這顆心已經被你虜.獲了。暮辭,我愛你。”
連番被叩擊心門,暮辭如墜夢中,欣喜的不可言喻。當他開口回複虞筝時,兩人已經對調了位置。暮辭翻身,将虞筝的身子覆在下面,喘道:“我已沒法再把持了,筝兒。”
虞筝摟着他說:“無妄是并蒂花,赤花令你如被火焚,我只好吃了凍死人的墨花,來替你化解燥熱。這可是把你一輩子都抓牢的好機會,我不下手,難道還給旁的人留空子鑽?”
“旁的人無空子可鑽。”暮辭俯首,吻上紅.唇,似聽得虞筝低笑,他将那笑聲封入口中,漸成了嬌.軟低吟。
這副嬌軀,暮辭這些年來不是沒有看過,但從馬皮中靜靜看着,和如今以人的身份來疼.愛,卻是完全不同的體驗。知她綿裏藏針,卻是不知她在他身下如春.水似的,連帶着将他也融化了,那滋味美妙到無法言說。
耳鬓厮.磨,深入淺出,窗外的晨光從熹微變得明亮,在幔帳裏落下一地璀璨。彼此的模樣同這滿室旖.旎,皆被照得亮堂可見。
虞筝嬌.笑:“白日宣.淫,還好沒教人瞧見。”
作惡的唇被暮辭堵住,他用自己的唇舌,把這紅唇裏的聲音重新化成嬌.吟。
從沒想過她動.情的時候,聲音會這般軟.糯,每一聲到了末尾,那夾雜的嬌.喘簡直能教暮辭酥了骨頭。
越是酥,越是做得投入,激得虞筝心肝猛顫,尖叫不止,直如是經歷了場驚濤駭浪,待到平息時,累的全身都軟了。
虞筝扯過薄被,掩住春.光,伸手拽了拽暮辭,“陽光好刺眼……”
“我去合上簾子。”暮辭的語調還有些沒平複,聽來更溫柔的緊,“筝兒,看這毯子,都教你濕透了。”
兩人身下是張鹿皮毯子,織了層絨毛,毯子下就是這閣樓的地板,已被陽光曬得暖烘烘的。
虞筝動動腿,在毯子上随便蹭兩下子,就知道的确是濕的厲害。心裏有點羞,卻硬着頭皮回道:“這不是你喜歡的麽?”
暮辭柔聲道:“我喜歡極了。”
随意披了衣服,暮辭起身,去将窗簾合攏。做完這些後他沒有回來,卻是推開門走出去,立在閣樓的陽臺上,憑欄遠望。
從這裏能看到三十三重宮闕,能看到金碧輝煌的帝宮。雲蒸霞蔚,流光滿天,遍開的露桃花下,許多翩翩起舞的女神,組成一幅美好的畫。
不過,在暮辭眼裏,再美的畫面也不及虞筝萬分之一。
他是真感到恍然如夢,明明與她訣別,再無遺憾了,不想竟還能回到這世上,将她擁到懷裏。
如今,虞筝已将身心都交付給他,幸福來得太快,暮辭竟有些害怕這一切又會霍然破碎,再将他打落深淵。
這時,他聽見身後的開門聲,應是虞筝也走出來。
暮辭正欲回頭,不想一雙藕臂從他背後繞來,摟住了他,同時,虞筝的身子貼在了他的背上。
“筝兒?”暮辭撫上虞筝的手,下意識喚一聲。
虞筝甜甜的應了:“夫君。”
暮辭頓時身子顫了下,驚喜之情一發不可收拾。他就着虞筝的手,轉身将她擁入懷中,道:“筝兒,你喊我什麽?”
虞筝淺笑:“自然是喊你夫君了,莫不是夫君還想翻臉不認賬,不要我了吧。”
作者有話要說: 我是親媽。
說我不是親媽的寶寶,看見我手裏80米長的大刀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