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
虞筝淺笑:“岘山門小徒虞筝, 見過岷山君與夫人, 兩位請用茶。”
久姚笑道:“謝謝。”
“多謝。”虞期道。
虞筝這便取杯倒茶,動作不緊不慢, 毫無錯處。
她将茶水奉給兩人。
“岷山君,請。”
“夫人, 請。”
兩人又道了聲謝,虞筝斂着托盤退去,因地位不夠留在空明殿, 便退去了。
她回到望山樓裏, 盤算着這兩天就得離開這裏,回去自己的寝房了,卻不想,自己才回來沒一會兒,暮辭便推門而入。
見到暮辭,虞筝有些不解, “你怎麽這麽快就退席了?”
暮辭柔聲說:“我原本就不算岘山門的人, 自然是可來可去。見岷山君與掌門和諸位長老相談甚歡,我也放心了,這便回來看你。”
虞筝揶揄:“我有什麽好看的, 成日裏都是這一個模樣。大家都看新鮮去了,就你跟全無興趣似的。”
暮辭眼底噙着溫柔缱绻,走近了虞筝,卻說道:“青山長老和寧直長老……”
“怎麽?”虞筝立刻肅了神色。
“筝兒,絲潋臨走前, 給我們的仙草,我已悄悄用在青山和寧直殿中那兩頭魔獸的身上了。”
虞筝立刻明白,不禁露出會心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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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他們懷疑青山和寧直有可能是用魔獸的氣息掩蓋自己身上的魔氣,所以,他兩人才想着,替換掉青山和寧直押解的魔獸,或者,讓那些魔獸無法再散發魔氣。
絲潋臨走前給的仙草,派上了用場,化去了魔獸們的氣息。
只是,虞筝還有一點擔心的,“我在想,那些魔獸的氣息被化去,青山長老和寧直長老,定會有所察覺。”
暮辭安慰:“這也沒關系,他們有所察覺,就該有所行動。我們可以監視他們的行動,根據行動來判斷他們的身份到底有無問題。”
虞筝認為,暮辭說得有理,只不過……
“要如何監視?如今我能用的柞蠶們,全都結繭了,到明年春天前,怕是都派不上用場。”
暮辭淺笑,眉眼間點點柔光,胸有成竹,“你放心,筝兒,我早先埋下的後招,現在就該發揮作用了。”
虞筝訝然道:“你早先埋下的什麽後招?”
“就是我為掌門和六位長老鑄的劍。”暮辭說,“我掌握整個鑄劍的過程,在劍裏埋下什麽,他們是不知道的。”
虞筝笑看暮辭,帶着點驚訝,半晌,掩嘴笑道:“我還以為,你是想找哪位神靈搬救兵呢,搞了半天竟是先給他們挖了個坑啊。”
暮辭笑說:“有備無患罷了。”
軒窗開着,透過窗子,正能看到山間的茂林修竹,泉流潺潺。
清涼的山風卷起虞筝的發絲,有些擋眼。暮辭擡手,修長的手指将虞筝的發絲攏到她耳後,這俨然像是不需要思考就該做的事,他總是這麽自然而然,呵護備至。
虞筝笑了笑,眉梢眼底,流露出些許羞澀。正想說點什麽,忽然,房門被敲響了。
這個時候會有誰來?虞筝有些不解,暮辭同樣也感到意外。
“筝兒,我去開門。”他走向門邊,打開了門,門外,赫然立着岷山君虞期和他的夫人施久姚。
“岷山君、夫人。”暮辭向他們施禮。
虞期用審視的目光打量着暮辭,玉容略帶寒意,不冷不熱,說不上疏離,也說不上友好。
暮辭謙遜的接受虞期的目光,直到虞期轉眸不再看他,而是踏入了房間。随即久姚也給暮辭行禮,跟着踏入。
虞筝在屋裏,已經看見了來者是誰,有些不理解怎麽虞期和久姚也早退了,一個個都迫不及待的來看她。
虞期朝虞筝大步走來,虞筝笑着迎上去,擡手擁住虞期,偎進他懷裏,喜道:“哥哥。”
“阿筝。”虞期也露出笑容,大概只有面對親近之人,他的笑容才溫柔暖人。
這世間沒有多少人知道,蠶女的孿生哥哥就是岷山君。
他們在一千二百年前,降生在黑水邊的都廣之野,一個叫作古蜀氏的部族中。
娘親早逝,爹爹常年在外戍邊,小的時候,家中唯有兄妹兩人相依為命。後來,虞期随着仙人去岷山修仙,卻因一些叵測的事情,再也沒能回來。
千年時光匆匆而逝,虞期原以為,妹妹早已逝去,不留任何存在過的痕跡,卻不想,世事倥偬,妹妹竟成了蠶神,和他一樣走過這漫長的千年,卻互相不知。
直到兩百年前,久姚的出現和邪魔風青陽的陰謀,才将兄妹倆重新聚在了一起。此後,虞筝亦不再是孤零零的一個人。她還有哥哥,能與她一同永葆青春,互相惦挂着彼此。這樣的牽絆,對虞筝來說,簡直是莫大的恩賜。
虞期拍着虞筝,又将她放開,她笑着去到久姚面前,和久姚擁抱彼此,“兄嫂。”
久姚亦是滿面欣喜,執起虞筝的手問:“阿筝,你還好嗎?在岘山門這裏,是不是困難很多,你怎麽樣?”
虞筝道:“困難定是有的,不過不妨事,見招拆招就是了,兄嫂不必擔心。倒是見兄嫂和我哥哥還是這般伉俪情深,我心中着實高興,還是兄嫂有本事。”
久姚臉一紅,支支吾吾道:“阿筝,你……你怎麽總拿我開涮。”
“我只是實話實說罷了。”
反正,阿筝就是喜歡拿她和虞期開玩笑,久姚也早習慣了,很快就又回複姣美的笑容,說道:“阿筝,我和虞期都很挂念你,剛巧前幾天虞期去天界述職,聽了天後說,想派人來岘山門巡視一番,算是天界對岘山門的重視。我和虞期就商量着,把這任務攬下來,天後也欣然應允了。”
虞筝道:“看來,哥哥為了來探視我,真是無所不用其極。”
虞期笑了聲,沒接話,卻問:“你為何在他人房裏住着?方才那位暮辭公子,此人你信得過?”
“信得過,他也是天後的人。我們算是統一陣線的盟友,好幾次都是他,支撐我化險為夷。”
久姚望了眼門外,這會兒看不到暮辭的身影了,久姚下意識的喃喃:“那位暮辭公子的相貌與氣質……我鮮少遇見這般出衆的人。”
虞期頓時如觸電了似的,扭頭對着久姚,雙眼微眯,不滿的盯着她看。
久姚一時沒反應過來,繼續說道:“他神色自若,氣韻清淡,與世無争,應該為人很溫柔善良吧。”
聽言,虞期眼底的不滿更甚,他炯炯盯着久姚看,看得她終于意識到自己無意間誇了別的男人,不禁嬌嗔的瞪虞期一眼,說道:“你怎麽連這樣的醋都要吃,我只是在幫阿筝看人呢,你、你怎麽這樣……”
虞期也不管妹妹還在場了,展臂摟了妻子過來,笑吟吟看着她,眼底卻翻滾着兩缸醋,一種危險的意味油然而生。
久姚蚊聲道:“你、你幹什麽……”
“久久,說錯話了可是要受罰的。”虞期眼底如淵,一瞬不瞬盯着她,“雖然我不及你口中的暮辭公子溫柔俊美,不過,我不會讓人把你搶走的。”
“你簡直……”久姚忍無可忍,“阿筝還在這裏,這些話你不能晚點說嗎?”
“晚點是多晚?”虞期吟然笑道:“也好,那就到了夜裏再說,我們慢慢說。”
“你……”久姚欲哭無淚。自從被這條披着人皮的色狼給叼回窩後,她就沒得跑了,真是自作自受。
虞筝看着好笑,說道:“哥哥別吃醋,在兄嫂眼裏,沒人比你更加溫柔俊美。虞期哥哥,你看兄嫂被你欺壓的模樣多可憐,還不放過兄嫂?”
虞期別她一眼,冷臉哼了聲。
“不過,哥哥,你和兄嫂就這麽離席,如此合适?”虞筝言歸正傳。
虞期便也正色說:“無礙,正巧暮辭公子離去,我借口要請教他鑄劍之事,暫離半個時辰。反正我是代替天後來巡查的,他們豈能不給我面子。”
虞筝揶揄:“我好像沒說過,哥哥原是個厚臉皮。”
虞期回:“久久喜歡我這樣。”
“誰喜歡你這樣!”久姚臉上兩團嬌蓋紅雲。
虞期笑道:“口是心非。”
虞筝無奈,所以,哥哥帶着兄嫂來這兒,就是來當着她的面打情罵俏的?
正好這會兒,暮辭回來了,幾人也就停止了話頭。
暮辭是先輕叩了門的,待房內的人停了話頭,才輕步走進。
他端了些茶點來,溫聲道:“岷山君,夫人,請坐下用些茶點。寒舍簡陋,屈就你們了。”
虞期反問:“閣下知道我與阿筝的關系?”
“在下知道。”暮辭拉開椅子,請兩人入座,又對虞筝道:“筝兒也吃點,我看你這一上午粒米未進。”
“好。”虞筝大方的應下。
久姚則訝異于那“筝兒”兩字,又盯了暮辭兩眼,感受到虞期摟着她的力道加大了,只好無語的收回目光。
待三人入座,暮辭才入座,還周到的為他們奉茶。
暮辭做的點心,虞筝素來是喜歡的,拿了個海棠糕便用起來。
虞期緩緩飲茶,看一眼暮辭,問道:“阿筝說你亦是天後派來的人,那麽敢問,閣下是何來路?”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虞筝:哥哥到底是來幹什麽的?
虞期:帶着老婆滿世界裝逼呢,順便看看有沒有哪個癞□□垂涎我妹妹這只天鵝。
虞筝:然後呢?
虞期:癞□□沒看見,倒是發現了一只白天鵝,可是我老婆誇他長得帥,麻蛋,早知道不來了。
暮辭:長得帥還怪我咯?大、舅、哥。
關于虞期和久姚的故事,請移步《山君總是忙着追妻》,鞠躬~